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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什么?”我一下子坐了起来,脑子反映不过来,呆呆地看着映月,“要让我……死在,师父的……”
“霖儿不能理解吗?”映月温温和和的声音好听得像乐器的奏鸣,叮叮咚咚的弦琴声,配在他那张无瑕的笑容上,衬得如晚霞的余辉,“我可以理解哦,小寒的那种感觉。对小寒来说,不,应该说,对那个时候的每个人而言,绝世都是一个太过强大的存在,强大得就像神一样,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没有人敢违背的,只不过,小寒是更为尤其的。对小寒来说,绝世是一个特别的存在,终其一生,也没办法忘记,我想,甚至连淡化都是不可能的。而绝世最重要的,最喜欢的,可能就是霖儿了,把对掌控自己一生的人而言最重要的人,在那个人的坟前,杀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那种感觉,小寒或许就是想要那种感觉吧,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那,算是一种恨吗?”我似在问映月,也似在问自己,喃喃自语,带着一些恍忽的开口。
“如果只是恨的话,那就太简单了。”
“映月没有这种感觉吗?”我陡转话题,斜着眼神瞟过去,“映月对我师父是什么感觉,一点都不恨吗?”
“没什么特别的,而且,说起来绝世也没对我做什么……虽然,真即使做了什么,我也记不起来了,”映月放开了旁边的梅花鹿,慢慢向我走来,神彩是淡定的笑容,“而且,那个时候,我的注意力什么的,也全都放在小寒身上,绝世的话,我没什么感觉。”
“夜月寒啊,”我低低地叹出他的名字,也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向映月走去,“映月今天说这些,是希望我对他改观吗?”
“啊?”映月一顿,低下头,又偷偷地略微抬起,无奈地露出带点羞涩的笑容,“霖儿看出来啦?”
“可是,不管怎么样,无论夜月寒在想什么,也无论我师父对他做过什么,都不关我的事,”我的眼神坚定得没有任何犹豫,“我只记得,他对炼玮做过什么。”
“霖儿,”我的身子是背对着他的,看不到他的表情,“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回去。我不想看到,你和小寒的争斗。我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该怎么办。一直住在这里,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好的事,可是……可是,我也不会原谅丢下小寒的自己。”
我听了,闭上眼,重重舒了口气,转头时已是满脸的笑靥,“那么,映月就还是顺着自己的意思去办好了。最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这才是夜映月,不是吗?”
他看看我,呆楞了一会儿,眼神慢慢地向远方望去,我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在说什么,却一点也没有听到……他望着远处,只望了一会儿,就把视线收了回来,对我绽出笑容,“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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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映月自己也很受不了身上的味道,没办法,我就同意让他擦身,但腿上是绝对不能碰水。
他乖乖巧巧同意,就坐在了河边,脱下上衣,擦了起来。
那实在是,很漂亮……映月的肌肤,是白得近乎透明的玉质,连女生都没有的细腻和滑润。就好像一快无瑕的瓷器,在纯银的月光下,熠熠生辉,铎着稀世的光芒。
在他身下是绵绵的绿草,温情默默,蓄满了风的柔情;婆娑的光影,印下一片深深浅浅的痕迹……映月在风中伫坐,漆般的黑发飘散在白玉的肌肤上,让星辰都为之静隐……
“霖儿,霖儿……”映月不理解地在我眼前挥手,“霖儿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霖儿,回神了!”
我眨眨眼,灿然一笑,“我在看映月啊,映月好漂亮,都把我看呆了。”
“我?”他的脸上更纳闷了,低头看看自己,“很漂亮?”伸伸手臂又仔细看了看,“没有啊,和平常一样,没什么特别啊。”
“映月,”我把手架在腿上,托着下巴,“别看了,你继续擦啊。边擦边和我聊聊天,你不说话,感觉就好像神一样,比我师父还像。还是点儿话转移注意力吧,我怕自己的魂儿都被你钩去。”
“那霖儿想听什么?”
“映月想讲什么呢?”
