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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要安慰她,宋可温柔地笑笑。
〃去吃饭好不好?我给做你喜欢的八宝豆腐。〃
舜慈没有回答。
只是抬头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却不说话。
宋可无奈地笑着,用手捋了捋她耳边的头发。
〃对不起。〃
舜慈还是看他,眼睛里有种很浓的情绪。
〃为了什么?〃
〃我不该用你作为我赚钱的替身,平白地让你进了监狱。〃
她震了一下,转过身面对面地凝视着宋可的脸。
〃你是说你在利用我赚钱,然后把我送进监狱又把我给救了出来?〃
〃是我说的这样吗,宋可?〃
他很抱歉地笑笑,握住她冰冷的手心。
〃是的。〃
〃没有别的原因?〃
面对她灼灼的目光,他斩钉截铁。
〃没有。〃
谢舜慈默默地把手给抽了回去,站起身来。
宋可耙了耙短发,看着她沉默的背影。
〃你不愿意原谅我?〃
谢舜慈看着自己的脚趾,摇了摇头。
是原谅还是不原谅的意思?
宋可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隔了好一会儿,舜慈低着头转过身朝外走去。
宋可淡淡地叹了口气,想要抓她的手阻止她的离开却没有付诸实施。
蓦地,却见她弯腰把那束白色玫瑰捧起。
定定地站在他的面前,然后单腿下跪。
〃宋可,你还愿意原谅我吗?〃
〃原谅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原谅我所有的任性,原谅我对你的误会,原谅我的无知。〃
她笑着,流泪着把鲜花奉上。
宋可愣愣地看着她,看着她微笑的美丽神情。
突然懂了。
他慢慢地把她扶起,凝视着舜慈的眼睛。
〃我原谅你。〃
〃因为我爱你。〃
第 42 章
事情摆平,宋可和舜慈和好如初。
华C公司上下人人皆知老板的好事将近,天天一副春风满面,喜气洋洋的准新郎的样子。
回到家中,进进出出陪着未来老婆商议重要事宜。
一开始舜慈没想到宋可比自己还要急着结婚,说要推一推。倒底年轻二十多岁就结婚以后怕落个笑柄。宋可看看她,转头闷声不响上了楼。
舜慈气短,两个人总是相爱相克,才能做成夫妻。第二天早上笑眯眯地主动请教了他喜欢的婚纱样式。婚礼的日期也就正式由以后的户主宋先生定了下来。
今年冬天,和洋人的圣诞节同一天。
她的身份不是非常方便,宋可也是没了亲戚的联系。
于是,贴子只是发了一些要好朋友。
舜慈拿着几十张自己用小篆写好的婚礼请帖,唉声叹气。
〃我们两个人缘不好。这下礼金是收不回本来了。〃
宋可笑倒。
〃你在下面加上一句,礼金凡是少于三十万的通通外送兄弟餐厅,不在堂内接待。〃
舜慈亲亲他的左脸。
〃真是恶霸,心狠手辣。〃
在华C最享有盛名的文化艺术中心就是这座新建的歌剧院。
标准的混凝土和钢结构的建筑物,完美的音响效果让许多定尖的歌唱家和实验戏剧都十分愿意到这里来演出。
现在在可以容纳进千人的圆型剧院内,台上正在上演《西贡小姐》中最经典的一幕。
海报上那个美丽的越南姑娘可儿和克瑞丝的婚礼正在进行中,这时可儿的未婚夫图尼突然出现,要求可儿与自己复合并助她脱离舞女生涯。但是可儿爱上了克瑞丝,拒绝了图尼。
图尼诅咒〃 除非你死否则你仍是属于我的,而克瑞丝将伴随西贡共同陷落。〃
谢舜慈早年也去过不少地方,时常有些机会可以欣赏歌剧。因此知道这次的演员阵容十分华采想要好好欣赏。但是坐在顶层的黑暗包厢里,眼睛看着台上,她的身体却要敏捷地躲着见缝插针的'摧花辣手'。
〃宋可,请认真看戏。〃
她佯装生气。
〃我正在看。〃
热呼呼的鼻息凑了过来,对准她的白晰地脖子吻了起来。
舜慈推开他。
〃你在调戏,不是看戏。〃
〃我听不懂他们唱的什么。〃
〃那你何必要来?〃专门到公共场所调戏她来了?
