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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贵人带着四个孩子出了帐篷,就见一个管事太监牵着一匹马过来。他笑着给于贵人见礼,满脸堆笑地说道:“娘娘,这是皇上吩咐老奴送过来的‘玲珑’马。这匹马性子温和通人性,是番邦进贡的贡品,整个天朝只此一匹。皇上还说了,娘娘带着公主等人要注意安全,打多少猎物是其次,乐呵乐呵就成。”
“好漂亮的马!”于贵人走到玲珑马跟前,伸手抚摸它长长的褐色闪烁着光泽的马鬃。
那马舒服的打了一声响鼻,尾巴左右甩了几下,扭头伸出舌头去舔于贵人的胳膊。
果然是匹通人性的马,知道眼前之人不仅不能得罪还要溜须。于贵人笑起来,吩咐太监替她向皇上谢恩,然后踩着马镫翻身上去。想不到这于贵人骑术不错,光是这上马的架势就能看出端倪。
萨莉亚几个紧随在后,前面有两个小太监开路,后面是一大群太监、宫女还有御林军护卫。
于贵人派人打听皇上等人的去向,得知他们已经进了猎场中央。她便带着几个孩子在外围打转,没有看见大型动物,不过是天上飞过一只野燕,草丛中窜过一只野兔。体型稍大一些的不过是小树林里奔跑的梅花鹿,估计是被皇上等人惊扰出来的。
四人之中除了萨莉亚全都养在深闺,这次到猎场来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她们见了蹦蹦跳跳的小白兔,尖叫着喊着可爱,看见梅花鹿更是舍不得拉弓。逛了半晌,只有萨莉亚打下来两只野燕。
“狐狸!”一个小太监低声喊起来。
菲虹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一团火红的小东西正在草丛里趴着。
萨莉亚立即搭弓抽箭,菲虹却一把攥住她的手,轻声说道:“不要射,我们活捉它。”
于贵人听了笑着吩咐太监去取网子来,那小狐狸往前面跑了几步又趴着不动起来。
几个太监扯着大网子围成半圈形,小心翼翼的朝着那只小狐狸去。另外有两个太监从另一面过去驱赶,小狐狸果然上当,跑了几步一头撞进网子里,被捉住了!
“太好了!太好了!”菲虹见状拍起手来,她费力地爬下马跑了过去。
太监把小狐狸从网子里拿出来,发现它腿上有伤还在淌血,难怪会跑不快这般好捉。
“哎呦,原来它受伤了。”菲虹见状一皱眉,不嫌弃不害怕的抱了过去,赶忙吩咐豆花回去取药和纱布来。
豆花一溜烟跑回去,不一会儿就抱着个盒子回来。她打里面拿出消毒的白酒、金疮药和纱布。
菲虹抱着小狐狸,一边轻抚它的皮毛一边轻声说道:“小狐狸,你别害怕。我们帮你处理伤口,用不了多久你的伤就会好了。乖乖别动,一会儿就好哦。”
她的安抚可能是起了作用,小狐狸老老实实的趴在她怀里,任由豆花消毒、上药、包扎。
豆花常常跟在菲虹身边,知道她的喜好,特意把纱布绑成蝴蝶结的形状。菲虹见了果然喜欢,抱着小狐狸不撒手。
“娘娘,您瞧瞧,多可爱!”菲虹笑着抚摸小狐狸的头。那只小狐狸乖乖地趴在她怀里,还伸出舌头舔她的手心,痒得菲虹咯咯笑起来。
暇佩也喜欢这温顺的小狐狸,她伸出手想要摸摸,却见小狐狸竟然竖起背上的毛朝着她龇牙。吓得暇佩“妈呀”一声缩回手,还往后退了两步。
“看来这只小狐狸跟菲虹有缘,想必它知道是菲虹救了它一命。”于贵人见了笑着说道。
菲虹听了忙撒娇似的说道:“娘娘,既然它跟菲虹有缘分,就让菲虹养着吧。娘娘,求求您了~”她跑到于贵人身旁,仰着头无辜地大眼睛瞧着于贵人,让人舍不得拒绝。
“真是个惹人喜欢的孩子,撒娇的样子像极了我家里的妹妹。”于贵人对于菲虹的撒娇很受用,“行,你愿意养就养着,不过不可以让她四处乱跑。尤其是晚上,不然惊扰了圣驾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了!娘娘真好!”菲虹欢呼起来。
于贵人看着菲虹雀跃、天真的模样笑意越发的深起来。她想起了家里的妹妹,也是这般无忧无虑的年纪、性子。自从她进宫选秀就没再见面,不知道她可长高了,长胖了。
