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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可不知道孟朝此时的疑虑,满心里都是顾珩,心里越是着急,可是越是找不到。她们现在在的地方不知道究竟有多大,走了这么久都看不到边缘,云端也不晓得顾珩究竟在什么地方,第一次觉得这样的沮丧失望无助,想起当时自己掉落下来的时候,顾珩伸手抓住自己的衣衫分明是想用自己的力量拽住自己不掉下来,可是却被自己连累。
面对多强的对手,面对多么残酷的训练,面对生死之间的较量,都没有这样的痛苦。云端此时也很是狼狈,发髻有些散乱,衣衫这一路走来也被树枝荆棘划破不少,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漫天遍野的花草丛中,旁边怪石嶙峋,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尽头,第一次云端眼眶红了。
如果顾珩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这辈子都怕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
云端用力揉揉脸颊,双脚已经酸痛不已,双腿也没有力气迈开,她这一路走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少路。但是只要想着顾珩说不定正在等着救他,浑身就像是有了力气,再次迈动脚步往前走。
就在云端抬脚的时候,眼角忽然闪过一道流光,身体的本能顿时往后仰去,至于听到一声唿哨,却是一把鎏金箭矢擦着自己的面颊飞过去。
脸颊上甚至于还残留着灼热的刺痛,鲜血顺着面颊流淌下来,云端用手一抹,刺骨的疼痛传来,不用去看也知道自己的脸现在都没有办法去看了,一定是毁容了。
但是云端顾不上自己的容颜,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便有一道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直直的撞进她的耳膜中,“登天塔留下,老夫可以留你一命。”
云端浑身一颤,这人是谁?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登天塔?翠眉微颦,不由往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将匕首横在胸前,挑眉看着遥远的虚空,“这位前辈,暗下黑手伤人可不是君子行为。”
“老夫存活于天地间数千年,区区凡间蝼蚁,居然还敢跟老夫妄谈君子?哼,好大的胆子,老夫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你,还不赶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定让你挫骨扬灰,不得轮回。”
这般嚣张的话,云端心中警铃大响,这人不但知道自己身上带着登天塔,还称作她凡间蝼蚁。看来她之前猜想的不错,他们这是掉进了上界某位大能的私人封起的领域中。在这里那老者就是天就是地,就是规则的制造者,而她若要反抗简直就是蚍蜉撼树。
但是,这老者让自己把登天塔交出去,按照修仙小说中正常的思维来讲,这些所谓的大能不是应该直接下手杀人夺宝么?
正是因为这一点点的疑惑,让云端抓住了丝丝生机。那老者并未现身,是从虚空中传音而来,云端就对着那说话方向说道:“小辈不知道前辈什么意思,小辈等几人也是来这里寻找登天塔的,但是还没有找到登天塔就掉进这里了。前辈不信的话不放问问这里其他的人,若有一直虚言,前辈只管下手杀了我就是。反正在前辈眼中,小辈不过是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人。”
云端说完这话,良久没有听到那老者的声音,心中忐忑不已。这样的异状让云端又想起孟朝曾经说过他能感受到登天塔,但是前提是登天塔被催动的时候。难道这老者也无法察觉到这登天塔在自己身上,他方才不过是诈自己?
云端越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这也就解释了方才为什么这老者没有直接杀人夺宝,并不是他宅心仁厚,只是他并不知道登天塔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开口试探自己而已。如果自己一时胆怯……
这老者够歼诈的!
看来这登天塔是有些古怪,没有催动之前,居然连上界的大能都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的确是一个宝物。
而且云端还想到一件事情,她记得自己以前看过的小说中,曾经说过一件事情,为了避免引起秩序的混乱,也不希望低界位被毁灭,所以限制上界人士对低界位的出手。
如果这个时空也遵循这个规矩的话,云端的眼睛就落在了方才袭击自己的那鎏金箭矢的方向,不动声色的往前垮了一步,然后猛地出手拂开花丛,果然就看到了那里一个弓弩机关。
方才根本就不是这个老者出手,他不过是启动了这里的机关偷袭自己!自己猜的没错,这老者不能在低界位动手!
