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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带进来吧。”皇上终于松了口风,不过众人心里明白,皇上把他们留下就是为了解决二皇子的事情。
乾清宫外人来人往,二皇子总这样跪着到底不是办法。皇上到底是顾念骨肉亲情,只好二皇子肯认错,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不一会儿,两个小太监把子幕搀扶进来。他跪了这么久,双腿就跟断了一般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他咬着牙硬挺着,在进御书房的那一刻,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他不想在皇上面前示弱。
再看他满身满脸干涸的泥水,狼狈不堪的像是难民还在装硬,皇上心里是又气又怜。
二皇子是小儿子,平日里没什么脾气,对谁都是乐呵呵的模样。在这后宫里是众所周知的好侍候的主子,皇上没少夸赞他仁德敦厚。
再加上大皇子脾气有些怪,跟谁都没太多的话。相对比之下,皇上更喜欢跟小儿子相处,偶尔从小儿子眼里还能看到一丝撒娇的味道,让皇上作为父亲觉得有几分宽慰。
“给父皇请安!”子幕颤巍巍的跪下,声音嘶哑的像大乌鸦。
皇上听见朝着屋子里的太监摆摆手,徐德海等人赶忙悄声退了下去。
“哼,你跪了这么久可想明白了?”
“父皇,儿臣一直都明白!”他抬起头竟然直视皇上的眼睛,在四目相接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暗暗咬紧牙关,告诉自己要坚持住。父皇已经开始软化,他要让父皇看到他的决心有多么坚定。想到这里,他瞪圆了眼睛不肯回避皇上的目光,心肝都在颤栗满肚子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混账东西,淋雨淋坏了脑子?”皇上见状震怒,使劲拍着龙案。
子幕到底是扛不住,上面坐在龙椅上的人对于他而言,是皇上多于父亲。他下意识的垂下头,眼前浮现菲虹可爱天真的脸,他再次把头抬起来却不敢再跟皇上对视。
“父皇,儿臣不想娶王姑娘做正妃!”他终于是说了出来,觉得身上的压力舒缓了好多,借着这股劲一口气把心里话全都说出来,“她做如夫人、侧妃都使得,就是不能是正妃!儿臣以为夫妻应当情投意合方能同心同德,王姑娘虽好却不是儿臣中意之人。儿臣从未求过父皇一件事,如今只求父皇让儿臣自个选正妃,这辈子只求这一次!”
“朕从来不会轻易答应任何人的请求,除非你有能交换的东西!”皇上脸色阴晴难辨,盯着自个儿子的眼中多了些幽深。
子幕一怔,随即心里有些落寞。他的身份、地位、财富、权利,没有一样不是皇上给的。他有什么东西可以交换?没有,一样都没有!
原来除去皇子的身份,他竟然是一文不值!看着他变得迷茫的眼神,皇上在心里暗自叹气。这个儿子遇事鲁莽,有股冲劲却到底是抗压力不够。十三岁,是该撑起一片天地的时候了。
皇上再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子虚,见到他面无表情眼神波澜不惊,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心中不免又是叹气。
这个儿子够稳重够韧劲,不过心思太过深沉。去年还能见到他偶尔露出孩子的表情,这打过了年他就变了样。什么时候见到,都是一副嘴脸,高兴起来不过是嘴角上扬笑不及眼底,难过的时候只是垂下眼帘。
皇上回想自个这个年纪时候的模样,觉得这两个儿子谁都不像自己,倘若他们兄弟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儿臣的一切都是父皇给的,儿臣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交换。”子幕满脸落魄,随后又急切的说着,“不过儿臣真心希望父皇成全!身份、地位,包括儿臣的这条命都可以还给父皇。只要父皇答应,儿臣愿意用下辈子来交换。来世愿当牛做马报答父皇今世的恩德,求父皇开恩!”说罢重重的磕起头来。
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满屋子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啪!”一个茶杯被掷到地上,立即四分五裂。蹦起的碎片打在子幕的额头,鲜血一下子便流下来。
