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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关键的时候,领导还是偏袒芭比多一些。说到底,机构是芭比的大姨妈说了算。刘小姐是香港人,既然到了荆楚,就得听从地方的安排。在香港再强势,到了荆楚,也得软下来,否则不会和大姨妈合作得那么久。
尹懋他们在去京师之前,曾想到过京师有一位原来dashing基金会的老同事。虽然没有转正,在延长其试用期时,和余哥有矛盾而离开机构,但是她的聪明、漂亮和能干,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正因为人太强了,就招致忌恨,大姨妈就没有极力挽回她的意思。
刘小姐也不敢和大姨妈犟嘴,虽心里可惜了这么个人才,但为了委屈求全,以后求大姨妈的日子还多着呢,所以,马上调整状态,站在了大姨妈这一边,也开始数落起伊妹的诸多不是来,为她的不辞而别寻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好混淆视听,让同事认为当领导的是多么无辜,伊妹是多么地刚愎自用,不懂感恩。
尹懋从来没有跟伊妹联系。当时在洪山村考察学习,伊妹和德志分在一组,芭比在尹懋那一组,尹懋是老同事,是当时的带队队长,对芭比了解的程度比对伊妹了解的要多要深要全面,尹懋是不看好芭比的。
芭比从冒名顶替的中专卫生学校里毕业,没有工作,她甚至没有属于自己的真正的文凭。那份中专文凭,是别人的,她自己没有。毕业等于失业,她无地可去,暂时在家。
她家在农村,但是,她从小都没种过地、耕过田,对电视节目的痴迷却是远近闻名,懒惰无比,家里拿他丝毫无法。她的爸爸只好求助她大姨妈,大姨妈当时以基督教协会的名义和刘小姐合作,久而久之,两人的关系就铁了起来。刘小姐对大姨妈齐老师的依赖也与日俱增,到最后完全听命于齐老师,每动一步都要向齐老师请示汇报。虽少中间也有分歧,闹意见,可最后都以刘小姐的投降而告终。
正因为如此,尹懋看得清、瞧得远,他嘴上不想和芭比同事同行,但是,刘小姐的命令到最后他还是听话照做的。这也说明他是矛盾的统一体,一方面发发牢骚,一方面不敢违抗,他的目的简单得很,就是混到退休,不再想熬一个什么官当当,过过瘾,说起来也没来世上走一回。
尹懋问德志要了伊妹的电话号码,他知道德志和伊妹一直在保持着联系。虽说没再在一起,但是,就像在一起一样。现在的通讯非常发达,一瞬间,消息就传到千里之外。再漫长的相思路,也在那一刻美梦成真。
没错,听到对方的声音,就如同身临其境,的确是一种美好的感受。德志告诉了尹懋伊妹的电话,尹懋很感激,说到了京师,如果有时间,就和伊妹联系。
当然,芭比没有伊妹的电话,她从尹懋那里知道了号码,就在火车上不断地跟伊妹发短信,目的就是去了京师,希望得到伊妹的照顾。伊妹在京师打拼多年,多少混了个地名儿熟悉,偌大个京师城,尹懋和芭比从没去过,才去肯定要迷失方向的。
德志也跟伊妹说了这个事,伊妹很高兴,盼望着早日见到荆楚老乡,曾经的同事。
尹懋和芭比的培训持续了三天时间,然后他们去到处走一走,看一看,京师,他们终于看到了,故宫和,心里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只是可惜,芭比一心在看电视节目,对京师博大精深的历史文化一问三不知,倒是尹懋还略知一二,他爱看书,对京师的了解比芭比多。
尹懋和芭比联系了伊妹。伊妹其时已经在上班,但是要赶到火车站送行,还是有不小的困难。
伊妹决定赶到火车站送行。来的时候因为忙没去迎接,走的时候不去送,那就不像话了。所以,伊妹赶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到了火车站,见到了他们,三人相见,感慨不已,一别竟然数载,有很多话要一吐为快。但是,开车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到江城的旅客已经开始检票进站了。伊妹交给了芭比两袋食品,交代说:“诺,一人一提,在路上吃,来的时候匆忙,没来得及仔细挑选,不知道你们喜欢不喜欢吃。”
芭比接了两袋零食,不吭声。尹懋说:“太感谢你了,大老远地来送我们。什么时候回老家,我请你吃饭。”
伊妹说:“先谢谢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呢。前不久刚换了工作。不太理想。我自己单独做点生意。也不行,现在又在一家公司做文员。”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尹懋和芭比剪了票上了车,伊妹就告辞回去上班。这一别,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再重逢。
在路上,芭比可好,东西都留着自己吃,幸亏尹懋自己早有准备,买了桶面,也是自己吃自己的。从此少了相互的沟通和交流,两人默默无语到江城。
尹懋见了德志,向其诉说京师之行,历数芭比的种种罪过和不近人情,德志只有劝慰他说:“你也不用恼怒,她背靠大树好乘凉。谁让你没有掌权的大姨妈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用和她一般见识。早晚她会吃亏的。这个机构可以接纳她,不代表社会上所有的机构都能接纳她。她还是太嫩,不吃到亏。如果换了一家机构,早就被辞退了。”
尹懋说:“是啊。我要和她计较,早就回家不做了。这个小丫头片子,和我女儿差不多大,不指望她照顾我这个叔叔,起码要懂得尊重长辈吧。”
德志说:“你醒醒吧!现在有多少8090后懂得‘尊重’二字?”
