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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岂肯助他掘宝?”桂华生听白衣少女纵谈奇人异宝,对她身份更是怀疑,心中想道:
“她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龙叶大师怎肯把梵文秘典付托给他,还告诉她这个大秘密。
这等世间的高人异士,竟然都肯折节下交,她又是什么人呢?”
白衣少女道:“原来你已见过藏灵上人了,他还有什么说话与举动?”桂华生道:“他
向尼泊尔王子要了八名武士陪他。”白衣少女面色倏变,道:“他大约是想借用尼泊尔武士
所佩带的百钢刀,呀!怕他纵有御寒奇药,这八名武士也禁受不住那冰窟寒潮。”
说话之间,忽听得山腹中传出叮叮的铃声,这时桂华生和白衣少女已到了玉女掌的冰坡
上面,正对着冰窟,他们轻功妙绝,守护在窖旁边的武士,竟然听不出一点声息。
但见有四个带着月牙弯刀的尼泊尔武士,在冰窟旁边手舞足蹈,其状甚怪,桂华生起初
莫名其妙,眼光一瞥,见白衣少女面有忧色,这才恍然大悟:敢情是这四个武士耐不住冰窟
的奇寒,故此跳跃如狂,藉以增加体温。
铃声愈响愈急,那四个武士突发怪声,不约而同的跑到洞口,过了一会,扯起四只吊
蓝,每只篮中,都躺着一个面青唇白、奄奄一息的武士。
随在吊篮之后,藏灵上人一跃而出,袈裟一抖,飞出了漫天冰屑,桂华生在数十丈之
外,也自感到阴寒之气,瞧那藏灵上人,虽然冻得面色惨白,不过仍是步履安详,举止从
容,桂华生想道:“这四个武士服有御寒灵药,在冰窟外面,尚自冻得手舞足蹈,冰窟之
中,想更是奇寒无比,这藏灵上人居然还能够施展一鹤冲天的轻功出来,内功深厚,确是不
容轻视!”
藏灵上人将吊蓝中的武士搬到地上,挥手说道:“你们这四个下去!”原先守在洞口的
四个武士,见同伴几乎冻僵,直打寒咦,那里肯听,藏灵上人喝道:“你们胆敢不听我的命
令吗?哼,哼,哼!…你是谁?”原来就在这一瞬间,白衣少女已是飞身掠出。
那四个被藏灵上人威胁的武士,陡然间都发出尖锐的叫声,随即跪倒地上,向白衣少女
合什礼拜。桂华生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说话,但从他们那既是喜悦又是恐惧的神色和声调,也
猜得到他们是向白衣少女请求恕罪和援助。
藏灵上人眼皮一翻,喝道:“我道是谁,原来你就是在魔鬼城中吹笛吓人的妖女,你有
多大修为,也敢觊觎冰窟的奇珍?”白衣少女冷冷说道:“我不管你什么奇珍不奇珍,这八
名武士我命令他们返国。”藏灵上人怒形于色,打量了白衣少女一眼,却忽然换了语调说
道:“也好,这八个武士本来也办不了什么事,你既然要我放他们,你就替他们下去吧。我
也不会白白要你帮忙,冰窟里有的是冰块精英,你可以取来制冰块神弹。至于那块亿万斤的
寒玉,你可就不必妄想了!”
白衣少女冷笑道:“冰窟里的奇珍是你家的东西不成?要任从你的分配?”藏灵上人浓
眉倒置,怨声喝道:“我费了几十年心血,你却想捡现成,天下那有这样便宜的事情?哼,
哼,你还说不觊觎冰窟的奇珍?”
白衣少女又是一声冷笑,明声说道:“你这样说法,我无心变了有心,我倒想把那冰窟
寒玉取出来了。好吧,咱们各显神通,看谁能把这块寒玉取到手中?”话声未了,但听得藏
灵上人一声暴喝,飞身疾起,呼的一掌,凌空击下,白衣少女轻功绝顶,焉能给他击中,但
是他这一掌打出,对面的冰岩震得轰然鸣动,冰块纷飞,桂华生也几乎立足不稳,骇然想
道:“藏僧这一掌的威力,看来比少林派的武林绝学大力金刚掌还更惊人,有缘相遇,我也
想试他一试了!”
白衣少女接连避了他的三掌,扬声说道:“待我先治好了这四个人再来和你比划。”藏
灵上人那里肯依,一掌紧似一掌,每掌拍出,隐隐挟有风雷之声,打得冰岩震动,砂石纷
飞。将白衣少女的身形,都笼罩在他双掌威力之下!
