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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煮锅浓汤,再搭配芦荀芽。
如果有鸡蛋多好,她就可以做蛋卷当主食。
这时黑闇走了进来,一手拿了些木柴,另一只手竟拿了两颗蛋。
「你在哪里捡的?」她很讶异在这里还找得到蛋。
「我妈放养了些鸡在後院。」他似乎也很高兴,仿佛捡到的是钻石。「它们全躲在後面的大树下,还筑了鸡窝,更好笑的是有些鸡还坐在蛋上。」
「以前你母亲常来吗?」
「她常来,要不是近几年风湿痛,她每一季都来,她喜欢这儿的天然景观。」他瞄了下炉上的汤。「你的手艺还不错嘛!」
「我煎个蛋卷後,就可以吃饭了。」
没想到她第一天的工作竟是做饭。
「嗯,我肚子饿了。」黑闇看了下炉上的汤。其实这只是普通的罐头食品,但不知怎地,他竟有垂涎三尺的感觉。
「你去把湿衣服换下来吧。」她发现他全身湿得可以拧出水来了。
「这儿又没男人的衣服,你要我换穿什麽?除非你不介意我只著内裤,但是我很怕你又要告我性骚扰什麽的。」
「放心吧,就算你脱光光,我也懂得什麽叫非礼勿视。」她不甘示弱地反击。
「你要怎麽非礼勿视?把眼睛蒙住吗?」他调侃地。
她撇了下唇角,决定不予理会。反正他都不怕自已生病了,她担心他做什麽?
黑闇默默盯著她忙碌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出厨房;再返回时,他已将身上的衣服全脱下,真的只穿一件内裤
***
沈曼妮这才发现要做到非礼勿视还真难,尤其黑闇的身材又是如此健硕、完美。
但是让她真正、心猿意马的是他那件性感得可以令人犯罪的子弹型内裤。
看不出他个性如此沉静、缄默,竟会选穿如此性感的内裤,想必他内心也有不为人知的火热一面,简单地说,他是个闷骚型的男人。
「可以吃饭了吗?」黑闇清清嗓子,眼中充满戏谑。
「呃,可以了。」她察觉力自已的失态,连忙端起浓汤,却因心跳加速而差点打翻锅子。
「小心!」黑闇冲过来关心地察看她的手。「有没有烫著?」
「没有!」她发现他的手比锅子还烫。
「我去楼上搬椅子,小心点!」他的口气不似先前的讥讽,反而温柔得让人心动。
唉!她干嘛为了他一句话而引起如此大的反应呢?他只是口气好一点而已。沈曼妮甩了下头,力求自已恢复正常。
没一会!黑闇搬来两张椅子,两个人坐下来用餐。
虽然火炉使得厨房有些温暖,但是冷风还是从窗缝中穿透进来。
黑闇三番两次站起来看,最後跑上楼拿了几张画纸将洞堵起来。
屋外的狂风暴雨,反而使得这小厨房显得舒适安全。
突然间,沈曼妮发现他一直盯著她露在罩衫外的美腿看,今她心跳不由加速。
为了不使气氛如此难堪,她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不知道衣服什麽时候才会乾?」
「我希望愈快愈好。」他突然站起来,粗声地说.「看来,我们得将房间整理一下,这样我们才可以在这里过夜。」
「难道你弟弟他不会来找我们?」一想到要跟他单独过夜,沈曼妮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麽大的风雨,会造成附近的土石松弛,如果他开车前来会有危险的,这点常识他还有,」他拐弯抹角骂了她一顿。
什麽嘛,她又没住在这里过,哪里知道会发生什麽状况,他干嘛这麽凶?
随著黑闇走进房间,两人一起清扫整理。
虽然彼此没说什么话,但气氛却不会太难堪。
令沈曼妮唯一挂虑的是这儿才一间卧室,他们难道要睡在一起吗?或许可以睡在画室,但一想到里面的那些画具要整理,她就不由得手软。
她紧张地舔舔唇。「我想我可以在楼下打地铺。」
「你给我睡这儿!」
「我们丢铜板决定好了!」她不想让他以为她是金枝玉叶。
黑闇忽然一把抓住她,将脸凑到她鼻子前说:「不要和我争辩!你不必担心,我对你这种女人没『性趣』!」
她被他的表情骇住,但一想到他说的话,又不由怒火中烧。
她是哪种女人?他究竟认认她又是哪种女人了?
