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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人事部那边挑选了几位秘书代理,由于要实行教育训练,希望你在这几天能有所定夺。”
严凌炫瞥了眼搁于桌角,适才在季列印出来的秘书代理人选履历表,面无表情道:“我早已挑好了。”
“是那位开车很暴力的小姐?”在季问。
“嗯。”严凌炫迟疑了一会才回。
在季注意到那不苟言笑的脸浮着诡异的暗红,令她忍不住暗暗窃笑。
不清楚总经理个性的人,会因他过于严肃的外型而对他保持距离,深恐一个不小心说错话会招来严厉的处罚,可她当了他将近五年的秘书,她清楚外表严肃的他其实是个害羞的人。
这么高大俊帅的人竟然是个个性害羞的人呢,就连追求女孩子都不敢直接下手,害得因怀孕而充满母性的她常忍不住想将他搂在怀中,拍拍他的肩,说:“好乖好乖!”
不过她若真敢这么做,半年后产假结束,她想回来公司恐怕会被丢去当清扫阿姨了!
严凌炫收拾好公事包站起身来,一旁的在季已摊开西装外套,为他穿上。
“那我就把你的意思传达给人事部了。”
“后天就公布吧!”严凌炫拉整好领带,瞥了眼在季比一般孕妇还要壮观的腹部。“我晓得你迫不及待想回家待产。”
“没办法,怀双胞胎的负担太大。”在季有些许疲累的以手撑腰。
“下午我不会进办公室,若没重要的事,你就提早下班吧!”
听到能提早上班,在季的脸上绽出愉悦的光彩。
他不只是个性害羞,还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只是他不会具体表现出来,只有心思细微的人才会明白。
“谢总经理大恩大德。”在季开心的拉开办公室大门,“请慢走!”
自从知悉他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她的衣食父母之后,面对他,语然显得沉默,即使他抓着机会嘲笑她,她也不予回应。
晚上六点半,好不容易一整天的行程结束,送他回家的途中,车厢内,空气沉窒。
“你今天下午特别安静。”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严凌炫不再翻阅文件或iPod,而是姿态悠闲的瘫坐在后座上。
“沉默是金。”语然淡淡回道。
他为何可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对她的态度与神情与先前毫无两样?
而她有时为啥看到他出现时,心跳纷乱得好似嗑了药,蹦跳得几乎快跃出喉咙口,耳中更是充满“怦怦怦”的扰人声响?
真是见鬼了!
不过是一个吻嘛,又不是没被吻过,可是他无事人的闲适模样,好像他们之间啥事都没发生过,就令她有气!
而且他还骗她,骗说是总经理的朋友!
“你在生气。”
“并没有。”她嘴硬道。
长指突然画上嫩颊,她立刻全身一阵紧绷。
“你生气的时候,脸是红的。”
“哪有?”她连忙摸了摸脸颊,探测热度。“根本就没红。”
“你心虚了,否则何必摸脸?”后视镜里的他,笑得十分邪恶。
这个人真的很坏耶!只要一有空就把她当成欺负用的玩具,戏弄她、玩弄她,叫她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对,我是在生气,怎样?”
“好好地生什么气?”严凌炫转头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
再两分钟车程,他家就要到了,一种强烈的感觉抓住他的胸口——他不想与他分开。
“我。。。。。。”她用里抿禁唇。
“说啊!”回过头来,视线与她的在后视镜中相对,她一发现两人对视,立刻移开眼。
她要选择先说哪样?
说他骗她是总经理朋友的事,还是质问他为何吻她一事?
感觉起来质问前者似乎比较安全一点,若直接质问后者,会不会让他以为她很在意那个吻?
虽然说他突然吻她本来就很奇怪,他本来就有全力质问,可是。。。。。。可是她不知怎地,开这个口很艰难。
“我家都到了,你说不说?”严凌炫语气故意透出了些许不耐。
到了?
