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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不掌兵、慈不掌兵。”
谢念诚心底暗自叹息,自己的心,还是不够坚硬。
真不知道,武安君下令坑杀四十万降兵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那后面上百万白发苍苍需要供养的老人、独守闺房的女子、嗷嗷待哺的婴孩!
想到这里,谢念诚猛喝了两口酒。
站在街正中央的张承岳很冷静,看到对面的混混们停住脚步,他没有下令开火。
现在如果开火,混混们一定会四散而逃,大多数混混还没有走进莽子的伏击圈,这一跑,谢念诚“斩草除根”的命令,他可就完不成了。
张承岳只是把他高大魁梧的身体挺的笔直,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前方,猎人需要的,永远都是耐心。
没人知道在雨里短暂呆立了几秒钟的大飞心里经过了怎样的斗争。
也许是他觉得对方的人少,虽然对方个个有枪,可自己这边人多势众,而且也有几把枪,打起来不会吃亏?
也许是他觉得对方手里有枪却不敢开,是在心里害怕?还是觉得在这广州城里,这些外地人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想吓退自己?
混混们和汉兴社的兄弟们只是看到,大飞最后做出的决定是挥了挥手,带头向前冲了过去。
血刀会这边有枪的几个人把枪举了起来,更多的人举起了手里的尖刀、斧头、铁棍。
看到对面的人动了,大飞纹丝不动,只是暗自估算着双方的距离。
六十米,对方开始加速奔跑。
五十米,对方嘴里咿咿呀呀的怪叫已经能听的清清楚楚。
三十米,已经看得清对方手里冷兵器的寒光。
二十米,张承岳已经看得清大飞脸上扭曲的表情。
“打——”
张承岳暴喝一声。
张承岳双手的二十响一齐吐出火蛇了,身边的人也接着开了火,隐藏在黑暗中的人一齐开了火。
“砰砰砰砰砰——”
将近一百支二十响在几秒钟之内打光了弹夹。
一千多声枪响如爆豆连成一片,夜空中凭空出现几十条火蛇,从各个角度飞出咬向血刀会聚成的队伍,本就不算整齐的队伍被这几十条火蛇咬中,乱成一片。
第一轮的齐射过后,一半多的混混就倒了下来,冲在最前面的大飞身上最少中了三十颗子弹,没有了生命的身体软软倒下,一双瞪大的眼睛似乎充满了不信,“这些人,真敢开枪打我们?”
汉兴社的枪手们实战经验其实并不丰富,不懂得合理分配火力,几乎都是一个长连射就打光了一个弹夹,枪声停了下来,枪手们摸黑开始换弹夹,大街上飘荡的是中弹后还没断气的伤员的哀嚎。
还站着的血刀会混混们,少数反应快的把手里家伙一丢就开始往回跑,借着这短暂的火力空白期离开这个可怕之地。多数混混的脑袋是一片混沌,不知如何是好,完全依靠本能在行动:
有的无头苍蝇般乱跑、有的趴下装死、有的呆着不动、有的不受控制地哇哇乱叫
换好弹夹的枪手们又是一轮齐射,有了第一次齐射的经验,二度开火的枪手们没有了初次杀人的紧张感。
和第一次把扳机一扣到底不同,这次很多人开始“砰砰砰”的三连发,甚至是“砰、砰、砰”进行有明确目标的精准射击。
混混们如同在地狱里接受火浴,不时有人中弹倒地,最后借着大雨逃脱的,不过十几个人。
看到街上已经没有站立的人,枪手们个个从藏身处出来,用枪指着还在地上扭动的伤者,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谢念诚事先没有交代怎么处理伤者,张承岳仓促之间也只记得“斩草除根”几个字,直接下令:“一个不留快,做完就杀到血刀会的总坛去。”
扭动的伤者被补了枪,这场短促的单方面屠杀后,汉兴社的枪手们个个情绪都极为亢奋,在张承岳和莽子的带领下,一群人杀向血刀会的总坛。
听到外面枪声大起后陷入平静,谢念诚有些迷惘的眼神也越来越坚定。
“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自己可以选择的,那些死了的人,只能怪他们自己不够强大。”
谢念诚知道自己在这场雨后,在生死选择面前,再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谢念诚走出酒馆就闻到一股血腥气,看看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心底呼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六十三章 政学研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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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街的血案在忙成一锅粥的广州警察局和广州警备司令部里,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是的,杏花街和血刀会总坛里,在大雨里连夜出动的广州警察和外面调来的军队一共发现了八十多具被手枪打死的尸体。
从一次性死人的数量看,这是二十年来,死人最多的一次。
但那又怎么样呢?
