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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溪见他认了真,这才恐慌起来,“不要在这里!”
“哦?那我们去那边?”宜宣呵呵的笑起来,有时候吓唬一下自个的小媳妇儿是件挺有趣的事情。
“不要……等回家……”她羞红了脸垂着头回着。
“好!咱们赶紧上山,然后回去……睡觉!”宜宣伸手把她拽起来,抬眼看了一眼山顶,然后拉着她小跑起来。
等到二人跑上山顶,若溪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瘫坐在大石头上。宜宣却背着手,朝着天边望着。
还不等若溪歇过乏来,就听见他惊喜的叫喊声,“溪儿,快看!”
若溪抬起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天边隐约出现一尊大佛的影子。那影子越来越清晰,巨大的莲花座,悲天悯人的表情,突然让她有了想要朝拜的念头。
宜宣已经跪下,对着那尊突然出现的佛像虔诚的叩拜起来。
“请佛祖保佑,我林宜宣愿意和韩若溪成为永世的夫妻,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这话刚刚说完,就见那尊佛像的影子慢慢虚掉,最后消失殆尽。
“溪儿,你知道吗?骊山一直有个神秘的传说,若是能登上山顶见到西天极乐大佛,对着他许下愿望便会成真。只可惜百年来,多少人前赴后继不得一见,所以渐渐人们便觉得不过是个虚无缥缈的存在罢了。没想到咱们竟然见到了!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我们是要做永世的夫妻!”宜宣特别的兴奋,他紧紧攥着若溪的手,“不要再恐慌,不要再胡思乱想,我们是分不开的!佛祖应允下的事情,连老天爷都改不了。什么时间、下辈子通通靠边站!”
看着他笑得的像个孩子,若溪心中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原来他一直都感受到了她内心深处的忐忑,便带着自己到这里来碰运气。关于海市蜃楼的美好传说,他一路过来都闭口不谈,可能是怕看不到会让自己越发的失望不安吧。
若溪自然是不会相信对着海市蜃楼许愿就能成真的话,不过宜宣的这份心意却比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还要难得。有这样的男人陪在身边,一辈子都是奢侈,她不敢有过多的奢望。
“宜宣,谢谢你!”她主动环住他的腰,靠在他怀里,轻轻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心跳。
宜宣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两个人相依在一起成了最温馨最动人的风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闻一阵虚无缥缈的声音,“真即是假,假即是真;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不是真,假不是假,一切都是众人心中幻像罢了。”
这里除了他们还有旁人,二人吓得赶忙分开,循着声音看过去见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头。
他打着赤脚,头上却戴着宽沿儿的斗笠,大太阳明晃晃却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是看到他的耳垂比常人要长,盘腿打坐在青石上,给人的感觉有些怪异。
还不等二人说话,他已经从青石上下来,看着夫妻二人说道:“能见到这百年奇景是你们的造化,也是你们和我的缘分。既然如此,我便送几句话给你们。”
“洗耳恭听大师赐教!”宜宣一眼便瞧出此人不凡,恭恭敬敬的说着。
“哪里有什么大师?你、我、她,都是一样的人。”他把视线放在若溪身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又何必太认真?虚幻的东西早晚都会消失,而你却是真实的存在。你属于这里,不能走,也走不了!”
若溪只觉得他的眼神有一股吸引力,似乎要把自己的灵魂都绞尽去。他知道,他都知道!若溪有种被看透的感觉,眼泪快要喷涌而出。一个在她心底沉寂隐藏了十多年的秘密,终于有人一起分享,终于有人能够接受理解,她有些激动有些不可思议。
宜宣感觉出她的异常,伸出手臂从后面轻扶住她的腰。他听见老头说到若溪要走的话,心头一紧,手上不由得用力起来。
这几年下来,他总觉得若溪身上有些神秘,有些捉摸不定,就像天上的浮云。明明搂在怀里,可却莫名的害怕失去,闭上眼心里就少了一份踏实。他知道,自个是害怕若溪有一天会突然不见。
想起第一次在竹林看见她的情形,一身梦幻的粉红,安静抚琴吟唱,就像是坠入凡尘的精灵。她突然就这样出现,美好的让人不敢去碰触。而现在,她是自己的娘子,是自己孩子们的母亲,宜宣就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美的梦,害怕醒来的那一刻一切都消失不见。
那老头又盯着宜宣瞧了两眼,说道:“胸无大志空有皮囊,幸好福泽深厚润及子孙!切记,豁达容纳才能海阔天空,才能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东西!”
