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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鸟雀比人灵通,可是感受生老病死,天地变换。怀瑜是重生灵魂,被八哥一双火眼金星盯得发慌,握拳威胁:“看什么?拔你毛,去喂猫!”
八哥似乎想起来这个恶劣之人了,扑棱棱乱飞:“啊,救命,救命啊。。。。。。”
八哥儿扑棱棱一阵乱嚷嚷,周边刚刚宁静鸟雀儿又跟着吵吵起来,上下乱窜,那叫一个热闹。
怀瑜笑微微瞄着老爷子门口竹帘。
老爷子屋里也终于有了动静:“哪个猴根子惹我的鸟儿?”
☆、童老爷子
老寿头出门之时,怀瑾已经丢了手里竹片,变成微笑盈盈乖乖女。
老寿头是老爷子第一心腹,儿女都在外面买田置地做了小地主,他却甘愿带着小儿子留在童家伺候老爷子。
童老爷子曾经发话,谁若欺负老寿头,不啻欺负老爷子。老寿头在童家有着特殊地位,是个受人尊敬的长者。
老寿头出得门来,谨守本分,见了白氏恭敬施礼:“老奴见过三奶奶!”
白氏微微额首回礼:“寿大爷幸苦了。”
前生怀瑾对老寿头不曾轻忽过,却也很少理睬。怀瑜骨子里有着主子骄矜,不屑跟下人纠缠。
如今想来,怀瑜甚是惭愧。
当初父亲出事,爷爷病重,大伯落井下石。是老寿头带着银钱将父亲赎回。
老寿头因此没有见到老东主最后一面,很感遗憾,当时在灵前哭晕过去。
爷爷辞世,哭晕厥过去有两人,一个是怀瑜父亲童如山,一个就是老寿头。
老寿头自小就跟着老爷子,从小做书童,后来做长随,后来成了爱将心腹,最后成了亲人了。只可惜,老寿头因为爷爷辞世伤心,又为了父亲奔波,身染风寒,卧病在床,后被大伯借故辞退,赶出了童家。
老寿头不久郁郁而终,追随老爷子去了。
如今再见老寿头,怀瑜心里有了一份对待恩人的感激,怀瑜福身,笑眯眯道:“寿爷爷好!”
老寿头愕然过后,毫不吝惜绽放一个大大笑脸:“七小姐好,这可是折杀老奴哟!”
老爷子门前竹帘搭起:“老太爷请三太太。”
白氏当头,怀瑜随后,再后面则是奶娘牵着七岁的怀瑾。小丫头木等等的低垂着头,没人准备拜垫。白氏只得带领一双儿女跪在地上请安。
老爷子顿时发飙:“都是死人啊,看着三太太小七小九跪在地上?白吃饭的东西,养你们做什么?”
老爷子嘴里骂人,快手把怀瑾抱在怀里。
大丫头秋霜,秋云满口谦辞,忙叨叨搀扶怀瑜母女。
这当口,门口进来一个四旬妇人,满头珠翠,满身绸缎,一步一摇,脂粉飘飞,怀瑜鼻子直发痒,差点一个喷嚏打出来。
老花枝扭着身子走进来:“这是怎的了,怎么又惹得老爷子动怒?”
怀瑾没有怀瑜忍耐力,大大一个喷嚏。
老花枝正是童老爷子房里张姨娘,她似乎这才瞧见怀瑜母女们,嘴里一惊一乍:“哦,是三太太回了,哎呦,老爷子天天惦记呢,把我耳朵都念出茧子了。。。。。。”
老爷子闻言眉头就拧起来了。
怀瑜看着这个老花枝,心中五味俱全。
追根索源,算起来张姨娘也是怀瑜死亡路上一根稻草。这个张姨娘受了童罗氏蛊惑,一贯跟着针对三房。关键时刻驳嘴挑祸,所幸童老爷子根本不作兴她。只把她当成个雀儿物件儿把玩。
当初,她一心帮着童罗氏,却在老爷子死后不过百日,童罗氏带人在她房里搜出一个箱子古董,都是老爷子房中摆设。
张姨娘说是老爷子生前馈赠,童罗氏确说她盗窃,盗窃之最就是正房夫人也可以休妻,何况一个姨娘?张姨娘最后一床被褥,几件旧衣衫子赶出门去了。
童罗氏着人把她被褥拆了,搜出来老爷子给张姨娘五百养老银子。
张姨娘撞墙撒泼,童罗氏索性着人打了她一顿,威胁要发卖,她才认了命。临行,白氏看她哭得可怜,看在童老爷子面上,帮助她十两银子。
