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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英愉快地接受我的调遣,阿文的脸上露出了喜色。
楚楚用羡慕的眼神瞧着小英,情不自禁地插起嘴:“哎呀,你俩太惬意了,杭城是人间天堂,西湖山水美不胜收。”
“你一个人在这儿确实挺闷的,你也过去散散心吧!”
楚楚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见我不停点头,旋刻间手舞足蹈起来:“哇,太开心啰!”
我一本正经地说:“哎,到了杭城,你可不能吃闲饭喔!没事就到发行部帮燕燕的忙。这边的房子退掉吧,从明天起茵茵搬到办事处这边来住。”
“萧老板,我们什么时间动身?”阿文显得急不可待。
“明天走。把司徒抵债过来的‘本田’开过去,以后这台车子就留在公司那边使用。记住,不要开疲劳车,累了就住下来,慢慢来,不用急。”我异常严肃地向阿文作了吩咐后,又向两位女士再次叮咛,“路上千万要小心,不要给我添乱子,到了杭城后,马上给我打电话。”
“你就放心吧!”楚楚和小英异口同声向我打包票。
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帖帖后,我向大家宣布了一个好消息:“明天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今天晚上我们来个大团圆。开路,一起到‘伊甸园’潇洒去!”
笼罩在办事处上空的那片阴霾仿佛已烟消云散,大家脸上漾起酣畅的笑容,在每个人的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炬,把漫漫征程照耀的金碧辉煌。我搂住岚岚的腰肢正想开路,刺耳的电话铃声拽住了脚步,我赶忙转身拎起电话听筒接听起来:“喂,哪位……露露,你是露露?露露,真的是露露!”
大家“呼啦”一下把我围的水泄不通,一双双惊喜的眼睛齐刷刷地在我的脸上聚焦。我理解大家的心情,轻轻按下免提键,露露熟悉的略带忧伤的声音,在室内回荡起来:“萧大哥,祝你生日快乐!此刻生日蛋糕上的火焰刚刚熄灭,我心里的火焰已经透亮透亮。我的祝福,你感应到了吗?”
“露露,我感应到了,我感应到你的思想,你的气息,你的心跳,甚至你的吻。你就在我身旁。”我的声音在颤抖。
“萧大哥,谢谢你。你的情况小妹已经知道,千万要沉住气,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也许老天在同你开玩笑。天下没有过不了的河,不要灰心丧气,不要自暴自弃,相信你自己的能力,很快就会雨过天晴的。”露露说着说着,渐渐泣不成声,“萧大哥,身体乃万物之本,你可一定要保重啊!小妹最……最放心不下的……”
“露露,我顶得住,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泪水在眼眶中蠢蠢欲动,我也顾不得去揩,我强颜欢笑,竭力把话说得平和,“我最担心的是你,你在它乡还好吗?”
“好,小妹很好。萧大哥,真的,你就放心吧!哎,岚岚在身边吗?我想同她说话。”
“露露姐,我是岚岚,你在哪儿?我……我想你……”
“岚岚,我也是!哎,声音这么嘈杂,是不是开着电话的免提键?岚岚,你拿起听筒,我有几句话要单独与你说。”
岚岚瞥我一眼,慢慢拎起听筒:“露露姐,你说吧……嗯,前段时间有点消沉,近几天精神好了些……嗯,我会的……好,我记住了,我记在脑子里了……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在,都在,要不要向各位说几句……好,我会传达的。露露姐,你自己多保重……OK,Bye…Bye!”
我的眼一眨不眨地盯住岚岚:“她……她怎么说?”
岚岚用手抹去残留在眼角的泪痕,轻轻地说:“她……让我关……关照你。”
“你们谈了这么久,难道就这么简单?”
“噢,还有,露露姐向……向大家问好。”
我的眼珠瞪得滚圆,咬住岚岚的话题紧追不放:“还有呢?比如她的地址、电话……”
“灏儒,你不要这样咄咄逼人好吗?”岚岚先是摇了摇头,接着慢慢低下头,她几乎用哀求的口吻对我说,“我答应过露露姐,你就别让我太为难了!”
我沉默一会,重新调整好情绪,向岚岚点点头,不再刨根究底。我把眼光向周围扫了一圈,“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各位咋啦?该高兴才是嘛!怎么一个个都郁郁不乐的?”我硬是把大家一个个往门外推,“走,‘OK’去!”
4
“萧老板,心情不错吗?”沉重的阴影出现在大门前。
我止住了脚步,脸色突地阴沉下来:“哦,是许老板,又有什么关照啊?”
