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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聿珩仰天长叹,他也走了火入了魔,火里水里走了一遭,加上身中情咒,跟湛浔做了那些事,错已铸成,再懊悔也于事无补,只是今后,他与湛浔该如何是好?下一步他又该怎么走?
自请降罪这种事他做不来,他也没那么大公无私,只是大难临头,他方觉生死倍受威胁,平素的洒脱在这个紧要关头怎么也发挥不了作用。
「珩?」湛浔好小声、好小声的唤着。
「嗯?」苻聿珩瞥眼湛浔,不太想理他。
「我可不可以过去抱你?」湛浔好可怜好可怜的问。
「不行。」
「为什么?」湛浔嘴一瘪,「我们已经成亲了,为什么不能抱你?」
「谁同你说咱们成亲的?」苻聿珩凌厉地瞪眼湛浔。
湛浔被苻聿珩一瞪,有些畏缩地瘪瘪嘴,可一个转念,他又理直气壮了起来,「我就是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可是我就是知道我们成亲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妻了……」
苻聿珩倏地瞬移到湛浔面前,赏了他一个爆粟,「谁是你的妻!」
「好嘛好嘛……不当妻你当我的夫嘛……」湛浔被打,捂着头,青白的俊脸上写满无辜两个大字,乖乖地改口,「以后我就是你的妻了……我们的小指已经有月老公公绑上红线,就不怕分也不怕找不到人了……嘻嘻……」
湛浔一个人愈说愈高兴,没瞧见一旁的苻聿珩脸色愈是阴沉。
苻聿珩不想理会兀自开怀的湛浔,左右张望,寻找将他害惨的淫魔,男淫魔不知所踪,但他女淫魔的尸首就陈尸在他与湛浔两人……嗯咳……的不处,他走去,查看女淫魔的尸,发现她是被人剜心而死,这里四下无人,他那时又身受情咒煎熬,不是他,就是……「湛浔。」
「是!」湛浔一溜烟地冲了过来,「珩,你叫我啊!」
「是你杀了她的?」苻聿珩指指地上那女淫魔的尸首问。
湛浔一见,俊脸蒙上一层狠戾,「谁让她欺负你,欺负珩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苻聿珩见状心一悸,不知怎么的,他感觉到湛浔对自己的情感更强烈了,那不是以往的那种带有孺慕之情的感情,而是更纯粹、更执着、更单一的……
「珩,你怪我也不打紧,可我就是不能见你被人欺负,她……她竟然碰你……还……还蹭你……这是绝对不可以的……」湛浔边讲边跳脚,一脸凶狠,好似女淫魔对苻聿珩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
苻聿珩见湛浔如此,心中的感觉更加深刻遽烈,他承受不住地合上眼,轻晃了下身躯,终是明白他是再也逃不过的了……
他认命地叹口气,现在心里想的,已不是该怎么避祸,而是该怎么让湛浔留在身边,如何永生永世在一起的问题。
成仙也罢,入魔也好,苻聿珩发现自己已然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就只有眼前的湛浔了……就算日后得面对被追杀的亡命生涯,他也不在乎了……
「男的淫魔呢?」苻聿珩掌心贴覆上湛浔青白的脸,凝望他那双倒映着自己身影的金眸与上弯的唇。
「不知道,我醒来就没见他了。」湛浔抬手握住苻聿珩的手,将脸爱娇地蹭着他的掌心。「珩,咱们走了吧!我不喜欢这里,他们都好坏。」
「不,我们等在这儿,等男淫魔回来。」淫魔向来成双成对,女的死了,男的必不独活,现在女的被湛浔杀了,男的必定不会放过他们,不如留在这里守株待兔,一并解决,省得日后麻烦。
「等他做什么?」湛浔嘟起嘴。
「报仇。」苻聿珩可不会放过让他们走到这般地步的「恩人」,他一定会好好地「感谢」他。
说完,他盘腿而坐,闭目养神了起来。
一旁的湛浔觉得奇怪,平日若是他做了什么错事,珩免不了一顿打骂,可为什么他杀了女淫魔,珩没有打他、骂他呢?