“我真的没什么好讲的,”他有着为难的困惑,“平时除了执行任务,就只会去看一些漂亮的风景。杀了哪些人我已经不记得了,那些好看的地方,该用什么形容,我也想不出什么词……”
“那就讲讲映月小时候好了,”我微笑,“记得多少讲多少。”
他闻言,好似顿了顿,却还是慢慢的开口了,“我小时候的事都不记得了,据说,是因为绝世一直拿各种各样的药和虫子喂我们的缘故。小寒说,我以前的记忆都没有了,喂食同样的药,对不同的人,不同的体质,会有不同的效果,而我的后果,好像就是没了记忆。所以,我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是怎么到哪里的?之前是什么人?住在哪里?……这种事,我一点也不记得了。我现在记得最早的事,就是有一天,在某个时候醒来,发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自己的周围还爬满了虫子,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虫子,还有,就是尸体,很多很多小孩的尸体,应该有好几十具吧。”
“害怕吗?那个时候,映月有感到害怕吗?”
“害怕?”他无意识地重复这个词,慢慢咀嚼,恍忽一笑,“现在都不怎么记得那时候有什么感觉了。只不过,不敢从那个地方出来,宁可在虫子堆中死去,也不想出去,因为,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该做什么,自己是什么人……脑子很混乱,就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明明周围还有十多个孩子,可就是觉得,只有我一个了……四周围黑黑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虫子在我身上不断地咬,疼疼的感觉,可是,却觉得很高兴,边上还有一种生物,即使我什么都不知道,可还是会靠近我……也不单单是这样,我也讲不清楚。”
映月好像很认真地在思考,想了想,脸上沾上歉然,“真的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很复杂的……可是,第一个和我讲话的,就是小寒,他问我,你不出去吗?然后,我看了他很久,摇摇头,一句话都不说。然后,小寒用很大的声音问我,摇头是不出去还是不知道?我忽然发觉,自己居然连这个问题都答不上来,就说了一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小寒说,那你就跟着我好了……呵,霖儿,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小寒就只说了这句话哦,只说了这句话,可是,对我来说,却是很重要的。我知道,即使自己什么都不记的,可还是有事可以做……而且,我的名字也是他取的,我出去后说,我不记得名字了,小寒就把他的姓给了我,让我跟他一起姓夜,还说,他叫夜月寒,那么,我就叫夜映月好了……”
“夜月寒也会很大声地说话?看不出来啊。”我笑笑站起来,“映月,差不多擦好了吧?该走了。”
“哦,擦好了。”映月随声起立,穿上外衣,“那是以前,小寒现在不会了,说什么话都不会有什么情绪改变了。”
“那不是和映月有点像?”我嘟起嘴,侧头问他,“映月好像也有这种感觉啊!”
“啊?”他皱起眉色,“我是有情绪的,我喜欢小寒,喜欢霖儿……会不高兴,会觉得烦,哪有像小寒?”
“你不希望像夜月寒那样?”
“小寒和我是不一样的,”映月淡淡地说,“不是我希不希望,而是小寒本就和我不一样,我是因为喜欢他,觉得小寒很重要才跟着他的,可是小寒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小寒到底在想什么,反正就是不一样!”
“知道了,知道了。”我拍拍他的背,“走快点,风这么大,会着凉的。”
“不会啊,一点都不冷。”
“我是说我。”
迷失无人谷(3)
在谷中的生活,不知不觉,已过了一个多月,映月的腿伤,也基本上快痊愈了,根据我的估计,不出十天就应该可以出谷了。
我起了个早,跟映月打了声招呼,就先逛出去了。这里实在是个好地方,漂亮又宁静,山高水清,草艳花灿。
和映月在这里的生活,平静祥和得像在梦境里一般,偶尔的别扭,无负担的闲聊,我向他介绍什么东西好吃,什么东西好玩,跟他讲我以前的世界里的笑话……如果说,不是我放不下炼玮,或许,真的永远在这里生活,对我来讲,也是可以接受的……
将来可以的话,真想带炼玮也来看看。炼玮,我失踪这么久,他现在怎样了呢?不会闯出什么祸吧?如果魔教在这段时间里做了什么动作,而炼玮又按奈不住……
还有,守兰,我让她跟在伊清扬后面,不知道有没有查出些东西?夜月寒会不会派人去追杀她?
