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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我忘了……」湛浔要苻聿珩挽着他的手臂,待他依言动作后,便抬高成爪的右手,右掌心发出刺目的金光,尔后他蓄积真气,大吼:「临!临!快开门!不然我就破掉你家的门!快点!」
等了好一会,才有个声音缓缓地传来:「湛浔,你真的很凶暴,什么时候你才学得会什么叫敲门?」
一名头上长角的金发青年,在云雾中现身。
湛浔一见那青年,便收敛掌心的金芒,「你家哪来的门让人敲啊!」
临睨眼湛浔,在见着苻聿珩时露出笑容,「你一定是珩吧!长得跟你之前一模一样。」
苻聿珩也笑了,「你是义父说的临兄弟,久仰久仰。」
「义父?」临闻言挑眉,瞥了眼湛浔,再凝视苻聿珩,又看了看湛浔,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眸与苻聿珩交换视线,后好笑地低喃:「不会吧……」
他真不相信经过了一百多年,怎么湛浔还没发现?
苻聿珩回他一个淘气的笑盼。
「你们两个干什么眉来眼去的?」湛浔发现苻聿珩不过才同临第二次见面,两人便熟的像认识好几千年的友人,不满的发声。
「没、没什么。」临忍住笑意,摇摇头,「走吧,主子知道你们要来,已经要我备好酒菜等你们呢!」
他们都不太吃东西了,只不过有时候高兴,还是会进食。
临一个扬手,原本窄小的山巅霎时开展成一个绿草茵茵的平原,临带他们走过平原,进入一个奇异的空间,没多久,前方视界整个开放,那植满奇花异草的花园仍是未变,依然是不分时节地盛开着,各种香气毫不相互干涉地飘散着。
他们越过花园,再走过小桥流水,过了桥,一幢木屋近在眼前。
一路上苻聿珩默不作声,只望着这奇特的变化,嘴角的笑意未曾淡去。湛浔则握着他的手,也不说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到了。」临停下脚步,推开木屋虚掩的门。「主子,我们回来了。」
只见屋内宽敞得不可思议,厅的正中央有个圆桌,主位的地方坐着一名脸带笑意的男子,男子眼无焦距,是盲眼之人。
「回来啦!小兄弟和苻兄弟也一道来了吧!」柳随风笑容灿灿地起身。
「苻兄弟,许久未见,过来让我瞧瞧你吧!」
「嗯。」苻聿珩放开了湛浔的手,上前坐在柳随风身边的空位,同他低声交谈了起来。
湛浔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不很明了为什么苻聿珩来到这里就像是他曾经来过一样呢?
「湛浔,你真的没发现?」临忍不住了,他真的很为湛浔可怜。
「发现什么?」湛浔盯着柳随风与苻聿珩愈来愈靠近的身影,压抑想前分开他们两人的冲动。「我要出去逛逛。」
他转身离开屋子,临跟了出来。
「发现苻兄弟他……」
「珩怎么了么?」果然,一提到苻聿珩,湛浔立刻关心则乱。
临直勾勾地看着湛浔半晌,才摇首叹息,「难怪苻兄弟要捉弄你了……花了一百多年也乐此不疲……」
「临你欺负我听不懂麒麟的话么?」湛浔睁大金眸瞪他。
「我分明是用共通语言说的。」临也睁大眼眸回瞪。
「我是说你打什么哑谜听不懂啦!」
「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苻兄弟只肯唤你义父,不肯唤你名的原因?」临忍不住想捉弄湛浔。
湛浔凶狠的瞪着临,「不干你事啦!」
「我是在帮你耶!我可不忍心再让苻兄弟等下去了……」
「你又在打什么哑谜?」湛浔闻言,心生狐疑地斜看他。
「你都没想过苻兄弟为何只肯唤你义父么?你真的认为苻兄弟的记忆还没恢复么?」临自认为已经说得很白了,湛浔经过这些年的历练要再不懂,他也无计可施了。
湛浔扬眉,一脸深思地看着临,微敛眼眸,眸光变幻不定,「你是指……珩老早就恢复记忆了?」
「我可没这么说。」临立场是很中立的,提醒是提醒,但他不会说出肯定的答案。