「珩,你不生气么?」湛浔小心翼翼地开口问。
「气什么?」苻聿珩眸未张,淡淡地反问。
「我、我杀了女淫魔啊,你不怪我么?」
「为何怪你?」苻聿珩微扬嘴角,一身白衣衬得他清俊飘灵,看得湛浔口水都流下来了。
「平时,你都会要我别伤人的。」湛浔擦擦嘴角流出的口水,说。
「他们是魔,不是人。况且……是他们害我们的……」苻聿珩说这话时,眼里散发的冷芒,令湛浔浑身一颤。
「珩?」
「嗯?」
「你不可以丢下我哦!」湛浔觉得刚刚的苻聿珩好难亲近。
「我们的小指已经有月老公公绑的红线了,你还怕我丢了你?」苻聿珩睁眼看着就地坐在他身边的湛浔,笑道。
「也对哦,嘻嘻,我是妻你是夫嘛……嘻嘻……」湛浔喜孜孜地笑着,他握住苻聿珩的手,想同他十指交握,奈何自己的指隙间有蹼,怎么也无法握得紧实,他不由得难过地低下头。
苻聿珩摸摸他的头,「别难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苻聿珩主动握住他的手,湛浔喜出望外地抬头看他,忍不住将头倚在他的肩臂上,「珩啊,你说,咱们会不会有小娃娃啊?」
「不会。」
「为什么?别人成亲之后就会有小娃娃的。」
「但是别人是一雄一雌,我们都是男的,怎么可能会有?」苻聿珩现在连湛浔说浑话也不骂他了。
「哦,好吧,没小娃娃也好,我才不要别人跟我抢珩呢!」湛浔脸蹭着苻聿珩,幸福无比地说。
苻聿珩没有搭腔,只重新闭上眼,入了定似地,却也不阻止湛浔近他的身,任由他倚着自己,两人的手交握。
没多久,他们等了到男淫魔,男淫魔一见妻子暴毙,大怒,然而在苻聿珩仙力已然恢复的情况下,男淫魔不敌,被苻聿珩鞭打致死。
苻聿珩将那对淫魔的尸首高高吊在竹子上,待天边大放光明,那对淫魔的尸首一接触到阳光,化为灰烬,尽洒空中,他方肯罢休,与湛浔踏上旅程。
而云隙间,隐隐地,平空闪了电、鸣了雷,雷打在天庭的长生树,将树烧个焦黑,天庭大撼,认为这是有仙人逆天行事、违背天庭规律,才会有此恶兆。
由于时当与黑龙开战的关键时刻,天帝下令立刻彻查此事,势不能让此恶兆影响开战之事……
注:黑龙一族于遽长期后是发情期,此时黑龙若心有所属或已然行敦伦之里,额上会出现纹饰,而于发情期的黑龙族人也会于此时再长大一次,不过是属于心灵的成长,而非身体的成长。
平遥《螟蛉戏水(下)》
第十章 麒麟
雨一连下了好几日,有时雨似珍珠串串落地,掷地有声,有时雨似丝纺,密密麻麻地,像棉絮一般轻轻地占满了整个天空,又有时乌云占据了大片天际,闷得人一身汗,好不容易下了雨,却解不了那股子闷热,更觉倒不如不下雨的好。
好不容易,阳光破开了云层,一下子闷气全教太阳给驱散了,泥土的味道与树的清新气息相涌而来,好似能驱走人们胸中郁积的烦闷似的。
「珩,我们休息一会儿好不好?」湛浔一屁股坐在地上,嘟起嘴来哀怨地瞪着苻聿珩。
走在前头的苻聿珩回头望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坐于离他不远的一颗大石头,闭目养神。
湛浔见苻聿珩坐下,也跟着到他坐的大石旁,不过石头光滑无比,任凭他怎么蹬跳就是爬不上去,最后他干脆整个人就趴在大石边缘,巴不住滑下来就再巴上去,重覆了几次后,苻聿珩终于看不下去,伸出援手,拉他坐上大石。
「我就知道珩对我最好了!」湛浔笑嘻嘻地抱住苻聿珩的手臂,一双金眸璨璨发着光。
苻聿珩摸了摸他的头,「你自个儿玩吧,我休息一会儿。」
「珩,你以前都不太需要休息的,怎么最近常常要休息呢?」似乎忘了是自己提出要休息的,湛浔好奇的问。
苻聿珩闻言,抬头仰视天空,「我也不知道。」
自那天之后,苻聿珩便查觉自己的体质有所改变,似乎远离了仙人,更近似了凡人一些,可又比凡人强上许多,当然比诸神族,又更差劲了。
他感觉到自己仍然是仙人,却又不似一般的仙人,也许更像是谪凡的仙人吧!不论如何,天庭是回不去了,但他竟也没成为意料中的魔,入不了魔道,现在他是什么,他也弄不清楚了。
