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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这样,怎么能和你见面。”李世民轻轻一叹,低头看着她。
努力深呼吸,她伸出手:“还给我。”
李世民手一缩,合拢掌心,紧紧地攥着玉佩,低声道:“是宇文成都留给你的?”
她突然怒道:“不许你提他,你没有资格提他的名字。”
李世民深沉的眸子蓦然变得更深遂:“原来是因为他,所以,你恨我?”
“是的,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不得你马上死。”她哭着冲他大喊。
他迅速伸出手拉她入怀,紧紧地抱住她,她用力捶他的胸口,捶他的肩:“放开我,你这个凶手,你不是人,你是个屠夫,你为什么杀他,为什么,你告诉我,你说啊……。”
用力按住她,不许她挣出他的怀抱,他的语气很低很轻,带着些微的沙哑:“双儿,对不起,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我也不想……。”
“不,你是故意的,你讨厌他,你一直都讨厌他,你早就想除掉他,是不是?”她含着泪质问他。
李世民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她,眸子深深的,深得象海,深得看不到底。
泪眼模糊中,她冲他喊道:“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李世民缓缓抽出腰间长剑,转过来,把剑柄强行塞到她手里:“好,杀了我,如果我死了,你心里好过一点,现在就动手吧。”
手里的剑沉沉的坠手,她吃惊地抬起头,他的眸子依如往常一样深沉,溢满柔情,他坦然地站在她面前,挺起胸膛,静静地看着她。
她说不出话,心头阵阵酸楚,不知不觉中,泪如雨下。
“把剑举起来,对准我。”他在催促她。
手颤颤地几乎握不住沉重的宝剑。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她亲自动手,他早猜到她下不了手,对吗?就象当初在东都洛阳,他独自深夜潜进将军府,强吻了她,她却不敢出声叫人,他料到她心太软,料到她无法对他举起杀人的利剑。
她不禁低下头,这把剑杀过多少人,沾过多少鲜血,这个少年的双手早已染满鲜血,其中包括她的夫君。
李世民缓缓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让剑尖指向自己的胸膛,笑容平静而从容:“来吧,杀了我,对准这里,手不要抖,不要让我太痛苦。”
抬起泪眼,透过蒙蒙的雾气看着他,他是秦王李世民,历史个旷古少见的大英雄,他有征服天下的雄心壮志,他还有几十年帝王命,南征北战,贞观之治,他怎么会想死,更何况死在一个女人剑下,对一个英雄来说是何等耻辱的事。
“怎么,不舍得?”雾气里,他在微笑,笑容依如那晚在山洞中,温暖,温柔,溢满深情。
不,他是她的仇人,她不可以心软,不可以放过他,好,即然他逼她动手,她为什么不?
心一横,用尽全身力气举起剑,狠狠地刺向他的胸口,发现她真得动手,他一定会害怕地躲闪吧,可是,他没有动,泪眼模糊中,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她面前,锋利的长剑扑的一声,扎入他的胸口。
血,缓缓顺着剑尖溢出。
她啊的一声尖叫,松开手,长剑当的一声落在地上,剑尖上留着他的鲜血,那样刺眼的颜色。
他用手捂住胸口,血缓慢的,一丝丝往外冒,他依然在微笑,冲着她笑,那样动人的笑容:“双儿,你还是不舍得,只刺破一点皮,死不了人。”
他为什么还在笑,他怎么可以笑得出来。
心痛得象撕裂一样,她歇斯底里地冲着他叫:“李世民,为什么不躲开?”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他深深地看着她。
“不,我不是,我不是。”她步步后退,泪水糊糊地,挡住了所有的视线,她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不想看。
身子突然一轻,李世民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往外走。
她想挣出他的怀抱,想狠狠地推开他,可是只要一睁眼,就看到他胸前那抹殷红的血迹,鲜红的颜色,在她眼前晃着,刺着她的眼,刺痛她的心。
☆、第十章 轻寒细雨情何限