“还望大师多多赐教几句!”宜宣听得一知半解,又追问起来。
老头笑起来,扭身就往山下走,一边走还一边吟唱起来,“黄土陇头送白骨,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死了全都带不走!亭台楼阁也好,陋室空堂也罢,死了都是棺材板!聪明愚笨又怎样,两腿一蹬全一样!可怜世人看不穿,笑问神仙要指点……”
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古怪,一眨眼的功夫竟然消失在丛林掩映之中,唯有隐约飘渺的歌声缭绕在山顶。
“看来我们遇见高人了。”宜宣若有所思的说着,他心里一直在反复琢磨着老头的指点。
若溪点点头,已经从方才的激动中缓过劲来,心中多了几分释然。
她看着宜宣说道:“我有些话一直憋在心里,现在想要告诉你。请你一定认真地听我说完,不管你能不能理解都要相信,我接下来说得每一个字都是真真实实!”
看着她满脸地郑重其事,宜宣用力的点点头。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便开口说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后!”
她看着宜宣的眼中有震惊闪烁,片刻又恢复如常。很好,他并没有惊呼、大叫,更没有像看怪物似的眼神,这让若溪心中多了一丝勇气,她接着说起来。
若溪从自己在现代的生活说起,到莫名其妙的穿越时空,到她设计回到韩府大宅从而认识宜宣。
宜宣一直听得很认真,他几次忍住想要插话的欲望,努力消化着她的话。
若溪给他描述了一个他连想都想不到的世界,光怪流离,到处“妖孽”横行。若溪真得是从那里来的吗?她还会回去吗?
宜宣来不及消化太多,搂着她的手越发用力起来,“你不要再回去!”
“回去哪里?”若溪早已经彻底融入了现在的生活,她压根就没想到要回现代,所以对于宜宣的话一下子没听懂。
宜宣紧紧抱住她,力气大地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回你说得那个世界,有铁马满地跑,铁鸟满天飞的地方!”
“呵呵。”若溪闻言笑起来,“傻瓜,我的家在这里,你在这里,孩子们在这里,我回去做什么?况且我也回不去了!”她想到了方才那老头说得话。
“太好了,太好了!”宜宣把她抱起来,兴奋的原地打转。
“可是……”她的情绪瞬间低落起来。
宜宣赶忙停下,慌张的盯着她的眼睛,“怎么?你想回去?我不准!”
“你……。你不觉得我是个怪物吗?你不害怕吗?”若溪终于问出口,这正是迟迟不敢说出来的原因。她不想被宜宣当成异类,不想看见他用审视解剖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胡说!”他闻言恼了,“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你是我的娘子,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宜宣,你必须跟我说出心里真实的想法!”若溪再一次确认着。
“溪儿,你看着我的眼睛。”宜宣郑重其事的说着,“我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也请你相信我的话!虽然我不能理解你说得那个世界,无法想象好好的人会灵魂出窍,借尸还魂,但是我相信你说得都是真的。
世界上许多未知的东西不因为我们的无知而消失,它们一直存在,只是我们不够聪明发现不了。我不管你从哪里来,怎么来,我只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娘子,我孩子的母亲!你和这世间的女子一样,若说不同,就是你比她们要美丽、睿智、洒脱、善良、大方……
这样的你怎么可能是怪物?我不允许你这样自轻自贱,你永远是我心中不可取代的唯一!今天我很高兴,看见极乐大佛许下生生世世的诺言,遇见高人解开了你心中的疙瘩,听见你向我坦白一切,让我能真正走进你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你知道吗?之前我一直觉得你是天上下凡的仙女,生怕我一眨眼你就会消失不见。现在我终于放心了,你会属于我,永远属于我!”说罢他的吻热烈而又缠绵的落下来。
两个人站在骊山之巅,忘我的拥吻在一起,天地都似乎为之动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感觉到快要窒息才停下来。看着若溪小鸟依人的靠在自个怀里,宜宣满足的笑着。
“你再跟我说说那个地方,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来自哪里吗?”宜宣感兴趣的问着,拉着若溪坐下。
若溪总算是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她雀跃的说了起来,从摩天大厦到各种各样的家用电器、数字产品、高端科技等等。她又讲了现代的制度、法律,人们的生活状态。
宜宣听得认真,不时插话问上几句。他感概万分又羡慕非常,不过似乎又有一些不悦。
“那里的女人可以休夫再嫁?还可以穿着暴露的衣服满大街的溜达?毫不忌讳的跟男人打交道?真是没有规矩礼教!”他霸道的说着,“你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忘掉!我才不会让这其他男人看见你的美丽,休夫再嫁更是痴心妄想!”
