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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寒……”玄月冰抬头就是一笑，对虞寒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愄惧，就着靠肩的动作，得寸进尺地又偎近了一些，不多时，已经倚到了虞寒的怀里，像只小猫一般轻轻蹭着。
冷冰冰的寒，身上很暖和呢！
“……”虞寒冷眼看着那颗轻轻晃动的脑袋，已经找不出词语来形容玄月冰了，冷冷地起身，看到玄月冰直直摔到了铺满碎岩的地上，他的唇间又浮起一抹笑意。
“怎么这样，很疼呢……”玄月冰轻嚷地抗议着，慢吞吞地爬起身来，看着已经走远的虞寒，笑得很是妩媚，“寒，人家走不动了，背我吧……”
前面的虞寒没有半点反应，径自往前走着，玄月冰急步追了上去，赖在虞寒的身边打着转转。
“寒，人家走不动了，你背我嘛……”故意拖着发嗲的声音，玄月冰不断在虞寒面前晃着，让他想逃都逃不开，心中一阵懊恼。
“走开！”冷冷出声，虞寒恨不能一掌将她拍开。
“寒，你的肩膀很好睡呢，让人家再趴在上头睡一会儿嘛……”恶心的声音再度传来，虞寒猛地一停，睁大了眼睛看着玄月冰。
这个可恶的女人，原来早知道自己是靠在他身上睡的，却装着一无所知，害他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你早醒了？”冰眸危险的微闭着，玄月冰却毫无所觉般地继续绽放着开心的笑容。
“嗯！可是寒的肩膀太温暖了，我舍不得睁开眼睛呢……”果然！
“还想再来一次？”双眼放射出更加危险的光芒，可玄月冰仍旧不知死活地将笑脸凑近，回答得一本正经，“可能的话，我想天天都枕着寒的肩膀睡！”那该怎样幸福的场景呀！
玄月冰光想着就觉得自己的口水要流出来了！
“玄～月～冰～”一阵怒吼喷上脸庞，玄月冰嘻笑一声，赶紧逃开了去，虞寒立在原地看着渐渐逃远的玄月冰，冰冷的俊颜上寒气直冒，那气势，仿佛要将整个崖底都冻起来一般。
“寒，人家说的是实话耶……”玄月冰声音远远地传来，虞寒冷着脸大步向前迈去，准备掐死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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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山前疑无路
一路被玄月冰“驱赶”着，两人前进的速度相当可观，可是……
“还是岩壁……这些岩壁，到底延伸到哪里呢？”玄月冰靠在岩壁上，小小地喘着气，再看了一眼前方的路，仍旧是一片暗影。
不论是前进还是后退，都只有一条路，而且仿佛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的路。
“与其在这里抱怨，还不如省点力气走路！”虞寒冷声说着，可是，气息里也出现了几丝不稳，长时间的移动，饶是他这个有内力的大男人都有些吃不消了，玄月冰的表现真是出人意表。
照常理，她此刻应该已经趴在地上不能动了，可是，她却仍是生龙活虎地坐那儿，偶尔还要来激怒于他，难道……
虞寒心中一惊，似乎意识到什么，眼光也不敢置信地看向玄月冰。
有可能吗？
“寒，你说……咱们走了多久了？”玄月冰没有反驳他的话，反倒是闭上眼睛轻声问着。
“不知道！”这里没有白天夜晚，只有无止境的黑暗，他们能看清也就眼前这十几步的范围，不自觉地抬头望向天空，却从来没有过明暗的变化，仿佛……这里已经不属于天空之下。
“依我口渴的程度来看，起码……也有两天了……”他们除了偶尔遇上野果摘来果腹止渴，什么东西都没有吃，体力已经快要透支了，若再寻不到出口，只怕真要撑不住了。
虞寒看不清玄月冰的表情，只隐约看到她将头高高仰着，仿佛想要看透什么似的，一只手探到了衣内，再拿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小布包，只见她拿着布包的手轻微晃动了一下，便有一个黑影朝自己飞来，反射性地接住，正是一个小布包。
什么？无声地打开，虞寒惊讶地发现，居然是路上曾经遇到过的红色野果，“你怎么会有这个？”这果子生长在岩壁上，没有轻功是上不去的，她怎么拿到的？
虞寒抬头看看头顶的方向，也并没有发现树枝之类的东西，是先前留下来的吗？可他们明明每次摘的果子都吃完了呀！
“秘密！”玄月冰倩然一笑，声音还是那样欠扁，虞寒心中一滞，拈起布包里的果子吃了起来。
再多问，也不可能得到满意的答案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玄月冰仿佛睡着了一般安静地坐在那儿，难得地一句话也没有讲，突然，她站起身来，“走吧！”说着，她已经率先走在前方，眨眼间，便没入了黑暗。
