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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太妃看到她,待又看到她身后的紫衣卫和御林军,脸不由微微一沉,冷声道:“李浅,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造反不成?”
李浅大笑,“我一个太监就是造了反也没本事享得天下,就怕娘娘您一念之差,一不小心做错事啊。”
路太妃心里大恨,眼看就要大事能成,却偏偏冒出这小子。她知道这会儿不能跟李浅撕破脸,便笑道:“李大人,咱们是得知有乱军入宫特来保护皇上的。”
李浅笑,“咱们?是指你和杜大人吗?”
路太妃不答,心里却道这死太监的眼睛可真毒。
“不知娘娘可知皇上在哪儿?”
“自然在寝宫里。”
李浅可不相信,她刚从寝宫里出来,里面有没有人最清楚。她给李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下令动手,只有先把这些人抓住,其余才好说。
紫衣卫真的动手了,不过杀的却不是杜平的西营,而是胡全带的御林军,胡全气得破口大骂,直斥李浅不是好人,居然敢阴他。
李浅也吓了一跳,大喊着叫李美等人住手,可根本就没人听她的。有几次还差点被她他们伤到,反倒是齐曦鹏的东营有几人围在身边保护她。
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后院起火焚烧自身?她苦笑,自己果然比不上某人的心计啊,竟没看出来这些紫衣卫早有二心。
路太妃一见紫衣卫倒戈,立刻命杜平帮忙紫衣卫,口中还叫着:“剿灭叛军,斩杀李浅。”
顿时殿前喊杀声震天,几乎所有人都在喊着斩杀李浅。
李浅被人追的狼狈逃窜,小命险些交代在乱刀之下。心里暗道,齐曦炎到底上哪儿去了,不会真等她死翘翘了,才会出现吧?
就在这时,寝宫方向突然小路子地声音叫着:“皇上驾到——。”
这一声好比晴天响了个霹雳,众人都不禁向那里望去,只见寝宫门打开,身为九五之尊的皇帝被人用一张梨花塌抬了出来,微微弱弱的好像只病猫。
李浅有些好笑,这还真是变戏法呢,明明没在寝宫的两人,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过能见到他真好,所有的担心和忧虑都在这一刻消散。她想冲过去好好告诉他自己是多么的担心,可路太妃比她更快一步,早已跑到齐曦炎身边,哭得好似要断肠。
“皇上啊,你圣体安康真是太好了,这些人可是胆大包天要谋反啊。”
齐曦炎的脸用一块锦帕包着,只露两只眼睛,他抬了抬手虚弱的声音道:“太妃稍安勿躁,有朕在……,不会有事的。”
“皇上……”路太妃又是一阵痛哭,用手帕擦了擦根本无半分泪痕的脸,一指李浅,“皇上,她就是罪魁祸首,意图带兵逼宫,请皇上一定要定她的罪啊。”
李浅脑袋极速运转,想他可能会怎么做,口中却装腔作势求道:“皇上,臣没有啊,臣是来救驾的。”
齐曦炎不理她,竟然轻挥了一下手,“来人……,把李浅拿下。”
“诺。”小路子拿着条绳子一摇一摆的走了过来,轻道一声,“得罪。”竟真的把她绑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谋反闹剧
李浅微有些怒,脚尖狠狠踩了小路子一下,“你来真的。”
“总管,皇命不可违,您可别记恨我啊。”小路子笑得春花灿烂。
李浅不理他,被他牵着走到走到齐曦炎身边。
齐曦炎盯她一眼,似是暴怒,“你……你,居然背叛朕,枉费朕这么信任你。”他手指在她眼前戳来戳去,几次险些戳到她的面皮。戳着戳着突然瞧见她一身脏乱女装以及一头梳的不知所谓的头发,怒气更盛,“你……居然穿成这样,真是丢朕的人。”说完身子往后一扬,竟然昏死过去。
“传太医。”有人高呼。
小路子立刻凑过来一探鼻息,大叫一声,“皇上驾崩——。”
耿太医这会儿也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替皇上诊了脉,最后摇了摇头,“已没救了。”
这,这就是是什么状况?太诡异也太好笑了。李浅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当今皇上竟算是被她给气死的吗?
