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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珏和他住在一起,彼此的关系近一些,两个人经常在休息的时间跑出去到处溜达。对大师兄好奇的他自然而然会问他很多问题,比如他的家在哪。
“我没家。”江怀珏嘴里道出令他想象不到的答案,“我是大师父带回来的,他说我是孤儿。”“那么惨啊。”连棠一脸同情的望着他,“难怪你从来不想家。”
“我也想有家啊……”江怀珏拨弄着一根狗尾巴草突然间又兴奋起来,“对了,我上次在青县碰到一个小妹妹,她长得可好看了!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呢,你要不要也过来陪我们玩?”
“你哪来的时间出去……哦,你肯定也是偷偷出去的对不对!”第一次知道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大师兄也有逃课的时候,连棠立刻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拉近了好多。
顺理成章的逃课和江怀珏去了青县,他也如愿以偿的看到了被江怀珏夸赞漂亮的小女孩。三个小孩子于是一起打打闹闹的玩耍。玩到累了,那个漂亮的小女孩秋紫就会摆出好吃的东西让他们吃,连棠高兴的接过茶点,却发现自家的大师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那个小女孩,而秋紫的脸,也红通通的。
“大师兄,你是不是喜欢秋紫?”晚上回去的时候连棠一个劲的问他。
“谁说的……”江怀珏瞥了他一眼,“不过你不许喜欢她。”
听了就明白的连棠哈哈大笑:“大师兄你放心,我不会和人说的。今天的功课我还没交呢,我先去找二师父。”
两个小人还没分道扬镳就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昏暗无人的练功场上,他们的大师父正和二师父紧紧抱在一起,随后,他们的脸挨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一上宽带就坏我要无能为力了摔,明天恢复正常时间更文……
☆、37一切为了基友
“哎呀;看了会瞎眼的!”连棠赶紧捂起眼睛,而吃惊的江怀珏则是眼睛睁得老大:“师弟;他们……”
“就是你知道的……那样。”连棠也不含糊;“你不会才发现吧。别看了;赶紧走;不然被师父们看到就完蛋了。”
“恩恩……”江怀珏于是赶紧溜了。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一切就是所有悲剧的开端。
十年后,已经十七岁的江怀珏正式被立为代门主;他现在不仅学会处理门派事端;也学会了两位师父所有的武功。现在的他,什么都不缺,硬要说缺的恐怕就是媳妇吧。他想着有一段时间没见的秋紫只觉思念更深。他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一年前,那个时候他说他只要出师就来找她,现在他独立了,她还在不在原地等她?
“大师兄,师父说他要续弦了,你赶紧过去处理一下事务吧。”长大的连棠看着坐在一边发呆的江怀珏喊道。
师傅要娶亲?他听着一愣,大师娘自从五年前去世之后,师父一直没有续弦。
“听说我们未来的师娘很漂亮。”连棠跟着他后面走着,“好像是青县人氏。”
青县?他的脚步顿了顿,随后他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么说来,江大哥后来的师娘就是秋姑娘?”杜卿若抬袖掩唇,美目微睁,“他的青梅竹马成为了自己的师娘,难怪他会如此失意……”
连棠苦笑:“这是谁都想不到的事情,可是木已成舟,他也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少女穿着一身嫁衣嫁进元春门。可讽刺的是,嫁的人却不是他。”
那天刚好冬至。
特别冷的寒冬里到了晚上下起了鹅毛大雪。
布置的喜庆洋洋的新房中,暧昧的烛光印的窗户上落下一地迤逦光色。光线很温暖,而他的心却和外面飘落的雪花紧紧融化在了一起,冰冷无比。随后,烛光熄灭了,就像他来不及诉说的爱情一般永恒的陷入了沉睡中。
他站在屋子外整整一夜。
任由大雪堆积在自己的头上身上。
从那天起,他就和师父的关系发生了十分微妙的变化,他不再和师父谈心,他不再主动找师父切磋武功,他甚至看到师娘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候就绕道走。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一点。
大师父将他叫到书房谈心。连棠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好看。而从那之后,师娘在众人面前露面的时间越来越少。
江怀珏的脾气似乎也是越来越暴躁了,在失手打碎了祝寿用的琉璃盏之后,他被关了禁闭。
“紫儿和我说大师父一直在打她。”知道是连棠过来看他,他对他诉说着外人不知道的秘密,“呵,他以为用家暴就能掩盖住他爱的人是二师父的秘密吗?”
