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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笑的冲动。
所以,只要德志和齐老师在一起照相,就必然会有麻烦事,也就是说,齐老师在现场,就一定有麻烦事,她给人压力。原因是想尽一切办法让人知道她有权威,她的控制十分强烈,一般的人,都不敢和她打交道,在一起,感到窒息。
一开始还好,给人很快乐的样子,后来,就不行了,原形毕露。刘小姐能忍受。因她想在荆楚省做项目。她觉得离开了齐老师寸步难行。因此,这些年她一直依赖齐老师,也没有什么成功的经验,也没有什么失败的经验。
齐老师和政府走得近。多少都沾染了一些坏习气。没有把握好。自己学会了,就用在机构内部,对所有同事。都采用政府那一套管理模式,目的是让每个人都服服帖帖地服从她,不敢说半个不字。
她在政府官员那里,也是这样,政府实行一支笔政策,所有人都围绕一个人转。比如科室,都围绕科长转;局里,都围绕局长转;县里,都围绕县委书记转;省里、中央,都是围绕一把手转。
实行首长负责制,不能乱套,不能坏了规矩。到了机构办公室,她还这样,因此,她和刘小姐争吵过不止一次,后来因着都是信基督的窍,都饶恕对方,不再追究,彼此算是饶恕了对方。
后来再犯,再饶恕,亏的是员工,赚的是领导,她们为了钱或者是账,争得不可开交,原因很简单,是因为人的私心,专顾自己,不顾别人。员工在她们心目中,就是工具,给点钱,打发了就行。个个员工都老实,不敢造反的。
事实上也是这样,每一个敢抗议的,大部分都是谄媚奉承的。
签字仪式上,白鹳村的支书来了,姓蒋,蒋门神的蒋,看上去还真的像蒋门神,比较胖,身材魁梧,当过兵的。
另一个村的支书没来,是狮子包村的,姓邵。
邵支书没来,让村里的副主任来,副主任只负责签字,不管别的。邵支书的老爹被人骑摩托车撞了,正在医院抢救,他要去帮忙,肇事者,正是狮子包村的村民,本来是搬迁户,也没钱,人出了事,没钱可不行,邵支书只有在医院守候,好在他有些底码,钱比较充沛,在医药费的问题上,他不存在问题。
还有,邵支书的儿女都在县里担任要职,咋说也有门路搞钱。他们就只有这一个爷爷,没有不伸手救助的理由。
他不来,是要尽孝,大家没什么好议论的,也不是故意不来,说得过去,合情合理。
签字完毕,大家鼓掌,尹懋拍照,忙个不停。他更重视的是在领导面前表现勤快,在同事面前表现权威,他的性格十分复杂,这个和他复杂的经历有关,和复杂的身世有关。
余哥在会场上,表现积极,比如齐老师要啥,他马上给啥,比如,齐老师要盖章,需要印泥,他就立马去找,不用多交代,他就主动去做。要啥给啥,只要余哥有的,绝不怠慢。
这是很有好处的,在暗地里,齐老师可以给他一些小恩小惠的,别人都不知道,只有他知道,他心里有数,清楚一个道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历朝历代都是这样,没有什么差别。
然后照相,照相是个技术活,但是洗出来每人发一张后,每个人都想先睹为快,先看的第一个人不是别人,是自己,看自己是否照好了,是否闭眼睛,或者是否没照上,没有人先看领导帅不帅的,也没有人看别人长得美不美的。
看完了自己,再看没有照好的,那些特别搞笑的,找一找差别,心里头就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在集体合影的时候,德志就不喜欢那样做了。
签完字,开始吃饭。为了让人民群众满意,狠刹公款吃喝风,政府有规定,不能到外面去吃饭,吃工作餐,都到政府食堂来吃。政府食堂吃的伙食还不错,要知道,食堂也承包给了私人,私人想千方设百计也要赚钱,不可能到了衙门,反而饿死。
内部食堂里的设备都很先进,不比外面差,这样做的好处有很多,关键是外面吃的还不放心,还有些担心,生怕被人抓住,比如拍照啥的,一曝光,虽不会影响位置,可是,总有些影响吧?
