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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不是吗?一开始,你就是有这个觉悟,才打伤我离开魔教的,不是吗?即然是这样,你就不要到现在才告诉我,你下不了手!”一丝几不可闻的哭腔从依兰口中透了出来,她倔强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守兰,紧抿双唇,“快一点动手,否则再过了一会儿,教主……”
“守兰,好久不见,”远远的,一阵令人颤栗的声音穿透林间,像毒蛇一样地钻入耳中,“你果然出现了呢!”
我回头,夜月寒,夜映月的衣上滴尘不沾,滴血不染,以惊人的速度直达眼前,后面,是邬子善抓着伊清扬,不紧不慢地跟着……
“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夜月寒对着守兰笑了笑,意外地残忍,又转向依兰,“依兰,收拾叛徒的任务就交给你好了。”
偕行(2)
风没有任何方向感地四处吹荡,肆无忌惮,狂乱厉野,夜月寒的声音久久不平息,在空旷的林中滑入每个人的耳中,回声二三……
依兰的双手越捏越紧,苍白而无血色的脸庞正正地在我眼前透出黯淡的绝望,她咬紧自己的唇角,血丝顺着她秀气的下巴,漫至颈脖,此刻她的双眼像无底的黑洞,望不见底。
依兰没有回头,保持着那个姿势,就像风化前的石块,伫立良久良久,好一会儿,才诲涩道,“教主,你知道,我一向不是姐姐的对手,一次也没有赢过她……”
“小寒,要不要还是由我来动手?”映月出乎意料地站了出来,低低的声音,一眨不眨地望着夜月寒,手已握住他在腰间的剑鞘。
夜月寒看了一眼映月,淡淡一笑,“别自找麻烦,以前的你可不会做这么善良的事,你若杀了守兰,以后柳姑娘说不定就不理你了。”他顿了一顿语势,抬头望天,自言自语:“天好像快要下雨了。”向依兰跨了一步,柔柔的语调,像情人般的低喃,可是,说出的话却不留半分情面,“我只说最后一遍了,依兰,由你来动手,快一点,你不想我在这里陪你淋雨吧?”
听到这句话,依兰慢慢转过头,眼角挂着隐约的泪水,在风中的身子愈显单薄,微微发颤,眼珠乌黑潮湿,说不清是绝望还是冷漠,夜月寒无动与衷地勾起唇角,“依兰,你平时的忠心,只是嘴上说说的吗?如果你真的不想动手,我也不好勉强,让映月来也是一样的。”
依兰的嘴唇魏魏颤颤的哆嗦,目光空洞无神,伸手将剑对着守兰,“教主,我一直都以为,我会为你死的,我一直都打算把自己的这条命献给你的,可是,你偏偏,为什么偏偏……你真想知道,我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她自嘲一样地‘嘿’了一声,闭了闭眼,随即睁开,有着连自己都要放弃的坚定,转身对着夜月寒,腿一弯,头一低,跪了下来,“请教主收回成命!”
“依兰……”
“请教主收回成命!”
夜月寒的眼神一转,嘲讽而冷漠地勾起嘴角,语调悠长亘远,“你有什么把握可以让我收回成命?”
“请教主收回成命!”
“依兰,”他的双眉也皱了起来,明显的不悦表现在脸上,“如果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守兰呢?你又能怎么样?长跪不起?还是以死相胁?或者你以为,你真这样做我就会放过你姐姐了?”
‘啪’的一声,夜月寒头一偏,脸上是红红的手掌印,满脸的惊诧,慢慢地转过眼看我,眸光黯涩而不见底,我甩了甩自己微微发疼的手掌,带着冰冷的歉意,“需要我道歉吗?”
他极快地也扬起了手,‘啪’的又一声在林中响起,顺势在我脸上甩了一个巴掌,面无表情道,“不用,这样就扯平了。”
我抚去了在嘴角的血丝,眼神如雪山上那千年不化的冰层,封冷肃厉,一直凛然地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只冷冷地盯着,“夜月寒,守兰现在不是你的属下,你杀她是不是太自作主张了?”
“我杀叛徒也要问你的意思?”
“如果守兰是叛徒,你要杀她,那我是不是也该替师父清理门户,把你这个轼师夺位的人也给杀了呢?”
