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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尝银针人微醉
梅花林,秋千处。抬头,已经到阁楼了。看这满园的梅花忽然觉得很美,“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有人送来了早饭,昨天心情太糟,没事多少,今天吃了几口,其实味道挺好,口感不错。
送饭来的是当日的青衣女子。一张绝色的脸却满是冷漠,我吃得正香,她忽然冷冷地开口了:“辰主说,你可以出聆冬阁了,但要回你自己的世界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我不能会自己的世界?”
“就算没人拦着,你也一样回不去的。放你出聆冬阁,已经是辰主的恩泽了。你一个擅闯者,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辰主的宽容了。”
“清辰?我能见见她吗?”
“放肆,你敢直呼辰主名讳,想死吗?”青衣凶神恶煞的瞪着我,本就冷漠的脸添了几分怒意,更寒了。
“辰耀!”门口有人进来,我们竟没发觉,功力一定在我们之上。不过听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啊?
回过头去,正是析析。
“辰……”
“辰主说让我来看看,顺便带初旭熟悉熟悉北辰,你先去忙吧!”
“是”
怎么听着怪怪的呢?但那里怪,又说不上来。
“析析,清辰让你来的?你们这辰主对我如此的特殊待遇,莫不是,看上我了?”
“你少来啦!”析析抿嘴笑了,真怀疑那个辰主是何许人物,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朋友。
“走吧,我带你到外面逛逛吧。”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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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析析一起四处游走,我渐渐明白,北辰辰主是一个很明智的女子,北辰的人们都生活的很安乐。
和析析一起赏梅,我渐渐明白,北辰辰主是一个很淡然的女子,虽然心底有很多羁绊,却也可以为了北辰所赋予的使命而放下。
和析析一起合奏,我渐渐发现,析析是个多才的女子,总是谦虚说自己只懂皮毛,可是一旦放下手,真是让人心醉。
和析析一起荡秋千,我渐渐发现,析析是个可爱的女子,是不是露出几个俏皮的表情,在她的俏脸上,愈发显得美好。
每次见她,她都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红的通透,绿的幽深,蓝的澄澈,粉的娇俏,紫的灵动。真是个俊俏的女子。
匆匆数日,时间从指缝流过。半个月来,我竟有些喜欢北辰世界,并不急着回原来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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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旭,尝尝!”析析端着两杯茶走进来。
耳鬓的发丝垂落在两肩,青丝如瀑,一缕发丝用一支白色的簪子固定在脑后,其余的随意的散在身后,直至腰际。一身碧色长裙,几缕轻丝如烟,让人沉醉。
我今天一身素装,袖口和腰间有几缕绿色花纹,和她站在一块儿,简直像是在穿情侣装。
析析笑盈盈的走到桌前,将茶盏放下,笑着看我。
我也到桌前坐下,将茶端起,轻启杯盖,茶香溢出,让人心旷神怡。杯中的茶水微黄,澄澈中是银白色的茶叶。轻轻吹了口气,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微苦,回味甘醇。
抬起头,析析一脸专注的看着我。“银针白毫,好茶!”
析析笑笑,看着我不说话。
“析析,怎么了?”
“没事,初旭,你…… 辰主决定放你离开了。”
“我还没玩够呢!”我笑着说,看析析的样子,一脸不舍,再说我有些舍不得析析,说不清为什么。
“可是过了今天,幻境就要被转移了,你今天不走,明天再回去,就是另一个时代,另一个地方了。”
“真的?”这还真是个严肃的问题。
“恩”
又是一阵沉默。
“初旭。”析析一脸认真,却又很快笑了笑,“你看!”,伸出一只手,一条链子出现在眼前。我接过,是一条吊坠,坠子是透明的,呈水滴状,里面有一片幸运草,是带马蹄纹的,十万片四叶草中,才会有一片是真正的幸运草。
“初旭,这是我在那个世界的父亲送我的,它被我带到这里,有了一些灵性,下次,你可以通过它……来北辰。”
“真的,太好了!”