子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睿王爷见状一皱眉,说道:“二皇子年轻气盛说话口不择言,皇上息怒!”随后又劝慰起子幕。
“你这孩子是我亲眼看着长大,一向明事理知深浅,如今怎么说这样没道理的话?”睿王爷是皇叔,自然敢教训子幕,“什么叫把身份、地位、性命都还给皇上?这话说得能气死人!还说什么下辈子当牛做马,这辈子你都不孝顺,下辈子越发说不准。皇上这几日为了朝事起早贪黑,每晚睡不到三四个时辰。你这个做儿子的不仅不关心,反而惹皇上生气。快点跟皇上请罪认错,就说是你一时糊涂!再这样胡闹下去,恐怕不仅你要吃苦……”
子幕浑身无力脑袋发晕,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话,自然也没听明白睿王爷话里的涵义。他固执的认为父皇既然给了他说话的机会,就必须要抓住!这是他唯一的机会,是他跪了一夜才换来的,不能这样轻易就放弃。也许父皇看在他苦苦哀求,淋雨受苦又受伤的份上,或许会心软答应。
“儿臣不孝,请父皇成全!”他固执地不低头,心里抱着一丝丝的侥幸。
皇上额上青筋绽起,低沉着声音问道:“不知道是谁家的千金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
子虚眼神一滞,神色有些紧张起来。他紧盯着子幕的脸,看见他似乎要开口说话,赶忙出来跪在地上。
“父皇,皇弟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眼下他的额头受伤,还是先给他包扎一下,让他冷静一下就会知道自个错了。皇弟,还不快认错!”最后一句他是朝着子幕低吼出来的。
子幕看着皇兄突然怔过神来,他这才想到睿王爷话里的意思。皇上气他竟敢违抗圣旨,同时也会迁怒于他心仪的对象。到了现如今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心里不由得懊恼悔恨。
“一切都是儿臣的错,儿臣愿意承受父皇的雷霆之怒!”他急忙再次磕头,本来流血的额头越发的惨不忍睹,“儿臣偷偷相中人家清白的姑娘,不敢再在这里提及人家的闺名。倘若父皇答应,儿臣才能把她的身份名字说出来,不然就算是打死儿臣也不能张口!”
“左一个死右一个死,朕看你真是不想活了!”皇上突然起身站起来,拔下挂在墙上的剑,明晃晃的剑芒朝着子幕就砍了下去。
众人赶不及上前,跪在子幕旁边的子虚一下把他推倒,又抱住皇上的大腿苦苦哀求起来。
“滚开!今个儿朕就杀了这个逆子,免得他寻死觅活!”皇上心里有些气恼子虚跑出来搅和,一脚踹过去,把子虚踹翻在地一时竟没起来。
睿王爷等人这功夫已经过来,他们拉扯住皇上。看着两个面色苍白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儿子,在看看跪在地上的肱骨之臣,皇上心头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些。
睿王爷把他手上的剑拿走,说道:“皇上即便不顾及自个的身子,还要想着天下苍生大众。倘若皇上气得病倒,谁为他们谋福利,这江山社稷又有谁能掌握!”说罢扶着皇上坐下,又吩咐太监送茶进来。
徐德福亲自进来,睿王爷见到他说道:“快点把两位皇子扶下去找御医瞧瞧,别留下让皇上见了生气。”
“奴才马上办。”徐德福见皇上对睿王爷的话没反驳,赶忙照着去做。
子虚和子幕被太监送回去,又请了御医。
第三百二十二 庶色可餐
章节名:第三百二十二
皇上坐在龙椅上喘着气,面色有些难看。睿王爷见状赶忙吩咐太监传御医,皇上却摆摆手,又把其他人都遣了下去只留睿王爷一个人在御书房说话。
屋子里只剩下兄弟二人,睿王爷的言谈举止便随意了好多。
“皇兄何必这样动怒,不过是子幕相中了林家的姑娘,不行就成全她们算了。”睿王爷轻声劝慰着。
皇上的脸恢复平静,这些年他早已经养成了处乱不惊喜怒皆不形于色的习惯,只不过方才真是气急了,才会做出失态的举动。
“这次为什么突然改立正妃你比谁都清楚,林家姑娘好是好,一则是年纪有些小,二则是……子幕那小子不过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皇上当着睿王才把真话说了出来。
睿王登时眼神一闪,“小选之前定伯侯找过皇上了?”