「珩……珩……」湛浔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噙着泪黏了过来,「你是不是……生了什么病?是不是那种会翻肚的病?那种病会……会让你很累,所以你才会常常要休息?」
苻聿珩瞥他一眼,随手摘过旁边树上的野果啃,啃完野果,便盘腿而坐,双手置于膝头,闭目养神了起来。
「珩……一定是这样的吧?你不要翻肚啊……你翻肚我就跟着你翻肚……你不要不理我……我只有你啊……珩……珩……」湛浔哭天嚎地,活似苻聿珩已然驾鹤西归,而他因为身无傍物,只得在背上插着块木板,上头还写着「卖身葬父」的那种可怜人家。
「吵死了!」苻聿珩赏了湛浔一个爆粟,「本来没有的事,被你一哭都觉得有了。」
「可是……你以前不会这样的嘛……」湛浔现在不怕他们分开,只怕苻聿珩不能健健康康的。「没关系,珩,你要是翻肚了,我会跟你一起翻肚的,这样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的……」
「我看我还没死就先被你气死了。」苻聿珩真不知该拿湛浔这愣头愣脑如何是好,他叹口气,摸摸扑进自己怀里的湛浔的发,「我没事,你别怕,嗯?」
「嗯。」湛浔重重点下头,更大力地抱住苻聿珩。「珩,你先前说要回去找惠麟,那找完惠麟我们上哪去好呢?」
「现在不去找惠麟了。」苻聿珩搂着湛浔的肩,轻拍了几下。
「哦。反正我也不很想见惠麟的。」湛浔嘻嘻笑了,抓住一只飞进苻聿珩怀里的蝴蝶,好一会儿才放开它,任它飞走。
「你想上哪去?」苻聿珩的视线跟着飞走的蝴蝶转,收回视线,落在怀里的湛浔身上,笑问。
「珩去哪我就去哪啰!」湛浔笑眯眯的,他玩着苻聿珩的手,苻聿珩也任他把玩。
「那咱们上黄山去吧!我许久之前曾经去过一次,那时觉得黄山奇景险景处处皆然,也想让你看看。」苻聿珩笑望湛浔,眸底流转着连他自己也未曾自觉的情感。
「好啊好啊,黄山是黄色的山,所以叫黄山么?」
「不是。」苻聿珩失笑,「它原本唤作黟山,黟有黑之意,因为它的山色多呈黑色光泽,七十二峰峰峰都是直立柱状的奇峰,陡峭无比。」
「那、那又为什么叫黄山呢?」湛浔搞混了,明明是黟山的嘛,怎么又叫黄山呢?」
「后来人类有位皇帝叫李隆基的,把它改了名,做黄山,所以它从此以后就叫黄山了。」苻聿珩撩开湛浔的发,低头亲吻他的尖耳,笑着解说。
「哦……分明它本来有名字,何必改名呢?」湛浔真是不了解人类的心思,他往苻聿珩怀里蹭了蹭。
「这是常有的事,人类啊……就是这样……」苻聿珩成仙过久,已很久没有尝到当人的感觉,不过察觉自己对湛浔的情感后,他方觉仙人也不过是人罢了。
仙人还是会有七情六欲,只是被刻意压抑,所谓的化外之人,不过是个理想而已。
「珩?」听出苻聿珩语间的慨然,湛浔拉拉苻聿珩的衣襟,不想要他这样。
「哎呀呀,两位兄台可是要往黄山去?那么由小弟作陪如何?」突来的清闲童声让苻聿珩往声源的方向望去。
不远处的树梢上,站着一名背着斗型竹篮的孩童,那竹篮里装满了青草药,能烧成消煮解渴的那种青草,竹篮都快比孩童还高还大,可孩童却能轻轻盈盈犹若雪花冰尘般地立于树梢。
不,稍注意一望,孩童竟是悬在半空中,连树梢也未曾沾染。
孩童长相与一般人类孩儿无异,唯有瞳仁圆碌碌的,几乎看见不见眼白,眼角微微上扬,看似丹凤眼,却又不是;还有那头头发,虽然发色为黑,可却能感觉到他与常人迥异的部分。
「你是谁?」
「珩!珩!你不要动,我保护你!」湛浔一见那奇异的孩童,全身的警戒张开,马上张开手臂护在苻聿珩跟前,想护他周全。
「让开,他不是你能应付的人物。」苻聿珩捉住湛浔的肩,将他护在身后,湛浔一见他又是开口又是动手的,感动的抱住他的腰。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