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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四 风波骤起 第八章 合好
冷无风一路无任何异像的带着冷无风和一脸颓废但神光四溢的大卫回到家中，冷天已经不知为何，坐在沙发上跟英嫂和张伶有说有笑，欢乐的笑声不断徘徊在宽敞的客厅中。
英嫂看到冷无风冷无月回来，找个借口带着女儿张伶回房了。
看到冷无风进来，冷天招招手：“回来拉！”
“是啊！”冷无风坐上沙发，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我带他们回来了，就住在二楼！”冷天笑道，“你说的，医院不安全，所以我就带他们回来了！”
冷无风有些惊讶，他们自然指的是蔡清和蔡成树，蔡清还好说，让他冷静下来一断时间，相信以他的性格，就算不顾忌自己的情绪，也要顾虑女儿的安慰。唯一不同的是蔡成树，蔡成树的脾气在之前就已经有些任性，而且有些妄为，以他的个性能随着自己父亲回来，除了为了不想自己拖累妹妹外，想不出有其他的理由让他转了性子。
“我刚回来，怎么没看到素雅呢？”冷天的心情一直不错，这让冷无风有些惊讶。
“哦，她还昏睡着。今天她受了刺激，身体很累，让她先休息吧！”
“也好”冷天点点头，“其他人也搬过来了吧，这个……”冷天还未说完，看到走进来的女儿，和她身后的大卫，欢喜的笑脸没维持多长就僵硬了下来。
“伯父晚上好！”大卫看着冷天的脸色，知道冷天的心中有些疙瘩，所以很尴尬的捎着自己的后脑。
“爸爸，我先带大卫进去找房间……”冷无月手指了指里面。
“恩，你们进去吧！”原意上，小儿子的婚变让冷天将希望放在大卫和冷无月身上。但是没想到，儿子婚变没多久，就传出大卫跟其他女人好上的消息，这让他很气恼，连带的对大卫很不喜欢。要不是女儿对他念念不忘，而自己又对子女们的恋爱持自由开放的态度，他真的很想拒绝承认这个外国女婿。
看着冷无月和大卫消失的方向，冷天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对着冷无风说道：“不说他们，说说下午的事。我和素雅的爸爸见面比想象中来的顺利无波，蔡清不知道什么原因态度非常软，但是我总觉的他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却说不出口，只是跟我回来时，拜托我你回来时到他房里去一躺！”
“……”冷无风沉默了，很是迷惑蔡清此举的意思，难道又想杀他？不可能，蔡清是个聪明的人，要不是上次被他儿子被自己害的撞成了残疾以致于失控，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来。
那他找自己究竟有什么事？“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恩，有空的话，你也去看看蔡成树。好好的人被你搞成这样，有能力的话，你想办法治疗他的腿！”冷天不禁摇头叹息。
冷无风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默默的看了父亲一眼，消失在走廊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处1到2楼阶梯的冷无风大老远就听到轮椅转动的声音，隐约间，还听到男人挫败的咒骂声。
冷无风再往上走了几步，眼睛正好能看到走廊里的情景。
因为每一个房间处的门口都有比走廊稍高一点的过道，所以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使劲转动轮子往前推动但就是丝毫过不去，所以他不住的咒骂，而他身后，站着的就是他的父亲……蔡清。
“让爸爸帮你吧！”
“我说了不用了！”蔡成树侧过脸，压抑着声音低吼道。
“到了今时今地，你仍然这么倔强，这过道高了一些，你是过不去的！”蔡清耐着性子说道。
“难道一辈子让您跟着我身旁，一辈子推着我过日子！”蔡成树低吼道，手推着轮椅不断撞击着过道，但毫无用处，还差点将自己撞飞出去。
“……”蔡清沉默了。
“我跟他爸爸回来，完全是为了妹妹，其他的完全不在乎，所以爸爸你也不需跟他说什么！没什么好谈的！妹妹的事让她自己去跟他说！”
什么事？冷无风有些迷惑。
