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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二奶奶的病很难治愈,眼下只能让她燃起对活着的渴望,说不定还能激发她身体的潜能渡过难关。
二奶奶听了一扫悲观情绪,整个人变得有精神多了,似乎身子也比刚刚轻松起来。若溪说得对,她是个母亲,把孩子托付给谁都不如自己看着放心!她要为了孩子活下去,她要跟命争一争!
若溪见她一直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心里也非常高兴。
“茹茹的性子跟你差不多,你们一定聊得来。”二奶奶笑着说道,“她家世代书香最爱读书,又最推崇你的诗句。”
“妹妹跟茹茹姐姐没办法相提并论,她是真正的才女。刚刚我们在亭子里联诗,她倒得了好些佳句。可惜……”若溪说到此处停住了。
二奶奶听她话里有事,便打听起来。若溪把遇见南宁候世子的事说了一遍,又说到林宜宣解围。
“那南宁候世子脾气很怪,有过不少惊世骇俗之举,此事怪不得妹妹和茹茹姑娘。”二奶奶闻言说着,“他小的时候来侯府,捉蛇吓唬四妹妹,在六弟弟床上放蚂蚁。搞得侯府上下乱了套,以后人人见了他都绕道走。大了以后便收敛不少,却越发的阴郁难测。
听说去年他因为一个青楼女子跟吏部尚书家的公子打了起来,竟然把人家打的半个月下不了床。吏部尚书一气之下告到皇上那里,皇上只命南宁候回去约束赔银子,反倒让世子的脾气越发的坏起来。
不过他打小就是二爷的跟班,对二爷还忌讳几分。妹妹不用害怕,若是世子再无力找麻烦你就告诉姐姐,我让二爷挟制他!”
“不用麻烦二爷,估计以后我也见不着世子的面,更不会有摩擦。”若溪闻言赶忙回着,下意识里她不想跟林宜宣有太多的交集,更不想用自己的事情麻烦他。
二奶奶瞧了她一眼,笑着回道:“你叫我一声姐姐,二爷自然就不是外人。你别看二爷不善言谈,却是个心软的人。”若溪听了不知道下句接什么,好在她不再往下说。
若溪见打扰了大半日便张罗着回去,二奶奶没有假意挽留随即吩咐婆子去备车。
“我不方便总去看望八姐姐,还请姐姐找个稳妥之人把这送过去。”若溪对二奶奶自然是信得过,便把装着银票的荷包交给她。
二奶奶吩咐黎妈妈亲自跑一趟,外面有丫头回禀车已经备好,若溪听了带着绿萼告辞。
不一会儿,黎妈妈回来复命,说是把东西亲手交到三姨奶奶手上了。
二奶奶换了家常衣服正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她好久没这样劳碌应酬了,感觉有些疲惫却还能撑得住。
“妈妈对妹妹的态度怎么突然就变了?”她的眼睛可不是吃素的,身边人的一举一动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黎妈妈听了忙恭敬地回着,“奶奶对她看重,小少爷和二小姐对她喜欢,奴婢却一心以为是她收买人心蓄意而为。奴婢不及奶奶看人透彻,才算明白那九姑娘过人之处。她淡泊豁达从不故意拉拢讨好谁,可偏生让接近她的人生出好感。
奴婢在奶奶身边什么样的贵人没见过?她们经常打赏奴婢,无非是金银黄白等物。可那九姑娘却留心奴婢家里添了孙子,还特意备了贺礼。虽说东西不值钱,可心意十足难得,让奴婢心生感动。都说礼轻情意重,一个瓜子嗑饱人,正是这个道理啊!”
“嗯,妹妹确实有特别的魅力,总是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的魅力,有些时候她会封闭自己的内心。唯有感受到对方的真心,她才会真诚相待。想来是因为她受过不少委屈,在田庄上吃苦的缘故。”二奶奶竟对若溪的过往知道的一清二楚,说罢怜惜的叹了口气。
黎妈妈见状回道:“奶娘不用为九姑娘担忧,她若是没几分本事怎么能从田庄回到韩府?眼下韩府里可没有人敢得罪九姑娘,奴婢起先不喜九姑娘也有这些顾虑。那九姑娘可不是认人搓圆捏扁的主,奴婢怕奶奶养虎为患啊!”
