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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安福居,菲虹想要先去给老太君请安,听说她在佛堂念经只要作罢。
胡嬷嬷让豆花在外面候着,请菲虹进屋让座,碧荷亲自奉了茶进来。
菲虹见了笑着说道:“胡嬷嬷和碧荷姐姐不用客气,咱们开始吧。我把那日的事情详细说一遍,还请碧荷姐姐做好记录。”
“这屋子里没有旁人,二小姐随便说说话就成。”碧荷怎么敢把菲虹说得话当真?
“姐姐这话说得不对!”她闻言却一皱眉,“我到这里不是为了说话,弟弟妹妹的病来的突然蹊跷,我也想知道真相!姐姐这样的态度让我不免质疑,若是丫头、婆子里有和你交好的,你可曾故意放水?”
“奴婢不敢!奴婢知道此事重大,半点私心不敢有。况且胡嬷嬷是主事,奴婢不过是负责记录,事毕还要交给胡嬷嬷检查。”碧荷吓了一跳,赶忙解释着。这平日里看起来总是笑眯眯透着可爱的二小姐,怎么突然之间让她感觉有些害怕呢?
菲虹到底要顾及老太君,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姐姐不必惊慌,我不过是说笑罢了。再怎么说姐姐都是老祖宗跟前的大丫头,岂会如此糊涂?”
见到她笑着,碧荷却越发的不敢再随意说话了。别看这二小姐一脸无害的可爱模样,怎么这笑着让人觉得是在发火?眉眼之间竟依稀有几分二奶奶的神态,让人不敢放肆小觑。
不过想来也在情理之中,临风居那些个丫头都有十个八个心眼子,更何况是养在二奶奶身边的二小姐?
胡嬷嬷瞥了碧荷一眼,心道她到底是年轻,仗着自己在老太君跟前当差就在小主子跟前随便起来。她也不瞧瞧这二小姐是谁教养大的,连最难缠的明月郡主都能结交上,可见二小姐的心机和手段。
平日里笑呵呵不一定就是没心没肺,说句难听的话,咬人的狗不露齿,叼住一口就是狠的!看方才二奶奶对二小姐宠爱的模样,再看着眼前散发着三分威严的二小姐,胡嬷嬷不敢小觑却也不敢太敷衍,这分寸一般人还真是拿捏不好。
菲虹吩咐碧荷准备好纸笔,把那日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二小姐在屋子里睡着了?”胡嬷嬷听到此处一皱眉,“当时谁在屋子里侍候,只有豆花一个人吗?”
她听了点点头,“阳光很好,屋子里暖和和的。我见弟弟妹妹都睡得香甜,就坐在旁边瞧着,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困了,不知道怎么就睡了过去。后来豆花把我喊起来,我有些没睡醒头晕乎乎的,她扶着我就回房去了。回去我倒在床上又睡着,等到醒来的时候就听见弟弟妹妹受了风寒。”
胡嬷嬷听了眼神一闪下意识觉得豆花很可疑,照菲虹说来,得有将近半个时辰只有豆花一个人清醒着。若是她想动什么手脚,那是易容反掌。
“二小姐先去老太君那边坐坐,容老奴再询问豆花。”胡嬷嬷有些迫不及待,追查了两三日,终于发现点可疑之处了。
菲虹不是没有心疑过豆花,不过豆花打小就在她身边侍候,这么多年一直忠心不二。她相信豆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一来是与她无益没有动机,二来是上次若溪清理临风居,已经把留下的丫头查的清清楚楚,她的背影再干净不过。
这个豆花是个孤儿,打小就被人贩子卖到侯府,跟着菲虹一起长大,吃饭、睡觉一时都分不开。上次菲虹去参加狩猎,若溪就是让豆花侍候,可见对她放心。
不过眼下出了这样的事,菲虹不好在言语上维护豆花,不说话随着她们的便查。是黑是白一查便知,菲虹知道胡嬷嬷不会冤枉人。
想到这里,菲虹起身离去,让候在门外的豆花进去,她则去给老太君请安。
☆、第二百五十五
豆花低着头进了屋子,瞟了一眼坐着的胡嬷嬷赶忙又垂下头。她跟在菲虹身边侍候,经常过来给老太君请安,没少见胡嬷嬷的面。可今个她的脸色凝重,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子犀利,让豆花莫名的有些心慌。
胡嬷嬷盯着豆花的脸,瞥见她的眼皮微微抖动着,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豆花的身子明显一怔,胡嬷嬷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可她并不着急说话,只是一味的盯着豆花上下的打量。
豆花不敢抬头,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浑身的不自在心里越发越惶恐不安起来。正在她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突然听见胡嬷嬷开口了。
“豆花,你进府也有四五年了吧?”
