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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浅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光溜溜地一丝不挂。这丫的非得等她快走出去了才提醒吗?她也是气糊涂了,居然都忘了穿衣,这会儿真想干脆咬舌自尽算了。
迅速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一边往外走,一边挽起发髻。走到洞口,看见小夏子在那儿探头探脑,不由火气上冒,抬腿就给了他一脚。都是他做的好事。
小夏子被踢得直跳脚,嘴咧得好似苦瓜。人家是皇上,想进去,他能说不可以吗?
李浅一出来,齐曦澜便迎了过来,“你怎么进去这么久,还以为掉水里了,正准备叫人进去打捞呢。”
李浅知道他关心她,不由笑了笑,“多谢你了。”
现在她身边唯一的知己可能就是她了,别人都说越活越富足,她却越活越回去了。原来做太监时似乎比现在人缘好得多。
叹口气,问他:“外面雨停了吗?咱们总不能待在这里吧?”这个洞目标太大,很容易被找到,齐曦炎留在这儿太危险了。
齐曦澜道:“雨还没停,不过雨势见小,打着伞应无大碍,可你想好要藏呢儿了吗?”
李浅摇头,她又没来过这座山,实在不熟。不过她却知道,这么多人在一起是绝对不行的。
跟齐曦澜商量了一下,把人分成两批,女眷们和一些不会武的下人都去除,剩下的都是最精锐武士。这么做也是为队伍减负,带太多妇孺之人,只会让他们死的更快。
令下人护着他的两个侍妾下山,去投降也罢,去和东鲁王认输也罢,总归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雨还在下,真正的屠杀还没开始,只要她们走得够快,或者能躲过一劫。这会儿还没有撕破脸,西鲁王应该不会那么残忍,会对女人也下手。
齐曦澜道:“我瞧着你还是和他们一起走吧,你也是女人。”
李浅冷嗤,西鲁王最想杀的是齐曦炎,她却是要排第二的。她若跟着,这些人怕是一个也活不了。
齐曦澜下了命令,便开始挑选人,两个侍妾都不肯走,哭啼啼地说王爷偏心,宁可带着皇上妃子,也不带她们。
齐曦澜没搭理她们,叫过几个强壮的仆役强行把人带走。他虽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但李浅这般小心,让他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片刻后该走的都走得差不多了,他忽然看见外洞的深处还站着一个青衣小帽的人,背对着他们,也看不清是谁,只觉背影有点眼熟。
“那人是谁?怎么没跟着一起走?”
李浅知道那是齐曦炎,忙道:“那人我认识,有两下身手,就留下他吧。”
有她担保,齐曦澜也没在意。虽觉这人眼熟,却怎么也想不到当今皇上会微服躲在他这儿。
外面的雨越来越小,众武士迅速集结,整装,然后井然有序地离开山洞。
小夏子一路上给李浅撑着伞,调皮的毛毛细雨,霏霏地飘洒,给人一种清凉的感觉。
她走了几步,转头去看齐曦炎,他身边跟着几个穿青衫的人,都披着蓑衣,他身上也披着一件,连脸都看不太出来。不过他的眼神黏在她身上,时而转向别处,却也是往空中一瞥。
她知道,他在等,等雨停……
第三百一十九章 求之不得
齐曦澜的武士里有家住附近,也对这山比较熟悉,便带着他们在山道上穿梭。
路上碰上安王带着家眷走来,与他们相视一笑而过。
他们这队人急匆走路,这般太过剑拔弩张,哪有半分美感可言,相比较而言,安王如此闲适优雅,宛如游山玩水一样风姿,倒是令人羡慕不已了。
李浅满脸艳羡地盯了人家许久,她也想这般过几日心平气和的日子,却是求之而不得。没办法,谁让人家与世无争呢,所以说男人绝不能太在乎权位,而女人则不要嫁给贪恋权势的人,否则生活全没品味了。
因为下雨,山道比较滑,不小心踩在石上,便可能一头栽下山去。齐曦澜怕她摔倒,想扶她一把,被李浅躲开了。
开玩笑,后面她的男人瞪大眼珠子瞧着呢,要敢让他扶了,会不会山崩地裂她不知道,但肯定会惨不忍睹就是了。
齐曦澜也不甚在意哈哈一笑,反身把手递给旁边的武士。
李浅这才明白,他不是要扶她,而是要她扶。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恨恨地磨了磨牙······
这会儿乌云已散,雨也住了。太阳照亮了大地,经过春雨的洗礼,空气清新水润,树叶青翠欲滴。
可这会儿,谁也没心情欣赏这山中雨后美景。
李浅望了望天,下令队伍再走快点。
他们绕过一个山坳,最后停在一大排巨大的山石前。齐曦澜观察了一下地形,这里居高临下,易守难攻,而且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人,倒是个难得的镇守藏身之地。
李浅也觉不错,这座山本就不算险峻,有这样的地方已属难得。她吩咐武士退到石头后·在这儿稍事休息。
一个校尉清点人数,发现队伍里无缘无故多了六人,赶紧禀报齐曦澜。
齐曦澜笑骂道:“你一定数错了,这么大了连数数都不会·你娘小时候没教你吗?”