虞寒起身跟上，急走几步便发现了她的身影。
看不见前路的旅程仍在继续。
“这里……已经是尽头了……”虞寒冷冷的面孔上，透着浓浓的疲惫和淡淡的失落，他们不知努力了多久之后，得到的，却是死一般沉寂的冰冷岩壁。
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墓穴，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在这里，山都得让路！”玄月冰突然出声，说出来的，却是不切实际。
这种时候，狂妄还有用吗？虞寒心存疑惑，却已经是没有力气与她辩驳。
玄月冰在岩壁上四处摸着，仿佛在寻找机关一般，这样天然形成的岩壁上，怎么可能有人造的机关呢？这种想法未免可笑，可是，玄月冰认真且不放弃的态度，倒真是让虞寒大开眼界了。
她如此执着，是为了自己的存活，还是为了那两个男人呢？
许久之后，玄月冰仍在持续着同样的动作，他们的处境却没有半分的变化，虞寒已经有些不耐了，略显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对于死，他不陌生，也并不害怕，他好奇的，从来都只是各色人物对死的态度，比如现在，正在他眼前的玄月冰。
明明自己所做的事情是白费力气，却仍旧坚持，这究竟是执着，还是愚蠢？此刻，他也分不清楚，不若平时，总能冷眼旁观，这一次，他也身陷其中。
他……也会死吗？
他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死这种事情，也有一天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太过习惯于冷眼旁观，他几乎都要忘记了，他也只是个凡人，生老病死，每一样都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玄月冰，那两个男人……你可以为他们舍弃生命吗？”突如其来的问句，让虞寒自己也吃了一惊，脑子里没有任何思索，只是心间一动，便自然而然地问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轻易死掉呢？舍弃了生命，就再也没办法享受他们的陪伴了，我可没兴趣死！”玄月冰的回答总是那样与众不同，她怕死，不愿意死，为的，不是什么堂而皇之的大道理，只是想要享受自己的所爱。
“这……分明是你的自私，却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虞寒嗤之以鼻，心中却是大为震撼。
这个女人的自私大概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于她无关的繁琐小事她可以毫不在意，真正在意的东西却半分也不退让，那两个男人，也是了解到这点之后才爱上她的吗？
“是吗？你怎么认为就怎么是喽！”玄月冰的语气又轻快了起来，手里的动作没有停过，却是又开始调侃起虞寒来。
“寒……你突然这么问我，是不是爱上我了呀……”玄月冰促狭的眼神望了过来，许是身体的疲累让他反应有些迟钝，他愣在那里许久才反应过来，心中猛地一震，不由自主地出口就是反驳。
“你未免也太自恋了，你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会爱上你吗？”虞寒冷哼，心中却浮起一个疑问，以她这副面孔，就算是全天下的男人都爱上她，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吧！
那么……他呢？
虞寒不懂感情，甚至与最亲近的师傅和师弟也仅仅只是师徒和师兄弟的关系，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也不觉得有改变的必要，每次听到师傅在那边哀怨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他就会觉得可笑。
他原本就是师傅捡回来的孤儿，不应该有任何期盼不是吗？
一阵碎石落地的声音将虎寒的思维拉回现实，他只一眼，便看到玄月冰跪在地上正拨弄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玄月冰的身前，居然有一个小洞穴。
“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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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别有洞天
