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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若溪有意让她学习厨艺,菲虹得空便去厨房鼓捣。她在厨艺上竟有些天分,倒是让若溪惊叹。
子幕听了她的话眼睛一亮,“本来我觉得这蛋皮酥好吃的不得了,便巴巴的带出来让你尝尝。眼下听你一说,也觉得味道有些不足。等你做好了捎些进宫给我,让我也尝尝。”
“那是自然,礼尚往来。二表兄有好吃的想着我,我做了美味当然不能忘了二表兄。”菲虹痛快的答应着,又拣起另一种零嘴尝起来。
看着他们趴在桌子上,一边吃一边说笑的模样,明月走过去笑着说道:“你们两个贪吃鬼,小心都变成大胖子!”
菲虹听了抬眼瞧见子幕的双层下巴忍不住笑了,子幕也笑起来,伸手把黏在她鼻尖的食物残杂拂掉。
“看你吃的像个小花猫。”他这一笑眉眼全都挤在一起,越发显得满脸都是肉,菲虹笑得更欢起来。
逸竣把二人的举动看在眼里,眉间微蹙了一下。他对男女之事开始开窍,见到二皇子对妹妹做亲昵的动作觉得不合适。
他轻声咳了一声,说道:“下人已经把工具都准备好了,咱们出去堆雪人吧。”
菲虹闻言立即丢下吃食,第一个蹦起来。
她们几个来到院子里,丫头拿来几副棉手套,大皇子等人见了以为奇。
看见菲虹戴上,明月疑惑地问道:“戴这个东西做什么?”
“戴上就不怕冻手了。”菲虹边说边蹲下搓了一个拳头大的雪球,然后再雪地里滚起来。
明月见状眉头一皱,堆雪人还要自己动手吗?原来她在府里也玩过这个游戏,不过是丫头、婆子忙活她在一旁看着。大冷的天,父王、母妃怎么肯让她动手?
“还傻站着做什么,快点来啊。”菲虹朝着她招手,“快来帮我滚雪球,咱们给雪人做个脑袋。”
“既然要玩自然是自己动手才有意思。”逸竣见她站着不动,冷冷的说了一句。
子幕早已经跑到菲虹身边,“我来帮你。”
“不用,你去滚个更大的做雪人的身子。”菲虹看见雪球越滚越大,忙活的不亦乐乎。
明月过去跟着她一起滚雪球,可偏生不会顺着她使力反而滚裂了雪球。两个人只好重新做,不一会儿就累得呼呼直喘气。明月竟然甩了斗篷,索性把手套也摘了。
两个女孩子合作的愉快,三个男孩子却各自为政。
子幕攒了一个大雪球,圆滚滚的,他过去把菲虹、明月滚得雪球搬过来。放在大雪球的上面,一个胖胖的雪人立即有了模样。
“好像二堂弟的体型。”明月拍着手笑起来。
菲虹把水桶扣在雪人头上,一根胡萝卜插在嘴巴的位置,两个黑色的圆形布片做眼睛。
“好漂亮!”明月跳着脚喊着,捡起自己扔到一旁的斗篷,跑过去系在雪人的脖子上。这下越发的生动起来,她越瞧越喜欢。
那边子虚和逸竣分别做成了一个雪人,大小、胖瘦竟是差不多,只不过左边那个眉眼带笑,右边的那个表情木然,一看就知道是谁做的。
“我们这个最可爱!”明月第一次自己动手堆雪人,还真堆出来了,她自然是满足得意。
“堂姐心灵手巧,我们都比不上!”子幕笑呵呵的说着,弯腰揉搓了一个小雪球,趁着明月不注意就扔了过来。
雪球打在明月身上,虽然不疼却让她恼了。
“好啊,你竟敢欺负堂姐,等我回去告诉娘娘。”明月的个性一向泼辣,从不肯吃半点亏。她揉了一个大一些的雪球,追着子幕扔。
子幕就围着几个雪人满院子的跑,还往逸竣身后躲。
明月丢不着他,气得直跺脚,喊菲虹给她报仇。
菲虹笑着帮忙,子幕又开始求助。不一会儿,满院子飞雪球,几个人打成一团,笑声把桂花树上的积雪都震落了下来。
明月终于报了仇,看着子幕满脖子的雪,她得意的笑起来,掐着腰说道:“让你欺负我,这下舒服了吧。”
还不等她话音落地,也不知道谁扔的雪球正中她的后背,惹得她哇哇乱喊起来。
逸竣没怎么主动参与,大多数时候只是躲开其他人的攻击。不过看着几个人玩得开心,他的嘴角也浮现出一丝笑意。
明月一转身,刚好把这丝笑看在眼里,顿时怔住。原来逸竣也会笑,还笑得这般好看。
逸竣感觉到她的眼神,一皱眉扭过身去。
“哼!”明月一撇嘴,把手里的雪球朝着他狠狠的丢了过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正打在逸竣脸上,这一下够劲,逸竣顿时觉得被击中的地方涨乎乎的疼。
明月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吓了一跳赶忙低垂下头,“我……我不是故意打你的脸。”
打是存心的,只是没选好部位!逸竣听懂了她的潜台词,伸手抹掉脸上的雪,脸上一片木然。
“外面太冷,待得时间长了会冻着,咱们还是进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逸竣招呼众人进去,然后若无其事的扭身。
明月见了越发恨得牙根痒痒,这算什么,当自己不存在吗?她总感觉自己被逸竣无视了,从未有过的挫败、失落、难受折磨着她。
可不管她是放下身段,还是挑衅,逸竣都毫无反应。她觉得自己重重出了一拳,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这种滋味让她胸口堵得慌,想要发火又没有对象!
