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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怎么说?可还需要用药?”老太君细细的问着,“这孩子一天吃几遍奶?夜里可曾哭闹?”
旁边的奶娘赶忙笑着回道:“回老太君的话,大夫说十爷完全好了,眼下只用些温补的药。十爷一天要吃六次奶,夜里只要吃饱了就不哭闹,倒是要尿上两次。”
“嗯。”老太君听见宜允的吃睡跟正常孩子一般,不由得点点头,笑着说道,“凡是跟去乡下侍候的丫头、婆子一律赏三个月的月钱!”
此言一出,立即有丫头、婆子跪地谢恩,屋子里顿时热络起来。三太太悲伤的情绪被冲淡了不少,侯夫人已经拉着她的手坐下来。
“如今老十转危为安,你也该放心了。好好休养一阵,看你瘦的一阵风都能吹倒了。”这三太太本来就瘦弱,宜允生病的时候日夜不得休息,一整日连一小半碗饭都吃不下去。她整日以泪洗面,眼下精神了好多也像皮包骨一般。
宜允似乎被屋子里的响动吵醒了,他的小眼睛四下里张望着。
老太君见了笑着说道:“孩子有没有事看眼睛就知道,这孩子眼珠子黑白分明,看来是真得好了。”
小孩子除了吃就是睡,宜允醒了就哼哼唧唧,老太君命奶娘抱了进去里面喂奶。
她这才得空看三太太,吩咐丫头拿了一盒子山参来,“刚出满月的时候你身上还长了几两肉,这会儿瞧着瘦的可怜。我这里得了一些山参,你拿回去补补,身子结实才能好好抚养宜允。”
三太太含着泪点点头,众人自打她们母子进来就嘘寒问暖,三老爷连跟前都没上去。偏生奶娘抱着宜允去喂奶,他又不能跟进去瞧,心里这个着急啊。
老太君见了儿子这副模样,就让他带着三太太等人回院子去。三老爷的身子骨是彻底不行了,前一阵子宜允一生病,他也跟着病倒,眼下也瘦的枯木一般。
看着三老爷夫妻二人瘦弱的模样,想到老儿子在子嗣上的艰难,老太君不由得唏嘘。
侯夫人等人赶忙劝慰起来,二太太笑着说道:“如今好了,咱们能过个畅快年。”
一旁的若溪闻言心下一滞,赶忙端起茶杯掩饰了一下。眼瞅着就到了年关,可逸竣父子半点消息都没有。她有心向侯爷打听,可于理不合,又涉及到朝廷大事,她只好忍住。
她正满腹心事的坐着,忽闻外面有小丫头回禀,说是茹茹来了。
自从茹茹跟韩?成亲,因为是新妇的关系倒是很少出来走动。如今算来,她们成亲已经过了半年,眼下又是年关想必是过来拜年的。
不一会儿,就见茹茹带着丫头进来,她先给老太君和侯夫人等人见礼,然后才坐在若溪旁边。
她做姑娘的时候就常来常往侯府,众人对她都很熟悉。不过老太君知道她跟若溪感情最好,如今又是若溪的兄弟媳妇儿,就让她们回去私聊了。
若溪拉着她的手回了临风居,把丫头、婆子都遣下去才说道:“你今个儿怎么得空想起我了?不会是跟十一弟吵了嘴,到我这里诉苦吧?”
茹茹的脸色虽然带着红润,不过眼中那抹轻愁还是被若溪捕捉到了。
“五嫂子进门二年多不见肚子有动静,我一晃也嫁过去半年,同样没个反应。太太见三房到现在都没孩子的影子心里着急,就连老太太都坐不住了。昨个儿老太太把五嫂子唤了去,回来的时候我看见她满脸的不是心思,紧接着院子里就有了中药的味道。”
若溪听了心中有些了然,韩暐打小身子就弱,指不定是谁的毛病呢。不过这个世道一说到不能生养就全都赖在女人头上,男人若是因为这个看了大夫,竟比去死还要难以接受。
“祖母也太心急了,这成亲三年才开怀的媳妇儿有的是。”若溪轻声说着,“我也不是一嫁过来就怀上的,现在还不是有了逸然和菲怡。你别跟着瞎想,孩子的事急不得,顺其自然是最好。三婶母不就是个例子?这么多年不生养,一下子就得了儿子,旁人都说是铁树开了花。”
她知道茹茹是心急没孩子,在婆家不敢说,回娘家牢骚又怕母亲担忧。
“一会儿宕桑汪波要过来给十弟诊脉,不然就让他给你瞧瞧。若是没有毛病你就放心等着,哪里虚就吃药调理一下。你那个可正常?”若溪见茹茹听了自个的话不太明白的样子,便伏在她耳边细问起来。
茹茹在若溪跟前倒是没有什么隐秘,一一回了她。
二人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丫头回禀说是宕桑汪波来了。若溪赶忙让人把他领进来,茹茹是他原来的主家,自然也不用避嫌。
他给茹茹诊了诊脉,随后笑着说道:“姑奶奶的身子很康健,半点问题都没有。”
“没有问题,怎么会……”茹茹说了一半就停住。
倒是若溪不在意的说道:“医者父母心,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家姑奶奶是想问问,她身子康健怎么会没怀上孩子?”
