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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刚开始是想杀楚娘的,不过在看到方袭人之后,那些刀剑明显如长了眼睛一样向她挥去。
方袭人吓得大叫,“楚娘,你到底怎么惹着这些人了?”
楚娘离开时,顺手就给人家幌子给拆了,此时正抡着那根拆下的棍子抵挡刀剑,一听这个不由苦笑,“我才要问你怎么惹着他们了?”这些人明显更想要她的命嘛。
方袭人哪知道因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就算记得,面对这种情况恐怕也想不出该怎么逃命吧。她会武功,可该死的那武功招式到底是什么来着?
楚娘一个人打十个,时不时的还得回护她,只一刻便累得满头大汗,真想狠狠敲她几下头,让她赶紧想起点什么,否则他们真的要在街上被人剁死了。
自古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楚天歌这样的人自不会轻易死的,正危机关头,他的手下也到了。他们是追刺客而来,刚好在主子被砍死之前赶了过来。
楚娘一边打一边骂,“你奶奶的,你们干脆等我死了再来多好。”
一帮下属心里却想,等你死了谁还会来,早各找出路去了。
被属下们护着一路奔逃,方袭人建议还回吴老爷那宅子,她总觉得那地方应该和他大有关系。而且杀这招回马枪顾家人也未必猜的到,谁能想到他们能不知死活的再回原处?
再有吴家出事,放着好几百的下人岂有不报官的道理,这会儿多半官兵已经去了。有他们的保护总好过如没头苍蝇一般乱跑吧。
楚娘也是这般想的,两人不谋而合倒是难得的默契。
一路往回跑,穿过两条街却好死不死的瞧见街口站着三个人。正是刚才遇到的那三个。
这倒霉催的,谁能想到他们能等在这里。
那三人一见楚娘和方袭人也是一怔。
为首那年轻人盯了方袭人几眼,突然道:“嫂子,你怎么在这里?”
大街上猛有一人管你叫嫂子,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回问过去,“你大哥是谁?”
方袭人也不例外,她真心的觉得自己没见过这人。
年轻人没回答。只道:“嫂子,我是其阿鲁啊。”
这两声嫂子叫得楚娘一阵磨牙,心里暗道若知道他大哥是谁,一定先拉出来阉了。他大哥是谁,他不知道。不过他是谁他还是知道的,这小子根本就是这回追杀他的刺客之一。那会儿光顾着和方袭人纠缠,这几个人是圆是扁都没怎么太看清楚。这会儿眼睁大了,自然不会认错。
他本来想用袖子挡住脸的,可架不住袖子太短,最多只能遮个下巴,双眼骨碌着一直盯在其阿鲁身上。所幸他只看着方袭人,倒没注意旁边的他长何模样。
方袭人也知道后有追兵,这会儿再跟他啰嗦下去实在是不智之举。她随着他的话附和道:“啊,是其阿鲁啊,等你大哥来了,我们去看你。”
说完一拽楚娘,两人迅速跑走。
其阿鲁“哎”了一声,想叫住她。可一转眼的功夫再没他们的影子。他咧了咧嘴,这位嫂子逃跑的功夫向来迅速的,只是他还没得及告诉她族长在找她,找宜哥儿,无论抓到他们谁,打死不论,他们要去看他,恐怕不太可能了。
回到吴宅,那里的火已经扑灭了,府里的主子下人都起来,聚在着火的小屋前。他们其中有的亲眼看到着火,也看见楚娘两个被人追杀,只是那会儿都吓毛了,哪个敢站出来相救,更何况还只是两个府里的丫鬟。
吴老爷却是知道楚娘的身份的,一觉醒来发觉大火,急得直跳脚,忙把下人都聚拢了。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叫他们在灰堆里扒着,若是能碰巧找到活着的楚娘也未可知。当然他也明白这不可能,若是真能扒出什么来,那才该哭死呢。
郡守府已经派人送了信,只等他们来了抓捕人犯。只是天知道他们是从他手里丢的,这要京里得着信,可如何交代啊?
陈夫人也闻讯赶来,一见他便埋怨没把人看好,吴老爷也后悔,可谁又知道堂堂楚侯,哪个没事想杀他啊?