尹懋说:“可是她自称是83年生的,实际上她是81年的,年龄有假,装嫩!”
德志说:“我说你啊,不就是肯德基和烧饼的事吗?现在装嫩装纯装无辜的人多了去了。算了,让你吃那洋玩意儿,恐怕你还不爱吃呢。”
尹懋说:“她可真不如伊妹。人家无论在相貌、才干、身材、好学、独立、追求真理的种种素质,还是在不断挑战自我、敢于突破、自主创业方面都比她强许多倍。”
德志说:“是的。芭比在很多方面都不如伊妹,但他们有一点是共同的。”
尹懋问:“是什么?”
德志说:“都没结婚啊。另外,关键的一点你没说,那就是,芭比有一个好姨妈,有权有势,呼风唤雨,是女强人,可以荫庇芭比。伊妹除了上帝,没有谁可以依靠,事必躬亲,不起早贪黑就没有饭吃。”
尹懋说:“如果芭比找不到对象我还无所谓。可是伊妹一直没找到,我就觉得世道不公了。”
德志说:“京师的剩女可不止伊妹一个,多得很,单身的原因挺复杂的。那是社会学家研究的事。我们无力回天啊。”
尹懋停顿了一下,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有一个想法,看行不行,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德志说:“说来听听。只要能给伊妹幸福,我可以帮忙牵线搭桥。”
!
第100章 预算风波
尹懋说:“我弟弟还没结婚,我看他们年龄差不多,不知道行不行。”
德志想,听说尹懋有两个弟弟,不知道说的是哪一个。据说,他的大弟弟结过婚,因妻子没怀孕,他就离家,妻子也没脸一个人呆在夫家,也外出了,至今杳无音讯。他大弟弟也无法联系。小弟已经谈好了朋友,说不定他在为大弟操心。后来,尹懋的父亲病逝,咽气前夕,子女都在跟前,惟有他大弟不在,很想念。
尹懋读懂了他父亲的意思,就找到他大弟的朋友,告诉他,如果你能联系到大弟,让他回来见见父亲最后一面。
但是,他父亲最终还是带着遗憾闭上了双眼。临终前,告诉众人,不要责怪他,要善待他,关心他。
在尹懋的父亲周年祭的时候,他大弟终于露面,参加了亡父的一周年祭奠。大家都知道,他现在在外打工。尹懋的小弟从南方某市回来,在江城市开了一家印刷厂,需要人手,他大弟也就没再出门,就留在了印刷厂里。
至今,尹懋的大弟媳妇没有出现。
德志又心想,万一他弟媳出现,岂不麻烦?再说,伊妹比较单纯,如果进入尹懋那个家庭,相当复杂,不如不提,免得以后有解决不完的问题。凭着伊妹的脾气,她怎么可能会忍受那样的家庭,那些个伪善的人呢?
德志笑着说:“怎么了,你弟弟忍受不了寂寞,想成家了吗?”
