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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谜鹛煜欤骸叭嗣竦拇缶刃荕ao主席万岁!无产阶级文化Da革命万岁!革命烈火熊熊燃烧!”
同一个时刻,“井冈山”的战士们也都感动得热泪盈眶,因为“井冈山”派往首都的联络员也受到了中央文Ge小组的接见,中央文Ge小组充分肯定了他们的革命性,“井冈山”的战士们激动地唱起了歌来:“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毛泽东,迷路时想你有方向,黑夜里想你心里明……”
“红星”的战士们又哪里会知道这些事情呢?他们现在正齐齐地站在Mao主席的像前向Mao主席庄严宣誓呢:“我们一定要用手中的枪去捍卫Mao主席的革命路线,横扫一切牛鬼蛇神,誓死保卫无产阶级文化Da革命的胜利成果……”
宣完了誓,陈天兵手一挥,当即有两名文攻武卫队员把五花大绑的陈超给押了出来,陈天兵清一清嗓子道:“各位战友们,这一位便是野战军派到我们这里的奸细,如果不是我正巧撞见他给野战军司令部打电话,我们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自从文化Da革命运动开展以来,野战军的态度始终暧昧,这不是与无产阶级文化Da革命为敌又是什么?各位战友们,你们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下面的反应甚是热烈:“凡是对抗文化Da革命运动的就是我们的敌人!敌人不投降,就叫他灭亡!打倒刘、邓路线在东南沿海的代理人!”
这样的答案正合陈天兵的心意,于是陈天兵大声宣布道:“先把这个奸细给杀了,然后,我们今天晚上就去冲击野战军!”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咸腥的冷风凌厉如刀俎,而万生皆为鱼肉。一名哨兵正手持Mao主席语录站在蛇腹形铁丝网后面等待换岗。突然,远处亮起刺眼的汽车灯光,数辆载满了文攻武卫队员的卡车飞驶而来。
这名哨兵连忙喝令停车,卡车又哪里听他的?直接从这名哨兵的身上碾了过去,到了第二道关卡时,因为有冲锋枪相对,卡车不得不停了下来,但是车上却跳下一群红卫兵和身穿劳动布工作服的青年女
工们视死如归地向前走来。
这都是儿童和妇女啊,怎么能对他们开枪?第二道关卡的哨兵们紧扣冲锋枪扳机的手哆嗦了,终于还是颓然垂下枪口……
不到半小时,野战军下辖的这个师部大院被“红星”全部占领,因为这里有充足的粮食和弹药,还有先进的通讯系统和上百辆卡车,“红星”的实力大增,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止他向“井冈山”发动攻击了!
明清遐是被警卫员小方从睡梦中叫醒的,师部被“红星”冲击所造成的损失极大,武器弹药也就罢了,要紧的是机要室里的文件、电台的密码、防区永久工事的分布图、兵力和兵器的编制表……如果这一切落入对岸的手中怎么办?他知道,西元一九四九年国民政府处于最风雨飘摇的时候,小弟受任于危难之际,任福建省主席,并在福建省大量发展特务。虽然现在明清远已经在美国专心养病,但是谁有知道这些特务现在还在吗?他们现在又有什么活动?
按照常理,应该把情况逐级上报,等待指示,但是如果等到上面的文件批下来,恐怕得到大量武器的陈天兵已经将整个城市变成大修罗场了!事不宜迟,明清遐急忙联系叶飞,要求他通知警卫营马上集合,做好战斗准备,并说自己马上就到司令部与他会合。
小方甚是忧虑:“参谋长,造反派拒不撤出怎么办?”
明清遐斩钉截铁:“使用武力强行缴械!”
“参谋长,你听我说,一旦开枪武力镇压造反派,后果将不堪设想,您还记得Mao主席关于二月逆流的讲话吗?”小方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说道,“参谋长,这次行动非同小可,闹不好就是一场大规模流血事件,Mao主席说我们号称革命几十年,到头来,害怕起学生运动了,谁个怕学生运动?北洋军阀、段祺瑞,他怕,就镇压。结果怎么样?镇压学生运动的没有好下场,天天喊群众路线,群众真正地起来了,就怕得要死,恨得要命……”
明清遐望定小方:“你怕了?”
