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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青云道:“你是如此高明的人,请猜一猜看。”
吴丁香秀眉轻皱,道:“原来你不是从淮阳来的。”
高青云道:“你也不是吴丁香,对不对?”
那美艳少妇—怔,道:“谁说我不是?”
高青云道:“自然是我说的啦,你不是吴丁香。”
那美艳少妇泛起笑容,道:“那么我是谁?”
高青云道:“我不知道,但你的容貌光采,使人爱慕。”
她听了这句话,面色反而沉冷下来,想了一下,才缓缓道:
“不瞒你说,我真是吴丁香。”
她如此郑重地作此声明,顿时把个久经风浪,以眼力超绝自诩的高青云,也弄得一阵糊涂。
他迅快忖道:
“听起来她的话似乎甚有诚意,因此,她可能真是吴丁香,然而她却绝无风骚淫荡的妖媚之态呀!”
吴丁香见他眉头大皱,当下又道:
“尊驾到底是谁?如何晓得利用家乡的名字,使我与你会面?”
高青云觉得自己被迫到边缘上,已没有法子不摊牌了,不管是对是错,他总得依计进行。
当下高青云道:“在下特来向夫人请求,准许和一个人见面。”
吴丁香道:“什么人我都不见。”
高青云道:“不是你是我要见。”
吴丁香道:“这与我有何关系?”
高青云道:“如果夫人不许,便绝难见得到他。”
吴丁香面色丝毫不变,道:“那人是谁?”
高青云道:
“在下事先声明,不管见到与否,仍然为夫人严守秘密,这个人就是……”他的话声越说越低,使得吴丁香也禁不住身子前倾,凝神聆听。
高青云还未说出人名,突然间快逾掣电般掠到窗下,他以极快的动作,推窗探首,望了一眼。
这些动作只在眨眼间完成,毫无阻滞。可知他早已算准了距离,看清楚窗户如何开启等等细节。
他停在窗下,回头向吴丁香微微而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吴丁香姗姗走过去,她的风度特佳,举步之际,全身的动作,包括把一绺秀发甩起来的小动作在内,都予人强烈的绰约风华的美感。任何人见过她的风度,日后纵然只看见她的背影,也一定认得出来。
她走到距高青云四五步远,便停下来,唇边浮现一抹讥嘲的笑容,神态非常镇定,淡淡地道:“你看见什么?”
高青云道:“就是我想见的人”
吴丁香道:“这儿那有你想见之人?”
高青云道:“我明明看见了他的背影。”
吴丁香道:“好吧,就算有一个人,便又如何?”
高青云道:“我告诉过你,此事对外一定守秘。”
吴丁香道:“我要如何感谢你守秘的好意呢?”
高青云笑一笑,道:
“用不着试探我,我并非来勒索你,老实告诉你,我早已查明此人是谁,也握有确鉴证据在手。”
吴丁香一听他说不是“勒索”,顿时心头迷糊,所有的推想,由此完全推翻。当然她还须证实过这些话是真是假?
她道:“你只想与这个人见面么?他姓什么?”
高青云道:“他姓彭,对不对?”
他已看见对方的美眸中,射出凌厉森冷的杀机。
既然吴丁香已不知不觉透露出杀机,便可证明他说那男人姓彭,必定没错,否则她不会作灭口的打算。
吴丁香道:“你找他有什么事?”
高青云没有马上回答,心中迅速付道:
“她明知我不会告诉她,但她仍然这样问我,可见得她是在设法拖延时间。照理说‘拖延’对她不利,她应该速战速决才是。因此,此举必有深意,我明白了,彭春深正在外面查看,瞧瞧我可有援兵接应没有。如若没有,就赶回来与她一道联手,把我迅即解决。”
他摇摇头,道:“恕我不能奉告。”
吴丁香马上道:“那么你就很难见到他啦!”
高青云笑道:
“这句话已证明你在敷衍我,当然你已接到过彭老五的暗号,晓得他末见过我,所以你们打算把我一举击毙,使我水远不能开口……”
吴丁香佯笑道:“那有这等事?彭老五是谁?”
高青云道:
“再等一会,他自会露面,对不对?现在且不谈他,我先请问你一声,你可知道我为何起初认为你不是吴丁香之故么?”