这八十多个死者,有那些大佬的家人的安全来得重要吗?
这八十多个死者,有某某帮派的老大重要吗?
这八十多个死者,有谁谁谁的亲戚朋友吗?
既然这些问题的答案人人都知道,那为什么要浪费宝贵的警力、军力去追查呢?
甚至有个社会党高层在知道此事后还这样对警察局长李三江说:“老李啊,我觉得这些黑·社会火并得好,他们自己互相斗,都死光了,这治安,自然就好了嘛!”
有了这样的指示,广州警察局和广州警备司令部根本就没有对这个案子立案,只是简单的记录了一笔:
九月二十二日,杏花街帮派械斗,致死八十余人,没有无辜人员伤亡。
谢念诚通过他的渠道知道这个消息后,也出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如果有人来追查,终归是件麻烦的事。
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一个甜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念诚,这么巧啊你这是去哪儿呢?”
“我打算去政学研讨会去看看。”
对杨雨薇这个秀气妹子,谢念诚也不隐瞒什么。
杨雨薇眼珠一转,“真的吗,太巧了,我也要去。”
有个美女陪着不是坏事,谢念诚当然不会拒绝。
这个政学研讨会是青浦军政大学学生们自发组织成立的,每周活动一次,会上会抛出一些议论题目,大家聚在一起讨论。
参加这个研讨会的政学系的师生最多,其他系的也有人参与。
谢念诚看了一个多月书,心里有些想法,也想听听其他同学的意见,所以打算今天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两人到了开研讨会的教室,离开始还有十几分钟,教室里人不算多,熟人却有好几个。
讲台上两个帅哥正是罗文轩和闫学君,下面打招呼的是苏桅和黄雪,行注目礼的那些人目光当然是围着杨雨薇在打转了。
今天的杨雨薇穿了身西式的连衣裙,和穿中式服装比,胸前的曲线更加明显,加上那精致的清秀面容,足够让见惯了恐龙的男生们心里疯狂了。
隔空打了个招呼,谢念诚就上了讲台去找罗文轩和闫学君,杨雨薇可不敢过去凑热闹,只好去了苏桅和黄雪那边。
一见到谢念诚,闫学君就道:
“小谢啊,你可是大忙人啊,几次到你们系上课,都没看到你人,你可别学老谢啊。”说着眼神就在往杨雨薇那边瞟。
“闫主任,你别开玩笑哈,那是我路上遇到的同学纯属偶遇,偶遇!”
闫学君毕竟是训导主任,也不好多开玩笑:“我懂、我懂。”
罗文轩为人要严肃一些,“念诚,书念得怎么样了?”
谢念诚答道:“嗯,还算没浪费时间。”
闲聊几句,谢念诚毕竟是学生身份,也就下去随便找了个座位,那边杨雨薇看到谢念诚下来,三言两语甩开苏桅和黄雪,来到了谢念诚身边坐下。
“老苏呀,你就不要琢磨了啦,这些美女是木有你的份的啦。”
苏桅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哥明明比那个谢念诚帅啊男人嘛,歌唱得好就很了不起吗?哎,母亲大人啊,为什么不生一副好嗓子给我呢?”
参加研讨会的学生都很守时,研讨会开始时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有人自觉去关上门。
罗文轩在讲台上为这次研讨定了调:“今天研讨会的主题,就是听听大家的意见现在汉国落后的根源是什么?应该怎么改革才好?”