“呵呵呵,你在吃没有影子的醋。不过……我喜欢。”若溪巧笑如聘的说着。
宜宣见了扑过来,两个人玩笑起来。
第三百三十九
宜宣带着若溪下山,一路采了不少野果子,还笑称不管如何都不会让她挨饿。可到了山下就傻了眼,马车竟然丢了!
若溪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觑着他打趣道:“跟着你倒是不用饿肚子,可惜要累断腿!”
“侯府的马车也敢偷,让我逮住非让他把牢底坐穿!”宜宣恼了,看见山下经过的人都往若溪脸上瞄心里越发的气愤。
他弯腰把袍子撕下一条,蒙在若溪脸上在脑后系好,又拉住她的手宣示着自个的主权。
看见他霸道专制的模样,若溪笑得眉眼弯弯。
“让你笑话我,等回去再好好的‘惩罚’你,反正在山上你都答应了!”他伏在若溪耳边轻语着,嘴角噙着坏坏的笑。
男人这个时候最有味道,若溪的心跳了一下不由得红了脸颊。她在心里暗道自个没出息,嫁给他好几年连孩子都生了,可还是忍不住为了他的某些小动作心跳。
两个人走了一段,忽然对面来了个赶驴车的老头。宜宣赶忙拦住,用银子把驴车买了下来。
老头看着一大锭银子,乐得屁颠屁颠的,这么多银子别说是个破驴车,就是他家那房子、田地都买的走。
“虽然没个车棚也不舒服,可终究是比走路强。”宜宣把若溪抱上去,叮嘱她坐稳了扶好了,这才挥动鞭子驾车。
小毛驴走不快,晃晃悠悠挺悠闲,两个人边说边往回赶,这太阳都要偏西才算是进了城。
若溪坐得屁股生疼,真想下车走路回家。这城里不比城外,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虽说她脸上蒙了一块布,可露出灵动的眼睛,那通身的气质依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宜宣见了心中不悦,不由得皱眉头。这功夫就听见有人高喊二爷,扭头一瞧是府中的小厮。
原来是三太太的马车,她刚刚从廖府回来。宜宣赶忙命他赶着驴车回去,若溪上了马车,宜宣做车夫。
屁股挨上软乎乎的座椅,若溪这才觉得舒服多了。
“七妹妹的身子怎么样?”她扭头瞧着三太太问道。
三太太听了回着:“不过是受了些闲气得了心病,能不能好就要看她自个的了。那个通房丫头瞧着有几分心机,不过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仗着背后有廖夫人撑腰,把主子爷哄得舒坦就得意忘形,她哭得日子在后头!路,我已经给七丫头指明了,她自个决定吧。”
“七妹妹不是个糊涂人,只不过是最近事情连在一起,她受了些刺激罢了。我想她一定能够想通,不出三日她必定会有消息的。”若溪闻言说道。
“哦?你为何如此笃定?”三太太纳闷的追问着。
她笑着回道:“七妹妹是个心气高要强的人,虽说心里有些怨恨三婶母,不过被一个通房骑在头上她却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