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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的那篇《我不是月亮》,写得很美!顾晓影,你的才情打动了我!作为你的老师,我为有这样的学生感到骄傲!可是,你相信么?我居然有一些些的妒忌,”
“为什么?”我疑问。仰着头,好困惑好迷茫。
“为什么?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可是我从教以来首次如此呀!”他叹息,眼里却有着一种若隐若现的火苗。我不知那代表什么,但凭着女性天生的直觉,我感觉到,老师是因为我而困惑了。
面条很快吃完了,墙上的时钟已指向了20:00整。
“太晚了,你家人一定急坏了,我送你回去。”说着,他就走向停车棚里。我却像是在做梦,而发生的这一切就像电影里的梦境,丝毫的不真实。于是,我使命的掐了掐自己的手,钻心的痛告诉我:这是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梦,不是梦,…莫名的泪水滑了下来,或许,至此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流泪代表着是什么?喜悦?幸福?意外?还是疼痛?
我早已来不及去分辨。只是马不停蹄地去感受,去发现,去沉浸,…
坐在单车的后座上,轻轻地环绕着他的腰,晚风轻拂,仿若一种无声的温柔滑过我的脸庞。
一路无言。
但,似乎是心照不宣。我们都无意于打破这样的沉默,仿佛一出声,这个世界就无声地蒸发掉了。
那一个月好长,却又好短。倘若让我重新选择,我也许更愿意再延长疼痛一月来换取这样的幸福。
又是他的课。这个清晨,天飞起了雨花。梧桐树上不时传来雨滴落的声音。我在作文本的后面写着:无边丝雨细如愁。谁解情衷?!!
我更沉默了。
“忘忧林”是我唯一的去处。
这是自上次偶遇杨天桥之后,第一次踏进这个地方。我很自然地就抬起头望了望那棵樟树,似乎想发现些什么。然,我什么都没有发现。唯独感觉到的就是,树叶更茂盛了。树下的小花,有的调谢了,只有那些不起眼的小草倒是欲发的茁壮起来。
“我来了,…其实很不想来,因为来了,表示我不快乐了,…”我对着樟树说。“我为什么不快乐?明明是很快乐的事情,为什么不快乐?…”“上个月考,我仍然名列第一,作文比赛还赢得一等奖,可是,我为什么不快乐?为什么不快乐?是因为他吗?我早恋了??…”
“不,我怎么能早恋?而且恋的是自己的老师?…不,我不能,…可是,我分明就是想他想他想他,”
“我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我哭着,叫着。
“是的,该怎么办?”一个温柔的声音自后传来,我的心猛的一跳:“他怎么会来这里?”
“你怎么老是偷看别人?”我边抹泪边抱怨。
“是你怎么老是让我撞到嘛?”他打趣,并递给我手绢,仍不忘补充到:“别哭太多了,眼睛肿了可不漂亮啦!”
“我明明看过树上没人的,…”
“呵呵,”他讪然一笑,又露出了那两排如钻石般闪亮的牙齿。“你怎么了?”他轻问,眼睛却一直直视着我。我连忙躲开如火一样的眼光,转身就跑。
“我没事了,老师”我边跑边说,却不敢回头。不晓得为什么,我竟十二万分地确信,他就如那颗樟树般的伫立于那里目送我的远去。心忽而像清泉般地那样澄清,甜蜜,美好,
第四章
林帆来我家里找我,是在我预料之外的事情。应该说,这些日子以来她根本就成了我思想之外的思想。她推开我房门的时候,我手里正捧着托马斯。哈代的《苔丝》。
“又是哈代?”
“怎么了?有意见?”
“不是有意见,而是我就弄不明白,为何中国的文化那么博大精深,你不好好研究,却独独喜欢研究什么哈代的?”
“这是兴趣所在,与文化精深与否无关?”我头也不抬地答。
“难道你不觉得外国的那些名字即不好念也不好记么?就这么一个哈代,我也是因为你才记住的!真是被你打败,我还是喜欢我们中国的名字,即轻松又简短。顶多就四个字,通常都是两个字,三个字的,比方你和我,哈哈”林帆的笑声很感染人,她笑起来就像一个自动发光体,可以让周围的每一个人感受到她的那种热量。
“是来听音乐的吧?”我打开音响,房间里顿时回响着张镐哲的那首《不是我不小心》:“不是我不小心,只是真情难以抗拒。不是我曾心故意,只是,…”
“这是你新买的碟吧?”