也就在这时,楚娘和方袭人出现了。
一见他们,吴老爷立刻老泪纵横,早忘了要假装演戏了,对着楚娘就磕头,口称道“侯爷,你要再不回来,小的就死了。”
偷眼瞧了瞧方袭人的脸色,楚侯爷忍不住掩了掩脸,心道,得了,这下全拆穿了。
方袭人早猜到吴老爷和他有关系,此刻只是确信了而已。不过让她不可置信的是楚娘居然是个侯爷,到底哪家的侯爷这么不靠谱,一天到晚扮女人?
她心里有气也不想跟他说话,只对陈夫人说想找地方换身衣服。
楚侯爷对这小娘怎么样陈夫人全看在眼里,自然知道这是他心尖上的人,闻言忙颔首,吩咐丫鬟去备洗澡水。
不一会儿江陵郡守府就派人来了,楚侯爷叫他们分一部分人马保护吴宅,然后其余的人四处搜索抓捕此刻。可连人家底细都不知道,能抓到的希望很是渺茫。最多只能在江陵制造一点紧张气氛,让那些人一时不敢冒头刺杀就算了。
方袭人洗完澡,换好衣服,楚侯爷就到了,他应该也是洗过澡,被火烧过的头发也修剪了一下,穿着一身大红衣衫,倒显得很是俊帅。
男装的他与女装完全不是一个感觉,很难想象他这样的翩翩公子装起女人来会是那么像,连风骚劲都入木三分。
方袭人斜了他一眼,只当他是个屁。
楚侯爷也不当回事,躬身一礼,笑道:“楚天歌见过娘子。”
方袭人原本想干脆刺死他算了,也省得那些刺客费这么大劲儿想要他命,由她代劳多好。可她也知道自己要是真把他怎么样了,那也不用活了,人家好歹面上的身份是个王爷,比她这不知哪门子的庶女尊贵几倍。他的命不重要,她的小命却是要紧的。好在只是被占了便宜而已,就当是被蚊子叮了。
可即便做了无数个自我安慰,心里的火依然下不去,很有一种想咬他一口的冲动。
楚天歌可混没自己不受欢迎的自觉,一屁股坐在她旁边开始解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起他自己这次惹的事还真有点哭笑不得,又莫可奈何。他被齐曦炎这丫的乌龟王八蛋黑出去半年多都不让回京,说是让他到全国各地采风,其实就是闲着没事到处转。结果转着转着就转出事来了。在清凉山的时候,他看上几棵树,觉得木头不错,想伐回去在自己新买的院子里建一个木头亭子。尤其其中一株参天古树,庞大的几人合抱都抱不过来。
他叫了一批工人把树砍了,结果发现树底下居然有一个洞,还没等他弄明白那到底是什么动物的洞穴,就不知从哪儿出来一帮人见他们就杀,那些工人都被杀光了,只他一个逃了出来,接下来追杀就没断过,然后他也一直忙于逃命。
“采风”改成被“蜂采”,还是有毒的那种,心里早把齐曦炎问候了一百零八遍。可就算骂又怎样,皇上就是皇上,除非哪天他能谋权篡位平了他,否则一辈子就得受人制。
上了那辆马车是个意外。他扮成女人正在华阴县的时候,正好碰上县令沈致成亲,场面之大不亚于王公贵族。他楚天歌不敢说自己嫉恶如仇,但对于这小县官这么快就把那个人忘记,他心里还是无法接受。
若是花倾城地下有知知道她最爱的人娶了别的女人,该是多么难过啊?这丫的若不喜欢人家早说啊,让他夺了芳心没准还丢不了小命呢。所以本持着“我不打混蛋谁打混蛋”的伟大思想,他在婚礼上大闹了一场,大指着沈致的鼻子骂他忘恩负义喜新厌旧,还“内牛满面”的哭诉自己是个多么可怜的人。
一群人以为他被沈致搞大肚子,着实混乱了半天。后来被人当成无理取闹的疯子给架了出去,
他哀怨的走在街上,那副小模样太过楚楚可怜,惹得拐卖妇女的人贩子心中大动,就把他抓起来捆到车上。
他心想,这样也好,既能躲避刺客的追杀,又省了食宿费,也算一举两得了。再然后就遇到了方袭人,在看到她的一刹那,他忽然觉得老天爷对他太好了,被人追杀也追杀的好啊。
至于以后的事方袭人都知道了,不知道的能坦白就坦白,请求宽大处理。
方袭人听完他这似哭似泣似悔似怨,又似惊叹似喜悦的自述,很有些无奈,合着说了半天最主要的没解释,她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尽办法亲近他,还这般不知羞耻的占尽好处,谁管他前因后果是什么?