语然回神定睛一瞧,严凌炫居住的大楼就在前方五公尺处,她连忙踩下刹车。
解开安全带,转过身,她以老师责问犯错学生的语气诘问:“你说你是我们总经理的朋友?”
看她怒气冲冲的样子,严凌炫猜她八成是晓得他的身份了。
朝夕相处了两天,她总算对他有兴趣了?
“不是。”他爽快否定。
“你之前明明是这样说的!”
“我应该没说过我是你家总经理的朋友,我只说我认识他。”他认识他自己,这总没错吧!
无赖!语然微眯起怒眸。
“你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我们家的总经理吧!”
“对。”
听听,竟然有人如此厚颜无耻,回的一点都不心虚的。
她之前被骗得团团转算什么啊?
“总经理就是总经理,之前干嘛骗我?”
“这很重要吗?”他微挑单眉问。
“什么重不重要?”为什么变成他反问她起来了?
“据我所知,你在公司工作并不是很用心,就连总经理的姓名都不晓得,既然如此,我是谁很重要吗?”
“你。。。。。。”
的确,刚开始她对于他是谁毫无兴趣,他就算叫阿猫或是阿狗,她都不会挑动半根眉毛,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就是觉得生气、不高兴,有股怒气在胸口闷烧,烧得她很难过、很难过!
“这两天我在考虑一件事。”
“什么事?”怎么突然转移话题了?
“这么不用心的员工是否有留在公司的必要。”
语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怎么。。。。。。”
“在工作上你似乎也常犯错。”
“这。。。。。。”要犯点错才会惹人怜爱啊,不是这样吗?
“从不曾加班。”
“工作做完了干嘛加班。”这她就可以大声说话了。
“从不帮忙同事。”
“自己的事本就该自己负责!”
“每天早中晚三餐都有冤大头请客。”
“冤。。。。。。你调查我吗?不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太可怕了,这人是在办公室装了针孔摄影机吗?
“课长对你颇有意思,明明该是D的考核成绩,硬是打了B。”
“你。。。。。。你你。。。。。。”她因为太过惊讶,一时竟结巴起来了。“你说这些到底是想怎样?”开除她?
他垂下眼睫,竟沉默起来了。
受不了车厢内莫名的沉默,语然伸手点了点他的右肩,“说话呀你!你到底想怎样啊?”
他没有回答她,兀自下了车。
“喂。。。。。。”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身影,语然傻眼了。
他。。。。。。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昨日她因心中不悦而一路沉默,可今天的闷葫芦竟然换他来当了,出了交代地点以外,他不曾开口跟她说上半句话。
这是最后一天了耶,他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是怎样?
语然不时自后照镜望着专心于公事上的他,偶尔他抬眼,不巧四目交接,他立刻回避的将眼移开去。
昨天才突然吻了她,今天就讨厌起她来了吗?
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容易惹她生气啊?
结束一天的行程,他一样沉默的下了车,语然则是生着闷气将车开回家。
好在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不用再看那张大冰块脸,真是大快人心啊!
“哈哈。。。。。。”她张嘴大笑,可出口的笑声干涩得连她都觉得勉强。
不行!这口气她忍不下,她喜欢将事情说清楚弄明白,不喜欢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害自己心烦意乱!
就是因为她是这样的个性,当她发现范武的消息越来越少,几乎不主动与她联络,并听闻他有其他女人的传言时,立刻直接冲到他家想跟他讲清楚说明白,不料竟看到了令她作了半个月恶梦的肮脏场面!
就算结果会彻底伤了自己,总比一直被蒙在鼓里,当个傻子的好!所以她一定要跟他问个清楚!
做了决定,她立刻打转方向盘会严凌炫的住处。
“没人在?”走进大楼的大厅,应该有管理员的管理室意外没有人驻守,于是她轻轻松松走进了社区,然后呆在庭园的中心发愣。
她此时才想到她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几楼。
“没关系,我有电话!”掏出手机,寻出“讨债的”的电话号码,像与通话键有仇似的狠狠按下。
正坐在家里客厅沙发上,额头顶着合起的手掌,愁眉不展的严凌炫拿起铃声大作的手机,瞧也不瞧视窗上的名字,翻开话盖,置于耳旁。
“讨债的,你有东西掉在车上,你在哪楼?”
