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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真想去,我带你去就是。”他幽幽一叹,看来前世是欠她的,才会让他今生做牛做马的偿还。
他从车上拿了个包袱,然后让花姨赶车先走。
花姨撇了撇嘴,有些埋怨,“你个臭小子,有了女人忘了娘,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
顾相宜笑了笑,“娘,你这会儿还磨牙,再说下去他们就追来了。”
花姨一听,忙赶了车走,嘴里嘟囔着:“人家都养儿防老,我这是养儿烦老。”
顾相宜只当没听见,对站在一边的李浅道:“走吧。”
李浅点点头。“多谢你了。”
他笑,“谢就不必了,记得你又欠我一次,咱们都记在账上了。回头一块算。”
是,又欠了他一回,这欠多了也便欠的没有感觉了。他的人情她是一定要还的。但感情……
跟着顾相宜往回赶,顾家与齐曦炎约定的地点在并不在城内,顾家为了防止被官兵追捕,特意选了个姥姥不疼,爷爷不爱的地方。
那是个经年没有香火的寺庙,已经破败不堪的庙门和房顶,进去里面都会担心会不会有房梁倒塌下来。
远远的顾相宜停住脚。
她不由问:“就是这里吗?”
顾相宜颔首。“说的是这里,不过还是别靠近的好,这里面应该设满了埋伏。”
李浅顿时紧张起来,双手也握成一团,这会儿他们已经行动了吗?
“其实……”顾相宜说着突然顿了一下。“其实你最该担心的根本不该是那个人,我倒觉得凭他的聪明,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暗算了去。”
跟过他的人都知道,齐曦炎有多狡猾,又有多阴险。李浅心里也明白,可总归还是亲眼见到了才能放心。
这里四周都是平地,根本无藏身之所,或者顾家选在这里也有怕被官兵埋伏的意思。
李浅的鬼主意也不少,她观察了一下地形。然后让顾相宜在地上挖了两个不太深的洞。
他们趴在地上,在上面盖上点稻草,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出什么。或者最多就像两团毛茸茸的黑蒺藜。当然,这都要归功于两人从被抓到现在不洗头。
两人露着四双圆咕噜的眼睛,一直盯着庙门,片刻之后果然瞧见门口出现几个人影。来得正是彭长老带着十几个顾家子弟,其阿鲁也在其中,他身后背着一个白色的大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什么。还有一个女子,蒙着面纱,身量却与李浅一般无二。
“那是我吗?”李浅低低地声音问。
“应该是吧。”
若是他们返回,发现李浅不在了,定会找人假扮的,他们来得这么晚,大约是去找人去了。
李浅看了一会儿也没瞧出什么,问道:“怎么带这么少的人,不是应该设点埋伏什么的吗?”
“埋伏自然有,若被你看出来,那就不叫埋伏了。”
那些人越走越近,他们再不敢说话,都闭上嘴默默注视着。
远远的看到彭长老让人把女子带进寺庙,又听他问其阿鲁,“派去的人可有回信,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
其阿鲁道:“已有四五拨人在宫门外监视着,皇上已经起驾,乘着一辆马车,周围不过十数个人护卫。”
“京中可有调兵吗?”
“暂时还没得到消息,紫衣卫那边未见异动,还有御林军似乎也没接到调令。”
彭长老点点头,他们给齐曦炎送的书信是不许调兵,不许带人前来,否则就掐掉他女人的小命。他哼了一声,“看来这狗皇帝还挺长情,当真没敢动兵。”
他们两个说了会儿话,也走进庙里,周围自有一些巡查的随时注视着四周的动静。只是却没见到顾家族长。按说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出面,这般没来,定是在背后谋划着什么。
听着他们的对话,李浅心里微有些感动的,齐曦炎能只身来犯险,可见他心里还是记挂着她的。是她太过以以前的观点看待他了吗?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变了很多。她真心的希望自己能相信他,完完全全,不带一丝的疑问。可这一天似乎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
过了片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正东方一片溅起烟尘,十几个骑士护卫着一辆马车远远而来。
那辆马车很眼熟,正是李浅经常坐的齐曦炎的车驾。看来这是他到了。
一个青衣男子从车上走下来,只看他眼神就知道那是真正的齐曦炎,不是任何人假扮的。身为一国之君,能亲身犯险,倒也胆大。
齐曦炎看了看那残破的寺庙,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他所站角度正好对着李浅躲藏之处,她对他的表情一向很熟悉。知道那是气定神闲,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
想想也是,他是什么人,怎么会被人算计了去?都是她关心则乱。没头没脑的往这儿跑,什么都不顾了。
齐曦炎只身进了寺庙,连半个暗卫都没带。十几个骑士大都是紫衣卫,都听从旨意在外面守着。李浅原本有些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他是为了她,才这么不畏生死的吗?