云端的动作立刻引起那老者的惊斥声,云端却是火速后退,笑着说道:“前辈真会唬人,小辈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了!”
云端撒腿就跑,徒留身后那老者暴躁怒骂声传来。不知道跑了多久,云端这才停下来大口喘着气,扶着一棵树缓缓坐下休息。大脑却在急速的旋转,想起一事有些后怕,她方才猜的是没错,但是她忽略了一点,这里是这老头的封域啊,按照道理来讲,在他的封域里应该能出手对付自己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老者没有出手,云端猜不明白,看来那老头应该是被什么束缚住才是。幸好幸亏是这样,不然的话她岂不是要小命难保?
额米豆腐,她很少犯这样的错误,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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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仙雾缭绕的净念宗戒律峰密室内,一名满脸煞气的男子看着墙上水镜中那张女子的容颜咬牙切齿,“好好好,居然是你,你杀了我两名徒儿,没想到闯进老夫的域内,居然还敢挑衅老夫的威严,这笔账老夫记下了。”
原来这老者就是曾经派了两名弟子,偷偷下去凡人界洛王府盗取登天塔的人,只是没想到自己两名弟子居然都会陨落在凡人界。他从两人的魂灯记录下来的影像上看到了杀了他们的正是云端,只是没想到她又会闯进自己的封域。
本来这座封域十一点问题没有的,但是几百年前忽然出现了意外,这封域就像是从自己手中完全的脱离出去,自成一个空间,再也不受自己控制。如今他能看到这封域内的情况,却再也不能所以插手这里面的事情了。
所以方才他才会出言试探,只是没想到这女子狡猾如狐,居然躲了过去。不过一介凡人,按照道理来讲是不会知道上界的事情的,算她运气好,不过可没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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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又找了大半天,终于从一处密林边缘发现了异状,看着杂乱的脚印,其中有一个小小的脚印。顿时惊喜不已,看来顾珩还活着,就在这附近才是。
云端当即顺着脚步往前找,很快的就进了密林深处,走了大约有一盏茶的时光,脚印忽然不见了。
就像是凭空消失,诡异无比。
云端打量着四周,入目皆是几人怀抱粗的大树,最为诡异的是,这一细细的打量忽然发现这里的每一棵树居然都是一模一样的。世上哪有一模一样的树木,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这样的怪事就这样出现在云端的面前。
云端看着脚下的脚印消失的方向,已经抬出去的脚又缓缓地收了回来。这里是一大一小两种脚印,如果没错的话,那大的应该是顾湮城,小的就是顾珩。既然顾珩跟顾湮城在一起,云端那焦虑的心这才缓和一点。
看来这个父子二人是在这失踪,可是他们究竟触动了什么,居然会突然失踪呢?
“顾湮城……顾珩……你们在不在?”云端开口大声呼喊。
没有声音传来,云端喊了十几声没有应答,最后只得放弃蹲下身子细细查看地上的脚印。这么一细看,果然发现了些不同。这地面上的土瞧着是一样的,但是现在蹲下身子,抓在两只手里细细比对,顿时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留有脚印的比较松散,干燥。而失去脚印的却是微微夹着潮气,用手一捏就能成型。
这就更不对了啊,土壤中湿度大,更容易留下行迹才是。
“虞姑娘,你在不在?”树林外面忽然传来孟朝的声音。
云端没想到他们居然跟了过来,想了想可能是自己的呼喊声把他们引来了。眼前被困于此,人多力量大,一个人的确是没有办法查出个端倪,于是就扬声喊道:“我在里面,你们进来吧。我在这里发现了王爷跟儿子的脚印,可是这里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云端很快的就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传来,十分的杂乱无章,回头一看,不由一愣,除了顾惜城跟孟朝,就连卫东川跟杜渐都出现了,唯一没有踪迹的就是顾湮城跟顾珩。
孟朝跟卫东川的身上也有几处伤痕,但是问题不大,看来自己当初的猜想一点没错,这里面应该只有自己命大被白光包裹才是。当即不动声色的把眼前的情况说了一遍,“……没想到我们这些人都聚在一起,可是他们父子却还是毫无踪迹,还请大家施出援手将他们救出来,云端多谢了。”
卫东川跟顾湮城的关系最好,此时上前蹲在云端的身边,看着地面上的脚印,上一步的还清晰无比,可是紧接着下一步的就毫无踪迹,这样诡异的情况的确是令人十分的束头。
顾惜城开口说道:“会不会是三弟忽然发现不妥,施展轻功将顾珩带走?”