那校尉被骂得直咧嘴,也不敢再说,不过难免要嘀咕两句,说他肯定没数错云云。
齐曦澜又不是傻子,队伍里多了人,刚开始没看出来,时间长了也没有不清楚的。这里统共就一百来人·又不是十几万大军?
不过他也就是不点破而已,难道叫他真把当今皇上赶走吗?
李浅也心知肚明,转头对他回以一笑,算是感谢了。
队伍在原地休息,等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半山腰里响起一阵喊杀声。
李浅一惊,迅速攀到了一个更高处,从此俯瞰下去·山下的事物都一览无余,尤其那黄澄澄的大旗更是直入目中。
大旗下两队人马已经打在一处,一队是御林军·另一队却都是黑衣蒙面,根本看不清身份。
她不禁幽幽一叹,看来西鲁王并不想暴露太早,被人坐实谋反。
但即便如何,难不成人们还会以为山上会出现劫匪之类的吗?
这个世上有个词是名叫“欲盖弥彰”的。
忽然耳边一热,有人在她旁边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不用回头,李浅已知道是谁。她道:“这话应该臣妾问皇上,皇上到底想怎么做?”
齐曦炎蹙蹙眉,“见机行事吧。”
其实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西鲁王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他又有兵权在手,对付起来极其麻烦。
按他本来的想法是想找机会对他暗下杀手的,可这位皇叔实在警觉,根本寻不到合适机会下手。这些日子以来才不得不暂时顺着他的意,让他暂时得点甜头,以为他软弱可欺。
而这一次出城游玩·只是临时起意,布置并不妥善,最后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
李浅也深知这一次的艰难,他筹划了这么久,成与不成就在此一举了。想到他这些时日内心一定受了许多煎熬,不由心中一软,轻握住他的手道:“放心,是死是活都由我陪着你便是。”
她用的是“我”,而不是什么狗屁“臣妾”,齐曦炎心中喜悦,反手勾住她的手指,与她十指交缠。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人不会背弃他,那肯定就是她了。
实在不善致歉,吭哧了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一句,“是朕······嗯,不对,害你这些日子受苦了。”
李浅耸肩,苦是受了的,不过她会自己讨回来,帮他是一回事,可原谅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的所作所为,她隐约也猜到把她交给宁嫔,是让她对付她的,所以她受了多少,绝对会从他身上讨回一部分,另外部分则留给宁嫔。
“你我是至亲夫妻,这点不算什么的。”心里打定了主意,漂亮话还是要说的对待小人,那就得表面君子,背地使坏,这可是他亲手教的她。
既然选择跟了他,为后或为妃,她都不太在乎的。这些日子,她之所以这么难过,吃醋更多于生气。不过这点也证明她真的爱他,没有一丝虚假的情意在其中。
齐曦炎听得心中感动,握着她的手更紧了紧,“你放心,那个西鲁王,包括他送进宫的人,朕都不会放过的。”敢伤害他最爱的女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浅对此也深以为是,当然,如果能咬他一口解解气,那她会对他的爱意更深,也会更以为她爱他……
两人说话的功夫,山腰中的战场已处于白热化的焦灼状态,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打仗,而是屠杀,血淋淋的屠杀。
没有什么比一群惊惶失措,手无寸铁的人更可怜的了。那些宫女太监们抢着去拿武器。他们叫喊着,奔跑着,有许多倒了下来。许多无辜的人都被杀死,御林军顽强抵抗,却也无济于事。
齐曦炎抽调了其中的精睿,剩下的不是武艺稍差,就是不会武功,还有芊芊弱女,又哪里会是这些如狼似虎人的对手?他们只有被人宰割的命运,片刻间鲜红便染红了一地的油桐,离得这么远都能听到一阵阵惨呼声。
他们人数虽众,奈何所站的地势极不理想,就像包饺子一样,被人当陷一样包在里面。一阵乱箭射过来,死伤无数。
李浅觉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疼,难道就这么放任着,任凭西鲁王把这儿当做屠宰场吗?