她赶忙点头答应,“奴婢九岁进府,一直在二小姐跟前侍候,如今已经五年多了。”
“嗯,那你对二小姐的起居习惯应该很了解了?”明明是问句却生生让胡嬷嬷说出肯定的感觉,豆花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胡嬷嬷见了又追问道:“那日二小姐是什么时辰去的四公子、五小姐的房里?平日里那个时辰二小姐可有睡觉的习惯?头天夜里二小姐可走了觉?二小姐刚刚才出去,你若是敢有半个字的假话,哼,你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奴婢不敢撒谎!”豆花脸色一变,似乎是被胡嬷嬷震慑住了,“二小姐是辰时末刻过去的,那个时辰二小姐从来都没有睡觉的习惯,头天夜里小姐睡得很踏实,一觉到天亮。”
“那你把那日的事情一点不许落下,详细的说一遍。包括二小姐进去走了几步,坐在什么地方,说了什么话。碰过什么,吃过什么……”胡嬷嬷厉声吩咐着。
豆花赶紧把那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这些话在来的路上她在心里说了一遍,方才在外面又念叨了一遍,生怕有遗落和说错的地方。
“你是说二小姐进去喝了一杯茶,吃了一块点心还赏了你一块?”胡嬷嬷眉头一皱。
她点点头回道:“二小姐吃什么好吃的都会赏给奴婢一些,所以奴婢就吃了。当时吃的有些急了,二小姐还赏了一杯茶。没过多一会儿,奴婢就觉得头晕乎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了过去。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奴婢看见二小姐趴在床上睡着。这样的姿势睡觉不舒服,奴婢就赶紧把二小姐唤起来,见四公子和五小姐睡得香甜就扶着二小姐回去了。”
“屋子里没有一个人侍候,你扶着二小姐回去怎么不想着唤奶娘进来?”胡嬷嬷追问着。
她接着回道:“当时奴婢的头晕晕的,什么都记不得了。回去后二小姐说没睡醒,倒在床上接着睡。奴婢也觉得不舒服,让睡莲侍候便回了房间。等到下晚,奴婢才听说四公子、五小姐受了风寒。”
“都说完了?还有补充的没有?”胡嬷嬷知道豆花不认识几个大字,便让碧荷把录下来的文字读了一遍,“若是上面写得跟你刚才说得无异,你就在上面画个押!要是你想起什么快说,这手押要是按下去,拿到官府都能做呈堂证供!”
豆花跟在菲虹身边甚少出府,一听见官府二字吓得一哆嗦。她磕磕巴巴的说了句没有什么可补充的了,伸出手指战战兢兢在纸上按了手印。
听见胡嬷嬷让她出去,她只觉得出了一身的汗,身子虚脱差点没摔倒。
看见她这般反应,胡嬷嬷倒觉得在意料之中。她不过是个没见识的小丫头,在府里除了二小姐再无其他靠山。眼下二小姐年纪尚小,还没有什么自己的人马,她自然没有张狂的资本。到了自个面前,被这样吓唬一番,若是还能镇定自若就有鬼了。
不过听她们主仆的话,似乎是有人在茶水、点心里下了迷药,把她们主仆迷晕了过去。亦或者,她们主仆之中有一个人晕倒,另一个装晕;再或者两个人都没晕,她们都在扯谎!
屋子里门窗紧闭,又有两三个暖炉,四公子和五姑娘怎么都不可能吹到冷风。风寒受的这般严重,估计要直接吹冷风超过一刻钟以上。看时间,只有菲虹主仆和回房间找不到证人的奶娘有机会。
田氏的儿子很闹人,她早就说要向若溪请教一番,那日偏巧就把桂园唤了过去。本来有绿萼、奶娘等人照料孩子,桂园才放心的去了。谁知道不一会儿,绿萼府里来人,说是她儿子突然吐了。绿萼急匆匆出去,这会儿子菲虹主仆就来了。
她们偏生把奶娘支了出去,这一切的一切联系在一起,未免有太多的巧合。胡嬷嬷反复瞧着桂园、绿萼、奶娘和菲虹主仆的笔录,不由得眉头紧锁。
她不敢妄自猜测,把临风居上下所有人的笔录整理好,然后去了老太君那里。下面该怎么查,该查谁,就要等老太君拿主意了。
“回禀老太太,但凡是能找到证人的已经被排除在外。这剩下的都是有时间捣鬼,又不能提出佐证的人。”胡嬷嬷把其中几个人的笔录递给老太君。
老太君戴上眼镜细细的瞧起来,她整整看了三遍,眉头微皱着说道:“你去二房走一趟,看看桂园到底是什么时辰去的,什么时辰回来的,细细的核对一下。另外把王五家送信的人找来,好好盘问一下。奶娘继续看管,别让她出差错。至于菲虹主仆……等查完其他人再说。”
胡嬷嬷闻言答应着,刚想退下去又听见老太君说道:“逸然和菲怡的身子都大好,我听说菲虹那孩子能帮着照顾妹妹了。以后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就回禀二奶奶,听她吩咐行事吧!”