“难不成找个心无城府之人,便能降服那些个妖精了?她待我们母子三人真心,即便有一万个心眼子又如何?再说我这身子……唉,即便成患也是咬旁人了!”她轻声说着。
黎妈妈听了刚想要劝慰几句,却见她摆摆手,“你不用宽慰,我知道调整心情配合御医治疗。不过世事无常,一切要早做打算!你派人去前面打听一下,看看二爷在哪里?跟谁在做什么?”
“是。”黎妈妈退出去,刚到院子里便见林宜宣进来了。她忙见礼想要进去回禀一声,林宜宣却说道:“你们都下去,我自己进去就行。”
他进去,见二奶奶就躺在榻上,眉头一皱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呃,二爷回来了?”她本就没睡着,夫妻多年对林宜宣身上的味道很熟悉,他一走进便感觉出来了。
她坐起来,笑了一下说道:“进来也不让她们回禀一声,没得吓唬人。”
“今个儿你到母亲和祖母跟前侍候,一定累坏了。爷猜到你就在里面歇着,不想惊了你的觉便没让她们通禀。没想到还是搅了你的觉头,等一会儿怕是要难受。”林宜宣坐下来说着。
“妾身哪里有那么虚弱?自打吃了王御医换的方子感觉舒坦多了,今个儿爷不似往常那般浑身酸痛,连咳嗽都没几声。”她倒不是硬撑着说假话,“世子可走了?爷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林宜宣听见她提及侯静康眼神愈发的幽深起来,二奶奶看不出他的喜怒便试探着说道:“我听若溪妹妹说在亭子里遇到了世子似乎有些不愉快,世子没说什么吧?”
“他的脾气越来越乖戾,真是闹得不像话!”宜宣皱眉骂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二奶奶跟他这么多年的夫妻,深知他的脾气属性,轻易不跟她说起外院的事情。很多时候是她说内院的琐碎事,他静静的听。
“今个儿南宁候夫人对茹茹姑娘和贾姑娘多有赞赏,恐怕是相中了。”二奶奶一边倒茶一边说着。
“哼,不过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他接过茶杯轻哼了一声,“马大人最看不上跋扈之人,上次因为吏部尚书公子被打一事还多有激愤之词。这次恐怕侯夫人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她挑拣了两年,这回也该让别人挑拣一回!”今日林宜宣似乎不太高兴,话多又多有怒气。
二奶奶见了便不再说话,若有所思的盯了他两眼,这功夫却见琉璃在外间探头探脑。
“怎么了?”她把琉璃叫进来问道。
“回奶奶、二爷的话,梁姨娘打发丫头来了。说是做了二爷最喜欢吃的点心,请二爷过去一趟!”她抬头觑了二奶奶一眼回着。
“嘭!”只听一声响,宜宣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哪家的规矩姨娘到奶奶房里请人?她是瞧着你们奶奶身子不好,这些年对她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索性就越发的娇纵起来了!你们奶奶好性是菩萨一尊,你们做丫头的也跟着犯糊涂。谁传话带出去打嘴巴,爷看这内院是该好好整治整治了。”
琉璃闻言扫了二奶奶一眼,见她微微颌首忙退了出去。
“二爷别生气,都是妾身治家不严。”她忙劝慰着,“虽说梁妹妹此举不合规矩,可终究是为了见见爷。想来妾身有愧于她,这些年她心里也不好受。菲虹见了她半点都不亲近,怎么说她都生了菲虹一回。若不是妾身的身子不中用,也……”说道这里唏嘘起来。
宜宣见了脸色缓解了些,“你就是太过心善,她一个没有见识的姨娘怎么能教养孩子?即便没有当时的插曲,爷爷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她。你不要胡思乱想,都是你心存愧疚才让她得寸进尺。爷瞧着她屋子里的摆设用物,都跟你这里不相上下,她还不实足!”
