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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刚到银行开好帐户，把支票转了进去，偷盗的第一次已经使他富有，高兴的赶回宾馆。
第九节 苦果
黄庆林的门没关，黄蕊离开后，他一直坐在那里。
罗刚高兴的走进房间，看到师傅很沉闷，摸不着头脑，问：“师傅，怎么了？”
黄庆林这才抬起头看着罗刚，正因为他，自己的宝贝徒弟喜欢上自己的女儿，才让自己迫不得已说出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使自己与黄瑞都很尴尬。
“出手了吗？”黄庆林知道从罗刚带有喜色的表情已经知道，但是还是问了下，总要说点什么。
“好几百万呢，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罗刚仍然在高兴中，并不知道曾经发生的事情。
“不要大惊小怪，以后你会拥有比这多得多，好了，我累了，想睡会，你出去吧。”黄庆林想让罗刚离开房间，自己单独呆着。
罗刚出了门，去找黄蕊，敲了半天门，黄蕊始终没有来开门，罗刚回到自己房间，从窗户跳到黄蕊房间。
房间里收拾的非常干净，没有了黄蕊的影子，罗刚打开壁橱，黄蕊的衣服也不见了，他知道黄蕊离开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与师傅有关系，刚才黄庆林的表情不对，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他立刻来到师傅房间，想弄明白原因。
“师傅，师姐不见了。”罗刚进了房间就急急的说。
“什么？”黄庆林猛的站起身来，眼睛睁的很大，看着罗刚。
“我去她房间，可是不在，她的衣服还有东西也不见了。”罗刚描述见到的情况。
黄蕊的突然离开让黄庆林十分难受，他责怪起自己，为什么不在黄蕊小的时候告诉她，或者根本就不应该说，自己的确养育了她，可是除了生活上的一切，做为父亲再没给过任何的关爱。
心口一阵疼痛，黄庆林捂着胸口坐了下来，不停的喘着粗气。罗刚赶快跑过来，问道：“师傅，你怎么了？”
黄庆林想再说什么，嘴张了几下，昏了过去。
罗刚背起师傅，找了个服务员一起帮他把黄庆林送到附近的医院。
经过紧急救治，黄庆林此刻躺在病房里，恢复不少精神，但是眼神还是那么迷茫。
罗刚找到主治医生，问：“大夫，我父亲得的是什么病？”在别人面罗刚一直这么称呼黄庆林。
“你是他的亲人吗？”大医生抬头看了眼罗刚说，他刚刚看了住院登记，两个人的姓氏不同，所以才这么问。
“我是他的养子。”罗刚回答说。
医生这才停下手中的工作，翻开旁边放着的黄庆林的病历说：“你父亲病得不轻，是心肌衰老。”
“那是什么病？我不太明白。”罗刚问道。
“我就不说专业术语了，这是一种不能治愈的疾病，心脏的供血能力每天都在减弱，直到停止跳动。”医生解释着。
“怎么会这么快？才发病就这么严重？”罗刚显得有些激动，他不能接受，一切来的太快了，刚刚早上黄庆林还好好的，现在却躺在了医院里。
“别激动。”医生语气里带着同情，他见过太多病人家属，很少有人能够接受现实，“他的病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如果不是今天突然发作，也不会被发觉。”
平静一下情绪，罗刚问：“难道就没有办法医治了吗？钱不是问题。”
“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观察到一天，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办法。”医生拿出处方签，在上面写着什么。
“我父亲还能活多久？”虽然害怕知道，罗刚还是开了口。
“至多一年，少则半年，我开了些缓解的药，虽然不能医治，多少可以缓慢发病的时间，以后尽量别让他生气，只能这样了。”医生把写着药品名字的单子递给了罗刚。
看着罗刚拿着单子离开，医生叹口气摇了摇头，又一个病人被叛了死刑，对此他也是无能为力。