“不,是朕找过定伯侯父子了。”皇上一向不多话,不过睿王倒是听明白了七八分。
皇后多年卧床,可她的家族势力却不容小觑。她向皇上请求,想要把侄女廖臻蓉嫁给子虚做正妃。皇上听了自然会答应,这廖氏一族是三朝元老,当年先皇在世时就多有倚重,在朝中的关系盘根错节。
当年若不是倚仗廖家的支持,皇上也不会在继承大统之后迅速控制住朝廷。现如今皇后的亲哥哥还是翎侍卫内大臣,负责整个皇宫的安全警戒,深得皇上信任。廖家老太爷是礼部尚书,当年榜眼出身,精通各个地方的语言文字,在朝中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廖府相中子虚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联姻才是最稳妥最让人放心的方法。
如此一来,本来平衡的形势就朝着子虚倾斜。为了保持这份平衡,皇上势必要给子幕安排一门能抗衡的亲事。
王老太爷德高望重,一辈子看圣贤书行圣贤之举,在朝中和民间都有很高的声誉。他性子耿直,在皇上面前多次直谏,皇上曾笑称他是自己的一面镜子,可以随时让自己发现的偏差正误。
王家是个大家族,六房之中共有男郎二十七人,还不算旁枝末节。其中有八人在朝中的重要位置上任职,还有五人外放在地方历练。满朝上下能牵制廖家的大家族,首推王氏一门。
而定伯侯、南宁侯几个大的世家一直是游离状态。即便定伯侯是子虚的外祖父,在政事上也没表现出来偏颇,这一点很让皇上满意。
皇上一方面想让两个皇子树立威信培养势力,另一方面又担心他们过于膨胀,暗中要牵制打压。而且还要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细细观察,培养自个的接班人。
这样一来,林家的丫头谁都不能配。倘若过个几年情况明朗,或许还能考虑,只是眼下时机还不成熟。
况且皇上试探宜宣,他可没有让女儿嫁进皇家的打算,而且更没有让女儿屈居人下的打算。皇上一来是安心,二来还有些别扭,笑着嘲讽宜宣把自个的姑娘当成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估计就是找个神仙做姑爷都觉得委屈了。
惠妃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当初她还想着一个侧妃的位置太委屈王氏,若是人家不情愿先跟皇上打了招呼,她也无能为力。圣旨一下,她顿时喜上眉梢。
不过子幕坚决抗旨还跑到乾清宫外跪着示威,让她又气又怕。昨晚上她根本就没睡,今个早上听见皇上把子幕带进御书房,她越发的忐忑不安。
她派机灵的小宫女去打探消息,可御书房是什么地方,岂能轻易就能窥出其中的机关?回来的宫女说乾清宫附近气氛紧张,打听不着任何消息,不过瞧见有小太监端着打碎的茶杯出来。
惠妃听了脸色大变,心砰砰的乱跳起来。皇上一定是发了雷霆之怒,不然也不会摔杯子。子幕现在怎么样了,不会是被皇上关起来了吧?
她急忙吩咐宫女给她更衣,还不等她穿戴好,小太监就跑进来回禀,说是二皇子被人搀扶着回来了。
惠妃闻听立即迎出去,见到迎面而来的子幕登时哭了。
“不过一晚上而已,我的皇儿怎么完全没了人形?怎么出了这么多血,天啊,天啊!”她边哭边嚷起来,满脸担忧不知所措。
还是她身边的大宫女上前劝慰,“娘娘,还是先把二皇子扶到里面躺着,然后传个御医过来瞧瞧。”
惠妃这才怔过神来,赶忙命人小心搀扶,刚把子幕送到里面御医就来了。
睿王爷打发人分别给子虚、子幕请了御医,惠妃见了心才放下一些,最起码皇上还是惦记儿子的身体。
子幕不过是有些虚弱,淋了雨再加上跪得时间过长双腿僵硬。至于额上的血迹,不过是因为皮外伤,擦干净抹了些药就没事了。
御医开了些活血的药,又让太监按摩揉搓子幕的腿。子幕没什么大碍,不过子虚的情况却有些糟糕。
他刚被扶到宫门口,就吐了一口血出来。搀扶他的小太监吓得腿软,一个急忙跑去回禀皇上。皇上正在跟睿王爷说话,听见这话立马站起来拔腿就走,睿王爷紧随其后。
等到他们赶去御医也到了,正在给子虚诊脉。子虚面色黄中透白,不见半点血色,勉强支撑着靠在床上,“父皇和皇叔来了,恕子虚不能下床行礼。”
“眼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