白衣少女秀眉一挑,玉笛缓缓扬起,就在这时,桂华生立足的冰岩,给藏灵上人一掌震
塌,桂华生趁势飞出,展出了达摩秘笈中的“五禽掌法”,半空中身子一屈一伸,双掌划了
一道圆弧,俨如金鹏展翅,凌空直扑下来。
白衣少女笑道:“好吧,大哥哥,你就替我暂接几招!”衣带轻飘,身法美妙之极,在
两大高手的掌影翻飞之下,竟是从从容容的走出圈子外面。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桂华生纵
不能胜,也决不至于在一时三刻之内落败。
藏灵上人见桂华生来势凶猛,顾不得拦截白衣少女,焉地一声大喝,双掌平推,掌力相
接,鞋然雷鸣,桂华生一个筋斗翻了下来,藏灵上人也跟跟的倒退数步。这一较量,竟是功
力悉敌,斤两相当。桂华生心头暗惊,想道:“我借凌空下击之势,也不能胜他。西域果有
奇人,看来这个藏灵上人的功力便在我上。”
岂知藏灵上人更是惊心动魄,他自负是西藏的第一高手,天下之大,也仅仅是佩服三个
人,中国的易兰珠,印度的龙叶上人,阿刺伯的提摩达多。这三个人都是百世罕见的一代宗
师,藏灵上人自是心悦诚服。想不到今晚在这念青唐古拉山之上,第一个碰到的白衣少女,
竟是连她的衣角也捞不着;第二个碰到的桂华生,硬碰硬接,也竟是占不了丝毫的便宜。而
这个两个人,却不过是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女!
藏灵上人骄敌之心尽去,运了全力,叱哇一声,又是双掌齐出,桂华生用了一招借力反
击的“双推掌”,但觉藏灵上人的掌力有如波浪一般层层而至,前浪未消,后浪又上,一陷
入漩涡之中,竟是消解不了,只好一口气的和他硬接了十多廿招。
藏灵上人越斗越里,双掌翻飞之际,袈裟也抖了起来,扬起了三股狂风,互相冲击。桂
华生喝道:“掌法较量过了,咱们再比划兵刃!”藏灵上人有意逞能,哈哈笑道:“你用什
么兵刃,贫僧也只是一双肉掌!”
话声未了,突见一道紫虹,破空射出,“波”的一声,藏灵上人掌力所激起的气流,就
像皮球给刺穿一样,一无遗。这一来藏灵上人的掌力威势登时大减,桂华生刷刷刷疾进三
剑,“嗤”的一声,将藏灵上人的袈裟刺破,冷冷笑道:“还是亮出兵刃来吧!”藏灵上人
这才知道桂华生的剑乃是一把宝剑,只凭掌力,万万封闭不来。
藏灵上人老羞成怒,一声冷笑道:“不知死活的小子,要我取出兵刃,那就是要我将你
送上西天了!”倏然间取出了一对铜跋,发出黄澄澄的光华,双跋一碰,震耳欲聋,疾的向
桂华生的宝剑便夹,桂华生挥动宝剑,但听得断金夏玉之声念唉不绝,这一对铜跋乃是古铜
加上其他合金所铸,宝剑竟不能伤!
藏灵上人渐渐现出急燥的神色,一双铜跋高得震天价响,那笛声却是越来越见柔和,可
是任凭那铜跋的噪声如何强烈,都总是压它不住。桂华生心裨宁静,听得的只是美妙的笛
声,一柄腾蛟宝剑越发使得潇自如,再过片刻,竟自抢了上风,将那对铜跋压住,藏灵上人
不论使出什么怪异的招数,都被桂华生随手化解,而且着着反击,将藏灵上人迫得连连后
退。
陡然间,笛声一转,越吹越高,响遏行云,桂华生脚尖一点,腾身飞起,无意之中,与
那笛声配合得妙到毫颠,但见他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倏地里便是一招“飞鸟投林”,凌空杀
下,那腾蛟宝剑所抖起的寒光,轨如黑夜繁星,千点万点,直酒下来!只听得一片断金夏玉
之声,按着一声野狼般的哔叫,原来藏灵上人的一面铜拔已被宝剑刺裂,而他身上也同时受
了七处剑伤。
待到桂华生落到地上,藏灵上人亦已飞逃下山,桂华生见他受了创伤,仍是捷如飞鸟,
心中也自骇然。
那白衣少女收了玉笛,缓缓起立,微笑说道:“好剑法!”桂华生面上一红,说道:
“不是你的相助,我只怕已伤在他双跋之下。”少女笑道:“我对你何尝有什么助力,那是