“为什么逼我,为什么逼我……。”她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哭得象个泪人。
秦王府的后门早已敞开,她听到谦卑的声音响在耳边:“大王回来了。”
这个深不可测的少年,总是能轻易看穿她的心事,总是能把她牢牢地握在掌心,即使他亲手射杀她的夫,即使他给她机会报仇,最后放弃的却是她。
还是不够狠,还是下不了决心,那一刻,她真得可以杀了他为夫报仇,可是她为什么下不了手,是因为他深情的目光,还是因为他总是温暖动人的笑容。
为什么会这样,她好恨自己。
好吧,就算是还他的恩情,他救过她,她放他一次,从此两不相欠,不会再有下次,下次她绝不会心软。
他抱着她坐在床上,低下头吻她的眼皮,吻她脸上的泪痕,舌尖轻轻舔舐,她一直在流泪,滚烫的泪水尝到嘴里,咸涩得厉害,然而他完全感觉不到。
她想挣出这扰人的折磨,浑身却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在他怀里不停颤抖。他衣上的血迹还在,空气中还弥漫着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她几乎想就这样昏厥过去,永远不醒来,永远不再面对这些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光线一暗,他微凉的唇覆上她柔软的红唇,她战栗着向后躲闪,他立刻俯身上前,狠狠地含住她的唇瓣,强逼她和他交吻。
“不要……。”未完的语调化作一声低低的呜咽。
压人的气势覆盖在她上空,夺去反抗的能力。
只能被动地迎合他的动作,和他舌尖交缠。
“你是我的女人。”少年语气低沉,幽深似海的眸子里有炽热的火焰在燃烧。
她惊骇地瞪大眼睛,看着他迫近的脸。
那张脸上写着势在必得四个大字,没有丝毫不确定。
“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
在他心目中,她是他的战利品,就象他在战场上攻城掠地,所向无敌,情场上的他,一样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不,她不能成为他的俘虏,她不是他的女人,她心里只有宇文成都一个人。
她在他身下拼命挣扎。
他眼里掠过一抹笑意,舌尖更深地探入她唇间,宣告主权般,加紧了侵犯,迫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抬腿踢他,被他轻松地压住,不容她再挣扎,他手上用了几分力道,她的整个身子都在他的牢牢控制之下,百忙间,她惊骇地感觉到他的大手已经摸上她的腰,熟练地解她的腰带。
她吓得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用尽全力躲开他的嘴,怒声道:“你说过不强迫我。”
深深地看着她,唇轻扬,他笑得格外魅惑:“我不想再失去你。”
“你……。”双唇再次被他堵上,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不,不要……她不可以和这个杀害她夫君的男人在一起,不可以接受他,永远都不可能。
手往下沉,她摸到腰上的短刀,刷的一声□,寒光一闪,自知下不了手杀他,她索性抵住自己的咽喉。
李世民微微一怔:“双儿,你这是干什么?”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剧烈的心跳,她瞪着他,眼里泪光荧荧:“我杀不了你,自杀总可以吧。”
李世民缓和语气道:“双儿,别傻了,快把刀放下。”
眼看他眼里眸光闪动,似乎想夺刀。
心一横,她立刻把短刀锐利的刀锋按上雪白细嫩的肌肤,完美无瑕的脖颈上瞬间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李世民大惊,迅速离开她,退后几步,急道:“双儿,别冲动,我不逼你。”
她一手指着门外冲他喊:“走,离开这里,我不想再看到你。”
李世民抬手道:“好,我走,在我走之前,你先把刀放下。”
“向后退。”她咬牙道。
李世民一步步向后退,一直退到门口,眼看他就要转身离去,她松了口气,略一分神,李世民突然抬指一弹,嗖一声,一颗弹子正中她的手腕,手一痛,短刀应声落地。
少年立刻扑身上前,不待她弯腰捡刀,一脚将短刀踢到门外。
下一秒,她被他迅速掀翻在床,她还想挣扎,他把她的手腕扣住,按压在头顶,怒气冲冲地瞪着她:“双儿,你疯了,自己的性命,也可以开玩笑吗?”