特别是副手,合作好了是朋友,合作不好是敌人,早晚盯着这个位置。巴不得出事了,他好替补。因此,一把手的地位就好比孤家寡人,总有人惦记,就不好了。一把手希望平安,可难得平安。在这个社会上,很多人都渴望平安,可平安是奢侈品,就像稀世钻石,没有几个人能拥有。
吃饭也有讲究。德志不喜欢和领导坐一个桌子。今天安排还行,乡政府很懂的规矩,把人分成等级,领导喜欢。下属也欢迎。德志跟司机和其他副手坐一个桌子。
另一个桌子。摆放在雅座。里面坐着的,都是各个部门的一把手,算是各个机关的代表。
德志对现在的衙门也犯晕。太多了,搞不清,要是办个事,得跑断腿才行,一件小事,就得忙上好半天,关键是机关太多,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有钱就好办,钱在前头,啥都好办,钱没钱,就剩了命,就不好办。
现在的人都很现实,拼命的人少了,要钱的人多了。也有不要命的,但不是社会主流。
找政府办事的,大部分是没钱的,没钱才找政府,帮助解决困难,有钱也就无所谓找不找了。
和司机在一起吃饭,还算比较舒心,可以吃点东西。雅座间传来唱歌的声音,是德志熟悉的基督教的歌曲,一看,原来是夷陵教会的舒牧师,他是夷陵教会的领导,也是司机,他给省里的领导开车。喝酒吃饭高兴了,就开始唱起来。这样的牧师也算是信心很好吧?
谁都不知道,人不知道,鬼不知道,只有神知道。
酒足饭饱,德志他们几个没喝酒,因为领导都在,喝了酒,德志的脸就会变红,这是真的,没有不红的。脸红了,就露馅了,想说没喝酒都不能让人相信。
他们签完字,拿了合同,然后钻进汽车,在车内和德志她们交代了几句废话,舒牧师开车,一边走,一边挥手,向德志他们说再见,还唱歌,估计是酒精在起作用。这样的状态还能开车?真是奇怪,不过,他无所谓,因为车上坐着的都是当官的,想必交警不敢拿他们怎么样的。
领导们一走,德志他们就放松了。接下来,就像往常一样,先到县城安顿,再到村里安顿。
现在有两个项目村,在项目的开始阶段,需要所有同事在一起工作,等项目开始正式启动,再分开工作。工作手法没有变,人数也没增加,可是项目村减少了。
以前,在归州县和宣统县,项目村都挺多的,一个人要负责两个村,现在不是这样了,不是一个人负责一个村,而是两个人负责一个村,这就是不好的前兆,不过,万事都是这样,有圆满的时候,就有亏缺的时候。万事都有时候,不必求全责备。
大家和狮子包村的代表告别,然后寻找交通工具,县民委的车坐不下,他们只有一部车。村里来人都是坐班车,德志他们也就无所谓,不能搞特殊,也没权,也没钱,就是普通的前线工作人员,他们没有资格搞特殊,于是和白鹳村的蒋支书一起上了车,向九峰县城方向而去。
车在山中飞奔,左转右转,好在大家都不晕车,没有人出现不适症状。但是,尹懋还是有些恐高症,看到车仿佛在云中飞行,他的手紧紧抓住座位上的扶手,很容易想象,他的手心里一定有汗水。
车忽高忽低地往前跑,然后是一直下坡,一直往下,往下,最后到达谷底,谷底有河,河水澎湃,水量充沛,这样才可能养活县城里的好多万的人口。
一般来说,河流附近就有城市,人离不开水,有水才有生命。河流越大,城市越大,人口越多,因为水能养活这些人。
德志感觉到声音不够清晰,原来,这和归州一样,从高山到低谷,海拔不同,空气的压力不同,突然的变化,让耳朵有了反应。德志使用杀手锏,捏住鼻子,鼓起腮帮子,耳朵顿时听得清楚了外面的声音,再也不是嗡嗡嗡的声音。这个方法真好,是不是可以申请专利呢?
第232章 离开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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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县城,大家下车,然后找一家旅馆住下,德志、余哥和尹懋住一间,金莲住一间,谁叫她是女的,要是男的,就可以住两间,这样,就不会争抢卫生间了。
余哥和尹懋上次到九峰救灾住在这家酒店,是个私人开的,上下三层,房间里有麻将桌,看来平时没客的时候,是麻将馆,打麻将累了,可以躺下休息。
余哥说:“这家老板和我是同年。”
“什么是同年?”