黄庆林此刻正看着窗外，身体上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只是想到黄蕊会让他心痛。看到罗刚进来，从他的表情上黄庆林读出自己病情很严重，问道：“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说您过了今天就可以出院。”罗刚想撒谎，但是却控制不了伤感，他知道师傅能够看得出来。
“跟我说实话吧！我这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
“好吧，我也不想瞒您。”罗刚把医生刚才对他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罗刚留意着黄庆林的表情，从始至中他都很平静，好象并没有发生什么，死亡并没有给黄庆林带来任何恐惧。
平静的听罗刚说完，黄庆林反而笑了下，说：“看来我的人生快要结束了，也该结束了，我很累，死亡也许就是一种解脱，让我可以安稳的休息，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黄蕊，因为她是我的亲生女儿。”
“师姐是您的女儿？”罗刚也很吃惊，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是父女关系，黄庆林从来没有给过黄蕊师徒关系以外的关爱。
“是啊，我本打算一直隐瞒这个秘密，可是今天我告诉了她，她接受不了，所以离开了我们。”黄庆林没有说出为什么要告诉黄蕊真相，他不想让徒弟憎恨他，至少他死之前不会。
师傅的回答并不能解释黄蕊离开的原因，但是有一点是一定的，黄蕊确实是黄庆林的女儿，不然黄蕊的离开也不会让他昏倒。
罗刚现在有太多疑问，他说道：“您为什么不早早就告诉她呢？那样可以享受家庭的温馨，师姐也就不会离开。”
黄庆林呆呆的看着窗外说出他的过去：“我曾经给太多人带来不幸，那些经历让我不能忘记，记得我小的时候……”
（以后我会独立一篇讲述黄庆林的过去，这里就不再多加描述。）
罗刚仔细聆听黄庆林讲述自己的过去，觉得他有太多伤心往事，也有太多难言之处，也就明白为什么黄庆林不承认自己的女儿。
至于为什么现在黄庆林才说，罗刚没有多问，再见黄蕊后，黄蕊也没有说，所以这变成了罗刚心中永久的谜。
黄庆林讲述完自己的经历，说：“明天出院我想回老家，很久没回去了。”
“是前几年你带我们去的那个地方吗？”罗刚回忆起几年前，黄庆林曾经带着自己和黄蕊去过一个城市的郊区，感觉师傅很留恋那里，但是没有呆太长时间，好象那里的一切让黄庆林很不舒服。
“就是那里，我憎恨而留恋的地方，我很好，想单独呆着，不需要你照顾，你回去吧，明天你去买好车票来接我。”黄庆林说完闭上了眼睛。
罗刚回到宾馆自己的房间里，陷入沉思，短短的一天发生了许多事情，从快乐到悲伤，从伤感到平静。
黄蕊的离开让罗刚觉得孤独，多年来朝夕相对，到现在发展成为亲密的爱情，一天之间让他们离别。他不知道黄蕊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能回来，日后会做什么，只知道很难再见到她，他们之间没有联系的方式，离开这里不知道何时才能相间。
这个夜很漫长，梦中罗刚看到师傅已经离开了人世，他想找到黄蕊，可是经过了许多年，还是没有找到，最后在一个雪山上，他看到了她的灵魂，当他伸出手想抓住她的的时候，黄蕊化做一阵冰凉的风散了，他惊醒了过来。
已然天亮，一屡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在床边的地板上，是那样明亮，告诉罗刚这是一个明朗的日子。收拾好东西，退掉房间罗刚直奔车站，凭借良好的记忆，罗刚记得当初去的地方，买好车票罗刚回去接黄庆林。
黄庆林背着手站在窗前，听见罗刚进入病房，没有回头，说：“好的天气一定要有好心情，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都办好了，我们该走了。”
办理好出院手续，罗刚与师傅登上了列车，这次少了一个人。
第十节 “亲人”的坟墓
某城市郊区，不大的小院子里有三间并排的砖瓦房，门是锁着的。已经建造了很多年，因为常年无人居住，除了房上的瓦片，其它都还是那么崭新。