这种研讨会没什么实际意义,就是纯粹的空对空,学生们一方面年轻气盛,什么都敢说,一方面呢碍于知识、阅历,见识实在有限。
两相结合之下,那是什么言论都有。
“我觉得,汉国落后的根源就是人思想落后,现在欧美都讲科学、讲理性、**律,我们呢?讲的最多的却是人情!如果谁做事都把人情放在第一位,这个国家和社会能搞好吗?我觉得要改革,首先还是要搞法制”
“我觉得,日本的经验就很好,我们也要搞脱亚入欧!废除儒学,那些东西太过时了,全盘西化才是汉国的唯一出路”
“对,刚才的同学说的好,咱们汉人的思维已经固化了、落后了,需要从头到底来个大改变”
“现在汉国思想落后,不是人的问题,而是体制的问题,只要汉国搞宪政、搞议会政治,国家很快就能发展起来”
“我觉得体制并不重要,实业才能救国,实业搞好了,什么体制都无所谓,你们看看,美国、英国、法国、德国、俄国、奥匈帝国、意大利、比利时、荷兰和日本,他们的体制是一样的吗”
“我看是文化基因的问题,汉国传统文化就是垃圾,教人学坏,再好的人到了汉国也要变成坏人,这是汉国人的劣根性”
前面的人说话还算是在讨论,这哥们儿的话顿时让爱国愤青苏桅怒了。
苏桅站起来反驳:“你怎么不说是汉人基因不行啊?你干脆说让汉人男的都去死,女的都嫁给洋人不就得了嘛?”
谢念诚摇摇头,听了半天,他没听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尽是些打嘴炮的内容。
他不知道,由于那个时空的信息轰炸,在政治上的见解,他和这些学生有整整几个时代的差距。
和这些学生瞎子摸象相比较,谢念诚起码知道,汉国这种国家,想要发展,大概需要做些什么事情。
台上罗文轩和闫学君倒是习惯了学生们的这种争吵,罗文轩看到谢念诚连连摇头,点名道:“谢念诚,说说你的想法吧。”
谢念诚这些天也思考了许多,组织了组织语言,开始了他的发言。
“汉国现在想要发展的最大问题,我觉得是军阀林立,国民生产出来的财富大量浪费在了军备上,从中央到地方,全都找外国人买军火,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打仗本来国家的经济基础就很薄弱,随着时局动荡,人力、物力就难以投入到各项基础建设中去!”
“要从根本上改变这种现状,一是要加大对经济建设的投入,盘活存量,二是要改变经济运行组织体制,把闲置的人力、物力都组织起来投入到生产中。”
这些话好多学生听不懂。
谢念诚的发言和现在流行的话根本就不搭边,既没有谈“平等、民主、自由”,也没有谈“法制、宪政”,和“革命、造反”也沾不上边。
罗文轩和闫学君若有所思。
其实谢念诚讲的才是最根本的东西,政治、经济的问题,本质上就是一个安排好所有人进行生产、分配产品的事情。“平等”、“民主”、“自由”、“法制”这些东西,并不是最本质的东西,只要能把人力物力安排好,产品分配好,那就是好的制度。
学生们不明觉厉,两个老师若有所思,这个研讨会眼看就要冷场。
黄雪头脑很好使,他倒是懂了谢念诚的意思。
“谢念诚同学,你说的道理是没有错,可是要做好你说的两件事情,没有具体的经济、制度是不可能的,你能说说具体的措施吗?”
谢念诚摇摇头:“我就一个学生,能提出什么措施?‘实践出真知’嘛。”
苏桅道:“实践出真知!谢念诚你说的太好了,那能说说你打算怎么实践吗?”
谢念诚道:“我想问问各位,从你们发言来看,都是有理想有抱负的,那能说说,你们怎么打算实践吗?”
学生们七嘴八舌。
“我以后从政,当个好官,为老百姓多做好事。”
“我要当法官,伸张正义!”
“我以后要投身实业,产业救国”
等学生们都说完,谢念诚笑眯眯问了一句:“你们觉得,就算你们做到了你们说的事,汉国就能改变,就能晋身发达国家之列吗?”
这个信心,学生们没有。
还是苏桅爽直,问道:“听你口气,你有更好的办法?”
谢念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