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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美。”明林慕容扁着一张小嘴。
“难道你之前想写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个……要看你的表现。”明林慕容说,“我们回家吧。”
“好啊。”明清远正准备起身,突然脸上一凉,原来明林慕容又抓了一把雪丢到他脸上,还咯咯笑个不停。
回到家中,听佣人们说,孔大小姐气呼呼地带着姚小姐走了,走了也好,省得在眼前晃来晃去看得心烦。
“对不起。”他同她道歉,“倒是你,和孔大小姐正面对上怕是会……”
明林慕容打断他的话:“没事了,我也想明白了,孔大小姐针对的人也不是我呀,而是站在你身边的女人。以前大嫂应该也吃过她的亏吧?”
明清远当然记得从前孔令仪做过的事情,单说物质上的,从前他在客厅正中墙上挂着的唐寅的泼墨和徐渭的青藤被孔令仪剪碎了拼接成一幅印象派的图画,客厅角落的一对南宋哥窑冰裂瓷大花瓶也被孔令仪砸碎了奇形怪状地叠成了一堆,还有大哥送给他的八音盒,盒身被孔令仪折成四截,音板簧片统统被拗断,丢在地上,更别说孔令仪对他们身体和精神上的伤害和侮辱。
“党内青年才俊那么多,为什么是我这个有妇之夫?”
“因为我的丈夫又帅又酷,还非常优秀啊,所以会有人追
啊。”她认真地看他。
明清远笑了笑:“那完了,我的老婆这么漂亮,她是不是也会有人追?”
“才不会呢,未见明二已倾心,一见明二误终身。”
明清远说:“我和胡适很熟,小心我把这句话告诉胡适,看看他听到别人形容他的话变成形容我的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一阵电话铃声传来,明清远匆匆去接,明林慕容过去时只见到他面色凝重地说:“我马上来。”
这种事情已经数见不鲜,明林慕容问道:“你又要出去?”
“我会早些回来的。”他匆匆换衣出门。
明清远走后,明林慕容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抓过床头的闹钟一看,都凌晨四点了呀……
她干脆就起了床,洗了把脸,在镜子前面怔了好久,才发现自己在发呆,然后回到房间里,看着那幅放大了的结婚照。他穿西装的样子这样的英俊,简直就是最好的衣服架子,随意的一抹笑便能倾倒众生。
明林慕容还记得结婚的时候,记者们在议论:“哇,明将军好酷啊,结婚都不笑一下!”
手指轻轻抚上照片里明清远好看的脸。
“你会爱上我吗?你会吗?”
明林慕容备好了早饭,一大早就到了军部,哗,高高在上的孔大小姐居然带着她的秘书姚姗在门口毕恭毕敬地等着。
“孔大小姐,你来了啊?不晓得是在等谁呢?”
孔令仪脸色铁青,像是极力在控制揍人的冲动:“是啊,我来了,至于在等谁关你什么事?”
明林慕容笑笑:“那就不打扰了,我来给仲玉送早饭,他呀,一工作起来就忘了吃东西,肯定饿坏了。”
确定某件在心底怀疑了许久的事后,她对孔令仪就再也不客气了——我的男人是你可以垂涎的吗?哼!
她直接走进办公室,却见了办公桌上放着一首诗:
倘若你从我心头消失,
上哪儿填补这空白的心灵?
我悲怆的心情以此自豪——
履行这最终的高贵职责;
哪怕全世界都把你忘掉,
只要有我在,我终究记得!
明林慕容看后又重新摆在丈夫的办公桌上,好像根本没有这回事。孔令仪也跟了进来,瞟到了这首情诗:“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他啊?”
“在不在乎是一回事,放不放心是另外一回事。我相信自己,更相信仲玉,在我的仲玉那里,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嘛。”明林慕容已明了七分,料来这情诗必然是孔大小姐写
的无疑,便有意无意道,“再说了,我应该高兴才对啊,有人喜欢我的丈夫,是好事情,说明我的丈夫有魅力、人才出众,我为什么不高兴?”
孔令仪咬牙切齿——那个姚姗不是说什么他们根本就没有感情吗?怎么看起来很是情深的样子?这个明林慕容,更是通情达理的令人讨厌!