张姨娘至此才知道谁是好人歹人,悄悄告诉白氏,老爷子当时一死致命,自知不起,心腹老寿头带着儿子去了归州搭救三爷,一时之间老爷子难以托付他人,只得勉为其难,留下账册让张姨娘转交三房或是老寿头,关键时刻拿出来帮助三房,得到应得财产。
老爷子打算的很精,他以为只要张姨娘帮助三房,以白氏的诚实,必定会奉养张姨娘,那么张姨娘便会晚景优渥。
熟料张姨娘自以为是,拿着账本子秘不示人,藏在手里想要私下威胁威胁童罗氏,平分三房该得钱财,却被童罗氏棋高一招,安上了盗窃之罪,把账本子也搜去烧毁了。
回头却说张姨娘胡乱插口,老爷子拧起眉头,她却是既没眼色。老爷子不得已只好重重一声咳嗽,以示警惕。
张姨娘却是领会有误,扁嘴站在老爷子身后捶背:“您这是不是又受了凉了,说了教您别任性,就是不听吗,不爱惜自己,昨夜站在前门桂树下,念叨三爷半夜呢。”
这是暗示三房惹得老爷子受凉生病了。
白氏忙着俯身:“都是媳妇之错。”
老爷子只顾握着手教导怀瑾顺向磨墨,冷冷言道:“不是说了头晕目眩,这会子嘴皮子倒利索?看来不用去找那个水月庵的通灵姑子,买什么灵符水了,省下一笔银子倒也不错。”
这话无头无尾,张姨娘却知道说得自己,夸张一抚额头:“哎哟,老爷子,我这不是看见七姑娘,九小子高兴地嘛。将将都忘了,哎哟,您一提,我这头又晕了。”
老爷子声音满是厌烦:“那还不快去歇息,明儿赶早去喝第一盅?”
张姨娘这会子终于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了,砸吧着嘴退下了。
童老爷子鼻子哼一声:“把那头发洗洗干净,都熏死蚊子了,否则下次莫忘我这屋钻!”
张姨娘脚步一顿,差点跌落,她可是涂涂抹抹半天,前来讨好,结果成了熏死蚊子。她恨得嘴角直抽抽,却也不敢不答应:“是!”
老爷子这才抬眸看眼白氏:“你,亲家公这些年还好呢?”
白氏忙这些拿上和蚂蚁药酒:“谢公公垂询,家父安康,这是家父令媳妇转增公公药酒,临睡一杯酒,补肾安眠!”
说着又一福:“家父让媳妇代问公公安康!”
童睿抱着陶罐,鼻子使劲嗅一嗅,笑道:“难为他想得起我。”随即搭起眼皮子:“媳妇问过没有,他可乐意进城与我合作?”
白氏低头:“媳妇口拙,有负公公所托。”
“臭毛病!”白氏忙着低头:“媳妇惭愧。”
再见老爷子,怀瑜没了当初见外公的惊天骇浪。她对爷爷说不清楚什么感觉,说他不好吧,又为了父亲钻天拱地面筹谋。说他好吧,分家事情弄得一塌糊涂。藏了金银也不暗示一二,致使父亲窘迫而死。
想到父亲之死,便想到自己凄惨,怀瑜感触可谓百味交织,一时眼眶湿润,慌忙低头,脖子梗一梗,把眼泪生生逼回咽进肚里去了。
此刻闻听母亲白氏一再请罪,怀瑜心里有些拱火,老爷子自己请不动外公,骗不来外公秘方,总是拈来捻去责怪母亲做什么?
怀瑜心中不忿却不能跟爷爷翻脸,怀瑜要拒前生悲剧害得从爷爷身上打主意。
怀瑜暗暗闭眼,吸气,睁开眼睛换上满面甜笑。怀瑜上前福身,大声给爷爷请安:“爷爷好,怀瑜给爷爷请安,怀瑜去了一月,可想念爷爷呢!”
老爷子本没注意怀瑜,这个丫头跟他母亲有些像,生的且好,就是说话细声细气,除了老三,见谁都不敢说话。明明乞巧得了头彩,被人抢了去,也不纷争,乖巧且乖巧,只是性子太绵软了些。
童睿一辈子走南闯北,到安国收药材,道江南贩丝绸茶叶,精明算计,最失败就是三儿子当年娇惯了些,不通庶务,书生意气。老爷子只为三儿将来操心。三门满门都是绵软的性子,将来要如何立足呢?
此刻闻听一贯细声细气的孙女,忽然这般响亮说话,把以往的怯懦瑟缩一概改了了,话不出奇,语音里直透出几分铮铮之气。
老爷子眉头一掀:“哦,说说看,我们怀瑜怎么想念爷爷呢?”
怀瑜心里翻白眼,老爷子太不地道了。若是前生,怀瑜可不好意思说出口,肯定脸红耳赤低头逃逸了。
如今怀瑜历尽沧桑,说一句肉麻的话算得什么!