低垂的头猛然抬起,脸颊浮现暗红。
“你交给管理员就好。”
“管理员不在。”
严凌炫未露痕迹的轻叹口气,“八楼,你自门口进来后右转的电梯上来即是。”
“好。”
语然收线,大踏步走向电梯。
前来开门的严凌炫已换掉一身西装,穿着休闲的米色针织衫与牛仔裤,说不出的挺拔帅气,让毫无心理准备的语然心头又是一阵怦然。
真是该死,她怎么老是对他有感觉?
一定是那可恶的吻害她对他在意了起来!
“东西呢?”他微偏着头,看上去不可一世。
这么讨人厌的高傲家伙,她为啥会对他挂意啊?
“好热,我想喝杯茶。”
严凌炫愣了下,始料未及她会要求进屋。
“干嘛,客人来不招待一下喔?”语然叉着腰,俨然流氓样。
他望着她,眸中注入了笑意。
回身进屋的严凌炫门为关上,语然自然跟着进去了。
“伯爵还是大吉岭?”
“伯爵。”语然左右张望,打量着屋内的装潢,“不愧是总经理,房子请人设计过的喔?”
大量的白色为底,空间质感比实际更为开阔,采用黑色烤漆玻璃做为天花板与墙面的装饰,虽是黑与白的搭配,却未有冰冷的气息,只有清雅的时尚氛围。
小手在柜子上东摸摸西摸摸,指尖未染上任何尘埃,保持得挺干净的。
坐在深灰色的柔软布质沙发上,过了一会,主人端着装有清澈的深红色液体茶具走过来。
“哇。。。。。。wedgwood的骨瓷杯耶!”细细抚摸那平滑的杯面,语然才小心翼翼的轻轻拿起就口,喝下散发着佛手柑清香味的红茶。
“我掉落的东西呢?”他怎么瞧,就没见她带了啥东西入屋。
“没那东西。”语然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昂头直视着他,“我要问你,为什么对我不理不睬?”她进逼一步,“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我了?还是本来就很讨厌我?看不起我的工作态度,所以才故意漠视我?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昨天又为什么要吻我,你。。。。。。”号,我怎么回答?”
她突然连珠炮的爆出一长串粽子,他都还没听清楚,下一个问题就接踵而来,让他连思考的余裕都没有。
“好,那我先问这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你昨天为什么要吻我?”她鼓着双颊,脸儿红通通的,小手因紧张而在身侧握成了拳。
听清楚了她的问题,严凌炫手抚着下巴,别过头去。
冲动的吻了她,到底是好是坏,他心中没个准,于是今天一整天,他都不敢直视她,不敢开口说话,怕泄漏了心底的秘密,直到他终于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能与她交谈时,已是她送他到家,该分开的时候。
他其实不想这么对待她的——老是出言相讥、欺负她、戏弄她,将她气得小脸儿红红。。。。。。可谁又晓得,若不这么做,他根本没法以很“平常”的态度与她聊天谈笑。
在工作上,他自认出色,在爱情上,他是个大逊咖!
要怎么做,才能让两个人更亲近,在她不再当他的司机之后?
于是,他决定让她当秘书代理。
可是,她工作上的成绩实在是不怎样,摆明就是来公司混日子,胸口无大志,等着找个有钱老公当少奶奶的那型女孩。
他记得她不是这个样的啊!
他曾经见过她拼命翻书查资料的用心模样,看过她与前男友脑力激荡时的认真模样,而且她提出的idea比前男友还要丰富、还要实用,照理说她该是个在工作上非常卖力的女孩,可怎么在公司的成绩这么糟?
难道是他错看了她?
若他因私心而让她当上秘书代理,会不会反而是替自己制造灾难?
他因此而愁眉,难以下定夺。
“喂,你想躲避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