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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溪看着逸浚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又叮嘱琴缘往火炉里加碳,这才扭身回房去了。
宜宣正等的不耐烦,见到她回来埋怨着,“你说去看一眼便回来,怎地耽搁这么长时间?”
“你这个做父亲的心忒狠,儿子的脚受伤了还不知道。”她瞪了宜宣一眼,“我估计是因为前个儿你说的话,他拼命在校场练习骑射,这才弄伤了自个。那小子嘴硬心倔,你非要用话激他做甚?”
外面天寒地冻,若溪带回来一身的寒气。宜宣忙把她抱上床,把被子裹在她身上,这才回道:“我不过是担心他去猎场会受伤,哪里是想要激他?他伤成什么样?不要紧吧?”他知道若溪对逸浚的感情,若是有大伤不会这般镇定。
“磨破了皮,无大碍。”若溪就知道宜宣的本意是为了逸浚好,只是这话到了嘴里就变了味。他们父子根本就是一个德行,都是心里有话嘴上说不出的主。不过宜宣私下里当着自己的面可是够无赖,以后逸浚遇见心爱的人也会这样?若溪想到这个忍不住笑起来。
宜宣见她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傻笑,凑过来好奇地问道:“你笑什么?怎么了?”
“哼!不告诉你!”
“看你说不说!”宜宣揭开被子钻进去,不知道在里面鼓捣什么,只见若溪轻笑着告饶。
他不停手,但见裙子、裤子一件件飞出来落在地上。一个水红的抹胸被最后甩出来,满室的旖旎,诉不尽的鸳鸯情深。
第二天一大早,一道圣旨扰了侯府众人的清梦。原是皇上隆恩浩荡,准许嫔以上的妃子正月十五那日回家省亲!侯府接了圣旨立即上下欢腾,能够接凤驾可是天大的荣幸。
侯爷立马招呼二老爷、三老爷去书房议事,又把宜宣和宜浩喊了去。掰着手指头算,距离德妃娘娘省亲不过十日,大动干戈是来不及了。不过还是要动土,以彰显对娘娘省亲的重视。
老太君自然是高兴,侯夫人更是喜极而泣。娘娘进宫多年,她们母女见面的次数有限,即便是进宫见了面,碍于宫规也不得说体己话。如今皇上恩泽外戚,她们母女得以在侯府相见,自然让侯夫人感激涕零。
“虽说这娘娘省亲有他们哥三张罗,可内院不少事还得咱们娘们去办。第一要紧就是约束好下人,千万不能在娘娘凤驾面前失了礼数。你们现在就回去清查丫头、婆子,实在上不了台面的就打发到田庄上去。”老太君吩咐众人散去各自回院子。
若溪回去把临风居上下人等聚集起来,她们都听说了娘娘要回府省亲的事,一个个面露喜色。
“你们不要只顾着高兴,这可是侯府的大事,若是谁出了一差二错就是掉脑袋都不算完!”若溪扫了众人一眼,见她们面露惧色又慢条斯理的说着,“照规矩,娘娘是不会到咱们这临风居来的。宫里规矩大,事先会规定好娘娘坐卧行走之处,半点不能差!你们只要老老实实做好本分,必然不会出差池。等到娘娘回宫,我自然会赏赐你们。”
这一番恩威并施让众人冷静下来,她们纷纷答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若溪又请了老太君身边的胡嬷嬷来,给大伙讲了些宫中的基本礼仪。比如见到凤驾该如何,见了娘娘该怎么行礼等等。
临走时,若溪少不得包个大红包给胡嬷嬷。
“嬷嬷不要推辞,这不过是几个小钱,我知道嬷嬷是看不上眼的。若不是因为我这个的丫头、婆子不懂规矩,唯恐冲撞了娘娘,就是千金万金也请不来您啊!”若溪笑着说道。
胡嬷嬷听了这才收下,笑着回道:“二奶奶真是高抬老奴了!承蒙奶奶看得起,让老奴来教这些丫头、婆子。奶奶冰雪一般的人,底下人也都机灵,这只说了一遍就都记住了。”
这胡嬷嬷可是老太君身边的老人,地位可不一般,侯府上下甚少有能进她眼睛的主子。虽说若溪嫁进来时日尚短,可她冷眼旁观瞧出老太君对她的喜爱。更是看出这位二奶奶有几分能耐,上次进宫去备受老太妃夸赞,前途不可限量啊!如此贵人,她岂敢小觑?见若溪有事相求,便痛快的过来了。