「不可能啊……珩要是恢复记忆了,为什么他不跟我……说……」湛浔倒吸口气,显然是想到了什么,睁大了金眸,「好啊,临,你这只麒麟,什么不好,竟然离间我跟珩,你要不要脸,你已经有柳兄弟了,你怎么可以辜负柳兄弟啊!」
「姓湛名浔的,你脑袋到底装了什么啊!」临气了,他皱起眉头,只差没同湛浔两人打在一起,「我好心帮你,你倒反咬我一口啊!」
「你这哪里叫帮,分明是想享齐人之福,珩是我的,谁也不能抢!」一路行来,那些数也数不清的人类对珩示好,已让湛浔累积了不少怨气,现下临这一提点,非但不是点醒湛浔,反而是让湛浔一直压抑的哀怨找到出口渲泄。
临颓丧地抚额,「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何苻兄弟一直不点明了……」
经过这么多年,湛浔尽管在其他方面有所成长,但只要事情一牵扯到苻兄弟,他就没有一点理智可言。
「来啊!跟我打一架啊!」湛浔凶神恶煞的大吼大叫,原地跳脚,把对着苻聿珩隐忍不发的哀怨全都向临发泄了出来。
「我才不跟你打呢!」临的火气一下子便冷静了下来,他可没像湛浔那样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活了这么久,已经很难得有什么事能让他发性子。「我要说的是,苻兄弟根本没有失去记忆,你这一百多年是白等的。」
湛浔闻言,一愣,原本龇牙裂嘴的凶样转为瞠目结舌,「骗人……怎么可能……珩要是没失去记忆,那他为什么一直叫我义父?」
叫心酸的么?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临睁大眸,好想用角刺醒湛浔,「你该不会真以为苻兄弟都不会闹别扭吧?」
湛浔哑口无言,临的话语再对照他们共处的一百多年,乃至一出山后珩的来者不拒,难道都是因为……珩在暗示他他根本没有失去记忆?
「我真的这么笨么?」湛浔垂下尖耳,一双金眸闪着楚楚可怜的泪芒,他怎么笨到珩一直在暗示他也不知道呢?
亏他还一直冀望着这天的到来……
「也怪不得你笨,因为你的名字就让你笨上加笨了……」临忍不住摸了摸湛浔的头,「谁让你是黑龙,又谁让黑龙有着以姓名取决勇猛聪颖与否的天性呢?」
「这是真的么?」
突来一个天音,让临与湛浔全都看向声源。
只见苻聿珩玉树临风地站在屋外,白玉般的俊脸微露讶然。
「珩!」湛浔一见苻聿珩,眼里的泪就涨落腮边,他冲上前去,在离苻聿珩一步之遥时顿住脚步,「对不起……我……我还是一样笨……呜……」
苻聿珩轻叹口气,抬手以衣袖拭去湛浔的泪,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临,「临,你方才说的,是真的么?」
临点点头。
苻聿珩这下也只能大叹失策,当初他为湛浔取这个名字,只是希望他能快乐的过活,却没想到间接害他先天不足的呆脑袋更加的愚笨了……
他轻吟着:「城府开青旭,松筠起碧浔。一叶舟轻,双桨鸿惊。水天清,影湛波平。」
湛浔一听这两句他姓名的由来,便瞪大泪眸,「珩、珩,你真、真的……」
「真的。」既是他的无心之过,即使捉弄湛浔有多好玩,也只能暂且收手,坦承自己未曾说出口的事实。「我一直一直都没有失去记忆。」
即使是他转生成最卑微的虫子,他的记忆也未曾消失,只因当时他被湛浔杀死之时,他对自己下了一个记忆禁制,因此在飞向白虎居处后,即使被白虎洗去所有的记忆,在转生后,他仍然能解开禁制保有记忆。
解开禁制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接触到水,禁制就解开了。举凡生物,莫不需要水的,因此苻聿珩不论转生成什么,都能轻易解开禁制,然后等着湛浔来找他。
「可、可是怎么可能?」湛浔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珩,他颤着手,想碰又不敢碰,碰了又不敢大力触摸,「那你全都记得,连你转生成什么也都记得?」
「嗯。」苻聿珩倒没湛浔这诚惶诚恐,生怕做梦的虔心恐惧,他双手一张,将湛浔拥进怀里,「你不对我说些什么么?」