“大师兄,别胡说,家暴和二师父有什么关系。”连棠赶紧将身后的门关上,“知道他们事情的人只有我们,你可不能说啊!还有,你和师娘……”
“紫儿说他从来没有碰过她。他娶她就是为了掩盖住他和二师父的关系。紫儿知道这个秘密后想要回娘家,他不肯。你知道像紫儿那样倔强的姑娘怎么可能容忍这件事,所以大师父就打她……她今天哭着告诉我的时候我已经快受不了……”江怀珏牙关一咬,“我真想把紫儿带走。”
“大师兄,你不能冲动啊!”连棠赶紧劝慰他,“你把师娘带走就会置整个师门于不义,你是轻松了,但是师父和师弟们怎么办?还有师娘,她的清白怎么办?”
“连棠,连你都不站在我这边啊。”江怀珏长叹一口气,“算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在和我提这些事了。”
连棠至此之后和江怀珏的关系越来越远。只是在他来看,大师兄对两位师父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他虽然不怎么看到师娘,但是她每次出现的时候总是带着笑容的。
他们应该能和平共处吧?当时的他天真的这样想着。
之后的几年,师娘一直没能生出孩子。二师父以无后为大的理由想为大师父买妾,大师兄听闻激烈反对,于是此事不了了之。
在这之后,坊间传闻山中的破庙里曾看到一对年轻男女正行媾和之事,被农民看到后,两人穿上衣服急急离开。虽然未有人说明那两人的模样如何,但连棠却不由得想到了大师兄和师娘。仿佛验证般的,当天晚上,大师父和二师父就对师娘家法伺候,陪着她一同受罚的自然还有大师兄。
“你怎么又来。”身上缠绕着许多绷带的大师兄看着他眉头蹙了蹙。
连棠赶紧道:“我是来给你送药的,这些药对伤口的愈合都很快!”
“不必了……”
“不行,你得赶紧把药拿着!”连棠着急道,“我刚刚看到大师父带着师娘出门了,你快点过去找她!”
江怀珏立刻站起了身然后匆匆走了出去。
连棠紧跟着他走了出去。
出乎意料的,所有弟子都在练功场上,一见江怀珏出来,他们立刻将他拦截住了:“师兄,你不能出去!”
“让开!”江怀珏的面色恐怖到了极点。
“不能出去啊师兄!祠堂的人都在外面!”一众师弟苦苦哀求。
“祠堂……”连棠一愣,这么说,大师父要做的事是……
“再说一次给我让开,否则我不客气了。”江怀珏警告完毕立刻出手,师弟们见此状况立刻反击:“师兄对不住,可是我们真的不能让你出去!”
这是曾经被他手把手教导的师弟们,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招数。一波接着一拨的曾经亲密无间的师弟们一拳一拳往他打来的感觉就像一刀一刀割在自己心脏上。疼痛无比,却被倒流的空气抽动的无法流血。
“快让开!”腰间的佩剑已经被站在身后的连棠迅速卸下,赤手空拳的江怀珏往前面不停的冲着,却被从四面扑上来的师弟们团团抱住:“师兄!你就听听我们的劝告吧!你真的不能出去啊!师娘也叮嘱你不能出去……”
“紫儿……”江怀珏一阵恍惚,见此空隙将他双手缚住的众师弟们望着敞开的大门道:“二师父,大师兄我们已经抓到了!我们即刻将他关到地下室禁闭,请你遵守诺言,放大师兄一条生路吧!”