“不会,如果是施展轻功,前面也应该有脚印,但是往前望去也丝毫没有。”
“他可以借力于树木。”
这话一出,众人的胡注意力又放在了树木上,看着这些长得一模一样,就连枝桠都没有丝毫变化的树,大家的神色都是格外的难看。
“在这里混乱猜疑有什么用?我走过去看看,你们在后面如果有什么异状立刻出手支援我。”卫东川眉眼间带着不耐,立刻就站起身来,随手将云端往后退了一下,站在顾湮城留的脚印里,然后不等众人阻拦,抬脚就迈了出去。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忽然空气变得灼热无比,眼前闪过一道流光,这里的空间像是被硬生生的撕裂一样,众人只觉的站立不住,一头栽进了那突然出现的裂缝中。
眨眼间那灼热的气息就消失不见,这里顿时又恢复成如初,地面上依旧是这边留下一串杂乱的脚印,而另一边依旧像是干净的窗纱从未有人踏足过。
“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会这么热?”卫东川抱怨,只觉得像是被放在火炉里烤,备受煎熬。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主动开口的。
云端打量着众人的神色,无极宗是跟上界有些联系的,但是现在顾惜城在这里,不管是孟朝还是杜渐都像是闷葫芦,只字不提有关修仙的事情。卫东川这人瞧着有些鲁莽其实却是挺精明的,不然的话以顾湮城的那样的个性,怎么会让他做左膀右臂?
不管怎么样,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东溟国不能小觑的顶级存在。
云端在他们眼里,以前就是一个附属物般的存在,根本不会值得重视,如今他们会高看她一眼,也不过就是高看一眼而已,绝对不会真的把云端放在跟他们平等的位置上去。
所以此时,云端也选择了沉默。
这里一片通红,不知道石壁是用什么材料做成,微微靠近就有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众人都不敢靠近墙壁,只得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云端走在最后,谨慎的观察四周的情形,不是的还能听到卫东川的抱怨声不绝于耳。
这里除了岩石寸草不生,除了地面是灰扑扑的,四周全都是那种火红色的岩石,散发着炽热的温度,难怪众人会觉得燥热不已。
云端大多时候都是观察者孟朝的神情,此时看到孟朝神情凝重,身旁的杜渐也是神色严谨,自己越发的谨慎。她懂的不多,但是孟朝跟杜渐却是知道一些的,这个时候跟着他们绝对不会有错的。
“咱们到底往哪个方向走?”行走了一段时间后,顾惜城开口问道,脸上全是浓密的汗珠,脸色绯红,可见体力消耗的不少。
众人把又是一顿沉默,云端的眼神就落在了孟朝的身上,孟朝感受到云端的注目,并未看云端,落座思考后说道:“这里不比外面,危险随时可见。我们大家最好不要分开,而且我们要赶快的寻找出口出去,不然只是这热度就能耗死我们。”
“这个谁都知道,可是出口在哪里?”云端淡淡开口,她浑身上下几乎湿透了,但是脸色却依旧沉稳刚毅,不见丝毫的慌乱。
众人瞧着云端这种时候还能这么持重,对她倒是又高看一些,顾惜城附和道:“虞姑娘说的是,关键就在于如何找到出口。”
“齐王殿下,您这称呼有些不妥当,这是秦王殿下的妾室,可已经不是姑娘了。”卫东川时时刻刻都会维护顾湮城的声誉,看着顾惜城的神色不善。
顾惜城浅浅一笑,并没有跟卫东川针锋相对,只是微微挑挑眉,没有说是亦或者不是,反而闭口不语,弄的卫东川好生郁闷。
云端权当看不见因为她而起的争端,因为此事一直被她藏在怀中的登天塔忽然微微的颤抖了下。虽然只是一下,但是云端还是敏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