虽说皇上准许后宫内眷每月十五椒房觐见,以慰天伦之乐。不过却只限于嫔位以上的娘娘,她才是个贵人还没有资格。
虽说皇上对她宠爱,可宫里的规矩是万不能破坏。况且皇上之所以对她宠爱,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懂规矩不骄纵。皇上接连留宿也不曾有半点沾沾自喜之色,对宫里太监、宫女和自身约束的越发严格。
此次狩猎皇上只带了她一人在身边,后宫之中多少人心里嫉妒仇视,让她有种高处不胜寒之感。眼下后宫之中,德、惠二妃主持,她自然要对菲虹高看一眼。
她这次随行不是为了狩猎,骑在马上转悠了一阵就有些乏了。而且五月的太阳越发的毒辣,她便下马移到后面的小凤辇上。
“你们谁累了就进来歇会儿,也陪着我说说话。”于贵人笑着说道。
凤辇四周遮着透明的薄纱,坐在里面即凉快又能看见四周的景物。八个小太监抬着,凤辇里能坐能躺,还预备下不少的水果、点心。
菲虹抱着小狐狸不方便骑马,便上了撵,暇佩见状追了上去,臻蓉害怕太阳把脸晒黑夜弃了马。只有萨莉亚一个人还骑在马上,只见她双腿猛地一夹马肚子,那马撒开四蹄跑了起来。
于贵人忙吩咐御林军跟上,保护萨莉亚的安全。这萨莉亚已经憋屈了半晌,跟着于贵人马不能骑快,旁边还有个菲虹不想伤害这个,不想射死那个,哪里像打猎该有的样子?
她骑着马钻进旁边的树林,瞧见一只野兔忙搭箭射去。正中野兔的肚皮,它蹬了几下腿死了,后面有人跑过去拎回来。紧接着瞧见一只梅花鹿闪过,她赶忙驱马去追。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便收获颇丰,这才叫打猎呢!可惜她还没尽兴,于贵人便打发人寻了过来,说是快要到午时请她回去。
她只好调转马头回来,于贵人见了她打回的猎物笑着称赞道:“难怪皇上说公主是草原上的一颗明珠,刚刚你迎着风疾驰而来,闪亮地让人挪不开眼睛。”
“皇上和娘娘谬赞了。”萨莉亚不苟言笑的回着,她是个不太会交际的人,说话一向干净利落。
于贵人命人把猎物拿到后面,那里有人专门做记录好向皇上回禀。一般情况下,小一些的就直接杀了进了厨房,若是能出好皮毛便归狩猎者所有。有人也会献出来给皇上,不过要能拿得出手才行。去年就有人打了一只成年火狐狸,献给皇上,后来被皇上赏给同行的妃子做了围脖。
萨莉亚打的这些被登记在册,随后全部被送到了厨房。每年狩猎的时候,第一天吃野味众人都十分高兴。可吃到最后一天,又都厌烦起来。狩猎一共六天,一天三顿的吃,任谁都有够啊!
第一百八十七
狩猎一般都是半日,皇上带着大队人马回来,用过午饭就全体休息。等到天一擦黑,就有太监在宿营旁边的空地上准备了几堆篝火。
原来,每年狩猎的第一天晚上和最后一天晚上都会燃篝火,大伙围着篝火喝酒、吃肉,表演即兴节目。第一天是为了鼓励大家的气势,而最后一日就相当于庆功宴了。
菲虹听说晚上有这么好玩的事情,高兴地跳起来,觉得这次狩猎可是不虚此行。
她抱着小狐狸去找萨莉亚,出了帐篷就听见有琴声传过来。她寻着声音过去,原来是暇佩在弹奏。她听了一会儿想了一下,没有进去扭身走了。
守在萨莉亚帐篷门口的侍卫见了她并不阻拦,她常来常往已经脸熟了。
她进去,瞧见萨莉亚正摆弄手中的匕首。那刀锋犀利,闪烁着让人心寒的光芒。
“晚上有聚会,人家忙着练琴,姐姐就在这里鼓捣匕首。”她笑着坐下说着。
萨莉亚用一块兽皮细细的擦拭匕首,直到擦得锃亮才收起来,“琴棋书画是你们天朝闺秀喜欢的玩意儿,我们草原女子靴子里有锋利的匕首心里才踏实。”
菲虹听了一脸的心虚,她是琴棋书画样样都略懂一二,可就是没有一样学得精拿得出手。眼下听见萨莉亚的话,难为情地回道:“谁说大家闺秀就要会琴棋书画?那些东西既不能吃又不能喝,更不能当日子过!母亲说了,想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能做一手好菜才最实际!”