明清远终于忙完了回来,进了办公室,笑着招呼道:“慕容,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饭啊。”明林慕容笑吟吟的,往孔令仪瞟了两眼,“你桌上还有仰慕者写来的情诗。”
明清远这才发现原来孔令仪也在这里,赔了个不是就拿起诗来,一眼就看出是孔令仪写的字:“咦?拜仁的《倘若偶尔在繁嚣的人境》?你还漏了一句,‘那时有谁留下来祭祀,你那被人离弃的孤茔?’,孔大小姐,我还没死,用不着写祭文。”
这可是孔令仪翻了一个晚上的拜仁的书才觅来的句子,谁叫拜仁那么喜欢写祭文?她可是特地删去了不吉利的句子工工整整地抄下来的,哪晓得被明清远这样一说?当下,为了自己的面子,孔令仪强硬道:“谁说我写祭文了?我觉得你的字写得好看,想和你学学,这是我写来给你看的。”
“这样啊。”明清远满是歉意的道,“孔大小姐,抱歉了,我的字真的上不了台面,不然你和于右任去学写字吧,他可是党内的书法大家。”
孔令仪怒道:“谁要和于大胡子学写字?”
明林慕容挽住明清远的手,一副夫唱妇随的贤慧表情:“不然我去请张灵甫将军教你写字好不好?请你别生气了。”
“哎呀,都六点多了,我要去升旗了,慕容,你也来吧。”在孔大小姐火山爆发之前逃之夭夭才是正事,再来,身为整编第十一师的师长,明清远每天六点钟准时起床,主持升旗仪式,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风雨无阻,孔令仪也阻止不了他。
“好啊。”明林慕容踮起脚吻了一下明清远的脸颊,当然是当着孔大小姐的面。
明清远朝孔令仪满怀歉意的一个颔首,赶忙拉了明林慕容走,出了大门才小声道:“你可惹恼她了。”
“说得好像你没有似的。”她对他眨眨眼,好不无辜。
明清远也顽皮的同她眨一眨眼:“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都听不懂?”
孔令仪气鼓鼓地离开南京去了美国,不只是有意还是无心,居然留下了姚姗。
当时的交通不便,想去找孔大小姐或是回老家都很不方便,姚姗又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谁能顾及她?谁能记得她?明清远为了不
生出不必要的麻烦,并不同姚姗说话,明林慕容却责怪明清远没有同情心,大大方方的同姚姗道:“姚小姐,你若不嫌弃,就住在我家吧。”
这姚姗也不客气,一住就是几个月。
那时他们结婚还不到一年,这样的举动让外人说这说那,明林慕容一点也不在乎,身正还怕影子斜吗?
在整编第十一师所有的将校军官的太太里,明林慕容的岁数最小,但好多整编第十一师的老人们都说,师长夫人是最懂事的。好多将校军官的太太岁数都比她大,甚至大上一倍,却都没她宽容娴静,没有她与世无争。
明清远在的时候,整编第十一师的人都很尊敬她,后来明清远不在了,整编第十一师的人更加尊重她,一直到今天,整编第十一师无论长官还是士兵,无论军人还是眷属,只要一提及明林慕容,都会发自内心的去赞赏。
那一段日子,家里的气氛都很诡异。
明清远的眼神同姚姗之间有对峙,并且严肃,也许他一眼就能看出姚姗内心的渴求,但是她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
一场又一场的雨雪,很快新年便近了,明林慕容和张灵甫的太太张王玉龄一同去购置年货,锦华官邸里恰好只余下了明清远和姚姗。
“你何必畏我如蛇蝎呢?”姚姗斟了一碗茶,浅浅的啜一口,在碗沿留下一个大红的口红印子。
“谁畏你如蛇蝎了?还不是因为我老婆在家?”明清远却是笑得魅惑,也斟了一碗茶。
姚姗嗔道:“喝我的。”
“好,喝你的。”明清远在那口红印子上嗅了嗅,也浅浅地啜一口,“是唇齿留香,香得我都有些头晕了。”
姚姗脱了鞋,穿着丝袜的脚在他的小腿内侧划来划去:“头晕?头晕就对了。”
明清远左手撑着沙发想要用力站起身来,但身子刚挺直,又瘫软下来:“奇怪,一见到你,就浑身酸软,使不上力气了。”
姚姗格格笑道:“早知道你这么好勾搭,我也不下药了。”
明清远忽然笑嘻嘻的:“那你就不觉得头晕吗?”