他的目光一下子就如针刺般锐利起来,我视若无睹,对方越是紧张,我就越轻松,对方的情绪越是激烈,我就越冷静,这是我一向的习惯,盯着我嘴角若有似无的笑容,他刚刚急促起来的呼吸又平缓了下去,出乎意料地凑近了我的耳朵,柔和的声音,“可是,你从来没有放弃想要杀我的念头,不是吗?”
“依兰,你站起来,我们要去绝世山庄了。”
“教主?”
“绝世山庄的少庄主在我们手里,总要把他还回去,”他边说边走,还瞟了我一眼,笑容挑衅,就好像是在说,你杀得了我就来杀好了,“如果你还想跪的话就一直跪下去吧。”
“教主?”依兰一阵错鄂,“那守兰……”
“不杀了,”他摆摆手,“本来就主要是想看看你会怎么做,既然看到了,我杀不杀你姐姐也没什么所谓。”
“教主,真的要把伊清扬送回去吗?”一直默默伫立在旁的邬子善出声道,“这是放虎归山,我们还不如……”
“子善,太弱的对手我没有兴趣。绝世山庄若是少了伊清扬,就真的会变成待宰的羔羊了,”夜月寒的眼眸中透出一丝光亮,静纤隐约,淡淡启开薄唇,“伊清扬,看到你手下那么多人在瞬间就被杀光有何感觉?而且,我们这边可是只有映月一个人在动手!”
他慢慢伸出手,抬起伊清扬的下巴,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使劲,只是慵懒的神色,“伊少庄主,这一次,只是预演,下一次,魔教就会全体出动了。真想阻止我们,就拿出拼死也要赢的样子!”
真是惨忍的人!让伊清扬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属下在自己眼前被杀,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失手被擒,还要自己的敌人‘大发慈悲’把狼狈的自己送回去……我撇过头,伊清扬没有自杀已经够坚强了。
“霖儿,”一只柔软白皙的手,随着映月怜惜的声音抚到了我的嘴角,“小寒下手从来不留情的,是不是很疼?”
我轻轻点头,是真的很疼,不过,不幸中的大幸,夜月寒没用内力,“没什么,过两天就会好的。”
映月看了看我,也不说什么,目光淡定,看着他认真的脸,我只觉得心中一紧,忙乎中侧过头,“你还是快点追上去,我先去看看守兰怎么样了。”
“霖儿,你要小心守兰。”
“啊?”
“就好像依兰会为了守兰不惜怃逆小寒的意思,下跪求情一样。同样,如果是为了依兰,守兰她也是会背叛你的。”
“我知道的,”我心中温暖柔软,乌黑的眼珠却是意料之中的坚定,“我一开始就知道,对守兰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依兰。”
“恩,”映月很可爱地笑了,像孩子一样,释怀的神态,“那你自己要小心,话也要少说一点,那样嘴上的伤会好快一点。小寒的脾气不太好捉摸,你还是少去惹他会好一点。”
我对映月笑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映月,你是不是担心我会逃走才一直不去追夜月寒啊,你真的落下了哦。”
“啊?”他的脸隐隐开始发红,“不是的,我知道霖儿不会逃的,只是担心你,而且,想和你走在一起。怕你过会儿走不动,那我也可以背你。”
“开玩笑的。”我伸手弹了弹他的鼻子,“你还是先走吧,能不能把依兰一起带走,我想私底下和守兰说几话。”
“哦。”映月乖乖应了声,一提气,身子纵了纵,一把拉住依兰的衣服,“我们先走。”
只四个字,就掠了出去,不见踪影。
我低头看看他们离去时微微扬起的尘土,无奈地笑了笑,踱步走到守兰面前,“那些人都同意了吗?”
“恩。”
“夜月寒要杀你,依兰替你求情,可是,你却一句话都没说。怎么了?激动得讲不出话?”
“不是,”守兰的眼神闪亮闪亮,摄魂夺魄,“只是怕自己一开口,会泄漏出不该泄漏的情绪,被看出什么,坏了霖小姐的大事。”
“不会的,他们既然同意了,就事已成定局了。不用担心了,”我对她微微一笑,自己也有点儿如释重负,“那样的话,就只差夜月寒了。真希望不要有什么意外,不流血就能赢的话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他们的反应真的都跟你说的一样,”守兰认真地盯住我,“霖小姐,活的久的人真的都可以变这么神?”