“同年就是同一年生的。”尹懋抢白了一句。
“哦,原来余哥还有同年在这里,不错,不错。”
“哪里是不错,那简直太棒了。”尹懋说,“老板是女的。”
德志明白过来,再往窗户外面一看,见对面是个加油站,停了几辆长途大货车,在排队加油。最近柴油又涨价了,即便涨价,也不好买。
有的排队排了一天一夜,不可能总在车上睡吧,就到了这家旅馆。旅馆所在的位置比较好,方便,是小县城的北大门,没有三岔路的野蛮,因那里有一条公路,可以绕过小城,直接从山上走了,大车走起来,肆无忌惮,扬起灰尘,好在不是沙漠地或者黄土高原,车轮滚过,卷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的,这里是南方山区,远处青山隐隐,近处绿水悠悠。
不是久晴无雨的天气。地面总是湿漉漉的,路上的灰尘不会被车轮卷起来。
这里是大北门的小门,比较清幽,住在这里,虽有城内车辆的喧嚣,可比较文明,想跑快,也不可能,除非有深夜飙车族,故意骑着赛车在小城内招摇过市之外。平时都很安静。
余哥在人前人模狗样的。背地里不知道是不是和老板娘打情骂俏。在归州旅馆住宿的时候,刚好是情人节,这个洋节,德志跟他妻子过过。他给她妻子买了化妆品。让她妻子给自己的脸装修装修。他妻子当然愿意,没有表示感谢,不过。当晚,她在床上格外卖力,还故意装出来很嗨的样子。德志也将计就计,装作非常过瘾的样子,算是过了一个情人节。
后来,德志就不再过情人节,因为,情人节是给“二奶”过的,德志的妻子不是“二奶”,德志也包不起“二奶”,因此,情人节就不是德志的节日,不能把自己的老婆当成情人。
在归州宾馆,恰遇“情人节”,余哥收到了长途电话,是女的,打了足足半小时,听余哥压抑的声音,显然有性压抑,得不到释放,不是有尹懋和德志在同一个房间,他恨不得让那女人立马飞过来,要不然,他就飞过去,免得两人光听对方的声音过瘾,而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
所谓根,就是余哥的根,那个已经完成使命的家伙,经常吊在裆里,吊儿郎当的;所谓本,就是源头,是有水的地方,水多的地方,就有草,是湿润的地方,常有水流出,就是那本,经常渴望被抚慰。余哥和那个魏村的离婚女人仍在保持联系,二人的感情也像牛市一样,曲线向上,一直没有一个熊样。
余哥的成功,就在于此,在男人面前,很像爷们,在女人面前,就像下到开水锅里的面条,开始很硬,碰到热水,就软了,趴在地上,想起来,比登天还难。
这位余哥是情种,到哪里都想留下一些遗迹和诗篇,到了新的地方,更是如此,这不是认了同年了吗?
住在一起,心不在一起,余哥显然和尹懋穿一条裤子,好得不得了,就像两个哑巴亲嘴,好得没法说。
住在这里,计划将来的事,于是第二天就到了白鹳村,开始了在那里的工作。
这是才到九峰县的时候,发生的一幕。
德志在办公室里接受了刘小姐的批评,说他不主动拿东西,德志感到冤枉,又不要辩解,算了,有理说不清,这些人心里没有正义感,长了眼睛是看别人的,不是看自己的,长了嘴巴是说别人的,不是说自己的。
想起以往的岁月,他惟独用沉默来表示抗争。鲁迅先生说,沉默啊,沉默,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
这话很有道理,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一定要在沉默中灭亡才行,反正大家一起死。如果被剥削者都死光了,就有新的剥削者沦为被剥削者,如果被压迫者死光了,就有新的压迫者沦为被压迫者,总有一些人被踩。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那人也离死不远了。
如果穷人的日子过不下了,富人的日子过得也绝不自在和安全。人的自私决定了,人既要相互依赖,又要相互倾轧和杀害或者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