“我?”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姚姗整个人仰天躺到地上,虽然用尽力气,但声音却仍小得像蚊子叫,“怎么回事?”
明清远站起来冷冷的一声笑:“和我比,你还嫩了些,刚才我根本就没喝。”
姚姗躺在地上,眼睁睁的瞧着明清远,恨得直咬牙。
“我去接我老婆了,拜拜。”
作者有话要说:姚姗≈姚三≈某电视女主角~~
这章纯属YY~~~
☆、第十六章 世路干戈惜暂分
姚姗又住了一些时候,可是整日见的尽是明清远和明林慕容在那里你侬我侬,终于忍无可忍,走了。
明林慕容表现的极为大度,还派了人去送姚姗,至于这姚小姐后来去了哪里,结局如何,明林慕容懒得知晓,更无暇知晓,因为——明清远就要上前线了。
面对中Gong机关报纸的口诛笔伐和共军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国民政府终于悍然出兵戡乱,作为国军五大主力之一整编第十一师的师长,明清远当然义不容辞。
出征的前一夜,有很妩媚的月色。
蟾宫月魄情柔,月华清辉从窗户里洒进来,流光徘徊,洒在高楼上,洒在妆镜台边,洒在西洋床前……整个房间都处在一片银波荡漾之中。孤月皎皎,它是想要来倾听世人的愁思,还是想要来安慰世人的衷肠?可是清冷冷的月光却更加增添了凄切之情,偏偏又卷之不去,拂了还来,徒惹人愁。
他又何尝不愁呢?从前年少,血还是热的,心中念的是天下苍生逐鹿中原,年岁既长,野心渐退,才发现这一切也不再那么重要,只希望能平平安安地伴着身边的女子度完下半生。
呵,这样的心态,倒似大哥。
韶华易逝,人生易老,这一段太平岁月实在太过短暂,岁月飘零如衰败的暮春时节。
抗日战争拼光了国民革命军所有的精锐部队,又带来的巨大财政赤字,而中Gong又一步步地壮大……此时的国民政府像是西斜的江潭落月,像是海雾中的斜月沉沉,重重羁绊之下,已不可避免地走上下坡路。
况且从前打的是日本人,他还能豪情满怀的驰骋疆场,现在是出兵堪乱,打的是中国人,手足相残,如何下得了手?明清远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着回来。
他静静地看着明林慕容帮他收拾行李,一阵心神恍惚,明清远不由自主地从后面抱住了她。
明林慕容也有些戚戚,这样静寞幽深的夜里,又有多少人天各一方,只能依托明月来遥寄情思?而以后夜阑人静,她也只能与清丽的皓月为伴了。回过头,明林慕容道:“你也带我去吧,出兵缅甸的时候我不是也去了吗?”
“慕容,打仗是男人的事,不是玩的地方,那个时候我是不知道你去了,如果知道,非把你绑起来要你乖乖待在重庆。”他有些歉意,“苏联给共军提供了大量的武器和装备,共军又收容了五十万日械装备的伪军,来势汹汹,这一仗,比当年围剿红军困难得多,也许要打很久,也许……”
“我不怕,再久我都可以等,你看,抗日战争不也才八年吗?”明林慕容轻轻地
在他的脸颊上印了一下,“我才不信这场仗要打很久呢,也许三年五载就打完了,别忘了你可是常胜将军。”
“谁愿意打内战呢?”明清远无可奈何的一声叹,忽然问道,“你猜猜我正在想什么?”
明林慕容摇头。
“你还记得史迪威吗?”
“记得呀,那个很有趣的美国人嘛,我还记得在缅甸的时候,他还给许多人取了外号,说总统是花生米,说蒋夫人是白雪公主。”
“等仗打完了,我就和总统说我不当这个师长了,官场上的明枪暗箭我已经受够了,我只想离开这里,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去美国,去我母亲那里,还可以去佛罗里达州巴拉特卡市的史迪威那里做客,一定要把他吃穷喝穷,谁要他支持Gong党,还给总统取外号?”
“那么你猜猜我正在想什么?”
“嗯……”明清远低一低眉,随即眉头又舒展开来,“你在想,现在正是乍暖还寒时候,担心我会冻着,要记得给你拍电报,电报不通的时候就要记得给你写信。”
“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