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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他们来了这里?”眼见这浩浩荡荡的马队似是驶向长空帮的方向,靳清冽不禁有些奇怪,又记起先前马三保见过马商之后,贩马的大叔便对自己说他有大生意做。燕王朱棣正屯兵北平与朝廷相抗,而马三保又是燕王近侍,此刻再见这奔行的马队,她竟联想到马三保与商贩所谈的这笔生意或许与长空帮有关。
想到此处,靳清冽心下一凛。她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当下忧心起了于自己有恩的长空帮众安危,她虽也想尽快去追寻江陵,可心下略一思忖,仍旧不待与马队照面便策马跃入了河畔林间的小路,而后突然一扯手中的缰绳,骏马一声嘶吼,在靳清冽手中的力道下便又调转了长蹄复回来时之路。
马蹄踏过林间堆积的落叶,发出了声声吱吱的躁响。到得进入密林小径的那端入口之时,靳清冽恰巧看到马队自眼前疾驰而过,她便于轻声呼啸间驱着马儿混入了这马匹数量众多的队伍末端。马队末尾的滚滚烟尘之中有两个靳清冽认不清容貌的黑瘦汉子负责驱赶马匹,想来大概是与马商一同贩马的同伴。
靳清冽混入马队之后便悄悄靠近了这两个黑瘦汉子,趁二人不备之际突然施展轻功,从自己所乘的马儿背上飞身轻跃,无声无息落在了二人身侧的一匹白马身上,而后手臂一扬便制住了二人的穴道。而贩马的商人与马三保皆在马队的前列,蹄声轰响中并未察觉队尾的异状。
这二人本是专心致志驱赶着马匹,却在须臾之间遇上了靳清冽这样一个不速之客,面上具是惊异神色,奈何不及反抗就已被靳清冽死死钳制。
“你们要去哪里?”靳清冽压着嗓子低声厉问。
“我……我们只是负责驱马,要去哪里,只有……只有老大知道。”这两人在极度惊愕之下竟哆哆嗦嗦开始结巴。
靳清冽凝眸远望马队的前端,又再看看二人惊恐得发青的面容,觉得二人不似有意欺瞒,可也不知马三保与马队前来此处到底是何目的,只得仍旧制着这两人的穴道悄然尾随着马队继续前行。
过不多时,马队果然已到达长空帮属地的山脚之下,马商口中放声长啸,身后的百余匹骏马便都跟随马商的啸声停足驻歇。靳清冽见马队停歇,更知马三保此行目的为长空帮无疑,急急跃下了白马悄身前行至马队的前侧,伏身于道边的荒石杂草之中。
作书生打扮的马三保已在此时翻身下马,与马商低声密语了几句,便离开了马队一人独向山间前行。靳清冽从荒石之后望着马三保的背影,也提起步伐默不作声地不远不近跟在了马三保的身后。马三保足下不停行得颇是迅速,她离他稍远,便见他的背影即将隐去,而离他近了,去又怕被他发现自己的跟踪,只有更加小心翼翼保持着与马三保的距离。
靳清冽如此跟了马三保一阵,在远处已能望到长空帮围栏前的守卫,而马三保也于此时被驻守大门的几人拦了下来。她只见他恭敬向门前守卫施了一礼,口中似是在与守卫说明来意,守卫之中的一人便启足反身走向帮中大厅。
“此人来长空帮究竟意欲何为,又是否会对任帮主不利?”靳清冽于暗处观望着马三保的举动,心急如焚之下只怕来者不善,终是兀自现身于长空帮的大门之前。
门前的守卫见靳清冽于一日之内去而复返,也皆是感到意外,但他们亦都知晓靳清冽与帮主任天长交情匪浅,对靳清冽仍旧分外热情:“我们今早见姑娘纵马离去,以为姑娘已行远了,没想到姑娘又会回来。”
靳清冽望了望恭身一侧的马三保,只见他将俊朗的容貌掩于低眉顺目之间,而他谦卑的姿态竟令人无法将他与任何的阴谋诡计联系一处。
“我走时匆忙,到了半路才突然想到落了些东西在这里,还劳烦大哥行个方便让我进去取回我的物事。”靳清冽随意扯了个借口,目光不再集中于马三保身上,而是盼向了长空帮内。
马三保却似心无旁骛,仿佛毫不关注靳清冽的骤然出现,也没有上前一步与靳清冽交谈,只是一个人静静立于大门一侧等待着通传守卫的回报。
“姑娘实在是太可气了,快快请进。”守卫几人已在说话间为靳清冽打开大门。
靳清冽快步入门之时不忘回望马三保一眼,却仍只见他不声不响候于门外,疑虑之下唯有急速向帮中前厅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清清将要与小陵子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见面鸟~
☆、60 不绝如缕
靳清冽飞奔进入了长空帮,便直向帮内正中的议事堂行去。然而议事堂厅前的大门紧紧关闭,在秋风中尽显肃杀之气,靳清冽隐隐感觉此时长空帮帮中氛围与自己方才离去之时已是大为不同。
“怎么没人……”靳清冽站在堂外,眼中显出焦急神色,回身之际却见到了那个为马三保入内通传的帮中守卫正行色匆匆向正门走去,便抢前一步将他拦了下来。
守卫小哥见到靳清冽仍在帮内也很是惊喜,不由得停下了步伐:“姑娘,你找咱们帮主?”