这么多问题……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问题,怎么办?真想快点出去。急也没有办法,我弯下腰,开始采那些对我有用的药,这个谷里,既然有这么多奇草异果,我还是抓住时机多采点,以后出去,或许会有帮助。
九仙草,可主治血小板减少,血吸虫病;三角风也采一点回去吧,它对骨折,外伤出血都有很大的帮助,虽说映月也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是要注意。还有三极方,大黑头草……
各式各样的都采了一些,我软软地倒在地上,半阖双眸,接受轻风的洗礼,仰望蓝天……好舒服的风啊,我像小猫似地勾起嘴角,随意地偏头往边上看了看,是,白头蝰!
全身已开始瑟瑟冒冷汗,一点声音都不感发出来,白头蝰,白色的头部,黑色的蛇身上镶有金色的长点,剧毒无比。本来毒是没什么好怕的,可是,白头蝰是一种罕见至极的蛇,对它所知的实在太少,用哪种药解它的毒,这种事一点都不清楚。
连我都是第一次见到它的实体!
怎么办,要不要逃走,可是以我的速度一定没它快,而且,好想,抓回去研究一下它的毒性……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心思百转千回,可确实该采取什么行动,却是一点也不知道,明明连逃走都成问题,可是,激动的情绪却不可抑制,想要,非常想要,想把它抓回去,想要彻底地研究!
不管怎样,先收起全身上下的紧绷,动物对周围气氛的变化比人类敏感千百倍,先要把这种对持的敌意去掉。慢慢舒缓下来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的氛围,果然,那条白头蝰停顿了一会儿,掉头爬游走了,息息叟叟的声音,我咽了一下口水,跟!
跟太近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可是距离太远的话,却又肯定会跟丢,脑中刚窜出这个想法,我立刻将身上的一瓶跟踪香粉撒了过去。
一路上,我并不急着往前追,走走停停,按照自己的步调前进,不徐不急。越走越远,愈进愈深……可是,却因为自己的不仔细,丝毫都没有发现,我已经不认得进来的路了。
四周全都是高可参天的树木,脚下踩的泥土松松软软,这样如同原始森林一样的地方,本应是充满泥土和树叶的芬芳的,可是,在这之上,有另一种更为浓烈的气味,那一股让人想装作没闻到都不可能的蛇腥味!
我不自然地捏紧双拳,心里已有了一种恐惧感,浓到这个程度的腥味,不难想像,在这里的蛇的数量已到达怎样的程度!
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边,怕是任何一个动作,现在都有可能让自己全身缠满毒蛇,一想到那种软趴趴的动物在自己身上缠绕爬行的感觉,就可以让我恶心得打冷颤!
一两条倒还行,我小心翼翼地滚动眼珠,可这么大的数量……一看到在树上那一条条的东西,我毛孔都骤缩!不知道自己的体质被毒蛇毒死后会以怎样的方式复活,唉,一点都不好笑的想法!
算了,早死早超生,怎样都逃不掉的样子,还是死心让它们咬上几口算了……自己怎么会做出那么有勇无谋的跟踪呢,都是那条白头蝰迷惑了我,哪知道结果居然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
白头蝰没抓到,反把自己赔了上去!
我刚要认命地把眼睛闭上,忽有几阵厉风吹过,银光闪烁,无数在树上的蛇头身分家,应声落地。只是片刻,地上就布满了蛇的尸体。
“映月,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舒了口气,回转过神,抬眼望去。
“哦,睡醒以后就来找你了,”映月将剑收入鞘中,很高兴地对我一笑,“感觉上觉得霖儿在这个方向,就往这儿来了。”
“这样啊,”我点头,“那还真巧。”
“是蛮巧的。”映月不自然地把眼神转了开去,向我走来,走到我面前,刚想跟我说什么,见我还别有意味地笑望着他,立马脸红,“是我在跟踪你。”
“跟踪啊,”我状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