她和顾相宜两个不能靠得太近,也不知道里面情形为何。只能干熬着耗时间。以前曾听人说过,如果你遇到一个男人,可以让你心跳的很快,那么你就算为他死也值得了。
这会儿看来。那个狗屁人(齐曦澜)说的也不无道理,她的心真的跳的很快,为他跳,也为他狂。
以前为他洗脚时,她的心就曾狂跳不止过。那会儿一时冲动还去摸他的脸,这会儿想来才知道,原来对他动心已经是很早的事了。
人啊,为什么只有经历许多事后才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在地上趴着,一分一秒的时间都是难过的。顾相宜不时扫她一眼,有些担心她的肚子,这么凉的地,这么压着,对胎儿甚是不好啊。看着看着。又觉自己无聊,又不是他儿子,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寺庙里终于有了动静,不是打斗声,而是一种诡异的“嘶嘶”声。就像某种动物在行动。
顾相宜惊叫一声。“不好。”
李浅也听出来了,那是蛇,数以万计的蛇爬行的声音。怨不得顾家敢凭这十数个人就把当今皇上请来,原来真正的招数在这儿呢。
紫衣卫们听到声响都冲了进去,李浅也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寺庙跑。
顾相宜深深叹息一声,他早知如此,看来准备的东西也该用上了。只是不知里面那个男人,会不会领他的情?救了仇人,陷了自己就太得不偿失了。
李浅奔到寺庙,那破烂的庙门早已被踢到一边,她向里面张望了一眼便被里面的情形吓了一跳,满堂里都是蛇,成千上万的蛇,舌头吐信,“嘶嘶”地声响让人听得头皮发紧。
而那个日常行止高贵无比的齐曦炎,这会儿竟站在佛龛上,撩着袍襟,一张脸苍白如纸。
紫衣卫们冲进来与众多顾家人打在一处,有些则挥刀斩蛇,一时间庙宇里布满了血腥之气,腥臭难闻。
齐曦炎正惊心之余,突然看见李浅,不由一喜,“原来你在这儿。”
他说怎么觉得那女人举止怪怪,不像李浅,看来所猜没错。他以为他计算不虚,却没想到这些人会用蛇。
李浅忽有些好笑,直到此时,她才知道,原来他怕蛇,还是怕得要命的那种。
顾相宜随后进来,看见皇上的惨样,不由哈哈大笑,“狗皇帝,你也有今日。”
齐曦炎也看见他,眼珠子几乎瞪出来,怒叫道:“顾相宜……”他找了他这么久,今日倒在这儿出现了。
顾相宜又笑一声,接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布包向空中抖去。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却不是雄黄粉又是什么。
李浅不由暗叹,顾相宜果然厉害,出门竟还带着这个。
她却不知顾相宜早料到她会不顾性命的冲进来,所以才提前准备了雄黄粉,到时好替她救人。只是天知道救了人之后,又会得什么报应?
他这一扬手,小半粉末都撒在齐曦炎身上,齐曦炎满嘴都是雄黄粉的粉末,不由气得火冒三丈,他与顾相宜的恩怨,可比这顾家人更深呢。今天若不把他碎尸万段,干脆跟他姓得了。
雄黄粉一撒上,地上众多毒蛇的行动也变得迟缓,有一些嗅到刺鼻气味儿开始向庙外逃去,一时间庙里的毒蛇走了七七八八。
顾相宜把剩下的雄黄粉都扔给李浅,长笑一声,叫道:“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欠我的也记得还。”
说完一个箭步飞出破庙。
他再不走,难道等皇上回过劲儿来把他碎尸万段吗?还有顾家,这回坏了顾家好事,以后可再没什么偃旗息鼓。以利相诱了。他们不想宰了他,都难。
李浅接了雄黄粉,来不及道声谢,已见他跑出。只能心里默默道謝。以他的性格,若是她说:“倘有来日你有危险,定要以命相救。”他会冷嗤一声。说她许以性命的人太多了吧。
顾家人见大势已去,瞬间走了个精光,可出去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一阵喊杀声,还有人大叫:“抓住顾家人,绝不放走一个。”
看来这是齐曦炎安排的人到了。顾家有埋伏,精明能干的他又怎么会没有?