“不要你管,我死了,大家省心。”眼里明明已经盈满眼泪,她依然毫不示弱地瞪着他。
李世民和她双目对视,布满怒气的眸子渐渐软化,最后化作幽深一片。
缓缓松开她,他抽身离开,看着她,语气出乎意料地温柔:“好,我不逼你,你安心住在这里。”
哼了一声,她别过脸不理他。
少年默默地看了她许久,终于转身离去,听到门砰的一声关上,她一头扑到床上,放声痛哭。
他和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可是,他偏偏救过她,她欠他的恩情,这辈子都还不清。
就算再来一次,她依然下不了手。
她恨自己。
又下雨了,这段时间为什么老是下雨,她的老毛病又犯,小腹象刀刮一样,钝钝地疼,烤着火盆,背靠厚厚的被褥,她痴痴地望着窗外的雨,它点点滴滴,淅淅沥沥,也不知何时才肯停。
今夜,那个少年又来入梦,悬崖上,他奋不顾身拥她入怀,同她一齐坠入深谷,山洞中,他把浑身冰冷的她紧紧地搂在胸前,用他的体温慰籍她受伤的心。
他亲手炖的野鸡汤,他笑着对她说: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他握住她的手,和酒杯握在一起:“你敬的酒,就算是毒药,我也喝。”
他握住她的手腕,让剑尖指向自己的胸膛,笑容平静而从容:“来吧,杀了我,对准这里,手不要抖,不要让我太痛苦。”
……
朦胧中,一个温暖的怀抱小心地拥住她,灼热的大手隔着单薄的内衣在她小腹上轻柔地按摩揉捏,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男人气息,心跳陡然加快。
蓦地睁开双眼,黑暗中少年的脸近在咫尺,她吓得惊叫一声,猛地推开他。
他笑了一下:“又疼了?”语气柔和得让人心颤。
“不要你管。”她蜷起身子,把被子拢到身上,戒备地看着他。
少年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她:“把这个敷在腰上,会好一些。”
她疑惑地盯着那个东西,圆圆的,软软的,摸上去热乎乎的。
“这是西域进贡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它头上有个塞子,可以装热水,等水凉了以后,还可以再换热水。”少年一五一十地向她解释。
古代热水袋?
她有些惊讶。
“我走了,你好好保重。”少年起身离去。
抬起头,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门内,重归一片沉寂,她捧着手里热乎乎的水袋,把它缓缓贴近身体,感受着丝丝传来的热度,心口象有什么堵住了,憋闷得慌。
☆、第十一章 离情最苦
“夫人,这是大王命人送来的新茶,请夫人品尝。”
“夫人,这是大王命人送来的新鲜葡萄,请夫人尝尝。”
“夫人,这是大王命人送来的苏州点心,大王说了,夫人要是喜欢吃的话,下次再多送些来。”
她木然地坐在窗前,窗外刺眼的阳光洒满大地。
她象一个被李世民圈养在深宫里的宠物,有吃有穿,有房子可以住,有下人可以使唤,唯独没有自由。
回头看,身旁好几个婢女,密不透风地守着她。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值得他花这么大的力气,用这么多人手牢牢看着她吗?
她唇角止不住苦笑。
李世民,我知道我杀不了你,但是,我绝不会留在你身边,做你豢养的宠物。
她要回东都洛阳,回到那个血与火的战场,找到她亡夫的遗骨,就算不能为他报仇,她一定要陪在他身旁,和他在一起。当初他们一起立过誓,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她怎能让他一个人孤单地走。
“夫人,该用饭了。”婢女恭敬地说。
“大王呢,他在哪?”她问道。
“大王忙于国事,他说一有空就来看夫人。”婢女回答说。
“我想去花园里走走。”她站起身。
“是。”婢女上前迎路。
前面两个,后面两个,左右各一个,跟护驾似的,把她团团围住。
她能活动的范围,只有王府辟出来的这个后院,高高的围墙后面,才是真正的秦王府,是秦王李世民和手下将领幕僚议事的地方。
通往后院的大门白天是开着的,两个侍卫守在那里,透过门,她可以看到王府里川流不息的人,那些将领匆匆地走来走去,只是隔得太远,看不真切,不过她知道,那些人里有李靖,秦叔宝,程咬金,尉迟敬德,还有房玄龄等人,。
她忽然停下脚步,婢女也跟着停下。
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