“怎么没有人去救?”她轻声问,能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还不是时候。”他说着顿了一下,“或者······应该会有人救吧。”
齐曦炎也不太确定,他是布下了棋,但如何走却是别人的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能掌握的,尽量掌握在自己手里。
不过倒让他猜对了。等了一会儿,山腰上果然出现一队人马,服色正是齐曦鹏的铁甲军,虽然几十斤的铁甲已卸了,不过那身黑色军装还是让人感到阵阵寒意。
李浅缩了缩脖子,也不知下雨空气太凉,还是被吓的。
她是宁可相信后者的,至少这证明她像点女人了。
齐曦鹏也是看到皇队遇袭,才率众过来救驾。
那些黑衣人见是铁甲军,全力抵抗。他们且战且退,虽行动有序,却抵不过铁甲军的勇猛,不一刻便节节败退。
齐曦炎之所以把战场选在山里,主要是西鲁王的骑兵极为厉害,真要正面拼杀起来,就是大将军冀朋带的西征军也不是对手。更何况现在冀朋的兵权,有大半已经掌握在齐曦鹏手里。
齐曦鹏这一半年表面上不理军事,但私底下却没少下功夫,他的军中旧部本就服他,再加上他亲自训练的铁甲军,绝对是个烫手山芋。
而且这个山芋不仅烫手,还有点滑不溜丢的让人捉摸不透。就像现在,他虽追击,却处处留着一手,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也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鼓响,鼓声响彻天地,似乎山石都被震动了。那酱紫色的大旗在山间飘摇着,周围的空间异样地波动着,仿佛正在被某种可怕的力量挤压一般。
好气势,好杀气,好个西鲁王。
齐曦鹏远远看见西鲁王,吩咐手下住手,他自己笑着拱拱手,“王爷,这般突然出现是意欲何为啊?”
西鲁王笑笑,“本王,也是听到喊杀声才出来的,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一些小贼作乱而已。”
齐曦鹏说着,顺手结果了一个黑衣人,然后脚底擦了擦血,还剑入鞘。他笑,“皇叔可知被侄儿看到,这便是输了吗?”
西鲁王含笑看着他的人被杀,连眼都没眨一下,在他眼里,那些人的命似乎并不重要。
“一场游戏而已,输便输了。”他说着扫了一眼还在挣扎抵抗的黑衣人,淡淡道:这里既是小贼作乱,都收拾了吧。皇上呢?皇上可有事?”
“皇上无事,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齐曦鹏也不知道皇上有没有事,他从刚才就在找,可根本没看到齐曦炎的影子。不过他总有种感觉,那就是皇上肯定没事,或者他根本就没在这皇队里。
西鲁王跳下马,在四周看了一圈,大约是在找皇上。
人群中让出一个四人抬的软轿,幔帘重重,不过隐约还是能看出里面坐的是个明黄色身影。
第三百二十章 一只癞蛤蟆
西鲁王一个箭步冲过去,跪倒在地,“臣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齐曦鹏也奔过去,跪拜行礼,口称“恕罪”。
软轿里的皇上摆了摆手,似是受惊过度地虚弱声音道:“两位爱卿平身吧,朕,朕……有些怕。”
这声音与皇上平日说话有些相似,除了因惊吓发出点颤音,倒也没什么异处。可不知为何,就是让人觉得不对劲。
西鲁王和齐曦鹏同时抬眼望着轿子,大约心里都在想,这是不是皇上?
李浅所在的位置,并不看得清这些细节,不过她也关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