“没……没什么,顺便过来转转!”许席铭仿佛从我冷漠的眼神中,看出了他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因而显得有些尴尬,“哎,萧老板,你们这是……”
“OK去,潇洒去。不好意思,让你大老远的白跑了一趟,Bye–bye!”我“嘭”的一下关上办事处的铁门,笑眯眯地朝许席铭点点头,大踏步向“空中花园”走去。
岚岚拉着我的手挤眉弄眼,似乎在说: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我笑着点了点头,向她竖起了大拇指。雷天久转身朝傻傻立在办事处铁门前的许席铭瞧了一眼,得意洋洋地趴在茵茵宽厚的肩膀上,边走边“咿咿呀呀”哼起了小调。
两个小车载着我的全班人马,来到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的地方。“伊甸园”显得冷冷清清,大厅里空荡荡的没几个人影,大半的KTV包厢无人光顾,那种今不如昔的味道毫不掩饰地写在每个服务小姐郁悒的脸蛋上。我们选择一号大包坐定,妈眯大姐扭扭捏捏地挪了进来,眼前这个阴盛阳衰的世界让她大失所望,她正欲怏怏离去,我笑眯眯地喊住她:“总不能让你扫兴而归啊,叫一位漂亮的小姐过来。”
妈眯露出笑脸:“稍等,我给你找一位上上等的!”
大家投来疑惑不解的眼光,我点上一根烟笑而不语。
“萧老板,这位小姐是今天刚从老家过来的,又鲜又嫩,味道好极了!”妈眯大姐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外响到门内。
一张熟悉的面孔,把我惊得目瞪口呆:“弯弯,是你?你怎么又重操旧业啦?”
“小黑痣”的脸羞得通红,她低头嗫嚅:“没办法,父母都是‘药罐子’,天天得花钱,总不能扔下他们不管啊!”
我望着弯弯忧郁的脸蛋,无限感慨翕然而生:生而为人,或含辛茹苦,或忍辱负重,或饱食终日,尽是一场无规则的游戏。星移斗转,生存的本能也许能够改变一切,万变却不离其宗,人还是人。忧戚也好,洒脱也好,虚空也好,满足也好,一切都在轮回。许席铭,你懂这个道理吗?
弯弯惴惴的问我:“萧老板,我坐谁的台?”
我起身把弯弯引到正襟危坐的阿坚身边,笑着说:“这位是阿坚哥,他文静的就像大姑娘,你得想方设法撬开他的嘴巴,如果有必要,也可以给他弹弹‘钢琴’。”
“嗯!”弯弯靠着阿坚坐了下来。
阿坚拘泥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雷天久得到特许,端着酒津津有味地做起了活神仙,茵茵一边给他倒酒,一边把极富肉感的胸脯在他的身上撩来撩去。阿文和小英的两张脸粘在一起,他俩用同一个话筒在合唱,他那破铜锣般的嗓子,唱诸如《黄土高坡》或《妹妹大胆地往前走》那类歌曲,可能很有韵味,可是唱这首缠绵悱恻的《知心爱人》,就有点不伦不类了。小英的声音很尖细,她和阿文两个高反差的声音互相参合所产生的效果,让我联想起元宵夜的炮仗声,阿文是炮仗引燃后首先震响的那声沉闷的“嘭”,小英则是炮仗刺入半空后那声清脆的“咔”。
楚楚低头坐在岚岚旁边,显得很孤寂。
我笑眯眯地提议:“哎,我们3人来讲笑话逗乐,必须讲各自的亲身经历,看谁讲得最精彩,最有噱头。”
“好哇,好哇!萧老板,你先讲!”楚楚来了精神。
“OK,Be duty–bound!”我边搔着头皮苦思苦想边拿眼在场内溜达,弯弯给阿坚捶背的细节点燃我的灵感,“我给你们讲一个‘小黑痣’‘弹钢琴’的故事。”
我正襟危坐,娓娓道来,“西湖酸菜鱼”、“黄浦江观潮”和“惊涛阁弹琴”等曲折离奇的故事情节,直把岚岚和楚楚逗得前仰后翻乐不思蜀。
第二十五章
1
蓉州有条很出名的河。蓉州因为她美丽了很多。
岚岚她哥买的这套电梯公寓,在这条叫做“府南”的河畔。买房时这条河浊水横溢,房价相当的便宜,几年后,蓉州市用上百亿把这条环城的河,流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听说还从国际上抱回一个什么大奖。沿河房价一路攀升,短短几年番了几番。就像中了六合彩,岚岚她哥转眼间成了工人阶级中的“大哥大”。为了图个便利,他们三口之家依然驻扎在工厂的宿舍里,这个房子一直空闲。