警卫员小方略一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是,我怕了,但是我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怕死得不明不白,怕死在自己人手里,怕死了还要背黑锅。我们现在面对的是群众,是老百姓,他们都是在Mao主席的号召下起来造反的。如果我们向他们开枪,我们就成了镇压群众运动的刽子手,就成了Fan革命分子。”
“他们虽然真诚,但是他们太狂热了,就像当年的义和团和法西斯,不,比这些还要可怕,他们不仅威胁到国家安全,更威胁到这个城市里居民们的生命安全,必须要采取断然措施!”
小方一字字道道:“参谋长,所以我们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这回一旦下令开枪,您和司令的名字也将会载入史册,至于是美名还是骂名,这都要看历史的解释权在谁的手里。您……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明清遐并没有丝毫犹豫:“出发!”
高效喇叭正反复地向被包围的“红星”播送着军方的最后通碟,要“红星”立即退出军事机关、交出武器和电台,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这个时候的叶飞还没真正下决心,他很希望这些造反派能够尽快缴械投降,大家兵不血刃地解决这件事情多好。
这些造反派们都不是敌人啊,他们都是一些常年处在最底层的群众,沉重的生活负担使他们看不到任何希望。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快二十周年了,但是老百姓们还生活得极苦极苦,抢了私人的土地发下去,发下去后又全部收归国有……在这样的政策之下,这些劳动人民难道真有当家作主的感觉?要向他们开枪,简直是造孽啊!叶飞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在三年内战中,每每面对人海战术时,那些国军将领情愿投降或是自杀了——军人不是屠夫,更不是刽子手,他们怎么能向自己的父老兄弟开火?
这些老百姓啊,他们怎么能这样糊里糊涂的?一听说“革命无罪,造反有理”了,就争先恐后地起来造反,是不是他们认为只有造反才能给他们带来希望,才能改善他们的处境呢?叶飞突然又想到当初自己参加红军的时候,还不是这样想的?可是越是什么造反,越是什么解放,就越往前倒退了,今日之南京、今日之上海,哪有国民政府那时候的繁荣?那些百姓们,活得比以前更加痛苦!
叶飞只觉得背上冷汗涔涔,当年内战战场上弹药横飞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紧张过,乡亲们啊,你们走吧,你们走吧,把武器弹药带走我都认啦,不要在这样闹下去啦……
明清遐也知道叶飞心里的踌躇,他一到司令部与叶飞会合,就劝他尽早下决定:“司令,这些造反派必须缴械,他们的破坏力太大了,如果不加以制止,他们很快就会向‘井冈山’发起攻击,虽然‘井冈山’的一号勤务员杨大伟已经死了,但是他们的指挥系统还在有效地运转,战端一开,厦门会变成什么样,你知道吗?”
如遭雷亟,叶飞仿佛已经看到了,他看到有成千上万人的死亡,闪着蓝色的火花的高压输电线下,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他还记得以前明清遐从美国带来给他看的一个关于二战的纪录片,叫《我们为何而战》,里面有一段淞沪会战结束后拍的实景,老天,那还是号称“
远东巴黎”的上海吗?简直就是一座巨大的坟墓!在战争中,最残酷惨烈的其实是城市巷战,因为没有前方和后方之分,没有军事目标和平民建筑之分,更没有没有武装人员和妇女儿童之分……作战双方逐街逐屋地反复争夺,整个城市成了个巨大的血肉磨坊……
叶飞一咬牙:“攻击!”
作者有话要说:求打分,就评论,XDDDD~~~~
☆、第十四章 对泣春天类楚囚(上)
叶飞这一下令,突击队员立即一跃而起,向师部的大门冲去。谁晓得就在突击队接近大门的刹那,“红星”的枪声突然响了,楼顶上、窗户里、沙包构成的工事中全都喷出了火舌,正在冲击的突击队员一下子就倒下一片……
这是野战军中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也终于迫使叶飞下定了决心:“我Cao你妈X,给我打!给我把这些造反派往死里打!”
野战军的战士们潮水般地涌向师部大楼,用持续不断的火力将沙包工事打得尘土飞扬,这样的场景,就好像回到了三年内战的时候……明清遐的警卫员小方被吓得脸色惨白:“司令、参谋长,这下子可闯大祸了!”