“一条生路……”王坤的面色很严峻,“他与师娘苟合之事早已令元春门和乾坤门声名狼藉!若不是看在往日的师徒情谊的份上,今天连你也一同受罚!你们的‘师娘’秋紫愿意承担所有的责罚,看在她替你求情的份上,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从今往后,撤销江怀珏代门主的职位,将其关于地牢中不得踏出一步!尔等速速执行,不可拖延。”
“明……明白……”看着愤怒得像一头豹子的江怀珏,众位平时被他悉心指导的弟子战战兢兢的将他押往地牢。连棠看着他的背影于心不忍,他咬了咬牙转过身想冒着危险为他求情,不料二师父王坤就此发话:“连棠,带着你手下的几名师弟去婺州一趟,我们有几笔钱账在那里尚未算清。你平日跟着账房学了不少东西,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可是……”他想着师兄的落魄的背影和师娘未卜的惩罚心中焦虑无比。
“没有可是,事情紧急,速去速回。”王坤的眼神犀利无比,“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想和你师兄落成一个下场就按我说的做。”
连棠回忆到这里的时候双手紧紧拽着衣裳的下摆,他的心情早已失去了平静:“当天我就带着师弟们走了,所以师娘怎么样,大师兄怎么样,我完全不清楚……”
连棠走后数天,乾坤门和元春门惨遭屠杀,凶手只有一人。
“可我怎么都没有办法想象江怀珏会是杀人凶手……”说罢,连棠将阿明拉到身边轻轻的抚着他的脑袋,“我们的心情其实都很复杂,我们很想报仇,但是我们也不希望大师兄真的是凶手。”
阿明吸了吸鼻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原来这边还有农民的,自从灭门案发生之后,他们都搬走了。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了。师兄,以后我们去哪里呀?你们会不会不要我?”
“两门就只剩我们几个了,以后我们要一起相依为命了,阿明。”小小的身体扑到他怀里,比他年长的男子轻轻的拍着小男孩微微颤抖的肩膀,“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
被这样悲伤的情绪感染的众人纷纷沉默的站在原地,心中伤感无比,杜卿若更是眼泪泪流成河,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同情的望着弟子们道:“如果不嫌弃的话,你们可否暂住千秋府?阿明年纪也很小,还是和我们一同回去的比较好。”
“阿明,杜姑娘说得对,你还太小,不如先去千秋府住一段时日,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再来接你如何?”
“我不要!我要和师兄在一起。”小男孩从连棠怀里站起,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坚定,“师兄说了,我们是一家人,是一家人就要在一起生活。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和你们在一起。”
连棠和其他弟子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他站起身对杜卿若欠身道:“多谢杜姑娘热心挽留。不过我们还是要住在这里,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家。”
“没关系,以后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们帮忙。”师丞安劝慰道,“你们请放心,今日之事我们绝不对外人提起。现在多了你们的线索,想必案情的进展会更加加快了。”
“有劳你们费心。”身后一众弟子纷纷作揖,连棠望着天色道,“这天色恐怕是要下雨了,我们便不多做挽留。你们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众人和两门弟子告别之后,分别坐上了马车。
师丞安和杜卿若的豪华马车走在最前面,任小汐的马车慢吞吞的跟在后面。原来没觉得自己的马车布置的有多寒酸,结果和前面那辆马车一比,立判高下,相形见拙。
楚越在前面驾着车,任小汐钻出车厢望着天空厚厚的云层,眼睛一动不动。
“小姐,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你还是回车厢吧。”少年看着垂直落在马车上的雨点道,“不然会着凉。”
“我在整理思路。在车厢里想不起来,所以才跑到外面来的。”少女伸出手臂感受着落在指尖的雨皱了皱眉头,“奇怪,这雨怎么越下越大了。分明昨天晚上出月亮的啊。”
楚越催促马车往前行:“得快点走了。”
☆、38真撞鬼了
云层越积越厚;最后飘在他们头顶上的灰色积云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来。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厚重的雨点从空中纷纷落下;湿润了的泥土逐渐变得松软,随后前方行驶的马车的车轮陷在了泥土之中;难以拔出。
“怎么回事?”
“车轮陷进去了;拔不出来!”马鞭抽打着马匹促使它往前奔跑;嘶鸣的马往前奔跑着却又被缰绳拉回原地。
“不行,还是出不去。”赶车的小厮着急的汇报道。
“这里离杭州还有多远?”师丞安望着另外一辆车上的楚越道。
“我们现在应该在杭州郊外。”身上湿了大半的少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