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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印!比粝叛运底拧
侯夫人听了却笑着说道:“你想得太多了,皇上见到大皇子对菲怡有耐心又有亲情,还说他有情义呢。我们一个月才进宫一次,大皇子把功课做好了得空才过来。若是真像你说得那样,娘娘第一个不会同意。娘娘在宫里很寂寞,难得有个孩子解闷。”
若溪听了不好再说什么,心中却隐约担忧起来。晚上,她跟宜宣说起这件事。
宜宣闻言回道:“你不用顾虑太多,菲怡那丫头挺讨人喜欢,娘娘和大皇子喜欢才正常。大皇子今年十六,菲怡才两岁,是个满身奶味的小孩子。倘若大皇子成亲早几年,估计孩子都像菲怡这般大了。”
若溪听了觉得有些道理,大皇子不像是有恋童癖,应该是她多虑了。
转眼入了秋,逸然和菲怡穿上了若溪织得小薄毛衣、毛裤。德妃娘娘见了觉得挺好,就让若溪进宫教教自个。可这织毛衣也要讲究天分,德妃学了很久连一件成型的也没织出来。不过德妃和若溪的感情倒是近乎了不少,说话也越发的随意起来。
“原本我是有心思促成明月和逸竣,不管是家世还是模样,明月都是上上选。虽说她的性子骄纵了些,不过够单纯好拿捏。你看看现在,明月和孔得圣琴瑟和谐,听说有了身孕,还是个男婴。”德妃虽然是想借着逸竣的婚事拉拢睿王爷,不过还是考虑了是否合适。
若溪听了想到了萨莉亚,回道:“缘分的事哪里能说得准,好在逸竣年纪不算大,还能有一二年的挑选余地。”
“人家都说这儿媳妇像婆婆,逸竣的媳妇差不了。”德妃笑着说,“年底的时候各地的大员都进京述职,不少人会把家眷都带回来,到时候你仔细瞧瞧。倘若是相中了哪家姑娘,我就替逸竣做主。”
“那臣妾先替逸竣谢谢娘娘了。”这治疗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恋情,若溪想要找个人替补萨莉亚在逸竣心中的位置。
逸竣性子太过沉闷,若是能找个性格开朗些的将门之女会好些吧。不过缘分的事谁能说得准,一切都是若溪的想法罢了。
还不等到年底,侯府的一位不速之客彻底打乱了若溪的计划。
来人自称来自回纥王宫,可模样打扮都是天朝人,见了侯爷拿出一封书信。侯爷见了顿时眉头紧锁,不敢马虎对待。他细细打量眼前的人,只见来人在四十多岁左右,浑身的尘土满脸的倦色。
“你可知道侯府不是可以随意开玩笑的地方!”侯爷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那人,一股子压迫逼得人想要后退。
“小人岂敢用这种事开玩笑,眼下可汗和公主等人被逆贼分别软禁,还请侯爷赶紧回禀皇上,尽快出兵相救!”那人“扑通”一声跪下,“小人多过重重关卡,把信装在空心的簪子中别在头上才能带过来。临来时公主一再叮嘱,小人见不到皇上,能帮助小人传信又能在皇上跟前说上话的只有侯爷一人!若是侯爷不肯出手相助,可汗和公主等人就只能任人宰割了!”说罢接连磕头,眼见额上隆起大包,不一会儿就血迹斑斑起来。
“这信上说塔塔木将军谋反,控制住回纥可汗,对外就宣称可汗生病。你身上没有能表明身份的物件,信上没有任何名章玉玺,你让我怎么相信?”侯爷命他起身回话,看见他满脸焦急苦苦哀求眼中没有半点动摇。因为侯爷知道,这件事可是天大的事情,不能光凭一封信,一张嘴就能下定论。
回纥一直是天朝的附属国,而且处在天朝和大食中间。大食地处偏僻,沙漠地带比较多气候炎热,他们总想往周边扩张。倘若不是天朝压制,恐怕回纥早就陷入战火之中。
况且大食民风彪悍,骁勇善战,倘若让他把回纥归拢进去恐怕会对天朝不利。其实说心里话,谁做回纥可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天朝是否一如既往的忠心耿耿,是否能维持住眼下的平衡。
塔塔木性子暴戾,主张以暴制暴,倘若回纥被他控制,大食也会蠢蠢欲动。天朝的边关难免会陷于战火之中,吐蕃、高丽、西域再生事,天朝就会岌岌可危!