你本身原来具有的功夫,比如灯烛能燃,萧笛可奏,我不过引以星星之火,吹以丝丝之气而
已,何足称道?”桂华生听她语带禅机,内蕴妙理,凝神一想,豁然顿悟,合什赞道:“灯
烛自燃萧自奏,外魔本是空无有,要待驱魔落下乘,我闻此言三顿首。”白衣少女笑道:
“大哥哥妙解禅理,武功上又进了一层了。说老实话,论本身功力,我还当真不是藏灵上人
的对手呢?大哥哥,你的剑法确是精妙,那是中土所传的吗?”桂华生道:“不,恰恰相
反,那是从西土传来的达摩剑法,不过,经过了一千多年,历代名家又有不少增益,大约比
达摩租师最初所传的剑术,更见完备了。”白衣少女道:“不错,我所问的倒是落了下乘
了。中土西土本来就不应分开,世界各派的武功,都可以合而为一。”桂华生心中一动,笑
道:“我昨晚见你用玉笛使出极精妙的剑术,今大我开眼界,佩服无已。若然咱们这两家剑
术,合而为一,纵不能称雄天下,想来方可为武学大增光彩!”白衣少女道:“是么?”凝
望冰峰,忽地默然无语。过了好一会子,才地出的叹口气道:“去住随缘,你这番话也待将
来有缘之时再说吧。”桂华生一片悯然,抬头一看,但见日正当头,冰峰在阳光下现出千重
丽彩,自己的影子和白衣少女的影子在冰峰下几乎叠而为一,此景此情,如幻如梦,心中但
愿幻景不灭,好梦长留。
白衣少女回眸一盼,说道:“现在正是午时,寒潮最弱,咱们该进去了。”桂华生随她
走进冰窖,但见一片寒光,窟内冷风缕缕,触体如刀。白衣少女笑道:“龙叶大师给我的梵
文秘笈,本有制炼御寒的秘方,我也炼了七粒阳和丸,不过我们还是试凭本身的功力看看。
若是要靠灵丹,将来也不能用这冰魄寒光剑、和使那冰块神弹呢。”
桂华生在洞口一张,但见白茫茫一片,端的似神话中的仙府,雾锁云转。桂华生将一块
石头丢下,听不见声响,看来真是深不可测。白衣少女道:“你怕么?”桂华生笑道:“有
你一起,我还有什么怕的?”拔出腾蛟宝剑插入冰壁,支持体重,施展剑掌交替的工夫,沿
着冰壁溜下,遇到特别平滑之处,就以壁虎游墙功向下滑行,看那白衣少女时,却是不用花
费如许气力,但见她张开双手,贴着冰壁,向下滑行,竟是如鱼游水,顺利之极,倏忽之
间,就赶过了自己的前头,桂华生心中暗叹:我自负英雄,却竟不及一个少女。却不知尼泊
尔乃是冰雪之国,溜冰滑雪的玩意儿三岁孩童也会,白衣少女在冰壁上滑行,当然要胜过桂
华生。不过像她这样无所凭依,脚下既没有装上滑冰的鞋子,手上也没有“冰挖”(可勾着
冰壁,减小爆速的一种登山用具。),居然如鱼游水,这种本领,确也需要极上乘的轻功。
过了半个时辰,白衣少女先到下面,脚踏实地,抬头一望,佳华生还在半空,白衣少女
微微一笑,批出一条彩绳,长可十丈,经她内力挥动,其直如夫,桂华生一个“鹤子翻身”
飞扑下来,抓着彩绳,也施展了极上乘的“一苇渡江”的绝顶轻功,借着彩绳一汤之力,往
下飞坠,白衣少女收短彩绳,转瞬之间就把桂华生接下来。
这时已在冰窟之中,寒气更浓,桂华生调匀呼吸,运气一转,与白衣少女缓缓走入,但
见四边都是水晶般的冰岩冰壁,就像千百面明镜,层层反射,两人的影子在冰壁上重叠出
现,几乎分不出来。
走了好一会,光线渐渐减弱,寒意更浓,再过一会,连冰壁所发的那种幽冷的清光也没
有了,桂华生但觉手足麻木,呼吸也渐渐有点困难。白衣少女道:“这里的冰层都已化成岩
石,不像外面的冰岩有新凝的寒冰。梵文秘典中称呼这种冰层为万载玄冰,其实何上万
载?”桂华生用宝剑一划,割出一块“冰块”,但见坚硬黜黑,果然像是石头,但握在手
中,却是奇寒澈骨,急忙抛了。
两人借着宝剑的光芒,再向前走,约莫走了一顿饭的功夫,忽然又具眼睛一亮,前面发
出绿莹莹的幽光,白衣少女道:“寒玉岩已在面前,咱们就可以发掘那块亿万年的寒玉了。
大哥哥,你受得了吗?”桂华生冻得牙关打战,但听得白衣少女的温言软语,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