李浅跳上佛龛,把皇上扶下来。看他狼狈样子不由扑哧一笑,这还是难得一见的稀罕景。雄黄粉扑在脸上,连他什么样子也看不出来了。
齐曦炎一脸恼怒,狠狠瞪她一眼,“你还敢笑。也不想想我这样是谁害的。”
李浅笑的更欢了,真难得他急得连“朕”也不用了。
“那也没什么,能得皇上只身犯险,被骂也值了。”
齐曦炎被气乐了,大笑几声,忽的紧紧抱住她,口中喃喃:“能看见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从她莫名丢失到现在虽只是一月,可这一月却过得像一年那么长。他每天都揪着心,担心她的安危,经常彻夜难眠。燕州城被他洗过七八遍,那些抓住的顾家人被折磨的肉都烂了,也没寻到她的下落。
后来回到京都收到顾家的传信,真是恨不得把顾家人咬死的心思都有了。按说燕州之事牵扯在其中的不止一个顾家。但他最恨的就是他们,因为李浅,杀的也最多。
李浅笑着给他抖了衣服上的粉末,又拿帕子擦了一把脸,看着他虽显狼狈,却高贵依旧的面容,心里忽然涌起浓浓的情意。这会儿她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才会这么患得患失,因为爱才会担心他的心。
她爱他,就如他对她的心一样。
简单收拾了一下,好歹能见了人。他们出了寺庙,外面的战斗已经停止。十几个顾家人无一避免的全被抓了,还有顾相宜居然也被五花大绑着,正对着庙门笑得格外无辜。
李浅看他这样,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儿,有心开口求情,可想到齐曦炎的为人硬生生止住了。
齐曦炎最讨厌背叛,也绝对不会因为别人的恩惠而放弃报仇,更何况刚才顾相宜又故意撒了他一身粉末。这丫的小心眼的不报复才怪。
身为皇帝,不能在危险之地滞留太久,紫衣卫赶来马车,请皇上上车。
李浅故意干呕了两下,然后坚持不舒服,不肯坐进马车。齐曦炎本想陪她骑马,可瞧瞧这一身脏污硬是忍住了,嘱咐她骑马在后面慢慢行。
李浅含笑点头,眼看着他上了车,便拉着马缰向后转去。两个紫衣卫跟着她,小声问她去哪儿,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在最后押解犯人的是齐小刀,二十几辆囚车摆在眼前正在一个个往里推。手镣脚铐一应俱全,还真是准备齐全。
她走上去,含笑着打招呼,“呀,这不是齐大人吗?”
这副难得亲热让齐小刀很不适应,他扯了扯嘴角,强回了一笑,“李头儿您安。”
“你也安啊。”李浅脸上笑容如花,在他错愕中,突然抽出旁边紫衣卫的一把刀向他身上砍去。口中大呼:“齐小刀,咱们的账也该算一算了,你几次三番戏弄于我,真当我是死人吗?”
齐小刀哪料到她会突然发难,也不敢还手,躲躲闪闪的围着囚车跑。心里直后悔接了这差事,早知道让新任御林军的首领来啊,没事跟他争什么功劳?
李浅砍不着他,就胡乱在囚车的木笼上乱砍一气,她打马飞快,大刀飞舞,砍得木头的粉屑满天飞,那囚车里的几个头颅都破口大骂。尤其是彭长老恨不能把她祖宗都问候一遍。
就在走到顾相宜的囚车前时,李浅突然一个劈斩,这一下用尽全力,木笼被她劈成两半,里面的人瞬间解脱出来。
她对顾相宜眨眨眼,他立刻会意,一个纵身跃上马,把她的喉咙一掐,叫道:“都闪开。否则就杀了这个女人。”
旁边的御林军和紫衣卫哪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一时都傻了眼,齐小刀想回过身来救已经来不及了。顾相宜夹持着她冲出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