若是情况真像信上所言,皇上断然不会袖手旁观。可是回纥那边没有任何情报回来,若是贸然出兵情况虚假,必然会引起天下大乱。所以侯爷不敢有一丝的马虎,必须要慎重又慎重的确认。
那信使听了侯爷的话,回道:“眼下回纥上下都被塔塔木那狗贼控制住,小人怎么敢把表明身边的任何东西留在身边?从高昌出来一直到西州,小人费劲了千辛万苦才得以出关,几次险些送了性命。可汗不知道被幽禁在何处,好在塔塔基对公主情根深种,才让公主逮住机会写了信送小人出宫。公主怕侯爷不相信小人之言,另外有信物交给小人。不过这样东西旁人都认不得,还请侯爷把府上的大少爷请过来,一看便知。”
侯爷听了不觉纳闷,想了一下打发人把逸竣找了过去。那人见到逸竣这才从怀里掏出个物件,逸竣一见神色便有异。
他接过去,眉间带着担忧,“你是萨莉亚派过来的人?千里迢迢把这个小木人送回来,是不是你们公主有什么事?”他立即就反应过来,觉察出这其中肯定有大事。
侯爷听了追问道:“你认得这个小木人?你可要看仔细,事关重大半点马虎不得!”
“这小木人是我亲手雕得,在下面还有刻字,其他人难以模仿。倘若不是有极其特殊的理由,我想萨莉亚不会把它拿出来,更不会让人千里迢迢送过来。这东西……她应该会收好,不会轻易拿出来示人!”逸竣肯定的说着,又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送信的人。
那人瞥了侯爷一眼,见到侯爷没有言语便简单的说了下情况。逸竣听得脸色巨变,他虽年纪不大,又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过他能想到眼下萨莉亚处境有多危险。
“公主请小人转告大少爷,不用太担心她的安危。塔塔基对公主很好,吃穿用度半点不差,还早晚过来探望。他们为了迷惑众人不会更改婚期,所以公主暂时很安全。只是那个塔塔基……”那人看见逸竣是打心眼里担忧,不由得添了一把火。
逸竣果然按耐不住,跪下向侯爷请求道:“祖父,您赶快进宫回禀皇上。若不赶紧发兵,恐怕回纥可汗和公主会有危险!”他一听到萨莉亚被人软禁,还随时有被轻薄的危险,心里就像被油烹了一般难受。
“朝堂上的事你不要多言!”侯爷听了眉头紧锁,“今日之事千万不能泄露半分,你可记住了!”
逸竣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侯爷把送信之人安排在府中,暗中吩咐人严加监视,不准他出府更不准他跟任何人联系。紧接着侯爷把宜宣喊进书房,父子二人商议到下半夜才分开。
宜宣有什么事都不瞒着若溪,回去偷偷跟她讲了。若溪听了也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萨莉亚跟逸竣真是孽缘。眼下不管事情如何发展,逸竣都不会把萨莉亚放下了。
倘若回纥可汗能拨乱反正,萨莉亚的婚事就吹了,逸竣的心便会死灰复燃;若是塔塔木父子得逞,萨莉亚就要嫁给杀父仇人,她不会幸福逸竣更不会放下。她们注定了要这样纠缠在一起,这不是孽缘是什么?