「你让我松口气,谢谢!」她不甘示弱地给了一记回马枪。
***
虽然对黑闇说的话很感冒,但是沈曼妮还是找到两条毛毯及一个枕头,决定拿给他。毕竟他是她的老板,要是他受了风寒怪罪於她,她不就倒大楣了吗?
当她下楼时,黑闇正在火炉边检查衣服是不是乾了。
他回头看到她时,手上正拿著她的衣服,两人尴尬地对视。
沈曼妮首先打破僵局。「呃……我找到两条毛毯。」
他走向她,映在天花板的影子彷佛向她扑过来。
「谢谢。」他接过来,顺手往地板抛下。
「你确定你要睡这里?」
他挑眉。「难不成你希望我和你共享一张床吗?」
她胀红了睑,连忙摇摇头。「我只是在想——」
他粗声地打断她的话:「上床去睡,我的事不用你管!」
野蛮男人!不要她管她就不管,反正是他自愿打地铺,若感染风寒,他就怪不了她。
关上煤油灯後便钻入被窝。
黑暗中,沈曼妮可以听到雨势滂沱地打在窗户上,天空也不时划过闪电,伴著雷声。
希望明天雨可以小一点,他们可以早点离开。
渐渐地,她进入了梦乡,梦中全是黑闇,他正朝她低下头……他又要吻她了沈曼妮突然惊醒,一时无法明白身置何处,过一会儿,习惯四周的黑暗後,才记起先前发生的事。
窗外仍有闪电,但雷声变小了。
她溜下床,籍著闪电看到表後,有点讶异已经是清晨四点了。
显然她比想象中睡得久。
黑闇呢?他睡得好吗?虽然他已明确要她别管他了,但是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地。
她悄悄地下了楼,藉著闪电的亮光,看到屋外雨水涨高了。
她的心一沉,部到窗旁往外一看,发现水已经浸到大门门槛了,她马上跑到厨房。
黑闇睡得很熟,沈曼妮不顾一切地摇醒他。
「快起来!不好了!」
他睡眼惺忪地望著她,睡意正浓地说:「怎麽了?你不睡觉又想做什麽?」
「雨水好像快淹进屋子里来了!」
他警觉心立起,知道将要发生什麽事了,一骨碌站起来,往客厅跑去。
水已开始泄进来了。
「怎麽办?」沈曼妮焦急地问。
「我去把木柴搬到楼上」,你去拿些罐头,我不敢说水会涨得多高,我们可能会被困上一、两天。」他只是告诉她比较保守的估计,不敢对她说实话。
「一、两天?」沈曼妮震惊得提高音量,但因雨水不停流泄进来,她也没时间再多想。
黑闇飞快捡起木柴,搬上楼。
沈曼妮也忙著把罐头从橱柜内一一取出,这才发现楼上没有炉子;如何煮东西呢?
「放心吧,我刚才看到画室里有个小煤油炉,我们可以利用它来煮东西。」
花了十多分钟後,他们把东西全搬上楼。
庆幸地,他们的衣服已经乾了。
「你不介意我睡这里的地板吧?」他问。
什麽时候了,她哪会去介意这些琐事。
「或许我们可以挤一下,反正你对我没兴趣不是吗?」
「你难道不怕我会变成恶魔将你吃了?」他讥诮地。
「我不是弱者,而且我全身都是骨头,你想吃我只怕牙齿不保!」她尽量以轻松的口气化解两人之间不必要的尴尬。
她首先上了床,将身子移到床的」边,留一大片给他睡。
许久,她的心狂乱地感觉到黑合上了床。
WWgn有一个枕头放在他们之间。
二*样或许可以让你安心一点。」
沈曼妮为他的设想周到感到窝心。他真的是个绅士,不过床太窄了,中央又顺了什头,两人都盖不满被子。—
她不安地动了一下,不小心碰到黑合冰冷的脚,吓得坐直身子。
「你的脚怎麽那麽烫?你是不是不舒服?」
「睡你的觉,我没事。」他声音有些虚弱。
她本想不管他,但是一颗心却总是悬左半空中。
最後,沈曼妮深深吸了口气,将枕头抽动。
「你做什麽?」他叫道。
她弯下身,用手摸摸他的额头,发觉好烫。
「你在发烧耶!」
他生气地说:「我好得很!你不要管我好不好?」
「你不要这麽顽固!你在发抖,你必须保持体温才行。」
他口齿不清地冷哼了哼:「你想怎样?」
沈曼妮躺回床上,背对著他,故意不在乎地说:「我们靠近点睡。」
他没有动静,过一会儿他的身子才靠过来,抱著她的背。「你确定这样可以?」