湛浔好小心好小心地将苻聿珩环抱住,泪流满面地将脸埋进他的肩窝,「珩对不起,我就是这么笨……连你在我身边一百多年了我还是没发现……对不起……对不起……」
原先他们设想的是当苻聿珩修仙修到了一定的年岁,他就会自己想起一些前世的事情,可是他们都没想到苻聿珩竟然会在自己身上下禁制,老早便为未来做好准备。
苻聿珩一听,满腔柔情也付诸水流了,他还能期待什么呢?期待他说句什么甜言蜜语么?若是湛浔能期待,那么早在一开始,他便会发觉自己没有失去记忆,也不会让自己玩了他一百多年经由临提醒才发现。
「珩,珩,让我好好看看你,你这些年受苦了么?你转生成人之前,有没有受苦?」湛浔边说,边哭,泪眼朦胧地拉起他的手,指尖抚着他掌心的胎记。
「以后再慢慢说吧!」苻聿珩温柔地笑了,他反手握住湛浔的手往胸口贴去,「你要好好谢谢临兄弟与柳兄弟,这些年我不在你身边,都是他们在你身边照顾你……」
「大家都是同路人,何必客气,人生难得几回能为知己两肋插刀的?」柳随风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面带微笑地说。
「主子。」临迎上前去握住柳随风的手,站在他身边,护着他。
「柳兄弟说的对,知已难逢,尤其是同路人更难逢。」苻聿珩一边拍拍哭得乱七八糟的湛浔,一边笑道。
「珩……」湛浔爱娇地依着苻聿珩,尽情撒娇,天晓得这一百多年来看得到珩却无法亲近他的痛苦,比先前等待寻找的岁月更加难熬。「珩,我告诉你哦……这些年来,神族跟天庭都有转变,你一定很想知道吧?我还要告诉你我去天庭跟月老公公抢红线的事,还有还有……」
湛浔叨叨念念的絮语全消失在苻聿珩覆上的唇中,他这一被吻,哭得更厉害了。
「别哭了。」苻聿珩有些无奈地频频为湛浔擦拭泪水。
湛浔呜的一声后道:「人家感动嘛,我除了在你小时候偷偷亲过你之外,就再也没被亲过了……现在又被珩亲,感觉好像死了好几遍又活了好几遍哦……珩,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我已经跟黑龙打好勾勾了,我们可以永远都在一起,当永远的夫与妻……我好想你,我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你说……」
苻聿珩好笑地摸摸湛浔的头,与临和柳随风交换个视线,「我先带义父去好好相聚。」
「去吧,你们是该好好聊聊。」柳随风笑容满面地颔首。
「珩,你怎么还叫我义父啊……」湛浔拉着苻聿珩的手,涕泪纵横地哭道。
「你是我的义父没错啊!」苻聿珩还是忍不住想逗他。
他握着湛浔的手,飞向离木屋不远的花园,在一块大石上落坐。
「不要啦!我不要当你义父!」湛浔哭得更凶了,眼泪直掉,有些还往旁飞开,他窝进苻聿珩怀里,不依的直说。
「那你要当我什么?」苻聿珩捏捏他的鼻子,好笑的问。
「我要当你的妻啊,我们约好的,要让月老公公的红线绑在一起,你是夫我是妻,我们永永远远在一起。」湛浔哭红了鼻子,不住地抽噎,「你看,我还去跟月老公公抢红线把我们绑在一起了……」
「我知道。」苻聿珩低头执起他的手,微笑地看着两人相系着红线的小指。
「你怎么会知道的?」湛浔不管过了多少年,还是觉得苻聿珩是全天下最神的人了。
「因为你偷绑时,我根本是清醒的。」苻聿珩一想到湛浔在自己还是小娃娃时,偷偷溜进屋里,完全没注意到他是醒的,便将红线绑在两人的小指时的情景,便忍不住笑开了俊颜。
「我绑的时候你根本还是个小娃娃……」湛浔倒吸口气,「珩你那时就就就就……」
「就怎样?」苻聿珩睨他一眼,把玩着他的头发。
「珩你真坏,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我就可以……」
「从我是小娃娃时就把我抱走?」苻聿珩好笑的问。
「是啊……」
「那时我没有行为能力,被你抱走,不被你吃干抹净了才怪。」
「我才不会……」湛浔红了脸,想起他在珩小时对他做的事,「我也只会……」
「偷亲我?偷绑红线?」
湛浔的回应是钻进苻聿珩怀里,把脸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