因为目睹造反派们的疯狂行径,叶飞再也听不得劝:“再让他们闹下去我们中国就完啦!老子就不相信我收拾不了这帮乌合之众!野战军各部迅速出击,对所有持有武器的造反组织进行强行缴械!”
他说的没有错,在训练有素的野战军的攻击下,造反派的防御体系顷刻间便士崩瓦解。陈天兵虽然当过兵,但是哪里比得上叶飞这个扛了四十年枪的红老鬼?他的战略部署在叶飞看来就像他女儿叶小楠玩的沙盘似的!师部大院很快被野战军重新占领,造反派因此伤亡近百人,“红星”的一号勤务员陈天兵也死于此处。
叶飞别过头去,不想看这一具又一具的血淋淋的尸体,尽管从前在战场上他杀人如麻,还有“小叶挺”的称号,可是,这些造反派们——到底,他们是自己的骨肉同胞啊!
这一起武力镇压造反派的事情迅速地传遍全国,但奇怪得很,平素唯恐天下不乱的中央文Ge小组居然对此沉默了——又或者,这一切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奏。
叶飞知道,这大概是他这辈子的最后的战役了。
——是呵,这是最后的战役,亦是最大的战役。
次日一大早,司令部楼下一片嘈杂的人声:
“叶飞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
“打倒镇压群众运动的刽子手叶飞!”
“叶飞,我们要你血债血偿!”
“叶飞,你要知道,革命群众是杀不完的!”
“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
叶飞也知道,现在的哨兵已经形同虚设了,执一本《Mao主席语录》站岗,能拦得住谁?他再也听不下去这样的口号了,当即下了楼,站在群众的面前向人群扫视了一圈:“我就是叶飞,你们找我做什么?”
这一吼,好似西楚霸王一般豪情满怀,浓浓的杀气渐渐在脸部聚集,只是他忘了,忘了汉兵已略地,忘了八千子弟俱散尽……属于他的时代,那个金戈铁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我呸!叶飞!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们,我们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回去,你这
个镇压无产阶级文化Da革命的刽子手,你杀害了这么多革命群众,我们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Mao主席和中央文Ge小组会给我们做主的,刘少奇、邓Xiao平他们都被拉下马了,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叶飞了。叶飞!你赶快向我们革命群众低头认罪!”
“你还是什么解放军?简直连国军都不如!我们老百姓真的是瞎了眼啊,当年打内战的时候为了你们解放军连命都豁上啦,我的丈夫,我的两个儿子全都是因为打老蒋死的啊,还剩下一个小儿子,偏偏死在你姓叶的手里啊!”
人群里哭着闹着,死者家属们高举着血衣或是花圈哭天喊地:“叶飞你有本事就开枪啊,有本事你就把我们全都打死啊!你镇压无产阶级文化Da革命,你就是我们革命群众的敌人!你罪不可恕!”
激动的人群扑向叶飞,又是向叶飞吐唾沫又是向叶飞拼命厮打,不一会儿,叶飞的脸上、衣上就布满了痰液和鲜血。
看着这些被仇恨驱使的老百姓,叶飞忽然觉得累了,累得只想就此长睡不起。
他任打任骂,又哪里能化解群众的愤怒?这些死者的家属们恨不得将叶飞碎尸万段,哪里能就这样简单的放过他?死者都是革命造反派,都是因为响应领袖的号召才起来造资产阶级反的,他们何罪之有?为什么身为人民子弟兵的解放军竟然会向革命群众开枪?这些急于复仇的家属们已经丧失了理智了,他们恨不得将叶飞凌迟啖肉,这样方能解恨。
“慢着!我有话说!”
这个时候是谁要说话?叶飞惊愕回头,原来是明清遐,平时温文尔雅的他竟然透出一种决绝的拼命神态:“你们听着,大家想要报仇,想要申冤,我们都可以理解,但是你们又没有想过?这次流血事件本来是不该发生的,你们知道你们死去的亲人都干了什么事吗?他们到处强砸烧、占领军事机关、抢夺野战军的武器、还向无辜的人开枪!你们有想过在这次流血事件中牺牲的战士吗?他们也有父母亲人,他们的冤向谁去诉?他们的丑像谁报?我告诉你们,我们野战军可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