菲虹走到门口,扭头瞧见她还在院子里站着,跑过来拉着她进去。
她始终阴沉着连,进去坐下一句话都不说,全然没了方才的兴奋雀跃。
子虚在一旁看得清楚,自然是明白堂妹的想法,瞧瞧逸竣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他是几个人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又通了人事,自然能感觉出明月对逸竣态度上的不同。
虽说自个的这个堂妹任性妄为,可到底还是有些分寸,不然父皇和母妃也不能喜欢她。可她一遇见逸竣,就像完全失了控,情绪起伏的很厉害。就像方才,明明玩得很开心,却因为逸竣的一个表情就突然发了火。
子虚也猜不透明月的心事,不过却能感觉出她对逸竣的特别,也能看出逸竣似乎毫不领情。
迎春见回宫的时辰差不多,就请大皇子等人起驾。明月的斗篷披在了雪人身上有些湿了,菲虹就拿了一件自己的出来。
大皇子几个向老太君等人告辞,坐着马车走了不提。却说若溪此时快要急哭了,菲怡又发烧了!
这次的高烧来得毫无预兆,而且气势汹汹。宜宣知道肯定是大皇子几个人进来带了寒气,菲怡沾染上了的缘故,不由得懊恼自责起来。
他直接打发人去宫里请张御医,这边若溪忙用白酒搓菲怡的脚心、手心和胸口,可似乎毫无作用。
看着菲怡大红布似的脸,烧得嘴唇脱水爆皮,若溪心急如焚!
张御医被请进来,没空废话歇息,忙不迭就给菲怡诊脉。他的脸色越发的沉重,片刻动手写了一个方子,说道:“先吃着试试,若是不好就请世子另请高明吧。”
若溪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宜宣紧紧攥住她的手,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老太君和侯夫人都得了消息急得坐不住椅子,纷纷过来探望,见了菲怡的样子都在心里暗自叹气担忧。
一副药灌了下去,菲怡似乎没有任何的好转的迹象。一直坐在她床前搂着她的若溪突然站起来,咬着嘴唇吩咐桂园道:“把菲怡的奶娘关在地窖里,不许送水和吃食,派人看着不许她闭眼睛。两个时辰之后喊我,我要过去亲自审问。另外火速去查豆花,最近一个月她都跟谁走得密切,在府中可有交好的姐妹等等。”
宜宣心疼的看着她,知道她快要崩溃了。可是他这个做夫君的却只能默默看着,除了给她精神上的支持别无它法。他懊恼的想要狠狠扇自个几个嘴巴,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窝囊!