“嗯,我有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任大侠。”靳清冽真挚望着小哥,语意恳诚,“小哥你知道任大侠与雷大哥在哪里么?”
“呃……”小哥似是有些犹豫地挠了挠头,却还是对靳清冽道,“姑娘,帮主与雷大哥带着几个兄弟在片刻前外出了。”
“外出?”靳清冽见这守卫小哥言辞之中仿佛闪烁不定,即刻追问,“你可知道任大侠与雷大哥去了哪里?又是去做什么?”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姑娘可以先去偏厅休息,然后等我们帮主回来。”小哥摇摇头,眼尾余光却偷偷望向长空帮后绵延的远山,又欲继续前行。
“小哥,等等!”靳清冽仍想叫住这守卫的小哥,可他已经在匆忙间走远。
靳清冽蹙了蹙眉,顺着那守卫方才偷瞄的方向看去,只见到长空帮后的一片起伏的山脉在浓重的秋意中巍然屹立,总觉得那小哥眼神之中仿似透露了一些信息。她不禁猜测或许任天长与雷鸣正去往长空帮后山,当即定下了决心,也不理会撞见自己的长空帮众人,直奔向身后的壮阔山色,不出片刻便跃出了长空帮后高耸的围栏,行至了山谷脚下。
山谷的入口并不宽阔,而入山的小径上许是因为常年无人踩踏而怪石嶙峋荒草丛生,靳清冽用眸光扫视一周,果然见到了狭窄的泥石路上留下了一串向山谷里方延伸的深浅不一的脚印,更加确认自己的推测无误,又再加速攀越前行,渐渐行进了幽僻宁静的山谷深处。
那串连续的脚印在一方陡峭的山壁之下突地转换了方向,靳清冽顺着脚印一路绕行至山壁的后侧,却又发现脚印于山壁的这一侧骤然消失。可也正是在脚印消失的这处方位,山壁下方从地面耸然拔起之处突然现出了一道可容两三人通过的巨大裂缝。
靳清冽近身俯视着这通往地下的深邃裂缝,竟隐见地底像有火光亮起,而后更有似是挪动重物的响动声自山石之间传来。
“莫非从这地缝之中竟能穿入山内?难道说任大侠与雷大哥就在这地底深处?可他们到这里又是做些什么?”少女满腹疑思在峭壁之下眉目微凛,终于翩身跃入了这道裂缝之中。
落地一瞬靳清冽就感觉这地缝之中的空间却是十分开阔,她足下立定,踏在了略显干燥的沙土之上,正忧心忡忡地环目四望,却又于此时再次听到了丝丝人声自更深远处传入耳中,于是便借着由外间射入地缝的日光急向前行去。
靳清冽越往深处走,就越发觉脚下地势正在不断下陷,而远处的各种声响却只变得越发清晰,背后的日光逐渐隐去,可眼前又出现了点点光火。继续前行一阵便又是一道急转的弯折,而自这道弯折过后,她却又不下反上踏足倾斜的坡道,终是在来来回回越过数道急弯之后见到了任天长与雷鸣高大的背影。
“任大侠,雷大哥!”她飞步来到任天长与雷鸣的身前,急切的声音在硕大的山洞中幽幽回响,纤细的身姿化作了修长的暗影,也在瞬间映上了被摇动的烛火燃亮的洞壁。
任天长与雷鸣在靳清冽急促的呼喊中回过头来,皆是一脸诧异地惊呼出声:“靳姑娘?!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靳清冽心急之下已来不及解释自己为何寻到此处,只焦灼道:“任大侠,雷大哥,我见到了燕王的人,那人此时正在长空帮大门之外!”