可这丫的明显把这当成保留节目,绕来绕去都不入正题。人家不说,你让一个大姑娘怎么好意思问出来。说到后来,方袭人火越积越多,她突然对他嫣然一笑道:“侯爷,你站起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和男人私奔了
“什么事?”楚天歌有些莫名。
方袭人对他抛了个媚眼,又勾了勾手指,这招倒是很管用,他听话的站起来。就在这时,方袭人的腿动了,一个上翻腿正踹在他的下体。
楚天歌痛呼一声,也幸亏这一脚踹偏了正踢在他大腿根处,否则就能直接进宫当太监了。眼看着方袭人推门出去,却痛得根本不能追出去。不由懊恼,还以为她不像以前那个人那么谨慎,以为好欺负。他这辈子在她身上吃到的苦头还少吗?怎么竟连起码的警惕心都没了?
既然事情败露,他最终还是决定放她走算了,正所谓来日方长,越美的东西越不能留在自己身边,如果她惦记你的话,就自然会飞回来。
他一向对女人都不会抓的太紧,可后来才知道,说这话的人,真他妈缺德透了。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他若再耽搁下去,老娘没准能拿把刀过来劈死他,然后还要哭天抹泪的控诉他是多么不孝的一个人。
第二天,方袭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辆马车上,而这辆车还在慢悠悠地走着,走得比牛车还慢。
她一有动静,马车就停了下来,然后从外面探进一张很年轻的脸,对她露出八颗白牙。
“娘子,你醒了,要先吃点东西,还是要赶路呢?您是想去哪儿?小的一定把您送到。”
方袭人有些错愕,看这年轻人笑得灿烂的脸,实在也不像坏人,只是这嘴咋这么啰嗦呢?
“你是谁?”
“小的名叫春天,是主人吩咐叫小的照顾娘子的,要安全把您送回家去。”
“你主人是谁?”
“主人说过。要是娘子问起就说不知道。”
方袭人皱皱眉,心道楚天歌也够无聊的。难道不说出自己,别人就不知道他憋着什么坏水吗?
暗自琢磨着该怎么逃跑,面上却对春天笑道:“我正饿着呢,你去弄点吃的来。”
“诺。”春天应一声,跳下车去。方袭人见他走到街对面,忙从车上跳下来。向相反方向奔去。
她觉得自己跑的够快了,可刚转过街口却见春天站在墙根那儿等她,左手托着一包荷叶饭,右手用一根牙签剔着牙,嘴里还嘟囔着:“我是谁啊,我是江湖中有名的飞毛腿,谁能跑过我?”
方袭人脸色微黑。暗道楚天歌说了一百句谎话,不过有一句他没说谎,那就是:她果然有病的不轻。没事让人看着她干什么?
她自认虽长得不错,却也算不上绝世美女,而且行为举止很有些野丫头的风采,若他一眼就看上她了,那他的眼光也太差了。
越想越觉得可怕,就好像女装打扮的楚娘又爬上她的床,对她说着:“袭人妹妹,我好喜欢你。”
那种感觉除了恶心就是恶心了。
好在方袭人心脏够强大。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荷叶饭。又坐回车里吃了起来。吃罢,又叫他去买衣服和首饰。
春天倒是很听话。跟着她逛遍江陵的所有首饰店和成衣店,买的东西一股脑被她堆在身上,抱的两只手都快断了,手不够用,嘴上还叼着两个点心包。据说是她要留在路上充饥用的。
春天脸上一直挂着和煦的笑,半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而且所有买的东西全是由他掏的腰包。大方的让人心惊。
看他这样子,方袭人越发觉得心惊胆颤,这得对她憋着多大的主意,才能甘于奉献如此啊?
所以她又跑了,在一家金楼里,突然抓了一大把黄金首饰塞进春天手里,然后用尽吃奶的劲儿一阵狂奔。
春天没追上来,因为他已经被金铺老板们围住,十几个人圈着他一个,不掏出钱来,就送去衙门,告他行窃。
方袭人很是同情了他一把,可怜的孩子就这么被他主人都利用了。
春天被人扯得很想哭,他就知道每次跟主人出来都没好事,上一回惹了卫嗱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