第一百七十二
宜宣跟着父亲和两位叔父在外书房商议了一整日,晚饭时候才进了二门。
碍于孩子在场若溪没有多问,等到天黑屋子里只剩下二人,宜宣这才主动开了口。
“父亲已经派人去惠妃娘家打听,怎么着都不能输给他们。大致是不能变动,不过娘娘来了势必要进园子,里面的假山亭台轩榭要稍微动一下。过几天会有人进来施工,你约束下丫头、婆子,别让她们四处乱跑省得出乱子。
娘娘没进宫之前在园子里的望月阁住过,父亲的意思是把那里当做娘娘休憩之所,估计要日夜装饰。父亲还跟几个西宾商量娘娘行走立窝的路线,这一路的两边估计要设些景观。
这个季节开花的树木在京都很少见,只有梅花一种过于单调。父亲和两位叔父正为这事发愁,全是看青的松柏太过严肃了。”
“不就是为了营造缤纷的色彩,春暖花开的气氛吗?其实不需要用真花也能做到!”若溪随口说着,她想到了《红楼梦》里贾元春回府省亲时,大观园里用各色绢布堆叠的假花。
宜宣听了一怔,看见若溪拿起首饰盒里堆纱的假花,突然灵光一现。
“我去找父亲,一会儿便回来!”他迫不及待的出去,直奔外书房。
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回来,若溪便一个人上床睡觉。迷迷糊糊中,感觉进来个略带寒意的身子,闻到熟悉的味道不用睁眼睛就知道是宜宣。她蹭进宜宣怀里,感觉他的身子冷冷的。
“刚从外面进来哪都凉,等我把手捂热乎了再搂着你。”他轻声说着,双手不住的摩擦起来。
等到双手发热,这才搂住若溪的身子。他俯下头,叼住若溪的耳垂轻轻噬咬起来,“溪儿,你睡着了吗?”
本来若溪还没睡着,可缩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便困倦起来。她不耐烦的轻哼了两声,用手拨开宜宣的头。
宜宣不依,脑袋钻进被子去撩拨,直到把若溪挑逗的睡意全无。被搅了觉头的若溪满脸的郁闷,这男人为什么就没有生理期呢?一个月到头就来葵水能消停个三四日,过后宜宣又饿狼似的狠要好几晚。
不过若是宜宣稍微直到些进退,把握一下力道,其实做这种事还是蛮舒服的。特别是被他送上高峰的时候,若溪感觉自己快要上天。这种快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宝贝,想什么呢?脸都红了!”宜宣打被窝里钻出来,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若溪被他问得越发害臊,瞪了他一眼笑骂着:“我笑话你像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一到晚上就变成色狼!”
“越是见识过女人就越知道你的好处,你的味道让人不能自抑,我恨不得化在你这里。”他极尽挑逗之能,手还顺着若溪平坦光滑的小腹滑了下去,在芳草萋萋之处捏了一下。
若溪臊得连耳朵都烧起来,她咬着嘴唇撅着嘴骂道:“谁让你拿别的女人跟我比?你有过女人是光荣事?哼,谁不知道你林二爷风流潇洒,女人怕不得上赶着爬上床?你别碰我,天底下比我妙的人有的是!”说罢别扭的挣脱起来。
“我说错了,我该打!”宜宣见惹恼了若溪,忙做小伏低的百般哄捧起来。
他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见若溪还是撅着小嘴不笑,只好动用绝招。炙热的嘴唇欺过去,大手掌不停的揉搓挤压,趁着若溪意乱情迷便直攻进去。
若溪一声娇呼,来不及挣扎便被一波一波的酥麻送上半空。她双眼微闭,小嘴半开,头发因为抖动而凌乱的散在胸前,衬得肌肤越发雪般白皙水嫩。
看着她迷离沉醉的模样,宜宣更加的兴奋起来。他把若溪抱起来换了个姿势,咬住她的耳朵轻吟道:“溪儿,我的宝贝,你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美吗?心肝,你真真要我的命啊!”