“燕王的人?!”任天长与雷鸣具是一惊非小,二人互视一眼对方,又再一同上前一步,面色也一齐变得颇为凝重。
靳清冽这才看到自己与二人所处的洞穴全貌,只见这幽蔽的山洞内空间极为广阔,四壁耸立望不到顶端,而壁上略显潮湿,偶尔有微小的水珠滚落,终于明白此座山峰竟是内里中空,而自己此时正是身在山中。
而山洞之内有粮袋堆积成群,一排排武器兵刃靠着洞壁横纵交错摆放,这些粮食兵器充满了整个山洞,洞内情景竟是令人叹为观止。
“雷大哥,任大侠,这是……”靳清冽望着洞内景象愕然怔立当场。
“大哥,我们——”雷鸣征询望向任天长。
任天长眸色甚是深沉,却在须臾间阻住了正欲开口的雷鸣,凛然向靳清冽道:“靳姑娘,你看到燕王有多少人马到了我长空帮属地?”
“任大侠,事情是这样的。”靳清冽略一回忆自己于马队中潜行时的境况,便将先前自己去而复返的种种经过与心中顾虑一一相告任天长与雷鸣,而后又再问道,“任大侠,雷大哥,这山洞之中为何会藏匿有如此多的粮草军备?”
“靳姑娘,你能心忧我长空帮处境寻到此处,任某甚为感激。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你既已看到此地情况,还请你日后一定不要向外声张今日在这里的所见所闻。”任天长站在清幽的烛火下,目光极具穿透之力。
见靳清冽坚定不移地点了点头,任天长方才指着这些囤积成山的军资道:“这里的粮食与武器,便是燕王遣人来此的原因。燕王朱棣如今已公然起兵反叛朝廷,粮草军需必不可少,我们定然不能将这些食粮兵刃交给如此大逆不道之人。”
靳清冽至此终是明白了那马队到来的缘由便是为燕军运送匿于长空帮境内的军备物品。
“大哥,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雷鸣双目圆睁,似与靳清冽同样焦虑。
“听靳姑娘说,燕王朱棣似乎只派遣了一人来到我帮中。我长空帮虽谈不上是兵强马壮,但也绝对不容小觑,朱棣既然敢有如此大胆行径只委派一人孤身至此,便必定是有备而来,想来此人身后定是有着极为强大的力量支持。”任天长话至此处,却突然一顿,背对火光严肃望着靳清冽,神色更显坚毅果敢,“靳姑娘,你并非是我长空帮中之人,此事与你毫无关系,出了这山洞,你就尽快走小径离去吧。”
“任大侠!”靳清冽面对任天长的凛毅坚决,亦难以遏制自己的激动心绪,“您与雷大哥于我的解救之恩我本就无以为报,此时长空帮若有劫难我又怎可再次一人独自离去!”
任天长刚毅却刚毅摇首:“靳姑娘,任某知道你的心意,那日画舫之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又何必挂齿。你不用多说,这座山峰背后另有道路直通向洛水之滨,你就从那里出山,继续去寻你要找的人吧。”
雷鸣在一旁也劝解道:“靳姑娘,大哥说得对,此次的对手恐怕是极难应对。”
靳清冽见二人凝望自己的神色皆是毫不动摇,心知自己再做执拗也是徒劳,又再想到要去寻找江陵,只得咬了咬银牙,跟在二人身后依着来时洞窟内蜿蜒曲折的幽径往那道地缝行去。
可不过前行数步,靳清冽便耐不住性子低声询问身侧的雷鸣:“雷大哥,你和任帮主又是为何会来到此地?”
雷鸣抬眸见任天长雄壮的背影正兀自一人行于前侧,才也同样压低了嗓音对靳清冽道:“靳姑娘,你还记得与我在那集镇相遇之时,我们见到了姓花的那个叛徒么?”
“记得。”靳清冽紧抿着朱唇,“他那时已不成人样。”
“哼,让他活着便是便宜了他!”雷鸣愤然握拳,从唇缝中挤出一阵怒骂,“就是他让大哥被俘软禁,使长空帮四分五裂差一点走向覆灭!这些军粮物资便是他与燕王勾结秘密藏于此地的!”
“什么?!”靳清冽又是一惊。
雷鸣恨意难平,目中已现出了满腔怒火:“我与大哥回到长空帮后,在偶然之下听闻当日死里逃生的兄弟提及姓花的曾于暗中向帮内运送了大批货物,似是藏匿于帮中某处,大哥唯恐这些货物中包藏祸端,便命我仔细搜寻属地各处,只是姓花的心思缜密,我竟苦寻不得。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