茹茹听了满脸羞红,低着头耳朵却竖起来生怕漏掉宕桑汪波的回答。
宕桑汪波听了却是一怔,若溪登时觉得奇怪起来。他迟疑了一下回道:“姑奶奶尚未圆房,如何能怀上孩子?”
此言一出,不仅是若溪就连茹茹自个都是满脸惊诧。她嫁过去半年,除了不方便的日子,其余时候都跟韩?同床共枕,两个人亲密地情形现在想起来都让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怎么能说尚未圆房呢?
宕桑汪波不方便多说,随即告退出去。若溪缓过神来,直愣愣的瞧着茹茹。
“怎么回事?”茹茹梦呓似的说着。
“你还问我?”若溪闻言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我怎么知道你们夫妻的事?看你不像是假装,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夫妻成亲半年多,竟然尚未圆房,这,这……是不是十一弟有隐疾,还是他……”
若溪突然想到韩?从未有过通房的事情,难不成是他不懂男女之事吧?可看茹茹的样子,似乎他们夫妻没少亲近啊。
听见若溪问话,茹茹又害羞又发蒙,她再跟若溪感情好,闺房之事也断断说不出口。
若溪也不好意思问得太清楚,可这事弄不明白她又惦记着。别看这茹茹比韩?要大上三岁,可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怎么能懂房事?韩?若是一知半解,这小夫妻还真就容易搞出乌龙来。
她琢磨了一阵,起身去了小书房,把当初被宜宣奉为房事经典的那本古籍拿了出来。
“拿回去给十一弟慢慢研究,记住,千万不要让第三个人瞧见!”若溪也没告诉茹茹是什么,书外面包裹着绸布,还不许她打开瞧。
茹茹聪慧隐约感觉出一丝什么,红着脸装好,就连身边的贴身丫头都不曾告诉。
等到回了韩府,晚上韩?散了朝回来,夫妻二人吃了饭把丫头、婆子都打发下去,茹茹这才把书拿出来。
韩?见到她神秘兮兮打开绸布,拿出来的不过是一本书顿时来了兴致。
“你又淘换了什么好玩意儿?”他伸手就接了过去,这夫妻二人无事便舞文弄墨,谁得了好句,有了好书都会让对方鉴赏一番。
茹茹脸色微红,端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茶,不敢看韩?的脸。
韩?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翻开书,脸色登时变了。他快速的扫了一眼低垂粉颈的茹茹,尴尬的咳了一下,有心把书合上却又有些好奇想看。
“九姐姐给的,只说给你,还不让我打开瞧!”茹茹低声说着。
“哦。”韩?听了闪烁的眼神稍微镇定了些,“你可看了?”
“没。”
“那就好,那就好!”他又轻咳了一声,“我也书房看,你先歇了吧。”说罢把书塞进怀里,大步流星就出去了。
等到了快半夜,他才抹黑上了床。隔着厚厚的幔帐,不知道小夫妻鼓捣什么,动静不大,却一直折腾到快天亮。
第三百六十二 大结局
眼瞅着到了年关,老太君和侯夫人都开始念叨起宜宣和逸竣来。他们父子走了两个多月,音信全无,若溪一日焦过一日,却偏生不敢在外人跟前有丝毫的表露。
大年三十除夕宴,一家人团团围坐,老太君又念叨起来,“这训练怎么能连过年都不回来?二小子可有信来?”前面那句是抱怨皇上,后面这句却是朝着若溪问得。
“这次训练是机密,二爷身为统领自然是要以身作则。大过年的还在外面奔波,士兵们岂能不想家?他又岂能往回写信,让士兵们人心惶惶?”若溪忙笑着回道,“不过老祖宗不用担心,训练又不是真正打仗,顶多就是辛苦些罢了。”
侯夫人听了点点头,心里的担忧略微少了些。她曾追问侯爷,儿子和孙子到底在什么地方训练,侯爷只含糊的说是西边,就这两个字让她怎么能安心?
