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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排牙印渗出了血。
顾尚锦这些日子见多了残肢断臂,也不觉得有啥,看着娘亲的面孔不温不火,心里还琢磨着自己的牙齿是不是真的不够力,下次还要咬得更加重一些。
马车虽宽敞,到底只有两个人,平日里都是夏令涴说,顾尚锦听着,如今夏令涴一旦不开口了,顾尚锦就觉得浑身不舒坦。扭捏了两下,扬起小拳头道:“我不学,我也不嫁人,我要嫁给爹爹,才不要别的臭人。”哼哼两声,自顾自的下了马车去了。
夏令涴瞧着自己手心手背的血迹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她可以想象到当初爹爹带她回到夏家,到底有多操心。可如今爹爹不在了,娘亲必须守着夏令乾,她独自一人随着顾元朝去那陌生的封地,从此,身边没有夏家人给她撑腰,也没有姐妹们给她出头,更加没有无所不在的夏家死士围着她打转,孤零零的一个人。顾尚锦说到底,是姓顾,一个不顺意拿着娘亲出气最正常不过。
严父慈母,越是慈爱的人,其实越是容易被人所欺。小孩子不懂这个道理,可是她会观察会试探,久而久之也就爬到了你的头上,作威作福。作为娘亲,她自然舍不得打女儿,这一咬又断了她再教女儿的兴致,一个人闷在车厢里,自己拿着帕子擦干净了血迹,唤了连翘进来上了药,晚饭也没有吃倒头就睡了。
顾尚锦下了马车就寻了爹爹陪她骑马,也没有说咬了娘亲的事情,顾元朝以为夏令涴给女儿放风了,自然愿意带着她去玩。两人在山野里驰骋,射中了两只兔子,顾元朝还在路过的山涧里抓了两条鱼,想着最近都是吃的地上跑的东西,煮一条鱼给夏令涴熬汤喝最好,哪里知道汤水都要熬高了夏令涴都不下马车来,问了连翘说是睡了。
夏令涴如今有了身孕快七个月了,最是要补的时候,一日几餐下来都说饿,哪里会这么早歇息。顾元朝虽然每日里玩乐,心思却是最多的,看着连翘瞥都不瞥顾尚锦一眼,就觉得有问题。
当即问顾尚锦下午与娘亲做了什么,顾尚锦瘪着嘴发了一顿牢骚,说娘亲不疼她不爱她就会让她学这学那,她不喜欢,然后才交代了咬了夏令涴一口的事情。
连翘冷不丁地补一句:“我已经给王妃上了药,不劳两位挂心了。郡主既然嫌王妃烦闷,以后也就换辆马车乘坐,再不济呆在马背上更顺了你的意。”
顾元朝皱眉,顾尚锦赌气道:“我还不想坐马车呢,以后也不坐。”
连翘道:“那最好。”她是自小伺候夏令涴的,比别的家仆更贴令涴的心,就算是顾尚锦也抵不过王妃在她心目中的重量。而且,这些日子夏令涴口里不说,其实心里极度舍不得夏家家人。别人也就罢了,这两父女却是真的开开心心一路玩耍,浑然没有顾及到夏令涴的心情,就连龙芽都忍不住开始想念夏家的那些八卦,更加别说夏令涴。顾尚锦贴心顾元朝,咬了夏令涴,更是让夏家陪嫁的人恍然大悟。这郡主说到底不是夏家的人,是顾家的,没法跟夏令涴一条心。
顾元朝面上不动,稍一思索也就知道了症结所在,当即对顾尚锦道:“骑马也好,在到万郾城之前,尚锦就坐也坐在马上,睡也睡在马上好了。爹爹去陪娘亲去了。”说罢,扬起一抹贼笑,端着鱼汤和食盘就进了马车。
一看,夏令涴还真的睡着了,估计是气得糊涂又太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顾元朝锁了车门,已经十月,外面的风已经凉了,他又挂上了厚实的车帘。幽昏地夜明珠的光晕中,夏令涴像只蚕蛹似的卷在矮榻上,皱着眉,瘪着嘴,一副委委屈屈的小一号顾尚锦的模样,看得顾元朝就忍不住去捏她的脸颊。
夏令涴睡得不是特别沉,只知道有人进来她也懒得动,脸颊上的温热更是懒得搭理。顾元朝捏不醒她,索性用舌尖去舔她的脸颊,好像小狗给主人洗脸似的,舌头上还残留着酒气,熏得夏令涴不停地耸鼻子。
她翻过身背对着某人,顾元朝揉着她的耳廓,轻声道:“猴子,吃饭了。”
夏令涴抖抖腿,继续睡。
顾元朝绕道她脚边,大手顺着小腿往上摸去,不时的念叨‘又肥了,可以宰了吃了’,或是‘肉嘟嘟地,真想吃荤啊’,更多的是‘猴子起床,跟狗熊玩亲亲啦’,弄地夏令涴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好。
睁开眼等着下首的男子:“找你女儿玩去,别骚…扰我。”
顾元朝腆着脸道:“有很多事情,只能大人一起玩,小娃儿不懂。”
夏令涴歪着头,懒得跟他闲扯。顾元朝干脆钻入她的襦裙里面,熙熙梭梭地爬到肚腹之上,隔着亵衣亲吻那火热的肚皮。夏令涴踹了踹他:“别闹。”
顾元朝将脸颊贴在那肚子上不停地磨蹭着,不时感受里面的孩子在翻滚的动静,笑了笑,钻出来,吻了吻她的嘴角:“不闹,我们吃饭。”