看见若溪担忧叹气,宜宣不知道细情只当她是恐怕战乱百姓受苦。
第二天一大早,侯爷和宜宣便进宫面圣,把事情如实跟皇上说了。
第三百五十七
定伯侯父子进宫跟皇上回禀,皇上听了自然是非常重视,赶紧召集几个心腹大臣研究起来。
几位大臣意见不统一,皇上也举棋不定。不管回纥内部眼下是什么情况,出兵就意味着不可避免的战争。如今天朝南接吐蕃,西有大食,东临高丽,北壤西域。回纥被夹在天朝和大食之间,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自然不敢轻易出兵。
二百年之前天下群雄四起陷入混乱之中,先祖皇帝以两千人马起家,很快就在群雄中脱颖而出。历经二十年的征战创下天朝,而天下最终六分,其他五个小朝廷对天朝俯首称臣。
这份太平一晃就是一百多年,都说创业容易守业难,这话说得半点不假。皇上二十几岁就继承大统,登基初期周边番邦蠢蠢欲动,后来被皇上的雷霆手腕压制住。
天下局势历来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皇上不是个墨守成规之人,统一天下是他一直以来的期望。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来得太漫长又太突然。
“你们也说说自己的看法。”听见大臣们争论不休,皇上突然掉头对两位皇子说道。
御书房里一下子静下来,子虚没有着急说话,倒是子幕想了一下回道:“儿臣觉得不能轻易出兵!眼下回纥具体情况如何我们不得知,光凭一个查不出身份的人胡说,还有那个不靠谱的小木人,实在不够说服力。倘若情况虚假,天朝贸然出兵必然会引起四方不满,还会因此引发不必要的战乱。如果天下的太平盛世被打乱,百姓就会陷入战乱之中,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还请父皇慎重决定。”
“皇弟此言大错特错!”子虚出言反驳,“各个番邦年年纳贡岁岁称臣,可这十几年来他们又何尝真正安分过?边关屡有天朝商人被抢,自从开关贸易以来,天朝实行免关税等多种优惠政策,真正受益的只有番邦而已。
表面上他们向天朝纳贡有些吃亏,实则不然。那些贡品折合成银子能有多少?去年大食遭遇百年一遇的风沙,不少农户颗粒无收,朝廷拨去十万担粮食。再往前数,吐蕃天降冻雨,百姓牲畜死伤无数,朝廷也发放不少赈灾物资营救。倘若朝廷不加理睬,他们就会元气大伤,三五年内是无法恢复。
父皇如此,就是为了天下太平黎民百姓安居乐业。可是番邦狼子野心,以大食尤为明显。庚午年末,大食、高丽和西域联名上书要求减少纳贡,父皇下令准许,他们如此步步相逼实难让人容忍。
那个塔塔木生性残暴是有名的好战,并且与大食不少权臣有私交。若回纥可汗和公主等人真被他控制住,恐怕其中少不了外力相助。此时不出兵,等到他们谋划周全,怕是压制不住,到时候战事越发无法控制黎民百姓更加颠沛流离。”
“大皇子此言有些道理,不过咱们天朝是泱泱大国,行事光明磊落从不授人话柄。出师而已,却要名正言顺,不然难以向天下百姓交代!”王御史捋着长胡子说道,他是子幕的准岳父,自然在言语上多有偏颇,不过他这番说辞倒是得到了几个人的赞同。
皇后的父亲廖大人力主出兵,一时之间双方再次陷入争论之中。皇上一直没有表态,宜宣冷眼旁观却看出些端倪,只是也不敢轻易表露出来。
他们在御书房争论了半天,夜幕降临皇上才放人。宜宣回到临风居,瞧见逸竣正在门口张望。
“父亲,皇上……”
“进书房再说!”宜宣听见眉头一皱,眼中带着责备的味道。
逸竣这才瞧了一眼四周,忙跟着父亲进了书房。
“就你这性子还需要磨练才行,半点都按耐不住!”宜宣坐下骂着。
逸竣立在一旁不敢有半点顶撞,心里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知道萨莉亚信上不会有半句虚言,那边形势严峻,皇上耽搁一天萨莉亚就多一分危险。他见祖父和父亲进宫一整日,坐立不宁的等候消息。
宜宣瞥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朝廷之事皇上自有定论,连我都不敢妄言,更别说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这件事让你知晓是有特殊情况,你切记一定不能说出去,连做梦都不可以!”
“皇上还没决定发兵回纥?”逸竣急切的问着。
“从现在开始你把这件事忘了,不准再提!”宜宣厉声说着,“眼下时辰不早,你赶紧回去歇着吧。”
逸竣闻言退出书房,满腹心事的回了房间。他猜到皇上不会痛快轻易就答应出兵,果然,第二天并未听见有军队调动的消息传来。
他进宫见了大皇子,旁敲侧击打听着一些消息。大皇子跟他不仅是表兄弟,还非常投脾气,朝廷上的事情多有跟他商量议论。这次回纥有变,大皇子知道逸竣知情,便没多隐瞒他。
“大皇子觉得应该出兵?”逸竣听了子虚的话眼神一亮。
子虚闻言点点头,回道:“朝廷出兵是正义之师拨乱反正,谁敢从中破坏或者趁机作乱,一律镇压!只有天下全部归顺,方能真正太平!六方割据已过百年之久,回纥之事不过是个诱因,这天下早晚会乱起来。天朝幅员辽阔物产丰富,且多是平原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