析析又从我手中接过链子,将我脑后的头发往后理了理,俯过身,靠我很近。这姿势,可真够暧昧的。
我倒吸了口冷气,我承认,我想多了。
析析只是把链子戴在我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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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么一起走到了当初我刚来的山脚下,析析叫我念了一段启动项链的咒语:“One leaf for name,(一叶带来荣誉) One leaf for wealth,(一叶带来财富) One for a faithful lover,(一叶带来爱情) One for glorious health,(一叶带来健康) All in this four…leafed clover。(四叶草啊!你拥有了这四种能力。)”
有点奇怪,不过我还是跟着学了。看析析念的时候的样子,应该是满怀憧憬的。
析析一直笑着送我,我刚要伸脚迈出北辰,析析忽然叫住我。
“怎么了?”
“我……”析析伸手握住我的,十指相扣,只觉得手心暖暖的,却又不只是析析手心的温度。待松开手,我才明白析析给我输送了一种很特别的力量。
“出去后要万事小心,一切,都要先考虑自己,就算有人抢这条链子,必要时,就不要勉强,链子并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呢?没了链子,我怎么来找你啊!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看你!”
我将她脸边的一缕发丝捋到耳际后。笑笑,转身迈出了北辰,回过头再看,依旧是这座山上,析析却已经不在,我已经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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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初旭消失的地方,析析依旧不动。
身后一个白发少年走近了,“既然已经开始,为什么还要留退路呢”
风声放肆的呼啸,没有人回答。
情深缘浅识长卿
我转过身,看着叶谦,随风飘扬的白发,迷离了双眼,看不太真切。
“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名字,甚至一样的性格,一样的习惯,让我怎么相信他不是我的初旭呢!”
“可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看待一件事或一个人,首先要站在远处去观望,站在客观的角度去看,主观的思想只是惯性思维,只会蒙蔽双眼罢了。比如,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你看到的是叶谦,但不一定是真的叶谦。”
难怪我总觉得今天的叶谦有些奇怪,气息有些异常。只是眼前的人应该也不会是泛泛之辈。
“你是何人?”
“别那么凶嘛!”说着,“叶谦”转身,再回眸时,站在我面前的,已是一个玄衣少年,眉眼间透着几分仙风道骨,应该是东晓的人。
“在下司马长卿。”满脸笑意,顿了顿,又道,“你的天命师。”,一语完毕,笑意更深。
“司马长卿?不是应该是个老头儿吗?”
“那不过只是对外宣称罢了,本公子正直花季,年轻潇洒,风流倜傥呢!要是以真面目见人,你的北辰会多不少花痴呢!”
“那我出生的时候你也就一个黄毛小子,如何命定我的命运?”
“我当时虽年幼,但身为天命师,总有些特异之处的,非常时期,特别待遇嘛!”他的嘴角依旧邪邪的勾起,真是一副天生欠揍的模样。
我心中一动,一条碧色长鞭从水袖中呼啸而出,直击司马长卿的脸。
哼,你不说自己是司马长卿,也许我还可以与你客客气气,但既然你是司马长卿,那个害我落入幻境,又不得不斩断情丝,独守北辰的天命师,我怎么能轻易的放过你呢?