“嗯”
“这首歌好听,我可是第一次听到,”
“就是因为这首歌,而买了这张碟。喜欢这首歌的轻柔,舒缓,深情而伤感。就好象一把箭,一下就能命中目标,让人不得不喜欢。”
“老实说,你是不是恋爱了?”林帆一本正经问我的样子,就好象一个法庭上的法官,硬是把我问愣了。
“什么?”我惊问,仿若惊弓之鸟。
“我问你是不是恋爱了?”
“哪有?我恋爱了会不告诉你?”我心虚地唐塞。
“也对,我们是这么要好的朋友,如果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对方的话还叫朋友么?”她朝我点头,仿佛在问“是不是?”
“嗯”我低应,脑里却一片空白。
“可是,我却好烦啦,晓影”她叹息式的对我说,却更像是喃喃自语。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没等我应声,她又自言自语。好象,我只是她的一个参照物,无须我的回应。或许,她也只想我是参照物,而她只需要一个途径来发泄内心的烦恼与感伤。只是发泄一下罢了,不需要任何的安抚。
但,我却因为她的这句话而停止了一切思想活动。我呆呆地望着她,脑里杂乱无章。面对好友如此坦诚相诉,我除了感到快慰之外,更多的是难堪。我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内心底处的那个小秘密,还有近来为了保护自己的小秘密而刻意与她拉开的距离,心里如同打翻的五味瓶,好不是滋味。
“哪一个家伙如此有福,让我们的‘开心果’喜欢上?”我打趣。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一方面,我对林帆喜欢上的男生感到十二万分的好奇,另一方面,我却害怕着。究竟害怕着什么,我说不上来。也许,这就是青春。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新鲜,什么都烦恼。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重楼,爱上重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如今识得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她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将辛弃疾这首《丑奴儿》念了出来。
“这世界真没有啥不可能。武状元能背诗,书生就会有持剑沙场的时候。我们的『厌学小姐』也能背宋词了。”
“就许你会,不许我会呀?真是狗眼看人低!”她撅着嘴瞪我一眼。
“我从来只会把你看高!”我嘻笑。
“对,太阳从来只会从东边升起,那是因为我们站在赤道的左端,…”
“太阳从西边升起的时候,你肯定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依旧不绕,“从实招来,是哪位?”
“我喜欢杨老师!”
“砰”我的脑里就这么响了一下。好似一根竹子突然被人从中拧断,余音不断。“嗯,这个自然。我想我们班20名女生,20名应该都会喜欢上杨老师。”我故作平静,心里却狂轰乱炸.尽管全班女生都喜欢杨老师这是不争的实事,可是亲口听见自己最好的朋友这样说出来,我的心却真真的不是滋味.关于林帆,我想过在学业上我们会竟争,在事业上我们会竟争,在生活中也许以后也会不知不觉地竟争.可是独独没有想过,我们也许会同时喜欢上一个男人而要为爱去竟争!这是最残酷也是最让我没办法去接受的事情.但,这却是一个实事,铁的实事.因而当她说出"喜欢杨老师那样话的时候"我巴不得是自己听错了,甚至我怀疑那是天外来客,来自于外星球的弥弥之音.
“这个自然。他那么优秀,那么有魅力,才华横溢,不喜欢都不行。”她的脸红的确像个小苹果。
“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好一个欲说还休!你是爱上他了,是不?”
“不知道,但就是特别特别地想见到他,可是见到他呢,我又紧张的不知说什么好,看到他,我就口吃!”