我和岚岚到蓉州过年,这儿便成了我们的安乐窝。
房子在11楼,两室两厅两个阳台。我们住的房间,正中是一张席梦思双人大床,右边是排组合的壁柜,左边有个玻璃大窗,粉红色的帷帘在温煦的阳光下迎风招展,窗外是观景阳台,阳台下面便是那条已经出了名的府南河;客厅有20个平米,正中是一套崭新的真皮沙发,对面有一排咖啡色的低柜,彩电、音响和VCD机全都是正宗的国产货。听岚岚说,为了迎接我这位“大老板”的光临,卧房中的彩电和客厅里的沙发都是最近特意购置的。
这次到蓉州,全然是计划外的临时决定,原本打算同雷天久他们一起在粤都过年,春节前的一个礼拜,雷天久这小子突然变了卦,他带上茵茵径自回了上海。在岚岚甜言蜜语的诱惑下,我这个不甘寂寞的人,不知不觉被她劫持到蓉州,软禁在这方小天地里。这是一次绝密行动,没有惊动林韫朗和吕社长,没敢告诉虹云和婷婷。
掀开客厅的粉红色窗帘,可以不远不近地望见府南河在脚下蜿蜒,雾里观花的效果刚好可以欣赏她的美丽。对岸的路灯在梧桐树光秃的枝桠间一盏盏点燃,街心空荡荡,没有几个车辆,没有几个行人。大年初一的蓉州城冷冷清清。我离开窗台,坐在沙发上刚点燃一根香烟,腰间的传呼机“笃笃笃”震动起来。谁给我Call机?露露,是露露?对,肯定是露露!唉,露露啊,今年为什么这么迟才给我打传呼,我等你等得好苦喔!我一边感叹,一边揿下传呼的按钮,屏幕上一行清晰的小字显现在眼前:灏儒,我在楼下等你!
我又自作多情了。
虽然说不上很失望,心里却多了些怅惘和牵挂。
2
披上皮大衣,匆匆出了门,下了电梯,走到大楼门口便瞧见了岚岚。她立在草坪旁,凛冽的寒风把那头亮丽的长发和围在她脖子上那条粉红色的丝巾吹得招展飘逸,梧桐树下昏黄的路灯把她的身影衬托得很是柔和。她快步迎过来,脸上漾着迷人的笑容,会说话的大眼睛脉脉含情。
岚岚拉住我的手,露出一丝歉意:“灏儒,不好意思,从我哥那儿出来,正好碰到几位以前的同事,就多聊了一会,让你等久了。哎,我哥还等你去吃晚饭呢!”
“算了,改天吧!哎,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我脱下皮大衣披到岚岚的身上,又是心疼又是责叨,“你看你,穿的这么单薄,着了凉够你受的。走,街上随便转转,将就着吃一点吧!给你哥打个电话,叫他们不要等了。”
岚岚接过我递过去的手机,边打电话边拉着我的手在大街上转悠起来。蓉州的小吃丰富多采。老实说,我并不十分中意它那又麻又辣的风味,倒是欣赏它通俗朗口的名号,大部分小食均冠姓于实物上,虽不够玲珑雅致,却也回味无穷,如赖汤圆呀韩包子呀陈麻婆的,更有陈肥肠者,听起来很有自我嘲讽的精神。夫妻肺片不过是牛肉百叶之类,乍一听倒真的有些肝脑涂地生死相随的悲壮。
大年初一找点吃的还真难,街上原本密密麻麻门庭若市的小吃店全已闭门却扫。我们在刺骨的寒风中兜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亮着豆花鱼招牌的小餐馆,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浑朴别致而不失清新。其实豆花这玩意并不陌生,白白的,嫩嫩的,在峨眉山上就见过在深而黑的大木盆里养着的豆花,但还是想,如果真有一种鱼叫豆花鱼那才有趣。等端上桌才明白,不过是豆花煮鱼的小号火锅,鱼是普通的草鱼,一锅油辣惨烈的红汤,“咕嘟咕嘟”吐着泡泡,愈煮愈烈,大有浴血江湖之势。这儿的豆花鱼似乎比“老蓉州”的鲢鱼火锅更让人胆寒,锅中花椒一捞就是一大勺的那种彻头彻尾的麻,始终让我心有余悸。
我细细品味碗里的豆花和鱼肉,鱼是切大块的,肉质白而鲜嫩,豆花较我们日常的嫩豆腐要老,较老豆腐要嫩,口感醇厚不俗。经过一番麻辣火炼,才更显鱼的清嫩,豆花的清腴。尽管辣是辣了一点,麻也是麻了一点,可在这寒风料峭的季节,吃火锅仍不失是最好的选择。围在热气腾腾的油锅前,不一会全身便已渗出丝丝细汗。
“灏儒,晚上玩点什么?过大年的,总不能把你成天关在房间里啊!”岚岚放下筷子,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