门开了，罗刚跟随师傅再一次进到这所房子里，多年无人收拾，家具上满是灰尘，罗刚放下东西，准备开始收拾。
黄庆林说道：“你跟我来。”
罗刚被带到里面的一个卧室，黄庆林推开摆放在角落里的柜子，一个通道显现在眼前。罗刚好奇的问：“师傅，这个是？”
“跟我下去就知道了。”黄庆林说着已经向下走去，里面一片漆黑，只能凭借感觉沿着台阶移动。
大概三十几级台阶，凭感觉到了个暗室，罗刚紧跟在后面。黄庆林按了下角落里的开关，灯光打破了黑暗，就在黄庆林的前面有一个带密码锁的铁门。
黄庆林上前对上密码把门打开，里面是一个小房间，有床，桌子，椅子等一些家具，再就是悬挂在墙面上的一些名贵的字画。
罗刚围着屋子观看这些字画，一张挂在角落里的画吸引了他，上面有个猎人正在瞄准不远处的一只狼，嘴里叼着羊羔在跑，腿上有伤口，应该是被站在远处的猎人射伤的，眼睛执着的看着前方，似乎不曾在乎后面的猎人。
黄庆林走过来说：“你喜欢这幅画吗？”
“感觉这里的狼像我们现实中的人，贪婪，为了目的不牺生命做代价。”罗刚说道。
“是啊，其实人比野兽更贪婪，而贪婪的代价，就只有死亡。这幅画的作者并不出名，他的画是这间屋子中唯一不是我偷回来的，我喜欢画里的含义。”
“您是说，除了这幅画以外的都是名迹了？”罗刚想证实自己的想法。
“有的价值千万，大多等作者死了才出名，艺术家是穷人，也是快乐的人，他们追求的是精神上的快乐，至于物质上的，只要不让他们饿死就够了。”黄庆林感慨的说着。
罗刚明白这个道理，人的追求不外乎两种：名利与理想。二者往往只能选其一，而真正快乐的人大都选了理想，也就选择了贫穷。
“好了，该带你看的地方都看过了，你可以离开我去过你自己的生活，等我死后，这里一切都属于你。”
“您想让我离开，在这个时候我哪也不去，我会陪着你，照顾你。”罗刚不想走，黄庆林这么多年给了他一切，这个时候他怎么会离开。
“你已经学会我所有的东西，不用再跟我在一起，去过你的生活吧。”黄庆林坚持说道。
“不，是您给了我一切，虽然我不是你的儿子，但我要陪你走完最后的路。”
罗刚真诚的话让黄庆林无法反对，心底里他是希望让罗刚陪伴他的，他说道：“那好吧，以后不用按照以前的规矩生活，让我们过的随意些。”
以后的日子，罗刚每天陪伴在黄庆林左右，两人下棋，聊天，喝酒，钓鱼，悠闲的生活。
表面上黄庆林看起来很开心，偶尔他会静静呆在某个地方发愣，罗刚明白他一直惦记着黄蕊。
随着时间流逝，黄庆林病情开始严重，直到有一天再次病发躺在床上，死亡就要降临到他的头上。
罗刚蹲在旁边，等待黄庆林起来，很久黄庆林才再次醒了过来，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缓慢转过头面向罗刚说道：“我刚才已经看到我的灵魂，安静的躺在床上，突然门开了，死神带着微笑走了进来。”
“师傅，那只是幻觉。”罗刚说着握住黄庆林的手。
黄庆林无力的说道：“只可惜我再也见不到女儿了。”
住到这里以后，罗刚几次要出去寻找黄蕊都被黄庆林阻拦，现在他却在想念着她。
人这个时候有很多话要说，黄庆林也是一样，他说道：“虽然黄蕊比你大两岁，可是毕竟她是个女人，女人是软弱的。你答应我以后再见到她，要替我好好照顾她。”
罗刚点头答应。
黄庆林继续说：“还记得那幅画上的狼吗？你千万不要学它，做人不能太贪婪，也不要疲于奔命，以后我不能再教你什么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些，黄庆林闭上了眼睛，安详的睡了，永久的睡了，他逃离了一切，再也没有醒来……
从回忆中醒来，天已经大亮，三天没有吃饭，他没有一点饥饿的感觉。
没有亲戚朋友，葬礼很简单，在附近雇了几个人把棺材埋了，没有任何仪式。
渺小的坟包下面就是多年照顾罗刚并给予他能力的人，不管曾经是什么样的风云人物，最后只有这么一小块地方属于他。若干年后，又有谁会记得，只有立在坟前的墓碑还能证实世界上曾经有这个人存在。而以后每天陪伴着的只剩下一年又一年不断长高的草，还有流逝的岁月。
罗刚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开，从此他少了一个亲人。
回到房子，罗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