路太妃一指李浅,叫道:“李浅谋反,气死皇上,来人,拿下她。”
李浅叹口气,对着身上的绳子努努嘴,“娘娘,我已经被拿下了。”
看周围一片慌乱情境,她忽然很想在皇上驾崩的龙体上踢一脚。真的不相信他会就这么死了,若不是昨天见他突然从床上爬起来,又体力极好的把自己折腾半死,这会儿她恐怕会伤心欲绝,直恨自己没好好打扮一下再见他吧。可他现在也未免装的太像了,看着还真像死人。
狠狠踩了一下自己右脚。硬是挤出两滴眼泪,伏在他脚下声声哭泣,“皇上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李浅还没伺候够您呢。”
小路子也抹着眼泪。轻声劝着:“总管节哀啊。”
李浅横他一眼,心道,这小子也是个装蒜的。她就不信其中的内情他一点不知。
底下跪着乌压压的满是人,都趴在地上痛声嚎哭,哭声震天,吵得人耳膜难受。皇上晏驾的消息不一会儿就传遍后宫,那些嫔妃们蜂拥而来,一个个披头散发哭哭啼啼,也不知是被动乱的兵丁吓的。还是真因皇上驾崩难过的仪容不整。
可是妃嫔里却没有冀皇后和花妃,按说她们俩都是后宫的当权者,这时不在可不应该啊。
李浅看了一眼路太妃,心道,这八成和她撇不开关系。这女人野心勃勃。要想掌控后宫,这个节骨眼若不把皇后看管起来怎么行。
果然路太妃在此时站出来,安抚了一下众嫔妃,让礼司准备皇上大敛,又令人召群臣和各府王爷进宫议事。
齐曦炎被抬回寝宫,身上盖的雪白单子让人看着刺目。李浅想跟皇上一起进去,却被路太妃拒绝了,吩咐御林军把她打入大牢,只等皇上大殓后再行处决。
李浅哪肯离开。声泪俱下的诉说自己和皇上多么情深意切,要等皇上入殓之时为他殉葬。这话半真半假,若齐曦炎真死,她也不想活了,若他不死,总不会真让人装棺材里吧?所以跟着他。她肯定也死不了了。
路太妃哪知她想什么,只道她跟皇上早有一腿,狗男男要搞什么同生共死了。当即下令把她连着小路子一起连推带搡的关进去寝殿。
皇上病了好几天,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倒没有人怀疑他是真死还是假死。不过按说方晚清是在寝宫待过的,皇上突然消失,后又出现,难道他一点都没疑心为什么吗?
看他的样子竟像对此毫不关心,甚至连路太妃明显要夺权的举动也浑似不理。这也未免太不同寻常了。还有紫衣卫,又怎么会突然倒戈?
一切疑问都没有答案,直到殿门关上,与外面的喧嚣隔绝开她也依然想不透其中关窍。
“皇上真死了吗?”她问小路子。其实最好的法子就是掀起那白布把齐曦炎直接揪起来,晃他个一百二十下,是死是活立马就知。可是她不敢……
小路子“嘘”了一声,左右看看小声道:“当然没死。”
她喃喃,“难道世上真有假死药?”否则怎么会这么像死人。
“哪有那玩意,总管您想太多了。”
“那怎么还不起来?”
“当然不能起来,现在起来那是诈尸。”
李浅暗道,就算等一会儿起来,那也是诈尸。
知道皇上没事,她也放了心,两人巴着门口看外面的状况。这时宫里各处都挂上了白灯,宫人们也都披麻戴孝,一个哭天抹泪的也看不出是真哭还是假哭。
一刻之后群臣也进了宫,因为皇上死得太急没那么多孝服,每位进宫的官员头上都包着块白布,神情凄然。
齐曦澜、齐曦鹏、六皇子和七皇子都在其中,各部大臣也来了。李浅眼尖,并没在人群里找到付言明,花容、花茂倒是立在人群中,两人低低地声音交谈两句,却不知在说些什么。
路太妃一见众人都来了,哭得几欲断肠。这丫的老虔婆也会装,眼含泪水地诉说心中伤痛,言说先皇是如何英武,如何勤政爱民,死于疾病乃是燕朝不幸。
众人闻听皆悲从中来。
有官员站出来上奏:“太妃娘娘,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早立新君,也好有人主持大殓。”
路太妃颔首,“皇上早知命不久矣,在昨日就已立下诏书。”她喊一句:“请诏书。”立刻有黄门捧上一个金漆盒子。
路太妃亲手把圣旨交到太宰陈松手里,陈松展开一看,只一眼便脸上变色。
路太妃慢声道:“太宰大人,您德高望重,就请宣读皇上圣旨吧。”
陈松不由暗叹一声,他是历经三朝之人,什么阵仗没见过,自是知道这圣旨一旦念出,当场便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可此刻又容不得他不念,只得开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尚无子嗣,大行之后,传位于六皇子曦允,钦此。”
话音刚落,全场皆惊,李浅都听出这里面的猫腻,别人又岂会不知。想必傻子都看得出路太妃要扶自己儿子上位。不过杜平的西营军队人数颇众,又把住皇宫各处要口。各大臣们不敢惹事,都拿眼睛瞧着齐曦澜和齐曦鹏两位王爷。
齐曦澜默然不语,倒是齐曦鹏冷笑一声道:“皇上的旨意下得离奇,要论继位那得长幼有序,怎么说都该三哥身登大宝的。”
路太妃亦冷笑,“要说长幼有序?那就该把疯了的敦王请来,你们能同意他吗?再说了皇上也不是长子,他怎么就继承皇位了?”