“宣,若是菲怡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她们偿命!这双手终是要染上血了,我不想的!”若溪脸色苍白,想哭却哭不出来。
宜宣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轻声回道:“保护妻儿是我的责任,让你们受伤是我的无能!所有的罪孽都由我一个人承担,若是怡儿……我会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
菲怡吃药过了半个时辰,体温好像稍微降下去一些。可药效一过,她的体温又开始升高。若溪只好命人再去熬药,孩子总是高烧是最危险的。
喝下药过半个时辰体温再次下降,可过不多久又开始上升。若溪急得够呛,眼瞅着满嘴起了明晃晃的大泡,可又无计可施。连最擅长儿科的张御医都别无他法,外面的大夫就越发的不中用了。
桂园轻手轻脚的进来,回道:“奶奶,两个时辰到了。”
“好!”若溪站起来,叮嘱宜宣照顾好菲怡,扭身出房间往地窖去了。
奶娘被关在里面两个时辰,没有水没有食物,困了就有人往她脸上泼冷水不让她睡。这种滋味可真是难受,见到若溪进来她赶忙跪地求饶磕头。
若溪坐在凳子上,犀利的眼神似乎要吃人。
“把你在胡嬷嬷面前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想好了再说,错一句你就等着下辈子托生好人家吧!”
奶娘闻听吓得一哆嗦,想了一下赶紧把当日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若溪听了站起身,吩咐道:“别让她睡觉,过一个时辰再回禀。”
看管奶娘的婆子听了心中疑惑,可不敢有半点微词。这奶娘又饿又困,关键是渴的厉害。她再三央求却无人理睬,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一个时辰之后,若溪又来了,还是像上次那般让她复述当日的事情。
她的头脑开始发昏,只好又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若溪听了依然起身离开,吩咐人过一个时辰再去请她。
等到若溪听到奶娘重复三次,吩咐人给她喝了点水,却不让她睡觉。
这样审问一直时断时续到了下半夜,奶娘熬不住闭着眼睛在复述,若溪依旧听得仔细一个字都没错过。
这是若溪听得第六遍,跟前五遍一句不差!她眉头紧锁吩咐婆子把奶娘架出去,先灌点米汤再让奶娘睡觉。
婆子从未见过这般的审问方式,也不知道奶娘到底有没有嫌疑,这算是放人,还是奶奶又有新办法了?
若溪回了房间,见到菲怡还是那般时好时坏,心情跌到了谷底。
“我真是无能,还没有帮怡儿找到凶手!”她双目无神的说着,“奶娘没有说谎,问题只能出在豆花身上,可是我还没找到证据。”
“不需要证据,怡儿有事她第一个陪葬!”宜宣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若溪,满腔的担忧、怒火只需要一个出口宣泄。
他说罢就要喊人把豆花捆了,若溪一把攥住他的手,“别冲动,我要揪出她背后的主谋,我要她们所有人受报应!再等等!”
半晌,桂园快步走了进来,轻声回道:“没有人跟豆花走得近,不过年前马婆子喝多了曾说起给豆花说过亲。”
“哦?”若溪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低声吩咐了桂园几句。
这豆花没有家人亲戚,在菲虹跟前是大丫头,每个月的月钱用不了还能剩下。平日里菲虹时常打赏些东西给她,钱财上面她并不缺少。
可这豆花今年十四,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菲虹这个主子还小,自然不想着为她谋个好人家,若是这样想来她就有了短处。
若溪把马婆子秘密传到厢房亲自问话,果然问出不少内情。原来马婆子真给豆花说过一门亲事,男方就是府里的小厮唤作旺来。刚开始豆花还挺乐意,可过了一阵就嫌弃旺来家贫不同意了。再往后就再也没人提及这件事,众人也就忘了。
“旺来?”若溪轻声念叨了一遍,“可是时常跟在林总管身旁的那个小厮?”
马婆子点点头,赶忙说道:“正是那小子,虽然家贫了些,不过人长得周正嘴巴又甜,这两年跟在总管身边学着,还怕以后过不上好日子?豆花那丫头眼皮子浅,没福分!”
“好了,你下去吧。”若溪不耐烦的皱了一下眉头,“今晚上的事不许泄露半个字,你知道吧,嗯?”
马婆子吓得立马闭嘴,连连答应保证随后退了下去。
☆、第二百五十八
桂园得了若溪的吩咐去查豆花,可并不闻她与谁交往过甚,一个小丫头顺嘴提及马婆子酒后的一句话让她觉得有些用处。她回禀了若溪,果然询问出一些端倪。
若溪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她赶忙找宜宣帮忙,涉及到外院的小厮她有些鞭长莫及。
宜宣听了马上派人连夜去查,不到半个时辰就陆续有消息传进来。
原来这旺来是卖身葬父进的侯府,家里只有个年近八旬的老母和一个脑袋有病没娶媳妇的大哥,全靠在他侯府的月钱才能度日。虽然他进府不过四五年的光景,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