“是。”胡嬷嬷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老太君的意思。
眼下嫌疑最大的就是菲虹主仆,不管是谁在搞鬼,必然会牵扯到菲虹。若果真是二小姐嫉妒所为,恐外人知道丢了侯府的脸面,应该会被找个冠冕堂皇的由子送出去。她这辈子就别想回侯府,以后随便找了人家嫁出去,这辈子就算是交代了。可二小姐为什么要嫉妒?不会是二奶奶有了亲生儿女,就对二小姐不上心怠慢了吧?
老太君心明眼亮,恐怕此举大有深意。胡嬷嬷自问在老太君身边一辈子,可有时候却不能明白主子的心思。就像眼下,她可是摸不透老太君的想法,这是想让二奶奶怎么办呢?倘若真是二小姐所为,二奶奶该如何决断?一边是亲生的儿女,一边是情深的养女,怎样才能两全其美?倘若查不出什么,众人该是如何想法?保不齐有流言蜚语出来,会说二奶奶故意包庇菲虹等等。老太君此举,真要难为死二奶奶。
胡嬷嬷心中虽觉得老太君此举不妥,可却不敢妄言半句。她能够在老太君跟前一直得脸,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知道分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心里清楚的很。
得了老太君的示下,胡嬷嬷带着一摞子笔录去了临风居,把自个在老太君面前回禀的话又说了一遍。
若溪正在哄菲怡睡觉,听她说完瞥了一眼闭上小眼睛的孩子,这才轻声说道:“胡嬷嬷可向老祖宗回禀过了?”
“老太太让老奴来向二奶奶示下,这几日老太太整日忧心四公子、五小姐的身子,精神欠佳。”胡嬷嬷也轻声回着,不敢声音太高,恐惊醒了浅睡的菲怡。
听胡嬷嬷话里的意思就是跟老太君回禀过了,若溪轻拍着菲怡,听见她哼唧了一声顿时一皱眉。等到菲怡又接着睡,她的眉头也没舒展开来。
胡嬷嬷瞟了一眼不敢言语,等了一会儿才听见若溪说道:“因为这两个孩子,让老祖宗担忧受怕实属不孝。如今再不敢让老祖宗受累,我这又实在分不出身来,就劳烦胡嬷嬷了。”说罢竟闭上了眼睛,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唯恐菲怡睡不踏实醒过来。
这也没个章程,接下来该怎么办?胡嬷嬷等了片刻不见她说话,忽然开了窍。
估计这二奶奶是料到老太君的吩咐,也是让她先彻查其他人,等实在是没有可疑之处再查二小姐。
她试探地问道:“老奴这就去三奶奶那边问问,看看桂园姑娘是什么时辰去的,又是什么时辰回来的?”
“嗯。胡嬷嬷办事一向稳妥,我岂能不放心?您老就拿主意,有什么发现或者疑难之处就说出来,咱们一起研究,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太太和老祖宗吗?”若溪慢慢睁开眼睛,里面的犀利一闪而过。
胡嬷嬷瞥见眼帘低垂,竟有些不敢直视。说心里话,她在侯府一辈子,除了老太君让她心生敬畏,这二奶奶倒是第二个给她这种感觉的人。再抬头瞧了一眼,若溪的眼睛恢复了之前的慵懒平静,似乎是她看错了一般。
不过胡嬷嬷知道若溪的厉害,不敢在她跟前放肆,眼下更多了一分谨慎。她偶尔不明白老太君的想法,可对于若溪,她却有一种怎么都看不透想不明白的感觉。
她听见若溪赞同,忙告退出去办事去了。
看着她退下,若溪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老太君明明知道自己照顾菲怡分身乏术,已经把调查的事情揽了过去,为何还要巴巴的还回来呢?难道仅仅是为了试探她对菲虹的母女之情是真是假?还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