这句话果然大大的引起对方的兴趣,虽然她极力装得不在乎,但她热烈想知道的心情却瞒不过高青云。
她道:“我看起来不像么?”
高青云道:“是的。”
吴丁香道:“你从前见过我?抑是看过我的画像?”
高青云道:“都没有。”
吴丁香温道:“既然没有,你怎知像不像?”
高青云道:
“这个问题,正是整个事件的要点。你与姚文泰,彭老五甚至加上我,使局势演变成现在这等情况,起因亦不过是从这个问题上产生的……”
他停歇一下,又道:
“这样讲法,有点杂乱虚幻,也许你会弄不清楚,让我简单地说……”
他的话被窗户打开的声音打断,转眼一看,窗外站着一个蒙面人,目光炯炯,锋利似刀,盯视着他。
高青云与他对望顷刻,虎躯微微沉低一点,突然间掣刀出鞘,“锵”的一声,寒光弥漫。
窗外的蒙面人,被他这一股凌厉强绝的刀气,冲得退了两步。
高青云沉道:
“阁下果然是彭春深,若是别人,最少也得退开六七步才行。”
那蒙面人仍不则声,但却保持鹰瞬虎视之态,他无疑是在等候吴丁香的暗号,以便联手猛攻。
高青云又道:
“彭兄查看过我的确是单身来此;是以放心来对付我,其实你老兄如果早点出面,兄弟一报上名,你就无须白费工夫,到外面查看。”
他以过人的才智,使用巧妙的词锋,务必要迫得对方开口说话不可。现在他的钓饵,便是自己的“姓名”。
那蒙面人果然冷冷道:
“尊驾身手高明无比,只不知是那一名家高人?”
高青云爽快的道:“兄弟高青云,外号白日刺客。”
吴丁香接口道:“白日刺客高青云?这别号别致得很。”
蒙面人却目光闪动,显然他听过高青云的声名,也估量出他在武林中是属于那一级的高手。
蒙面人道:“不错,听说高兄向来独来独往,白昼刺人,易如探囊取物。”
高青云道:
“那是外面的传说而已,不足取信。但兄弟向来独行其事,却是千真万确。因此,彭兄和这位吴姑娘如若把兄弟杀死此室之内,外间一定无人知晓。”
蒙面人道:
“高兄本事真不小,居然晓得兄弟身分。”说时,主动地揭去蒙面巾,现出真面目。
但见他看上去只是三旬左右之人,面色白皙,眉毛长而秀气,鼻挺目朗,竟是唇红齿白的俊秀人物。
高青云端详对方一眼,但觉他人品俊逸,全无横莽武夫之气,与那风度特佳的吴丁香真是壁合辉映的一对。
他突然感到对这两人同情起来,觉得他们在一起,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使人生不出“犯罪”的想法。
他回头瞧瞧吴丁香,益发觉得“同情”之心并没有错,然而在世俗礼教来说,他们却是奸夫淫妇。
吴丁香道:“喂!你瞧什么?”
高青云道:“我若是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包管你们大吃一惊。”
彭春深潇洒地笑—笑,道:“真的么?”
高青云道:“我刚刚在想,你们真是郎才女貌,天生匹配的一对璧人。”
吴丁香已经是三十几岁的人,只不过外表上看起来像是廿许少妇而已。因此,她事实上已经历过人生许许多多的事,经验丰富,虽然如此,但当她听了高青云之言,也由不得笑意盈颜,大是欢喜。
彭春深也有所感触,轻轻摇头感叹。
高青云收回宝刀,指一指墙边的一组桌椅,道:
“我们能不能坐下来,来点茶水,大家谈一谈,如果两位认为有杀我之必要,兄弟当得奉陪,决不逃遁。”
彭吴二人对望一眼,他们万万想不到事情发展到这等情势,看来似乎已不是—个“杀”字这就可解决的了。
吴丁香首先表示同意,彭春深便约入厅来。
三人坐定之后,吴丁香一击掌,一名小婢进来。她吩咐婢子泡茶,果然完全依照高青云的意思。
彭春深首先道:“高兄来此有何见教?”
高青云坦率地道:
“有两件事,一是请两位指教如何能克制陆鸣宇的蛊术?”
