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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画？”陈墨飞很不理解。她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恩！我不会画画了。”程亚也不解释就是说自己不会画画了。
“你现在在家画画？”陈墨飞还是不能接受这样没头没脑的话。
“恩！”
“那你现在不会画画了？”
“恩！”
“我也不会画画啊，这很正常。”
“不正常，你不是学画画的。可是我学过。”程亚很委屈的样子。
“好好好，我不是学画画的好了吧。”
陈墨飞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给她打电话干什么了，就被她莫名其妙的扯的迷路了。程亚好像就是有一点实在让人太无法忍受——扯淡。你和她说着说着话，她突然冒出来一句毫不相干的话，然后把一群人都扯的找不到回去的路。
“恩。”程亚好像对这个答案还可以接受。
“哎，对了。看你那里又没有一个U盘。我U盘不知道丢哪儿了。”
程亚把可视范围都扫了一遍：“没有啊。”
“你好好找找，那里有我很重要的东西。”
程亚只好站起来好好找了一下，终于是在床边发现了U盘。
“哦。在我这里呢。”
陈墨飞松了一口气，要是那个小东西丢了自己可是白忙活好几天了。
“那我现在过去取。”
“恩。你笨啊，你不会上午拿走啊？”
也不知道是谁笨。反正程亚是挺乐的。
二十二
抚摸着大地，我突然会感觉到大地是心跳。是不是它突然活了？还是它一直都活着恶魔不知道？
——好了
程亚懒懒的躺在床上，她现在又瞌睡了。瞌睡这东西不是只属于晚上的。她把整张画纸上都涂满了颜料，那么一张纸好像都成了底色了，也许这上面什么都哭再画上去。
地上被弄脏了。颜料和着水流在地上，这要是让小米看见非把程亚吃了不可。小米那丫虽然是没有洁癖的脾性，可是也是容不下屋里被程亚弄的乱七八糟的，尤其是把地弄的很脏。
程亚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画的东西，突然感觉世界离自己好远好远。灵魂好像要从自己的身体里离开。上高中的时候她有过这样的感觉，那是因为她的身体有点虚弱。再加上那个时候心理有无法承受的东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这种感觉又来了。有时候粗想放纵自己让灵魂离自己远一点，再远一点，好让灵魂看看这个自己都无从解释的躯壳。
随即一种很不安全的感觉把自己占据了。好像自己随时就会离开的感觉。她一遍一遍的想陈墨飞。意识已经不是很清醒。因为她知道陈墨飞一会儿就会来找她拿东西。只要一会儿就可以——
陈墨飞本来是要下午要见客户的。只是把东西弄丢了，那么客户是不用见了。可是他找了半天都找不到抱着一点希望问在程亚那里没有。没想到还真的在那里。只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在会在那里。
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他自己的心里都没有底。好像认识程亚是自己生命里一个很不符合逻辑的一环，而他们也都没有错过这一个环。也许是错过了故事就无法延续。
他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开门，于是他打电话，以为程亚不知道又跑哪儿了。可是电话也没有人接。
不会吧，上午还好好的。刚才也给她说要过来的，现在怎么没有人了？电话也不接。陈墨飞怎么也想不明白以为程亚又和他玩什么游戏了。
程亚很迷糊，好像听见有人在叫门。好像听见自己的电话响了。可是又好像是在做梦。很奇怪的梦。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吧，我很瞌睡——
陈墨飞不停的打电话，现在他终于明白程亚说的——如果一个人不接我电话，我就感觉很不安全。真的电话那端好像会有无限的可能，不过任何一种都会使人很不安。
程亚终于确定是自己的电话在响了，看了一下电话号码立即就清醒了。她也不接电话马上去开门。而陈墨飞在楼道里不停的走来走去。
看见程亚那张还不清醒的脸陈墨飞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叫的半天她竟然在睡觉，还以为她有什么事了呢。
一进屋看见程亚涂的东西，他不懂艺术。但是他就是知道程亚画的什么都不是。程亚把U盘给他，继续睡觉了。她很喜欢陈墨飞会来，可是今天下午好像是出奇的瞌睡，什么话都不想说。
