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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色书窗 作者:梦蝶书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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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么,海棠的话就又让萧阳无限神伤。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会走,到哪里去?去很远的地方吗?望着远野天际,第多少次,他想象遥远的山水那一边,也许有一个世外桃源吧。
  突然,萧阳想起一个问题,你会不会怀孕?
  海棠愣了一下,垂下头,笑,我不知道,紧紧抓住萧阳的手,如果有了,你怎么办?
  萧阳显然还没有心理准备来想这个问题,一时无话。
  风声卷着低低的唿哨,头顶上竹叶纷纷扬扬漫天飞舞起来。
  我有些冷。海棠越过篱笆。衣衫很单薄。萧阳禁不住将海棠抱紧。他明白,自己的怀里现在是一个自己亲手造就的小女人,女孩子的海棠已成过去。海棠的暄软的身子带着一种暖香,令萧阳体内又一次沸腾起来。下身硬挺着紧贴着海棠的身子。
  海棠感觉到了,柔顺的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不作声。萧阳说,海棠。嗯,海棠低低的应着。我想海棠不出声。萧阳手顺着海棠的衣服游移到下面。海棠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萧阳,这是什么地方?你也不怕别人看见?萧阳的手触着海棠下面软绵绵的部位,心里欲火焚烧,小声说,我们到后山上去海棠突然有些生气,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径么?连小偷都不如!偷偷摸摸的象什么呀?自己好好想想。萧阳愣了一下,红着脸不说话。海棠看了萧阳一眼,柔声说,好了,不要生气了好吗?萧阳还是想。海棠轻轻的将他的手拿出来,扣好衣服,下次好吗?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萧阳有些不信。海棠,真的。就让萧阳的手又伸进去,萧阳这才感觉到海棠正来好事,不禁一下失掉了兴趣。
  海棠抬起头问,你什么时候和我结婚?萧阳猛地呆了一下,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海棠失望的看了萧阳一眼,说,萧阳萧阳嘴里应了一声。海棠就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两个人坐在菜地里,都不出声。
  我们怎么办?海棠手里玩弄着一截树枝。
  萧阳想不出来。不作声。
  风撩起海棠的衣衫,萧阳觉得海棠的模样很娴静。
  海棠娘在篱笆那边叫着,海棠呆坐了一会,扔了树枝,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走几步,回头看萧阳一眼,萧阳握着海棠软软的手心,很迷恋。海棠轻轻滑脱,越过篱笆。你好好想想。去了。
  想什么呢?结婚?萧阳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萧阳想远远的离开家,离开老根。



  第24章 契机
  --雪落林野,裹着厚厚围巾的女人,眉如远山,眸静如雪,脸在冬日的风里白里透红,萧阳想象着这样一幅画面。无数次,萧阳也想象,有一天,他和一个美艳的女人正在某座山上,突然四面洪荒泛滥,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他和她了,接下来的故事,还需要花前月下离情伤魂吗?足见厚朴源于贫匮,奸邪孳于丰饶。其实,世界上什么是美什么是丑呢?萧阳想,这完全是欲念无边的结果,假如这世上最后一个女人奇丑无比,只怕男人们也会认为她是香妃西子,而抢得头破血流;一个美艳女人在九天群姬里,其实只是丑陋无盐。问题是,人性原始深处隐藏的到底是美?丑?美和丑?都没有?