尹懋说:“我父亲已经不在世了。我是大哥,不操心没人操心。你看能不能和伊妹说一说,我觉得伊妹不错,就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我直接说恐怕不好,毕竟太冒失。拒绝了大家都没面子,不好收场。不如通过你来转个弯儿,缓冲一下才好。”
德志说:“那好吧,我试试,但不要寄太大的希望啊。”
尹懋说:“那太谢谢你了!事成之后,请你喝喜酒。”
德志连忙阻挡说:“别别别,现在八字还没得一撇呢,不用着急。好事不在忙中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尹懋说:“也是。我可能操之过急了。还不知道我大弟的想法呢。不知道他今后还想不想成家。”
德志刚好有了台阶下,马上说:“那就先问问他再说吧。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了。”
德志想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向伊妹提起。
后来,在圣诞节前夕,伊妹寄来了礼物,寄到德志扶贫的村里,当着尹懋的面,打开包装,将礼物分开,上面写着名字,尹懋很高兴,更加喜欢伊妹的细心和周到。比芭比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了。伊妹这样做,目的是为了弥补上次尹懋从京都回来的时候,没有得到伊妹所赠送的食品,那些食品被芭比独吞了。
德志将此事在和伊妹闲聊的时候提及,伊妹就留了心,特地赶在圣诞节前夕,准备了礼物,不远千里寄友谊,德志虽和她很熟,也忍不住向她道了谢。
至于伊妹的婚姻,和谁拍拖,牵线搭桥之事,到后来没有个结果。这是后话。
德志在余哥回家奔丧期间,又到了虎坡村。
到村之后,德志约贾明珠开管理小组会。贾明珠负责召集,宫支书、贾次山和贾新意列席。贾新意负责记录。
会议内容主要是商量购买水泥的事。目前,水池选址已经确定,在技术员的指导下,已经画线,村民负责开挖。原来水池很不好挖,下面有石头,需要用炸药,这些钱谁出?
宫支书说:“这是余先生答应,炸药三材由基金会出的。”
德志问:“余先生答应了吗?”
宫支书斩钉截铁地说:“说了,他明确说了,当时,贾新意还专门做了记录。是吧,贾新意?”
贾新意听了,看看宫支书,把手指放入嘴里蘸了蘸,把会议记录本哗哗哗地翻了翻,眯着眼睛看着记录本(实际是教师备课本),看了又看,然后慢吞吞地说:“是的,有这个记录。诺,在这里!”
宫支书得意洋洋,他说:“我早就说了,在那里挖土方,肯定有石头,果然是这样。我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啊。幸亏我有言在先,必有记录在册,姚先生别让我们为难了吧。”
德志说:“既然宫支书这么说,那我向刘小姐反映反映,争取一点预算外的开支吧。”
宫支书说:“那好。你去写申请。另外,我们需要先买十吨水泥,现在需要做水泥砖,还有盖板。”
德志说:“好,我先申请再说吧。”
会议第二天,德志回到小城县城,将项目预算表认真做了一遍,通过传真发给刘小姐。被驳回,说做得不行。需要修改。德志又打电话问了技术员,然后再修改,发了传真给刘小姐,没过多久,刘小姐说“不行,需要再修改。”
德志又找到技术员,在一起,仔细商量虎坡村的预算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弄了两天,做了一份比较完善的预算表,发传真给刘小姐,刘小姐说:“不行,让需要修改。等余哥到了一起搞吧。”
于是德志在家等余哥。余哥高兴地回到小城县城。德志很奇怪,人家死了爸爸,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天天灰头灰脸的,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可是他却不一样,心肠不是一般的硬啊。
德志把预算表给余哥看,说是刘小姐让你看看,需要在哪些地方做修改。余哥看了之后,说:“很好啊,很专业啊。不需要修改,发给她吧。”
德志又跑到邮政局,将预算表发传真给刘小姐,刘小姐打电话来问:“余哥到了吗?”
德志说:“刚到。”
刘小姐问:“他看了预算了没?有什么意见?”
德志说:“他说没问题。”
刘小姐说:“你等一等,我马上再给你打电话。”
没过多久,德志接到刘小姐的电话,她说:“预算没问题了。马上可以实施,但在具体实施之前,仍须要做出一份详细的实施方案出来。”
德志算是服了气,惊叹于刘小姐的认真和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