“真的完全不在乎？”低下头，蔡清轻声问道，“虽然他害的你腿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但是儿子你应该也很清楚。现在的他完全有可能治好你的腿，只要你肯等……”
“能治好怎么样？他会放下仇恨放过我吗？他肯花精力治好我这个仇人吗？我不想靠我妹妹的关系，靠别人的施舍度过下半辈子，这样我还不如去死！”蔡成树咆哮道，震的连其他的人都开门出来看个究竟，蔡清不断的道歉，才让他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过有多少人隔着房门听那就不是蔡清所知道的。
“不能治好又怎么样？一辈子做轮椅又怎么样？这些我日子我还不是照旧活过来了！”蔡成树的声音有些哽咽，口中虽然说不在乎自己的残疾，但是心中的痛苦恐怕不是当事人就能体会到的。
一双纤纤小手突然出现在轮椅下方，将一团颇有厚度的纸殿在下面，蔡素雅轻轻站起身：“哥哥的腿残疾了，是不是心也变的残疾了！”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蔡清错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儿。
“刚刚！”蔡素雅指了指身后，“我住在那！我听到哥哥的大叫声就出来了。”
冷无风复杂的看着紧着单薄衣服的蔡素雅，脸色有些苍白，但无损她的美丽。平静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与以前相比多了一份成熟，妩媚的少妇气质，
因为角度问题，蔡素雅的视线被蔡清担着，所以没让蔡家人看到冷无风的存在。
“只要哥哥不放弃自己，重新开始，就算哥哥不靠别人，终生坐轮椅，你也一样能活下来！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残疾人，他们活的这么好，哥哥难道会比他们差，哥哥并不是孤独的！”
快速的擦干眼泪，蔡成树笑的很难看：“我话说在前头，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样的原因，但是他们都是歹毒的人，目标是妹妹你。哥哥和爸爸跟着他父亲回他家完全是因为不想连累你，害你受累，并不是为了我们自己。哥哥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剩下的也只有靠你自己！你也不需要替哥哥做什么打算。如果你真的觉的这样花心的男人值得你真心对待的话，你就不要再顾忌我们的存在，好好待在他身边吧，让他保护你，为了我，你已经受苦太多了，上次要不是欧阳雪制止了你，我怕……总之哥哥不想再让你行尸走肉的过下去，你明白吗？”
雪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也牵涉到里面去了？冷无风在一旁越听越发迷惑，他隐隐能把握什么，但就是不能确定，这让他很难受，尤其是欧阳雪对他的隐瞒让他很不舒服。
蔡素雅感动的点点头，“我知道了，爸爸，哥哥，今天你们刚从医院回来，还是早点休息吧！”
“恩！我进去休息了！”借着蔡素雅殿着的纸团，蔡成树顺利进入房间。
父女俩默默地看着房间门关上，两人沉默了许久，蔡清才惆怅的说道：“你哥他啊，长大了，现实折磨的他不的不长大，以前最起码还有几个猪朋狗友找他去喝酒，唱歌，现在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这也算是一次教训吧……”蔡素雅失落地低下头，“爸，今天冷伯伯去医院看你时，你有没有对他说……”
“爸爸很挣扎！”蔡清转过头，神情痛苦，“一边是仇人的父亲，一边却可能是以后需要亲近的亲家，爸爸的心情很复杂！但爸爸终归错了，不该开枪对准了他父亲，以致于你们的关系变成现在这般样子……”顿了顿，蔡清叹道，“不过他父亲这个人没话说，不爱记仇，看到我就是嘘寒问暖的，我很感动，也很愧疚。大家年纪都大了，都有共同的话题，所以无论怎样，我觉的我亏欠他父亲很多，唉……至于你的事，我想亲口对他本人说，所以也就没告诉他父亲……我不想你增加心理负担！”
“爸……这件事，还是由我自己对他说吧。于情于理，都应该由我告诉他，这个孩子究竟留不留……”
就好象闹剧一样，很多房门同时打开，跑出好几个人，神情都显的有些激动。
“孩子？”这声音是李馨发出来的，语调有些尖锐，脸色很难看，这让蔡清很不解。自己的女儿怀了孩子关她什么事？