「当然!」她想要放松,但在他如此亲近的搂抱下,她无法不僵直身子。
「希望你的男朋友不会介意。」他鼻音混浊地。
「我没有男朋友。」她觉得心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疼。
「没有?」他的声音充满怀疑。
「以前有,但已经分手了。」她没想到自己竟可以这麽跟他聊起来。
「为什麽分手?」
她不想回答,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口道:「他结婚了,但新娘不是我,可笑吧?」
「这有什么可笑的?也许这不是你的损失,而是你的幸运。」
「谢谢你的安慰。」
接下来,谁也没开口,她只希望可以早点入睡。
或许是黑闇平稳的呼吸感染—她,她也觉得眼皮开始沉重。
雨声仿佛是催眠曲一样,伴著他们入梦。
***
鸟声把沈曼妮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接著,她一下就惊觉到自已趴在……
「噢……对不起。」她连忙想挪开身体,但过於紧张,她的手竟不小心压到他的敏感部位。
「啊——」他惨叫一声。
她惊恐地看著他扭曲变形的脸。「对不起,对不起…」
她知道因自己的疏忽带给他很大的疼痛。
「你……不要紧吧?」她希望他没受伤,否则她一辈子就得在懊悔中度过了。
「Shit!」他气冲冲地翻身下床,然後走出房间,碰地关上门。
沈曼妮连忙下床换上衣服,心中虽然充满歉疚,但也生气他的粗鲁。她又不是故意的,他干嘛这麽凶。
但更倒楣的是,她的上衣好像缩水了。
尽管她死命地往下拉。但是牛仔裤和上衣之间仍是有段距离,露出一截她洁白光滑的小肚肚。
就在她还在拉拉扯扯时,黑闇返回房间了。
他脸上的怒气消失了,但眼神仍掩饰不了他的疼痛。
「我为刚才的失礼道歉!」他僵硬地说。
显然他不太习惯向人低声下气,但他肯认错也教沈曼妮跌破眼镜了。
「我也有错,我太不小心了。你那儿——还好吧?」
唉!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他点点头。「此较不痛了。」
「对不起。」她低下头,但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忍住笑意。毕竟一大早就提到这种话题,真的很尴尬。
黑闇嗅嗅鼻,好像要打喷嚏。
他这种小孩子的模样,今她忍俊不住。「你最好穿上衣服,不要再著凉了。」
趁著他穿衣服时,她连忙走出房间,往楼下一探,发现水已经淹到第三格楼梯。
雨还在下,看样子一时间还无法脱困。
她来到工作室,想拿罐头来做早餐,也因此有机会好好欣赏三条樱子的作品。
三条樱子似乎很擅长画风景,不论是取景、构图,都堪称一流。
其中一幅画,引起了沈曼妮的注意力。
图中有个青少年她一眼就认出那是黑闇,背景是暴风雨的天空,衬得他的神情更出神入化,酷酷的,一副天塌下来也不在乎的模样。
真是知子莫若母!
「早餐吃什麽?」
黑闇的声音使她心虚地跳了起来,他看到她正在注视的画作,也认真地凝视起来。
***
显然他也感到讶异。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幅画,我妈一向不画人物的。」
沈曼妮没有答腔,从三条樱子捕捉到黑闇的神韵就可以明白从小他便是个相当自负的男人。
「这一点也不像我对不对?」他武装地问。
「不会,我觉得很像。你母亲相当了解你。」
他有些不悦地沉下脸,顾左右而言它说:「我们早餐到底吃什麽?吃完早餐,我要去看看那些可怜的鸡,昨天我故意把它们赶往高处,不知道它们会不会笨得又跑回来……」
她生气地瞪著他:「原来你早就知道会淹水了?」
「昨天看到风雨这麽大我就感到不妙,但是我不敢吓你,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