这些话若溪是说过,不过是对着晚瑕说得,被她听了去罢了。
“抓住男人的心?”萨莉亚闻言似乎一怔,随即回道,“抓男人得心有什么用?到最后靠得住的只有自己而已,男人,能给你的不过是几句空话罢了。”她听旁人说过,当年的父汗是多么宠爱自己的生母。可是到最后又如何,还不是保护不了母亲,让她早早便不明不白的死去!
菲虹听了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抓住男人的心应该有不少好处。就拿父亲来说,在母亲跟前从来不发火,母亲说什么是什么。侯府上下都知道父亲最疼媳妇,下人们若是惹怒了父亲,只要想办法让母亲说上一句好话便了事了。”
“你们天朝一向推崇以夫为天,男尊女卑的思想比回纥更甚。我祖母尚且不能容忍父亲的大妃如此,更何况是侯府的长辈?”萨莉亚闻言回着,“我想,应该是二奶奶本身有能力有手段,才把侯府上下都收服了。不然光靠抓住你父亲的心,必定会落个狐狸精的名声,侯府长辈怕是一日都不能容她!所以说到底,这女人最终靠的还是自己!”
这些话菲虹从来没听过,在她心里总是觉得有父亲庇护,母亲在侯府才能如鱼得水。眼下想来,萨莉亚的话非常有道理。母亲到底做了什么,才让祖母、曾祖母等人如此喜欢宠爱呢?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思考一番!
萨莉亚见到她一副沉思的模样不去打扰,又把挂在帐篷里的剑摘下来擦拭。武力和权利一直是萨莉亚努力追求的东西,她相信只有拥有了这两样,才能让自己成为强者,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眼瞅着天越来越黑,外面隐隐绰绰有喧闹地声音传过来。一直乖乖趴在菲虹怀里的小狐狸似乎睡醒了,它抬起头,滴溜溜的小眼睛转了两圈,“嗖”一声打她怀里蹿下来就往帐篷外面跑。
菲虹生怕它乱跑,丢了是小,再被旁人捉住杀了是大。外面灯火通明,旁边的几大堆篝火已经点燃,照得黑夜如白昼一般。
小狐狸通身火红,特别显眼,菲虹瞧见它往东边去忙追了过去。可转了两个弯眼前没了小狐狸的影子,菲虹着急的找起来。
她只顾着找小狐狸,丝毫没发觉自己逐渐远离人群,越走越暗越偏僻起来。
突然,一个人影打暗处转了出来。
“小美人,找什么呢?哥哥帮你!”一个油头粉面的十四五左右的大男孩拦在菲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里满是淫邪的味道。
菲虹下意识的退后两步,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她不曾见过这样的下作玩意儿,并不知道他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只是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扭身要跑,那人却一个箭步拦在她面前,“跑什么,哥哥不是坏人!”
菲虹迅速的四下看了一眼,除了他们看不见半个人影,这里又远离篝火那边。若是出了什么事,就算是她拼命地喊,估计也不会有人听见。
“你真得不是坏人吗?”她瞪着大眼睛问着。
那人见状眼中有一抹喜色闪过,随即拍着胸口回道:“我是二皇子身边的陪读,我父亲是通政司参议,怎么能是坏人?妹妹是跟哪位主子来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常在宫里行走,知道宫女的装束规矩,瞧出菲虹不是宫女。
可这月高天黑,大家闺秀是不可能落单出来,他推测菲虹是主子面前得脸的丫头,所以才敢如此放肆。他又见菲虹一副天真没心机的模样,便知是个好上手的货,这才显摆地对自己的家世和盘托出。
果然,菲虹听完他的话顿时用仰慕的眼神看着他。
“不知道少爷怎么称呼?”菲虹边说边不留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得意洋洋地回道:“杨振宇就是我,二皇子身边第一陪读!”
“哦?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杨公子!”菲虹拍着手欢呼起来,眼中却有一丝鄙夷不留痕迹的滑过。
“姑娘知道我?”杨振宇一愣,迎上菲虹崇拜的眼神立即挺了挺腰板。
哼,怎么会不知道?当时跟逸竣打架的二人之中,就有他一个。听说被逸竣打的满地找牙,之后见了逸竣的面就吓得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