场面很荒谬，一干不相干的人也迫不及待的跑出来，口耳相传，几乎二楼的人都知道蔡素雅有了冷无风的孩子，相信以这样的速度，1楼的和冷家人都会知道这个消息。
当中刘媚和陈珊首先微笑着表示祝贺，让受惊不浅的蔡素雅脸色有些苍白，也有些不悦，这群人根本是在旁边偷听！
而身为当事人，冷无风原本就有些猜测，当真正知道结果时，有些不可置信，有些激动，也有些迷惑。因为事前他们行房都会做好安全措施，他十分迷惑为什么素雅会怀孕？要不是很清楚蔡素雅很听她的话，他绝对以为蔡素雅欺瞒他根本没做好措施。
听到自己最爱的女人之一蔡素雅怀孕，冷无风反而裹足不前，呆楞在楼梯里一动不动的。
而另一边，一扇门稍稍打开，方袭儿淡淡的看了一眼蔡素雅丰腴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母亲，她嘲讽似的翘起唇，又悄悄的关上了门。
这一切被躲在一旁的欧阳雪看在眼里。说起来，现场也只有她不见高兴，也不见难过的情绪了，况且还有心情打量别人的表现出来的情绪，也不知这是她的个性，还是自己的兴趣使然。
当然，她也没露出楼梯处，那露出半个人头的男人。淡淡一笑，欧阳雪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也不知这个男人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惩罚她知情不报呢？
人群很快的就发现缓慢步上楼的冷无风，蔡清和蔡素雅都发现了。蔡素雅的脸色有些慌张，蔡清拍拍蔡素雅的肩膀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剩下的人当然也识趣的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而李馨硬是给方至节拖回房间去的，大概方至节也看出了一点苗头，拉李馨回去问话了吧。他也一直怀疑，女儿袭儿为什么明知是苦果却仍然要回冷家。
双手紧紧的抓住衣角，汗水几乎沾满了手掌，蔡素雅已经有心理准备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而当真正到了面对的时候，她不禁有些呼吸困难，尤其是面无表情的冷无风更让有些窒息的感觉。
冷无风缓慢的逼进促使蔡素雅下意识的后退，一进一退，情形可笑。
“我……我听你的话…吃…吃药的……”蔡素雅解释的有些结巴，有些颤抖。
只到蔡素雅退到窗户边，后路无退，蔡素雅才停下脚步，整个人贴在窗户上。“这孩子……她……她是个意外……我知道你不想她……”
冷无风不让蔡素雅说完就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紧地让蔡素雅几乎透不过气来，但涌上心头地，更多的是安定很甜蜜。
这算不算是爱人的一个肯定的回答？
“多久了？”将头埋在蔡素雅的细发中，冷无风柔声问道。
“一个多月了……就是我第一次跟你……我也想不到那次荒唐会有这个意外的结果……”心爱男人的气息让蔡素雅得到许久不曾感受到的安定，那心连心的永恒让蔡素雅泪流满面，“我还以为你不会要我的……”
“怎么会呢！”冷无风抱的更紧了，失而复得的感动几乎让他有流泪的冲动。
“对不起！”蔡素雅的情绪低落了下来，“上一次，我不得逼着自己在你和我父亲之间选择，我害怕你会杀了我父亲！”
“过去的事情我们不要再提了好吗？”冷无风轻声道，“将心比心，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选择你父亲，正如我曾经说的，在爱情和亲情上，我们都一样，没得选择的！”
“你能原谅我，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两人相视一眼，手掌交握，气氛温馨至极。“我答应你，以后一定都听你的！全心全意的待在你身边！”一句话，终于道出了蔡素雅的心声，也是蔡成树所希望看到的，如果是真心爱着冷无风，就好好待在冷无风的身边，接受他的保护，他的疼爱！
“还有一件事，你能原谅我吗？”蔡素雅突然怯怯的说道。
“你说！”心情愉快的冷无风一脸爽快。
“……这……那个……我曾经去医院想把孩子打掉……”
***
台灯上轻轻散发着柔和的光，女孩，哦不，应该说女人轻轻靠着背枕，手中拿着一本略为破旧的书，看封面有些破旧，不过女人看的津津有味，手不释卷，就连一个男人打开房门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