这话一出,彭吴二人都为之一惊,吴丁香差点把茶杯都打破了。
彭春深极力装出淡然的笑容,正要开口。
高青云抢先道:
“彭兄,还有吴姑娘,请听兄弟一言,那就是咱们现下所谈的,句句须得是真话,切勿搪塞敷衍。”
吴丁香点头道:“这倒爽快,自应如此才好。”
高青云道:
“兄弟赶着拯救一个好友的女朋友,她现下与陆鸣宇在一起。若然耽误,她可能就变成极乐教之人了。”
他提到“极乐教”之时,曾经锐利的观察吴彭二人的表情。他们的反应,果然没有使他失望。
吴丁香沉吟了一下,才道:
“高先生既然你已提起陆鸣宇和极乐教,我们便无须转弯抹角了。只不知高先生凭什么认为我们与陆鸣宇的极乐教有关?”
高青云本来也猜不出他们与极乐教如何有关,只知她的“媚术”,与陆的“蛊术”
系属同一种类的奇门功夫。
因此,他原先只打算从吴丁香这儿,学会化解“蛊术”的法门,以便应付陆鸣宇,带走欧阳菁而已。
但现在局势一变,竟已可认定彭吴二人,与极乐教有关系。这么一来,他就不难推测了。
他把吴彭二人的情况,迅即作一通盘检讨,结论很快就得到了。
他道:
“吴姑娘修习过外门功夫,来源是否与陆鸣宇有关,我不敢妄加附合。但以彭兄这般深藏不露,数年如一日,连日夜窥视在侧的洛川派,都无人查悉,可见得彭兄除了须得避过洛川派的耳目之外,还有一些可怕的外敌,例如极乐教便是。”
他一面说,一面查看两人面色,接着又道:
“我今日所以会来到此地,实不相瞒,乃是受姚文泰所托,来取吴姑娘性命。你们或已知道,在下是收取厚酬的刺客呢!”
彭吴二人眼中都闪耀出戒备的神色,没有说话。
高青云坦率地摆摆手,又道:
“但事实上在下绝不滥杀无罪之人,例如吴姑娘,在下曾向姚文泰声言,倘若查不到有违妇道的罪孽,便恕我不能下手。”
吴丁香道:“但现在呢?”
高青云道:“现在也不能下手了。”
彭吴二人都甚感兴趣,也似乎暗暗松一口气。
要知高青云刚才曾略略露了一手,因此彭吴已深知他的厉害。
高青云又道:“这是因为在下发现彭兄与极乐教居然有关之故,假如极乐教也想搜杀彭兄,在下就决不能下手。”
彭春深道:
“高兄与极乐教竟是如此的势不两立么?”
高青云道:
“个人恩怨事小,武林气运事大。如若陆鸣宇的极乐教不破,加上他身后的靠山,如正式出世的话,看来席卷天下,荼毒生灵的日子就不远了。”
彭春深讶道:
“陆鸣宇还有靠山么?”
高青云道:
“如果他没有靠山,我早就与他拼出生死了,由于我的任务是对付他的靠山,是以没有动他”
他的目光转到吴丁香面上,又道:
“洛川派已从陆鸣宇身上,查出他擅长‘蛊术’之事,男人的蛊术,等如女性的媚术。因此之故,他们已认定你与陆鸣宇有关。”
他说出许多内幕,经验丰富之人,一听而知这些话决无虚假。因为任何人扯谎也不能扯得如此复杂曲折。
吴丁香苦笑一下,道:
“假如我与极乐教没有关系,而高先生受人之托,获人重酬,看来只好出手,把我置于死地了。”
高青云淡淡道:“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姚文泰上定错了。”
吴丁香道:“他那一点错了?”
高青云道:
“他们都认为吴姑娘你,乃是淫荡之人,但以我看来,恰恰相反,不但不淫荡,反而是贞烈性子之人。”
吴丁香一怔,道:“你明明看见彭春深在此,也作这等想法么?”
高青云道:
“不管谁在这儿,我都是这等想法。”
吴丁香长叹一声,但同时又泛露出欢喜之意,轻轻道:
“这话出自高先生之口,真是使人难以置信。”
高青云道:
“我听过姚文泰的叙述,也听过他的师弟徐璞的描述,如果依他们的说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