“二爷还是过去看看,怎么说她都是菲虹的生母。孩子一天天大了,以后让下人背后说嘴。”二奶奶劝着他去梁姨娘房里,他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去了。
那边传话的丫头肿着脸回去,梁姨娘见了既失望又气恼。这巴掌打得不是丫头,是她啊!正在她恼羞成怒之时听见外面有动静,丫头一挑帘子宜宣进来了。
她顿时喜笑颜开,殷勤的迎过去,又亲手泡上他最爱喝的碧螺春。
“你太不知道深浅了!”宜宣低声骂着。
她见宜宣面沉似水,忙跪下来求饶,“二爷恕罪,奴婢不过是想请二爷过来吃点心。奴婢一大早便起来,在厨房里忙活了一天,手指烫出两个大泡。还请二爷看在奴婢一片痴心的份上消消气,奴婢再也不敢了!”她的声音就像掺了糖,甜得人发腻。
宜宣低头瞧着,只见她云髻松挽插着碧玉簪,高腰束带紧勒显出丰满的胸部。大冷天还穿着低领,露出雪白的脖颈,一张脸画得精致杏眼含泪看着怜人。
“二爷~”她往前蹭了一下,靠在宜宣腿上,“二爷有好些日子没来奴婢屋里了,奴婢日夜想念二爷。”
宜宣眉头一皱,听见这撒娇的声音浑身不舒服起来。说来也奇怪,原来他最喜欢梁姨娘的声音,柔媚中带着点南方的软糯,听着让人心软。可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觉得这动静太过矫揉造作,听着心烦意乱不舒坦。
二奶奶体弱多病早就不能行房,他只有两个姨娘侍候都是老人,这梁姨娘更是菲虹的生母故尊贵些。平常一个月之中他要来十多日,偶尔去罗姨娘那边,剩下的日子便睡在外书房。宜宣自认不是个好色贪图温柔乡之人,可算算这一段日子却很少进内院。
“二爷,奴婢帮您宽衣。”梁姨娘跪着侍候,手摸进他的怀中还轻轻拧了一把。她见宜宣没有拒绝心中暗喜,她自认有些姿色,虽说不是独宠却也宠爱不断。这段日子林宜宣没进内院她有些急了,担心是外面的狐狸精勾走了他的魂。眼下见他跟往日一般经不住自己撒娇勾引,心里多了几分自信。
她媚眼觑着宜宣,手顺着胸膛往下摸,俯在他耳边吹着热气,“二爷~眼下二奶奶身子大好,是不是让二小姐回来住?免得扰了二奶奶调养……”
还不等她说完,那只向下的手被攥住。宜宣阴沉的脸盯着她,冷冷地说道:“看来真是爷太过宠你了,从今个开始闭门反思一个月!”说罢丢开她的手扭身走了。
“二爷!”她闻言如遭冷水灌顶,竟不知道自己触到了他哪根逆鳞。
林宜宣出了梁姨娘的屋子直接去了外书房,看来他十有*是体虚了,面对梁姨娘怎么就没有发应了?
第八十八回
林宜宣往外书房走,迎面冷不丁过来个人,在昏暗的夜色中看不太真切。他问了一声,带来人到了近前才看出竟是林宜浩。
兄弟二人相互瞧了一眼,宜宣微皱眉头问道:“你这媳妇刚进门怎么就总往外院跑?”若是他记得不错,这个月他在外院多次见到宜浩留宿。新媳妇进门才几个月,正该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他这般冷落娇妻是为何?
大户人家历来有兄长如父的门风,宜浩对这个堂兄一直心存敬畏。他听见宜宣话里有责备的意思,忙回道:“这几日我谱了一首新曲,想着过年家宴的时候助兴用。”
“走,咱们兄弟俩喝一杯去,也让为兄听听你的新曲。”宜宣最反感他每日里除了调琴便是吟诗,在宜宣眼中这些都该是姑娘家摆弄的玩意儿。好好一个大老爷们总该做些大事,为赋新词强说愁不过是闺阁女子的无病吟呻。可是今晚宜宣却突然想要放纵一次,他有些心烦意乱。
宜浩明显一怔,他知道堂兄在音律上颇有天分,只是平日里从不轻易显露外人不知道罢了。打小堂兄就是他的榜样,无论学什么堂兄都是学得又快又好。长大后他整日调琴弄诗,堂兄没少斥责,今个儿怎么主动要听自个谱得新曲?
兄弟二人去了外书房,吩咐小厮弄些酒菜不要打扰。因为曲子未成,宜浩只单手轻轻拨弄出大致的曲调。
宜宣立在窗口,看着半空中那弯新月轻声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宜浩闻言顿觉被看穿了一般,不敢看他的眼睛倒了一杯酒喝下。
“三弟是性情中人,古来又多有描写男女情感的诗词,那些东西看多了,必然多了几分小家子气少了几分男子该有的洒脱!这首曲子还是别谱了,实在是不适合家宴的时候弹奏。”他幽深的目光闪烁着。
宜浩听了没有言语,斟满一杯酒又一饮而尽。
“二哥,喝酒!”他给宜宣倒满,自己又倒了一杯先干为敬。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喝了三杯,平日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