刚靠近洞穴，他便感觉到一股清凉带着花香味道的风拂过脸庞，一丝惊喜闪过脸庞，他也蹲下身去，与玄月冰一起扒开可以移动的碎石。
片刻之后，一个小小的洞穴呈现在眼前。
“走吧！”玄月冰仿佛没有任何顾忌，趴下身子就准备爬进去，虞寒不及阻止，她的身子已经没入洞穴的黑暗之中。
“这个女人，做事情都不带脑子的吗？”低骂一声，虞寒也钻进了洞穴，刚刚够容纳他的身子的洞穴，却仿佛故意与他作对一般，左边一个突起，右边一块尖石，上面滴水，下面渗水，状况百出。
没有前进多远，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到处都是疼痛的小伤痕，可是，前面却没有丝毫动静，仿佛，他与玄月冰进入的不是同一个洞穴。
她不会出事了吧？
想到这里，虞寒心中一紧，加快了速度，想要到前方一探究竟，却因为空间过于狭小，始终只能以龟速前进。
“玄月冰，你还活着吗？”心中已经有些着急，虞寒出声喊着，却仍是得不到半分回应，前头，静悄悄的。
可是，现在，除了前进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虞寒手脚并用奋力地爬行着，心里只想着要快点追上玄月冰，洞穿里面是一如既往的黑暗，就算你想要小心都无从下手，只能不断往前爬行。
“呃……”一声惊呼，虞寒来不及做任何事情，整个人便直直地往斜前方滑行而去，呼呼的风声自耳边刮过，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一片亮光，长时间的黑暗，让他的眼睛极为不适，反射性地紧闭了起来。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腾空，他反射性地驱动内力，让自己的身体缓缓降落，眼睛的不适让他暂时看不清周围的状况，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已经出了刚刚那个狭小的洞穴。
“寒，你的身材真不赖哦……”眼睛的不适应，让他忽略了身下异常的感觉，突然传来玄月冰戏谑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睛，果然看到玄月冰可恶的笑脸。
“你这个女人，究竟会说几句正经话？”虞寒看到玄月冰安然无恙，心间竟是不由自主地安定了下来，冷言冷语地讽刺过去，丝毫没有发觉他与玄月冰之间的暧昧姿势。
“正经？寒，这种东西对我而言没什么作用，不正经会过得比较开心哦！”玄月冰的声音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嘶哑，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了。
虞寒这才感觉到身上异常的触感，玄月冰的手轻轻地抚在他的胸膛，那里，因为刚刚的爬行，衣服已经破裂了，光洁紧实的胸膛裸露在外，她的手，给他带来阵阵陌生的颤栗，叫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滚开……”他的拒绝，听在玄月冰的耳中，却有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那样的急切又恼怒，让玄月冰忍不住轻笑出声。
“呵呵呵呵……寒，你真可爱……”许是终于脱离那无边无际的黑暗，玄月冰放松了一下来，这一笑，竟是一切不可收拾，不一会儿，她已经在虞寒臂间打起滚来。
“闭嘴，不准笑了！”可爱？她居然说自己可爱？她难道感觉不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吗？她难道不知道，就算是最迎来的强盗，遇到他，也只有求饶的份吗？
“呵呵呵呵……”玄月冰继续滚着，继续笑着，早已失去了偷香的力气，双手除了无力地抱着笑疼的肚子，什么也做不了。
看着玄月冰笑得像个疯子一般，虞寒冷着脸站起身来，“你笑死得了！”他可没兴趣陪她在这里耍白痴。
起身四下打量了一下，这才惊讶的发现，他们居然来到了一个世外桃源。
周围全是鸟语花香，空气中充斥着香甜的味道，不远处，几颗不知名的果树悄然而立，硕果累累的枝条被压得直往下坠，不必爬高便可以摘到。
启步往果树走去，虞寒决定不再理会玄月冰这个疯女人。
“寒，等等我啦……呵呵呵呵……”玄月冰仍是止不住地轻笑着，却已经站了起来，跟在虞寒的身后，往果树走去。
树上的果子有点四不象的味道，形状像苹果，果皮却是淡紫色，虞寒摘下一个细细观察着，果子上有一种清香扑鼻的味道，嗅入鼻间，能让人瞬间提振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