〃你想看啊。前天看电视宣传你眼都直了,我才定的票嘛。〃宋可委屈。他一个男人家怎么会喜欢歌剧?咦咦啊啊地洋文还不如京剧热闹有趣。
舜慈笑笑,真是难为他了。
〃你要实在无聊,就睡上一会儿。到结束了我再叫你。〃
宋可狭长的眼睛转了转。
〃亲一口。〃
舜慈诧异。
〃记得你还是人类吧?〃
〃亲一口,我就老老实实睡觉,不再吵你。〃
无赖的男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而且他还鸭霸。
舜慈失笑,只能低头。
三分钟后,她红着脸终于可以无人干扰地看戏。
而他满足地躺在她的大腿上大喇喇地补眠起来。
舜慈叹气还好这里是包厢无人看到,不然真是有伤风化。
〃少爷。〃
在被拉上帘幕的包厢内,有一个俊美的男子优雅地坐在位置上,手上拿着一副望远镜。
仆人悄悄地走了进来,把东西放在他的旁边。
收回自己目不转睛的眼神,那男子笑笑。
〃吩咐你们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是的。〃
那男子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离开。
歌剧院的顶上回响着〃美国梦〃的完美合唱,所有的人都醉心于这天籁之音。
用望远镜欣赏的他也浮上了一个微笑,不过对焦的不是舞台而是对面的另一个包厢。
此时,舜慈正和其他人一样,激动地为歌唱家鼓掌喝彩。
剧院离场时,不知为何突然停电。
众人哗然,你挤我我挤你,堵在休息室旁的他们也无法可想,宋可只好是拼命地搀住她的手不被旁人推到。可是人流可怕,又急了想要回去,再无当时看戏时侯的文明,黑洞洞的剧院回响地都是人声,大家开始不耐烦,没了章法地朝外冲。
宋可和舜慈牵牢的手越来越吃力,而且不知为何后面人似乎非要从他们当中过去一样,推拉哄,舜慈知道宋可的左手是没力气的,这样强拉对他必定是要疼痛。
她只好先放开了手。
〃宋可,这样不是办法。我们到停车场碰面。〃
〃好吧,你要先到就等我。不见不散。〃
宋可看了看不知消逝到那里去的保镖也无可奈何。
就在松手的一刹那,人潮汹涌。
两个人就再互相看不见了。
自动大门因为没有电不能打开,人们只好是都堵在了两扇安全门的后面。
渐渐地人一点点地疏散,舜慈立稳了身体却蓦地抖了一下。
跟演惊怂电影一样,她的右手不知被从那处伸来的手握牢了。
她吓了一跳,往旁边看去。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正朝她微笑。
等到终于出得去了,舜慈和他一起走到了剧院外的景观花园旁。
舜慈颔首对他笑笑。
〃没想到你也来听歌剧,真是好巧。〃
那男子认真地看着她。
〃舜慈,我是特意来见你的。〃
舜慈依然笑笑,却退了半步。
〃叶春寒,是否接到我的结婚请贴?〃
她并没有发给他,但是她要他知道。
对方年轻的面容闪过一丝诧异,然后望着舜慈。
〃为何不考虑我?〃
他也向她求过婚,真心诚意。
舜慈看着花圃里的月桂。
〃地球为何要圆?太阳为何要东升西落?这是没道理好讲的。〃
爱情从来就没道理。
叶春寒低下头去。
〃怪只怪我不是你的主角。〃
北风吹过,舜慈瑟缩了一下想起宋可还在停车场等着自己。
〃改天我会让人把那枚戒指还到府上。〃
顿了顿,她见他一个人眉宇间尽是寂寥又想到他毕竟曾经到狱中探望求婚。不由有点可怜他。
〃相信我,你总有一天会找到你真正的爱人的。〃
叶春寒抬起头来,凝视着她。
笑了笑,伸手把自己脖子上的羊绒围巾解下,轻轻地披在舜慈身上。
未说一字,转身离开。
舜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肩膀上是他围巾所留下的余温阵阵。
其实,叶春寒是一个不错的男人。英俊,事业有成,温柔体贴,也曾痴心地陪伴了她两年。
但是,怎么办呢?