“不想吃。”
“那给我儿子吃。”
夏令涴鄙视他:“说不定又是一个女儿。如今先皇故去,再生女儿的话就混不到什么郡主封号了。”
顾元朝嗤笑:“我女儿的封号要别人给作甚,我们自己封。”
夏令涴瞪他,这个人真是越来越疯癫,她已经没了跟他讲规矩的乐趣。顾元朝打开食盒,里面一叠青菜,一叠野菜,一盘子兔子肉,然后加上野果子配上的糕点,剩下的就是鱼汤。因为在山路间行走,士兵们都是吃干粮,大部分时间打猎吃荤,厨子手上的干晒货不够补,故而只能就地取材耗费了不少心思的换着花样给王妃做菜,看着也是色香味俱全。
顾元朝一边给她布菜,一边笑道:“你跟女儿计较什么,她要玩也就这些个时日了。等到了万郾城,见到了当地的世家富豪她自然而然的会回想到过去的规矩。一个郡主若是被人笑话,她自己也会听见,受了伤了也就懂了教训,自然而然地会去学。这会子,是无论如何收不了心。”
夏令涴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也懒得反驳,一点点的夹菜开始吃饭。气消了,吃得也多。顾元朝坐在她旁边,偶尔被她喂两口,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肢就开始不规矩,含着酒给她度过去,含含糊糊地道:“我们很久没有交…欢了,今晚试试。”
夏令涴推他:“这是马车上,周围都是高强的影卫,你也不怕丢脸。”
顾元朝道:“我的脸皮厚着呢,上面还一圈的黑毛,怕什么。”说着就解开了她襦裙的衣带,顺着胸口给扯了下来,里面的亵衣被他方才揉乱了些,索性伸手钻了进去,夏令涴顿时觉得这饭吃得太不顺。到底是她吃饭呢,还是他‘吃饭’?
两人出了北定城一个月,顾元朝护着家人紧绷了神经,一直到进入封地地界这才开始放松下来,这是也情动得如烈火狂烧。
夏令涴拍着他:“轻些,别伤着了孩子。”
顾元朝早就如饿狼扑食,笑道:“你可别大声,等会被影卫听见了,你可没法见人。”
夏令涴恨得牙痒痒,脚踝都被他捉住了踹也踹不得,只能咬牙忍着。
“啊——”终于呻…吟出声,她觉得有光芒在靠近,再靠近,顾元朝搂着她的后脑夺走她的呼吸,硬是将她脱离了幻境重新回到人间。夏令涴忍不住催他:“混蛋。”
顾元朝嘿嘿地笑:“今晚还很长,我们慢慢来。”
狂乱中她只记得护住孩子,张开唇瓣大口的吸气,眼中脑中有着无数的春花不停地绽放、飞扬,然后再被一只黑毛皮的臭狗熊给兜住,挣脱不得,放…荡不开。
顾元朝搂着已经昏迷了过去的夏令涴,轻轻地放在榻上,再整理好亵衣,盖上薄毯,拉开车窗帘子透气,一边喝酒一边暗自得意。
果然,床头吵架床尾和,这句俗话不是没有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老规矩哈,上面是删节版,下面完整版,投诉即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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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的封地在大雁朝靠南,从北定城出发过襄州、朗州、昭州,最后在万郾城落地生根。这一路上风景秀丽,人流熙攘,倒也不寂寞。
顾元朝带着亲兵五百,禁军三千,暗中加上影卫若干,浩浩荡荡地边走边玩边杀山寨土匪,更是热热闹闹没有一刻得闲。
夏令涴心里明白,皇上说是让禁军护送他们回封地,其实是想要在适当的时候直接让他们永远留在荒山野岭中,别说北定城,就连万郾城都进不去。顾元朝也不怕,见神杀神,见鬼斩鬼,硬是平平安安地进入了自己的封地。到此,禁军已经不剩八百,亲兵剩下三百多,影卫损失最小,那群从来不露面的黑衣人从来都是暗箭伤人,杀人如同切菜。不管你是真的山贼还是假的土匪,更或者是浑水摸鱼在禁军中想要暗杀赵王的人,一律杀无赦。
因为静安太后以故,原来送给赵王的那些个小妾都遣送给了夏令姝,夏令姝对静安太后恨之入骨,见着这些个狐媚子哪有手软的,没了两日,连她们的骨头都没瞧见了。
现在偌大的马车里,大部分时辰都只有夏令涴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呆在里面。顾元朝借着保护的理由到处打猎玩耍兼杀人,顾尚锦第一次出远门无论如何也不肯呆在马车里吃了睡睡了吃,每日跟在爹爹的屁股后面骑马摘野花野草野果子,见到的血雨腥风场面也不少,胆子越来越大,性子越来越野,与大家闺秀的教习挥了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气得夏令涴七窍生烟,逮住顾元朝就要抱怨:“以后嫁不出怎么办?”