“你怎么了？”陈墨飞还是留意到程亚反常。
“瞌睡。”程亚的声音很小。
“瞌睡？”陈墨飞坐到床边。上午程亚那精神头儿不知道哪里去了，现在怎么会瞌睡成这个样子。
他摸了摸程亚的额头，感觉不烫啊。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可是程亚的手却是有点冰凉。他很不能理解。
“你到底怎么了？”陈墨飞握着她的手。
程亚也不回答，只是抱着他的手继续睡觉。身子又缩了缩。
“你不会是病了吧？”陈墨飞用另外一只手想把她翻过来。
“恩。”程亚应的一声。
“那我们去医院看看吧。”陈墨飞温柔是抚摸着程亚的背。
程亚就是不回答，她现在是瞌睡的不像样子了。
很久都没有睡好了。从工作以来都没有睡好过。每一天入眠的时候她已经再担心会不会迟到。到了星期天就是无聊的睡觉。她没有逛街的习惯，于是就有了发呆是特长。她总是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没有激情，也不会犯错。
只是她今天真的好瞌睡。真的突然可以摆脱那种恍惚，好好是休息一下。没有了迟到，没有了大脑里的混沌。好好睡一觉真好。
陈墨飞急了。她看程亚的样子真的好像是病了。只是她不发烧。也没有什么其它的症状，只是瞌睡。也不好硬带她去医院，只好让她抱着自己的手睡觉了。
在很小的时候程亚很怕黑暗，她总是无法摆脱黑暗里的无知带给她的恐惧。后来她有点喜欢黑暗了，喜欢把自己藏的黑暗里。可是心里的不安全感却也增长了。好像一切东西都会随时失去。包括寄存于这个世界的自己。
有时候会在梦里醒来。感觉这个还是梦。因为醒来的感觉竟然没有梦里真实。小小的声音，小小的动静都会把她吓的神经紧张。
很久都没有安稳的睡觉了。程亚想好好的睡一觉。
陈墨飞算是迷茫了。要是程亚真的是病了那倒好办去医院就好了。没有病更不用说了。只是现在她这样迷迷糊糊的睡觉什么也不说。倒让人担心的不行。可是又不能动她，于是任凭她抱着自己的胳膊睡觉。
程亚睡到快六点的时候才醒来。陈墨飞也不知道怎么睡着了。门就开着。程亚吓了一跳，随即看什么也没有就安心了。
陈墨飞还是睡的很熟，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明明是看着程亚睡觉的。可是看了一会儿自己倒比她睡的还死。
要知道程亚在以前是那种有男孩在就睡不着是女孩。最明显的记忆是看着一群人睡觉，因为有男孩有女孩，所以她就看着他们睡觉了。自己也不明白那一夜的怎么度过的。当第一个人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瞪着眼睛高度警惕的样子。
自己想来也好笑，有一群人呢自己为什么还是那么的担心？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要是现在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像以前那样略待自己，整晚上没有原因的不睡觉。
程亚看着陈墨飞要说没有感觉是假的，可是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她说一个不知道爱是什么的人是不会说爱的。尽管她想好好的爱一个人，这个人也不知道是谁。
二十三
我看见了美丽。可是我却在叫着什么好美。
——好了
“晚上带我去逛街好不好？”程亚抱着陈墨飞的胳膊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陈墨飞想了又想，一副很为难的神色。
程亚的眼睛就暗淡下来了。因为她看陈墨飞这个样子就知道是他有事了。陈墨飞就会让她失落。
“好！”陈墨飞看程亚的眼睛已经暗淡到了极点，不忍心再看她这样下去。其实他是逗程亚玩儿的。他一开始就会答应的，因为今天晚上也没有什么事。
“真的？”程亚又跳起来了。也不管自己用的是一个问句，也可能不是真的。
程亚眼中的的城市的夜晚是流动在车窗之外的。她从来没有移动与这个城市。直到今天才是如此的真实。她牵着陈墨飞的手在前面跑着，她不用小鸟来比喻自己，相反感觉很像那些很快乐的小狗。它们都是那么快乐的跑在主人前面。
陈墨飞被整的很无奈。别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们。实在不理解程亚怎么会这么开心。不就是逛街吗？不过很快陈墨飞就感染的程亚的快乐。也开始跑了起来。不去在乎别人的眼睛的时候也是可以这么快乐的。