齐曦鹏道:“皇上是皇上,是父皇亲选的,岂是你这假传圣旨的能比得了。”
路太妃暴怒,“你说这圣旨是假,可有证据?”
齐曦鹏拿过圣旨看了一眼,见真的是皇家玉玺,不由暗暗冷笑,这些人真是好谋划,皇上玉玺都拿得到。不过越这样,一个个死的越快。
他卷了圣旨,又递给陈松,“反正这皇位我是不想坐的,三哥说句话,要是你没异议,就让给六弟好了。”
齐曦澜磨了磨牙,这个奸诈的小子倒把皮球踢给他了,若他不应,便是和路太妃下了战书,若应了难道眼睁睁把皇位让给个乳臭味干的小子?就怕到时当政的不会是皇上,而是太后,这天下也改姓路了。
齐曦澜自认自己也在此事上费了心思,他本也想借着齐曦炎病重做些文章,可没想路太妃竟然快他一步布了局,还做得这么天衣无缝。看来今日少不得要跟她一拼了。
他打定主意,看了一眼旁边的方晚清。见他点头,便要过陈松手中诏书,反反复复看了许久,又拿到太阳底下照了照,突然道:“这圣旨是假的。”
路太妃大惊,“你不要乱说,这分明是皇上玉玺。”
“玉玺不假,字迹却是假的,太妃不会以为咱们都是傻子,连皇上的笔迹也分不清吧。”他说着竟几下把圣旨撕了个干净。
路太妃没想他这么大胆,不由气得双眼冒火,大呼着:“来人,拿下启王。”
方晚清早得了命令,已先动手,指挥御林军冲入西营军,两边顿时打了起来。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仿佛为了呼应地上的闹剧,天上也飘起了雪花,一片片大如鹅毛,打在人们的头上脸上,却丝毫感觉不到寒意。周围全是人潮,热血沸腾的士兵们杀得疯狂,杀得兴起。鲜血洒落在雪上,连地都染红了。
来进宫议事的大臣们很多都惨遭鱼池之灾,几百个朝臣都忙着躲藏,有那躲闪不及的都做了刀下冤鬼。这个时候谁还管你官至几品,看着碍眼碍手的先宰了再说。不多时皇宫上下血流成河,尸堆如山,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李浅看得心痛,终究是没躲过这场灾难,或者比她原来所想的更庞大,场面更凄惨。这么多人,这么多士兵,这么多背后操纵的黑手,他们做这一切都为了什么?就为了大殿上那个砍碎了也卖不了几两银子的宝座吗?
齐曦鹏被东营士兵护着退在一旁,倒很有些准备看戏的意思。
紫衣卫未得令是不能出手的,他们不动手也不值得惊异,只是这些人向她动手倒积极主动,打真正反贼怎么倒装傻充愣起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阴谋算计终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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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浅深觉其中有问题,李我也做过紫衣卫首领,这里的人恐怕都是他的人。可剩下的紫衣卫都上去哪儿了?总不会飞天遁地消失了吧。
想到这儿不由一阵苦笑,要真想知道内情,恐怕只能等皇上活过来了。
胡全正带着几百御林军观战,也看得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