顾元朝扶着女儿站在马背上,不时地从马鞍前面走到马鞍后面,偶尔还整个人巴在马的侧面,要掉不掉,吓得人心肝胆颤。闻言笑嘻嘻地道:“我赵王的女儿,嫁什么嫁,嫁不出去我们给她招几个上门女婿,养在后院里,随便她怎么玩。”
夏令涴语调都变了:“你疯了。”
顾元朝见得她脸色刷得苍白,知道自己开玩笑过分,随即抱着女儿上得马车,一边给她顺气一边道:“别急别急,她这不是还小么,你要教导她还早着呢。就算是我们那时候,也是五岁才入了白鹭书院学习,十岁才开始接受正统的皇族教育。大不了等她到了十岁,送过去给皇后娘娘教也是。”
夏令涴自己被名声所累,虽然过了一个猴子样无忧无虑地童年,可她不想让女儿也被人乱嚼舌根,至少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掩盖一二不被人小瞧了去。
之后的路途,夏令涴不顾顾尚锦的吵闹硬是将她留在了马车里开始教导名门闺秀的规矩。顾尚锦随着爹爹疯惯了,突然再回到拘谨的壳子里怎么也不舒坦,想尽了法子折腾娘亲。夏令涴如今无事可做,终日清闲,多的是耐心一点点纠正她,两母女渐渐的也就扛上了。马车里不是要上演小猴子打滚、尖叫,甚至是全武行的打砸,夏令涴被折腾得筋疲力尽。
她本就怀着身孕,性子脾气都与以往大不相同。有时候好脾气到了好好先生的地步,有时候婆婆妈妈堪比八大神婆,有时候倔强来了一声不吭两日都可以不搭理人。今日里顾尚锦已经到了极限,三岁小娃儿玩花了心死活不肯收回来,再遇到娘亲可劲儿地教训,一时气岔了,看得夏令涴在她眼前晃动的手,抓住,猛地咬了一口。夏令涴没想到她这般倔,初时吓了一跳,也不挣脱任她发了脾气就好。顾尚锦见娘亲无动于衷,以为自己咬轻了就使出了吃奶的尽头,咬到舌尖感觉到腥气,松开嘴来,白皙温滑的手背上清晰的一排牙印渗出了血。
顾尚锦这些日子见多了残肢断臂,也不觉得有啥,看着娘亲的面孔不温不火,心里还琢磨着自己的牙齿是不是真的不够力,下次还要咬得更加重一些。
马车虽宽敞,到底只有两个人,平日里都是夏令涴说,顾尚锦听着,如今夏令涴一旦不开口了,顾尚锦就觉得浑身不舒坦。扭捏了两下,扬起小拳头道:“我不学,我也不嫁人,我要嫁给爹爹,才不要别的臭人。”哼哼两声,自顾自的下了马车去了。
夏令涴瞧着自己手心手背的血迹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她可以想象到当初爹爹带她回到夏家,到底有多操心。可如今爹爹不在了,娘亲必须守着夏令乾,她独自一人随着顾元朝去那陌生的封地,从此,身边没有夏家人给她撑腰,也没有姐妹们给她出头,更加没有无所不在的夏家死士围着她打转,孤零零的一个人。顾尚锦说到底,是姓顾,一个不顺意拿着娘亲出气最正常不过。
严父慈母,越是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