司马长卿并未注意,我这一鞭出得始料未及,他险险的躲过,脸颊却还是被鞭子上的怒气抽到,很快,原本白皙无暇的俊脸上滚起一条细长的红印。他伸手摸了摸,咧着嘴,错愕地看着我。
我轻点脚尖,落到他身后,碧色长鞭如出穴的水蛇,一路呼啸冲出。司马长卿却即使躲过了。我冷眼看着他,又是一鞭。
司马长卿被我打得不明所以,只听叶谦说北辰辰主并不想看到他,只是没想到竟是如此深恶痛疾。
几日来,司马长卿都在暗处看着北月清辰和初旭的一举一动,听说北月辰主是个冷美人,可是几日看来,析析对初旭并不冷,倒是有几分可爱之处呢!虽然能猜到清辰善待初旭是另有目的,但怎么看都不觉得,那是虚情假意,倒像是一个更真实的北月清辰。
今日没有多想,在她面前现了身,本以为会是个很灵动的女子,没想到一见面就动起手来了。
司马长卿刚开始只是躲闪,可后来被打得措手不及,只好还起手来。
“清辰,快别打了!”叶谦不知道从哪儿跑来,虽是对我喊叫,声音却依旧温润,让我有些烦躁的心一下子沉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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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叶谦的一番训斥,我才没有再去找那个司马长卿的麻烦。平静下来,三个人回了天雨轩,简宁为我们各沏了一杯茶。茶香四溢,最后一丝怒意也随风飘走了。
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是我熟悉的银针白毫,望着杯中漂浮不定的银针,我有些出神。只听到耳边司马长卿还在喳喳呼呼的。
“叶谦,为什么,北月清辰那么听你的?你不是护法吗?怎么辰主到听你的?”
叶谦愣愣,白发调皮的在脸边轻抚,让他本就颠倒众生的脸,更加好看。
“别胡说,清辰只是虚心纳谏罢了。若没有她自己的聪慧,我说再多也没用。”叶谦寥寥几句,风清云淡。
司马长卿却一脸不罢休,狐疑的打量着被叶谦训斥后“安分”不少的清辰。
我抬起头,正对上那道深究的目光,我没好气地道:“看什么?叶谦年长于我,我当他是哥哥,自然是要听他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我也年长于你啊?你怎么反而一见面就动起手来了?”
我怒目瞪着他:“我落得如此田地,不都是拜你所赐吗?我没有马上杀了你,已经是看在叶谦辛苦带你来北辰的面子上了。”
司马长卿看着我,半晌无语。
看着桌前沉默的三人,简宁道了一句“我去端些水果来。”就退出去了。
司马长卿有意无意的看到我杯中的银针白毫,一下子又活过来了。
起身冲到我面前,“怎么你喝的和我们不一样?”
伸手就要端走我手中的茶盏,我一时出神,手一松,“嘭”的一声,银针和着茶水,洒了一地。
忽然又看见蓝天绿茵中,我和初旭一起采银针;鹅毛大雪的圣诞,初旭在月光下弹琴,在圣诞树下和我立下一年之约;茶间里,初旭鼓足勇气对我说:“析析,我们……结婚吧!”;人群中,初旭一脸沉静,面色如水的看着已然空了的杯子发呆,残留在杯中的茶叶晃动着,对我的违约,他只字不提,只是安静的接受我给的残酷现实;初旭扶着我学滑冰;初旭为我穿上那双红色溜冰鞋,灿烂的一笑,伸手要带我去溜冰;初旭躺在雪地里,雪越下越大,我却没法陪着他……
眼眶一热,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出,心里某处,决堤了。
我蹲下身,捡起碎了一地的碎片,碎末扎进指尖,也不觉得痛,直到白色的瓷片被染红,才发现自己被割伤了。
司马长卿一时短路,看着我,伫在一旁,不知所措。
叶谦起身走过来,弯下身,掰开我的手指,将碎片拿走,又轻轻的揩去我手上的茶水和血迹。
我抽回手,干脆坐在地上,用手环住膝盖,下巴抵着手,任由眼泪泛滥成灾。
回北辰也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对初旭的想念不尽没有减淡,反而更加浓了。我开始不相信时间能消除记忆了,对初旭的记忆就像埋在地下的酒,时间越久,反而越甘醇浓香。
叶谦也随我一起坐下来,伸手轻轻擦去我脸颊上的泪水。微凉的指尖在脸颊上擦过,一点点擦干脸上的水。
叶谦见我好些了,才扶我起身,可我的脚麻了,他温温的笑笑,伸手将我打横抱起,送我回房间。留下司马长卿一个人站在天雨轩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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