谢舜慈心里有的只能是一个男人。
有点傻气,有点破相,有点自大,有点一根筋。
她自己笑笑,迈开步子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跑去。
舜慈斜着眼睛看了看驾驶坐上的宋可。
沉默不语,一门心思地开着车子。自从他们上车从剧院返回家中的这段路程中他几乎一言未发。
而且,还摸出了一只香烟吸上了。
舜慈皱了皱眉头,这不是他的风格,刚才还好好的。
〃宋可,出了什么事吗?〃
宋可像是想着心思,突然被人打断了思路。
〃啊?你说什么?〃
舜慈眨眨眼睛,替他把落下的烟灰由衣服上掸下来。
〃怎么像个孩子,抽烟要当心。〃
宋可抿了抿唇。
隔了半天,他瞟了一眼舜慈。
〃舜慈。〃
〃什么?〃
宋可忖度着望着前方。
〃你会离开我吗?〃
她吃了一惊,宋可不是开玩笑的语气。
舜慈坐正身体。
〃不会。〃
闻言,宋可却没有放松下来,他转着方向盘有点紧张。
〃不论任何事情,任何时候,任何人你都不会因为那些原因离开我对吗?〃
舜慈扣了一下指甲里的痒处。
摇下车窗,冷风从面颊上吹过,她把肩上温暖的羊绒围巾脱下。轻轻地抛了出去。
宋可惊诧地侧过头看她。
舜慈娇媚地笑笑。
〃今天晚上,我由你'处置'。〃
宋可愣了愣,望着她有些泛红的脸色。
终于是放下心来,色中饿鬼一样地呵呵淫笑了几下。
〃那你今天不要睡了。〃
加大了油门,夜幕中飞快的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他们的婚期将近。
宋可忙忙碌碌,像只勤劳小工蜂。舜慈除了自己的婚纱和定妆需要操心,其他的事情宋可全包。
就连结婚地点和方式都对她保密。
舜慈也乐得逍遥,他要管就让他管。她就每天耗在床上和餐桌上,尽量地保持睡眠和营养。
她是学过点医学知识的,自然要比一般人敏感自己的身体变化。虽然没有确定,但舜慈是满心期待着一个新的惊喜降临在她的生活之中。
但是惊喜尚未成熟,一个让她吃惊的消息却从医院传来。
〃谢小姐,他说他唯一想要见的人就是你。〃
坐在满是药味的办公室里,舜慈沉默地听着医生对自己说道。
〃我们曾经和宋先生沟通过,但他就是不愿意把你带来。〃
顿了顿,旁边一个年轻的大夫有点责问地插了进来。
〃谢小姐,做人子女的总是要尽孝道。老人已经快要不行了,怎么连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呢?〃
〃你也算是他的儿媳吧?去看看他,也是份内的事。〃
谢舜慈无耐地用手撑住头,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有点发昏。
〃他得的是什么病?〃
主治医生看看她。
〃骨癌,晚期。〃
舜慈不由浑身一抖。
医生好言相劝。
〃估计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了。你去看看他吧。他天天都跟我们讲想要见你一面。〃
舜慈叹气,这医生不知道他们的渊源。
要去看他?
不怕被人骂心毒,她是天天月月都盼望这个人死。
〃谢小姐,就当是积德吧。〃
医生看出她的不情愿,最后替人恳求。
谢舜慈下意识摸摸腹部,血脉总是相通的。
尽管已经知道这人是病入膏肓,但是舜慈在见到躺在床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的老人依然忍不住吓了一跳。这是叶涛?!
他的病已经到了晚期,除去等着死神的招呼,其他的类似放射化疗全都没有意义。医生也只能是替他维持现状而已。
要说人老不能瘦,一瘦就显的实在可怜。舜慈站在门边,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进去。
一个看护正在往昏睡的老人身上插管调营养针,似乎是找不到静脉,东一针西一针。已经是皮包骨头的干瘪皮肤,老练的护士也试了许多次才成功。
谢舜慈没感到解恨,反而一阵鼻酸。
转过身,护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她略略一惊。
〃你。。。。。。。。。。。。你就是老先生要找的人?〃
这些日子除了宋可来过,再无别人。估计这位就是他要找的女子。
舜慈收回想要逃跑的双脚。
慢慢地朝着床前走去。
像是有点感应到她的到来一样,昏睡着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