侯爷在老太君旁边坐着,笑着说起闲话,变着法的分散老太君的注意力。眼下宜宣差人往回送了一封加急信,说是回纥情况不对,具体情况还要再探查,望皇上做好准备。
不过回纥离京都路途遥远,这封信在路上耽搁了有十多天,不知道现在那边情况如何。皇上已经命守边关的将士随时待命警戒,密切关注回纥的一切动静,随时向京都禀告。
这边家宴还没吃完,宫里突然来了消息,说是皇上宣侯爷马上进宫议事。
听见这话众人都唬了一跳,尤其是若溪,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幸好旁边的丫头手疾眼快接住,才没在大年过的时候触了霉头。
好好的家宴顿时就没了热闹的气氛,老太君吩咐她们把几个孩子带回去安顿好。众人都挪到安福居去等宫里面的消息,半晌,侯爷打发人进来送信,说是商议朝廷大事,跟侯府没什么厉害关系,还请老太君不要挂心。
老太君还打听到,被皇上一同宣进宫的还有军机处的几位大臣和睿王爷。莫非是要打仗了?众人心中都在疑惑,若溪更是眼皮子使劲跳,心慌的不得了。
回了临风居,若溪一整夜都没怎么合眼。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要早起给长辈拜年,涂了胭脂也没能掩住她眼底的青色。
不过却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因为谁的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侯夫人和老太君。侯爷昨晚上一夜未归,一大早让人送口信回来,说是在宫里用饭,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回府。
这是发生多大的事了!老太君本来上了年纪觉就少,昨晚上只眯了一小会儿。侯夫人早已经习惯了有侯爷在身边的夜晚,一个人孤枕更是无法入睡。她们的黑眼圈比若溪的还要重,俱是满脸的担忧。
“朝廷上的事没咱们胡思乱想的余地,今个儿会有不少亲戚上门,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老太君朝着侯夫人问道。
侯夫人赶忙回话,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丫头回禀,说是四姑奶奶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这晚瑕刚刚回来,彩瑕也跟夫君一起过来拜年,紧接着陆续有族里的晚辈过来。侯府一下子热闹起来,若溪跟着侯夫人忙着照顾,一刻都不得闲。
侯爷是半夜里才回来的,神色疲惫不堪,侯夫人没敢多问就服侍他躺下,只听见他念叨了一句“要打仗了”的话。
第二天一大早,若溪便过来潋滟居打探消息,听见这几个字顿时脸色变了。
侯夫人面容带着憔悴,说道:“老爷一大早又进宫去了,你跟我说实话,宜宣真是出去训练了?”
到了这个时候想瞒都瞒不住,宜宣的去向大伙早晚都会知道。若溪稍微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侯夫人见了立即红了眼圈。
“我早就觉察出不对劲,昨个老爷半吐半咽的说西边要打起来,我这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侯夫人忍住泪水,“什么训练需要一走就两个多月?过年连个消息都没有?那逸竣呢?他怎么也跟着去了?他们父子现在在哪里,到底怎么样了?”她急切的抓住若溪的手,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担忧。
若溪心里烦乱,可当着侯夫人的面不能表现出来,想要安抚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侯夫人的话。
倒是侯夫人拍着她的手说道:“难为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久,你心里一定更焦急吧。其实问你也是白问,你又能知道什么?朝廷的事咱们女人不懂,安安分分守住内宅就是给他们助力了。
你好生带孩子们,安心等他们父子回来。我相信佛祖会保佑他们,先前老十病成那样,不还是从鬼门关里回来了?
你们夫妻那么相爱,老天爷都舍不得分开你们。还有逸竣那孩子,打小就七灾八难的不容易,老天爷怎么忍心让他不享享福?
咱们府上每逢初一十五就去庙里添香油钱,菩萨跟前孝敬了,还时不时布施积福,怎么想都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