  不管怎样,萧阳已经将海棠造就成一个美艳女人了。后园里海棠那句话让萧阳有些迟疑,问题不在于和谁结婚,根本原因在于结婚这个问题萧阳本来就没有想过。海棠没有再追问萧阳的想法,这也正是海棠与别的女人相区别的地方,一个女人只要和男人上过床,就迫不及待的要男人履行下步义务,这让萧阳看来,不象爱情,倒更象一种交易,一种特别的性交易。女人付出身体,男人付出责任,如此对比,这世上的所谓爱情无不掩藏着交易的成份。并非众人嘴里所谓的情之所致,无论情这种东西被世人描摩得何等高尚,倘揭开那层面纱,或许并不见得如何干净,弄不好藏污纳垢让人发指。
  但萧阳知道,海棠现在最渴望的就是和他结婚。
  乌桕树叶成片飞旋飘落,头上衣服上地上,火红金黄。
  老根坐在门槛上很安逸的吸烟,麻四婶从菜蓝里摸出黄瓜,在衣服上擦了几把,咬得脆响。
  几个女孩子从门下小路上过,文华嫣红不约而同的向树下的萧阳看了一眼,萧阳正满头大汗往树下一趟趟来回背着柴。迎着文华和嫣红的目光,看着自己破衣烂衫的模样,萧阳头一次感受女人的目光如狼似虎,有些难堪和落魄。
  许多时候,男人在女人面前的腰身是被金钱这阿堵物撑起来的,倘囊中羞涩,灵魂也便坍塌了,萧阳听不知谁说起城里某名厨会做一道肉心鸡蛋,将蛋黄抽出,将肉馅填入,蒸熟就成了,只不过吃的时候,蛋黄换成了肉馅。想如今这人的灵魂,恰比这肉馅鸡蛋,心被掏空,填满了铜锈,实在有些可悲。
  萧阳明白,文华和嫣红都曾渴望被他变成女人,却竟然被眼前这个穷小子捉弄,都很愤愤。尤其文华,此时眼里看萧阳就含着一种鄙夷。嫣红急忙闪避着老根和麻四婶的目光,这闪避多少有些难为情。
  海棠穿着红绸衫,阳光里象一只蝴蝶,萧阳胡乱想起一句古诗:单衫杏子红。
  眼前的情形,海棠一见心里就明白了。笑着和文华嫣红点头,引开挑衅的目光。又怜惜的看了萧阳一眼,压低声说,不要伤了身子。将手里的青莲递给萧阳。
  海棠和萧阳的关系已经被村人默认,文华嫣红肃然早已知道海棠和萧阳的关系,至于到哪一步,也不知道,当面寻衅女伴的男友,都有些不好意思,眼里就有些妒嫉。但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几个人打闹着到海棠家去了。
  萧阳放下柴,眼睛看着文华撑得很圆的屁股,想起文华方才的傲慢,突然就想将文华放倒在地暴操,事毕大摇大摆的走开,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从此让文华跟在自己后面一副摇尾乞怜的样子。想着,心里便痛快。
  麻四婶坐在檐角下摘青菜,烟戳在嘴丫子里,可是已经熄了。看着海棠过去的方向,麻四婶说,你也歇歇,去和她们几个说说话。
  萧阳擦擦脸,喘着气坐下,听麻四婶的话,想想自己一身臭汗,衣襟上新添了几个大口子,去玩?和文华嫣红聊天?等于是自己送给两个女人羞辱。萧阳宁愿一个人坐在树荫下。吃着青莲,清香盈颊,很惬意。
  虾公猴子一样的滚跳过来。
  老根蔑视的咕了一句,半吊子!麻四婶吃完最后一口黄瓜,瓜蒂扔在蓝子里,嘲笑虾公,真是鬼打架!
  青草--嘿嘿!--坡上白--嘻!--花开鬼打架和半吊子的虾公得意的哼着什么歌,那歌萧阳听虾公有头没尾的哼了几百遍了,据虾公说,那便是十八摸,可惜的是虾公最多只会几摸,而且好象也摸到脖子那里了。虾公滚跳到萧阳面前,你听说了没有--?
  萧阳懒懒的坐着,骨头象散了架,动也不想动,你又听说了什么消息?
  结儿和明儿他们结伴准备出去打工,我想和他们一起去。虾公手里抓着一张皱巴巴的报纸铺在地上,一屁股坐下。不舒服,就又跳起来。你去不去?
  萧阳看了一眼虾公,脊背象一根用旧的扁担,一副害痨病的模样。打工,萧阳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管怎么说,他总觉得有些委屈自己,要去,倒与虾公这些人般配。
  萧阳怎样想,虾公不能捉摸,但也看出萧阳的不屑,虾公是想来寻伴的,没有着落,就想去游说新的目标,胡乱答了几句腔,拍拍屁股,猴一样的滚跳着走了。
  落叶的树荫里,风中失神的萧阳,他也想走,可是,走,往哪里去?他甚至有些羡慕自由的虾公了,可是自己有些委屈,不象结儿和明儿,到哪都无所谓。人就是这样身不由已,有些时有些事,并不是你想做就做的。这世道上的一句俗话中的一个俗词:平常心。何为平常心?说白了就是忍气吞声与世无争,萧阳明白,这话其实是对人不对已的,有朝一日倒过来,事情轮到自己头上,恐怕谁也平常不起来吧?人这种动物惯于开导他人,到自己就想不通了。所谓开导他人,骨子里其实就是一种优越,这种优越所表达出来的是一种变态的同情。虽则这世上还有同病相怜之说,说穿了,他人的不幸不同程度抚慰了自己的痛。
  无聊的看着虾公弃下的烂报纸,上面有些花边新闻,说是丈夫和妻子吵架,二人分居,妻子为泄愤,竟乘丈夫外出,将大便拉在丈夫床上,萧阳的肚子就笑疼,笑过,又觉得有些恶心。版面下方的招聘信息吸引了他的目光,南江北华公司公开招聘各部主管。心不禁动了一下,又仔细读了一遍,看看日期,报纸是近几天的。
  乌桕树叶一阵紧一阵的在风里旋落,萧阳坐在树荫里,若有所思。
  吼叫声将萧阳惊得跳起来。
  老根坐在门槛上,支手舞脚,几乎就要咆哮起来。聋了?啊?你是个痴不乖罢?眼瞎了?看不到鸡在晒簸里吃?啊?