怀瑜仰头,甜甜笑道:“哦,这个孙女想想哟?
”随即,怀瑜掰着指头:“一是想念爷爷这里绿豆糕啊,核桃酥啊,再也想念爷爷那只红眸灰羽的鸽子啊,再有爷爷廊下会请安的八哥啊,还有爷爷您骂人时候,胡子一翘一翘,也很有趣儿。。。。。。”
童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
白氏正在暗暗着急,怀瑜在巫溪一月满山满野跑野了,只怕公公见责,不想倒合了老爷子心意,真是喜出望外。
老爷子心里头舒畅,大手一挥:“老三家里先去,我跟七丫头再说几句,少时我叫人送她回去。”
白氏一边行礼却记得正事儿:“明儿上东山寺的事情?”
老爷子‘哦’了一声,道:“嗯,明儿祈福之事老寿头会安排妥当,你无须操心。”
白氏答应一声,微笑辞别去了,临行不忘给怀瑜使眼色。怀瑜眉尖微蹙着,假作不明白。
童老爷子却发觉了:”三媳妇还有事?“
白氏忙道无事,又剜了女儿一眼,告诫女儿谨言慎行,这才忐忑这心思去了。
☆、问计
目送母亲离开,怀瑜捧起一个葫芦形的白瓷瓶儿来,献宝般递给童老爷子。
老爷子直皱眉,目光在怀瑜与白瓷瓶儿之间逡巡,少顷,努努嘴:“什么?”
言罢这话,童老爷子忍不住咳嗽几声。
秋霜忙着倒了茶水递上,秋云则很有默契的站在童老爷子身后,替老爷子抚背顺气。莲心奉上痰盒,几个人配合默契井然有序,显见是做惯得。
怀瑜跨上一步,接了秋霜茶盏,随手将茶水泼了。反手将茶盅递给秋霜,一笑:“劳烦姐姐搭把手!”
怀瑜小心拧掉白瓷瓶上包着白纱的泡桐塞儿,将瓷瓶中的液体倒了一小盏,双手捧着,双眼笑眯眯看着祖父:“您先品品滋味,猜一猜,那时孙女儿再说。”
“故弄玄虚!”老爷子轻轻喉咙,咳嗽一声,这才眯起眼睛,饮酒一般小饮一口,缓缓咽下。旋即面露讶异,皱眉嗅嗅杯盏,这才睨着孙女儿,砸吧嘴儿嘀咕:“没酒味儿啊?”
怀瑜挑眉嗔怪:“瞧爷爷这话,哪有您咳嗽还给您喝酒呢,倒是孝顺还是害人呢,孙女岂是这般狼心狗肺之人呢!”
老爷子瞪眼,抬手顺着山羊胡子:“哼,不是狼心狗肺,也是个野麻雀儿,见到了外公就不想回来了,听说你跟着外公学脉息呢,爷爷又不会脉息与人瞧病呢,当然不受人待见了!”
怀瑜笑盈盈忙着再倒一杯递上:“爷爷您消消气儿,保重身体最要紧!”
童老爷子板着面孔:“不生气,我早生了气了!哼哼,不三请四催,没人想起要回来了!”
前生老爷子也是这样逗趣过,那时怀瑜不懂这是老爷子格外钟爱之举,每每吓得嘴唇哆嗦,只有认错的份儿。
“孙女儿下次不敢了,您别生气啊!”
如今,活了两辈子的怀瑜,终于以十六岁的心智,体察了爷爷对自己的慈爱。
怀瑜心里暖暖的。
瞧着爷爷半真半假,恼怒吃醋顽童样子分外有趣。
怀瑜勾唇暗笑,爷爷这般作耍,自己理当配合。她瞪大圆溜溜的眼睛,忽悠悠的,扑闪着:“哎哟,爷爷,您这话怎么跟外公一个调调?”
这回轮到老爷子瞪眼了:“他说什么?”
怀瑜娇笑:“也没什么,孙女儿跟着外公采采药,出出诊,外公酿酒炮制药材,孙女打打下手,外公本来蛮高兴,天天夸奖孙女儿呢。结果您来信一催,母亲着急回家。外公有些不高兴了,想留下孙女做个伴儿。”
童老爷子听得高兴:“哦,怎么又回来了?”
怀瑜看着爷爷得意,心里也很得意:“孙女一想,父亲祈福是多大事情啊,我是父亲长女,怎么能够缺席呢?孙女儿恨不得奉上双倍祝福呢,恨不得插翅飞了回来。外公恼了,就跟爷爷似的骂人了!”
童老爷子这一下子来了兴趣:“如何骂得?”
怀瑜瞧着爷爷卖关子:“哎呀,我不说,反正您知道孙女为了回家来挨骂就是了。”紧着□笑脸:“结果呢,人家巴巴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