听着他心肝肉儿的乱喊一气,若溪羞臊却无力骂人,索性闭着眼睛不睁开当没听见。
宜宣在床上总是精力过剩,直到若溪实在挨不住连声求饶才作罢。况且侯爷把装饰望月阁的事情交给了他,明天他要早起,今晚上不能太过于放纵了。
第二天天刚亮,宜宣便悄然起身,先去望月阁瞧了一圈才回来用早饭。
望月阁在园子的正中央,前面是迂回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两边满是各种花草树木,眼下正值动静没什么看头。旁边有个湖,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后面是大片的梅林,点点红梅缕缕幽香,站在望月阁上赏花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当年德妃待选的前三年就住在那里,每日有人专门教授琴棋书画和宫廷礼仪等等。她对望月阁的情谊一定很深,侯爷把接驾的地点定在那里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望月阁一共三层,因为是德妃娘娘的住处,又在院子中央耸立,所以侯府每年都要整修。从外观上来看不算旧,再刷一层漆便有八九分全新的模样了。
大的格局不能变,里面的家具装饰却要全部更换。宜宣设计个方案,请侯爷等人看过,稍作修改便可动手了。可就是这个方案让宜宣有些犯难,不能太过奢华,可还要瞧着大方典雅有新意。
吃饭的时候宜宣始终在思考,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若溪见了知道他是为装修望月阁的事,可室内装饰这一块她帮不上什么忙。若说大气,那当属欧美宫廷风格,可太过于奢华,况且现画出图纸设计订做也来不及。
“既然娘娘在望月阁住过,一草一木皆有感情,若是全部换掉反而没了意义。不如偶尔点缀几样小物件,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有些家具坏了必须换,最好也要模仿之前的样式。娘娘的卧房更是动不得,用过的琴、书等物干净即可,要放在平日里娘娘习惯放的地方。
糊窗户的纸可以换成薄如蝉翼的纱布,我看做裙子用的浣碧纱就挺好。糊在窗户上朦朦胧胧,带着嫩绿宛如春天一般,让人赏心悦目。幔帐和床上用品就选用娘娘喜欢的水红色,都说红配绿俗气,若是用上嫩绿配水红却别有一种冲突美。
我说的或许没有道理,不过是从女人角度来考虑。虽然德妃娘娘贵为四妃之首,可毕竟是回娘家,想要找的是曾经的温暖。侯府修整的再富丽堂皇,还能比过皇宫去?你斟酌着听,以免被我的妇人之见耽误。”眼下旁边没有外人,若溪不隐瞒心里的想法。
宜宣听了点点头,觉得有几分道理。他匆匆忙忙去找父亲,自然不能说是若溪的想法。定伯侯听了他的话想了片刻,觉得是那么个理。
可二老爷却有些微词,觉得娘娘千岁回府省亲时天大的事,自然要尽全力而为。望月阁里面的东西全部得换新的,而且是越贵重越好。三老爷见二人意见不同意,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这样争执下去恐误了功夫,最后还是侯爷想了个主意。兵分两路,宜宣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因为没什么需要大面积变动的地方,所以应该能很快就完成。另一方面二老爷就去采买家具装饰,以做备用。等宜宣把望月阁装修完,他们一起过来瞧瞧,不合格便照着二老爷的办法行事。
“若是二侄儿的办法好,那卖的家具不就全都浪费了?既然是请娘娘享用,自然要买上等货色,那价钱可是不便宜啊!”三老爷听了皱着眉头说道。
侯爷想了一下,说道:“你们看这样行不行!那些家具若是用不上也不能白白放着,就做四丫头的嫁妆。超支的部分就由我们大房出银子,不能坏了公中的规矩。”他听到风声,说是孟阔就要回来,皇上打算对他加官进爵大加封赏呢。
孟阔一回来,侯府就该忙活晚暇出嫁的事情。孟家除了孟阔别无他人,婚事还得靠侯府张罗。侯爷欣赏孟阔是条硬汉,心疼自个儿女嫁到寒门,本就像多陪嫁些东西,正愁没有合适的理由。
他巴不得宜宣的法子中用,好把那些上好的家具都给晚暇做陪嫁。再陪嫁个大田庄和几间铺子,她们夫妻今后的生活就无忧了。
反正不用二老爷、三老爷掏腰包,各房嫁姑娘公中有一定的份例,超支了就各自负担,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他们都同意这个意见,宜宣就赶紧忙活去了。
宜宣照着若溪的提议去收拾,不出五日就收拾妥当,那边二老爷也把需要置办的家具采买的差不多了。另外,侯爷订了上万朵纱制、绢制的花,打算装饰在树上。那些话做的惟妙惟肖,打远一瞧竟跟真的美多大分别,只是少了那股子幽香。
侯夫人想出个好办法,用上好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