  萧阳不知所措,麻四婶回厨房做饭去了。几只胆大的鸡居然还跳在晒簸里抢食。气极,挥了竹棍乱扫,鸡们轰的飞逃,半空里浮下几根鸡毛。
  老根犹自满脸愤愤。
  萧阳趴在太阳下捡拾被鸡刨落的绿豆。



  第25章 风中诱惑
  麻四婶满头大汗的钻出厨房。蹲到水盆边狠狠擦着脸,终于凉快了。
  桌上照例是黄瓜茄子辣椒,老根和麻四婶喝着酒。因为辣,老根半边脸胀红着,豆大的汗顺着眼角下的凹槽滚落下来,渐渐的,二人眼睛就都有些红。
  伯生老头吸着鼻涕进门了,浑身油污闪亮,脖子上的垢几乎有一寸厚,手里还端着一碗酱刀豆。
  萧阳有些作恶,麻四婶和老根起身让座。伯生老头从前是地方游击队短枪队长,而章太爷的地方小分队就是被他全部缴械,章太爷本人则被活捉。遥想当年,左伯生队长力主毙了章乡长,杀一儆百。章乡长堂兄任县委常委,极力斡旋,章乡长得以死里逃生。数十年后,伯生老头逢人还说,想当初,真该先斩后奏毙了他。章乡长鄙夷的还击,伯生?什么东西?也就是从我刀下逃脱的一只土匪!伯生闻言,柱了杖一定要去将章乡长那只据说是清朝某年的青花瓷碟摔碎。二人由是素不相能。
  老根请左队长喝酒,伯生老头谦让着,最终在竹凉床上就坐,吸了一锅子烟,鼻孔洞里拖着两条乌黑的浓涕,迷迷糊糊打着盹儿。
  日打瞎!老根叹气着摇了一阵头。真是老糊涂了,这样子死在哪里,鬼知道?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阴阳怪气的对麻四婶发着牢骚,自己也没资格说别人喽!有一天只怕自己死在哪里也不会有人管的!说着话,眼角不停的瞟萧阳。
  萧阳感觉老根的余光象淬了毒的刀子刺来,心脏麻痹,好象要中毒窒息濒临死亡了!
  老根的扇阴风点鬼火,麻四婶似乎也愤恨了,喝了一大口酒,红着眼角,怕个屁!没人管拉倒,老子就死到他门前,给野狗拖,给鸟雀子啄!烂了臭了,让他遭千人唾万人骂!看他要脸不要脸!说着,竟将杯狠狠掼在桌上,酒杯倒扣着翻了几个跟头,几乎就要碎了。
  这可是钱!碎了怕是要赔的!老根很恶心的笑了一下,想插科打诨。麻四婶却横竖着眼,老子的钱,老子的血汗买的!宁可碎,也不白白给人!老子
  老根和麻四婶嘴里的这个不肖子就是萧阳,萧阳莫须有的遭受着左右夹击,芒刺在背,尴尬的动着筷子,艰难的吞咽着,头颅象被人按在水里,快被淹死了。
  吃饭哪!春发四喜和虾公几个在屋外大声招呼。
  麻四婶和老根急忙起身让座,来来喝一杯。
  萧阳的头于是被解放了。
  几个人走进来,大家忙乱了一阵,都落了座。
  忙什么呢?老根信口嚼着酸辣黄瓜,喝着酒。
  萧阳看着春发四喜虾公,一个个被日头晒得黑不溜秋的,象烂泥里钻出的泥鳅,有些腥臭。想起那次四喜近乎偷窃的行径,心里就有些不快,虽说事情过去已久,但萧阳一直觉得四喜就是强盗,奸懒馋滑腐,阴损黑狠毒。捡了便宜,可是那么多鱼,竟没有给自己留下半条
  我们虾公猫起那颗猴子脑袋头一个答腔,大家约了要出去打工。
  打工?到哪里?麻四婶有些恨虾公偷走了自己田里的鱼,但还是有些兴趣,一个月多少钱?
  多少呢?也就七八百。春发嘻着嘴,反正家里也没事干,不如出门混口饭吃,兴许,也能攒几个呢?
  七八百!老根和麻四婶都有些神往。
  伙计!麻四婶就有些客气了,把我们萧阳也捎上,大家帮个忙。
  春发几个就大笑,萧阳,他会看得上打工?
  什么?老根瞄了一眼萧阳,越看越觉得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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