“不是神,只是人之常情而已。”我顿了顿,“不过,真是可怜了伊清扬。”
“霖小姐,还有一件事。”
“恩?”
“莫炼玮要我带一句话给你。”
“什么?”
守兰看看我,一脸调侃的笑意,“霖,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要和夜映月那家伙自觉地保持距离。”
“啊?”我一个闪神,早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没想到……一脸挫驼,我哭笑不得,“他怎么会冒出这句话?”
“当然是怕老婆红杏出墙,”守兰对着我的惊诧,一本正经道,“男人都很怕带绿帽子的。”
收买
在赶往绝世山庄的路途上,夜月寒并未急着赶路。他也没怎么约束我和守兰,没有限制我们的行动,也没派人盯住我们。时间的观念早已被混糊,瞧着日升月落,日斜月现,一日黄昏一日过。
我坐在一处可观得好景的地方,瞧那布满天的金乌彤云,绚丽的晚霞被层云遮掩,仅在云层边缘镀出一圈金光来。
一群宿鸟飞回,阵形优美,姿态雅然。
背后走来的那人并未刻意隐藏他的脚步声,我微微一笑,“你来了,邬护法。”
“我不知道我和你有什么可说的。”
“你还打算杀我吗?”我笑吟吟地回头,望着邬子善的眼睛,“可是夜月寒还要留着我的命,即使他真要杀我的时候,也不会让你来动手的,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
“所以?”邬子善也笑了,嘲讽似地勾起嘴角,“你想让我背叛教主?你想收买我?打算用你的命来收买我?”
“这不是什么收不收买的问题,一开始,教主这个位置就不是夜月寒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怎么?你也对教主那个位置感兴趣了?”
我闻言只是笑笑,并不作答,又转过头眺望眼前的风景,似在自言自语,“真的很好看啊,红的,金的,就好像很多很多的烟火一样,大概这就叫火烧云?”
站起身来拍掉沾在衣上的灰尘,我和邬子善面对面地站着,“你知道夜月寒到底想做什么吗?”
见他不答话,我继续道,“明明有可以统治整个武林的实力,可是,却迟迟不行动,这次抓住了伊清扬,却也还把他放回去。让你一直在绝世山庄卧底,可却什么也没让你做,对不对?”
邬子善仍是不说话,可从他的表情中,我知道我说对了,“虽然他一直都在攻击中原武林,可是,每一次每一次,与其说是在攻击,更不如说是让对手知道魔教的实力,然后等待他们变强,不是么?”
“教主只是不喜欢和弱者战斗而已。”
“你这句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啊。”我看着他略带不安的表情,灿然报以一笑,“夜月寒想做什么,你也应该隐约有点感觉吧?他对教徒下的命令一直都是杀光,烧光。这样做,即使他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人心也早被他丢光了。什么也得不到的,如果他继续下去的话。”
“即使教主真想毁了一切,我也会一直追随他,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追随你?”邬子善似一下子回过神来,乌黑的脸上还是遮不住他对我的恨意,“虽然我无法杀了你,可是,由教主来动手也是一样的。本来,就只有教主有这个能耐,小凝的血,只有教主才有。”
“你果然猜得跟我一样,”我笑笑,不以为意,“在我看来,夜月寒不单是想毁掉对手,他连魔教,不是,应该是整个天下都想一起毁掉。为什么这么希望绝世山庄变强?那只是因为一方弱一方强的话,结果就是一胜一败;可是,双方都很强的话,那么,结果就截然不同了。”我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神色再认真不过,“我不想天下变成一片废墟。”
“原来,你还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邬子善的惊诧只在一瞬间,他很快就转为不屑的眼神,“还是为自己想杀教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说过,不管教主想做什么我都会追随他,即使他真想毁了整个天下!无论如何,他是教主,而我是属下……”
“因为,这天下已经没有你想要保护的东西了?或者应该说,已经没有你要保护的人了?”我忽然插嘴,平平淡淡地说,“那个小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