程亚回头看了一下陈墨飞：墨飞，你知道吗？我现在好快乐好快乐。真的，就在这一时间让我失去全世界我也会感觉这是很值得的交换。只是我不会这样和你说。就像很小的时候我因为追蝴蝶把胳膊摔的鲜血直流，可是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自己去处理伤口，结果把伤口弄的很脏。一直长到现在我的胳膊上都有一个很大的伤口。这个伤口我不知道应该记忆一点什么，只是永远的留着。长这么大没有人这样的带着我玩儿——
程亚想把很多很多的话很他说。可是看着他开心的样子程亚只是和他玩儿。她很奢侈的希望这样的日子是没有尽头的。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就让我在可能的时候贪婪一点吧。什么都不想只在这一瞬间好好的享受。
只有在牵着他的手的时候她感觉城市是很美的。真的很美，美到自己感觉不到真实。
她一手拿着铁板鱿鱼，一手拿着冰糖葫芦。陈墨飞给她拿着饮料，程亚终于实现了很久以来想逛夜市，吃的像猪的感觉了。她一直都想要那种很没有拘束，就像三毛在地摊上和小孩子玩儿的感觉。
可是一直都无法实现，因为她不是三毛。
走到一个卖棉花糖的摊子旁程亚又不走了。
陈墨飞回头看着她。程亚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看他看看棉花糖。
陈墨飞一脸无奈，想想自己一身工装，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可是也是郑重的很。再看程亚吃的一边是糖一边是油两只小爪子都不够用了。眼睛反正是顾不上看路。要不是陈墨飞看着她都不知道撞了几个人了，而且还是不吸取教训继续那样的走。
陈墨飞真的很想对程亚说——走大街上不要说认识我。
可是不能，好像这样也挺可爱。只是好像——，不太合适啊，毕竟已经不是小小的时候了。
“走了，你那小爪子还会拿着啊？”陈墨飞已经吃这一套吃了好几次了，真是不想再吃下去了。
程亚就是看看他，再看看棉花糖，站在那里不走。
陈墨飞想过去拉她，才知道她是没有办法拉的，要是一不小心说不定衣服就遭殃了。他看了又看，只好给她买了。
其实他感觉还是买了划算，要不是程亚不知道会这样站到什么时候了。而自己也被人异样的看着，还有就是他想看看程亚到底会怎么拿这个东西。
“给吧！”陈墨飞把棉花糖递给程亚，
程亚看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然后看着陈墨飞。陈墨飞不看她，不知道一不小心会不会不忍心帮她拿了。
二十四
我收拾的行李，那为什么一切都要从明天开始？
——好了
陈墨飞看见程亚把手指头都分开用的时候再一次崩溃了。他都想不到程亚还有这样的本事。
程亚是指头分好之后就去拿陈墨飞手里的棉花糖。陈墨飞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不给啊？”程亚眼巴巴的看着他。
“算了，还是我先帮你拿着吧。手里是吃完再说。”陈墨飞又一次投降了。
程亚笑的都让别人为她是牙齿担心了。无奈，谁让她开心呢。
当程亚反应过来电话在叫的时候，电话已经不知道叫了几次了。
“喂！”程亚一看是小米的电话就心里发虚，又是回家的事。
“那什么时候回来啊？”小米那种杀人的声音只会冲着她来。
“一会儿。一会儿就回去。”程亚可没有在陈墨飞面前那种跋扈的样子。
“看你把屋里弄成啥了？就不知道收拾收拾，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好、好、好。我一会儿回去收拾。”
“等你回来收拾天都亮了。你赶快回来吧。”
“恩！”程亚看着得以的陈墨飞。
程亚还是有怕的人吗。那不是怕，那是在乎。一种只需要感性来维持的在乎。很脆弱，很牢固。
“哎！那你现在在哪儿呢？”好像这才是小米问话的主题。
“我在——，我在——”程亚为难了“我们同事聚会，一会儿就回去。”
“哦！那你早点回来，晚了不安全。”
“好，我知道，他们会送我的。放心吧。”
“那就这样，你早点回来啊。”
“哦。挂了。”
陈墨飞一脸坏笑是看着程亚。
“看什么看？没有见过啊？”程亚很不服气的盯着他，但是不忘咬了一口鱿鱼，恩！味道不错。
程亚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陈墨飞一次一次的骗自己的朋友。她不想让小米知道陈墨飞吧，也许是。
“你对你朋友撒谎了吧？”陈墨飞自己倒咬起棉花糖了。
“你想让我同学知道你啊？”程亚很挑战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