“口吃?你可是出了名的利嘴哦!”我讪笑。心却莫名的刺痛。屋里的音乐换成了林志颖的《十七岁的雨季》。顿时,黄昏的房间充满了青春的伤感与无奈。我随意翻着《苔丝》,故作波澜不惊。好似苔丝的新婚之夜,却是那样的难受与彷徨。然,更多的却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恐惧。
“他结婚了,有妻子。还是不要傻想了!”我安慰着林帆,却更多像是在安慰自己。
“嗯,我正想告诉你呢?听说,他离婚了,就在上个星期。”
“你怎么知道?”我睁大着眼睛,好象一只发现猎物的猛兽,恨不得将眼前的林帆生吞活剥。
“全镇的人都知道呀,据说闹上法庭了。法院公开审理此案。许多同学还跑去看了呢?只有你这个书呆子,只会呆在房间里看书。”
“哦,是吗?”我愣了一下。
“嗯,据说是为了一个人而离婚的,…”
“怎么可能?…”
我的心早已飞向了窗外,伴着那翩舞的蝴蝶飞向了他的窗前。我仿佛看到了那双亦笑非笑的眼,带着一种捉摸不透的忧郁与疑重,正款款而来。
林帆何时候离开房间的,我已没有了清楚的记忆。我只记得,从林帆进门时翻开的那页书,如今还是那页。眼前的文字仿若古世纪的希腊文,再也无从辩识。我只晓得那三个字:杨天桥!杨天桥!
我飞奔到了学校。校园里早已空荡荡得像一片被人洗劫后的法场,有着一种不相衬的萧静与深冷。
那是末春后的一个傍晚。风,徐徐地从山后吹来。校园里的梧桐树正欲发茂盛,杨柳已经如一害羞的新娘,垂着双手,似等待着爱人的拥抱。不时的有一两只小鸟掠空而过,顿使若大的校园变得更加的空荡无声。
我永远记得,那缕微黄的光呈现于我眼前时的心情。那种没来由的心跳与激动好似暗藏于海底的激流,瞬间就将我所有的理智与控制颠覆。
如果说,人类超乎于动物的根本是因为人类的理性和可控制的能力。那么,这样的理性与可控制力量的颠覆从感性的角度来说,也唯有人类。
一怒为红颜。这样的典故也只存在经久弥新的人类长河里。所以,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甚至在更为不可确定的将来。我仍就相信,那个傍晚我的所有过激行为也只不过是验证了一点:人,是情感的高级动物!
我从没有为此而后悔过!即便是多年后的今天,每每想起那晚的行劲,我感到的只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与宽慰!我庆幸那样的勇敢!
我按奈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一口气地跑到他的跟前,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你离婚了,不是么?”
“嗯”他似乎并不想解释。见我满脸泪水的站在他的跟前,他像是打发小孩般地说:“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明年就要高考了,抓紧学习。”
“我知道”我哭到,“可是,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无可救药地喜欢你!我不管了,不管你是不是老师,不管你是不是结过婚,不管你是不是比我大21岁,不管了,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就是喜欢,没有办法的喜欢!喜欢的没有办法,”我几乎语无论次。这才想起,林帆说她的“口吃”。原来,太爱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可以爱到口吃的。
我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星光,像划过天际的流星,就那要一闪而过。随后,他用更为冷漠的眼神望着我说:“回去吧,再晚不安全了。”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就关上了那扇木门。
木门咯吱的声音像一个冰冷的利器划在了玻璃板上。泪,就那样无声的滑落。夜,我的夜。冷,属于我的冷。彻骨的,没有希望的冷。
高烧40度,这是前所未有的。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傍晚。林帆和杨老师正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夕阳的余辉斜斜地从窗口射了进来。正巧落在了他的头上,仿佛一个闪亮的光环。
我就那样傻傻地望着他头顶上的光环逐渐地消退,直至夜真的来临。林帆起身走了,只有他一人。
他习惯性地转头,却发现我正睁大着双眼疑望着他.他也许很意外,吃惊式地区问:“你醒了?”
“嗯”我点头,没有一点力气。其实,我很想挤出一缕微知,但无奈,嘴渴得像火在燃烧。
“有水么?”
“有,我这就去倒!”
他将杯子用开水消毒后,再将开水倒了进去。然后不停地将杯子的水倒到另一个准备好的杯子,这样来回地翻天覆去地鼓捣着。
“你在做什么?可不是实验课呀?”我强挤着一个笑容打趣。他回望了我一眼,轻到:“这样,水会凉得快些”。心,微痛。仿若被蜜峰轻蛰了一下,却又感觉是那样的甜蜜.因为他的细心,他的在意.
“来,可以喝了。不过,要慢一点,温度还是不低。”他试了一下水温,然后将我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