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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去理会此刻躺在地上的北晨子,或者说他无暇去理会,亦或者是他根本忘记了北晨子的存在,因为他的思绪依旧复杂。
所以,他也没有注意到南晨子目光中的呆滞,没有看到白石离去之后,南晨子瘫软在地的姿态。他的目光,只有此刻这些从死亡边缘回来之后,正如释重负的呼吸着早晨空气的弟子。纵然这空气中。散发着阵阵血腥之味。
看得这些渐渐没落的修士,看着地上的残肢,西晨子知道,这意味着西晨庄也已经没落了。
北晨庄不会存在,南晨庄不会存在。而如今的西晨庄,在不久的将来,便会变成曾经的东晨庄。虽然那东晨庄。历来如此。除了在白石与苏轩来到之后。
他知道这些弟子将会慢慢的离去,因为他们忍受不住死亡的煎熬。纵然邪王今日离去,但他们并不知道,邪王会不会再来。他们内心,对邪王早有定义。一个邪字,足以让他们对邪王定义有了很深的诠释。他们对邪王的话。完全不信。
所以他们不得不离去,果断的离去……
事实上,这场战争还未来临,上场战争结束之时,他们就应该选择离去。但那时候他们犹豫了,特别是看到邪王被击退之后,他们觉得在西晨庄是安全的。邪王是不可能将这里的一切夷为平地。于是他们留下了。
可这一次,邪王的到来,让他们再次看到同门的惨死,更让他们清楚的明白了,那股师尊所留下的力量,已经没有了。若没有白石的到来,他们早已经成为地狱的亡灵。所以与其坐以待毙,他们不如趁早离去。
西晨子懂他们。仿佛这些在自己门下的弟子,每一个举动代表着什么,都能被西晨子看透。但西晨子平时待他们也不苛刻,换来了他们的尊重,也换来了他们离去时的道别。
西晨子并没有挽留,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之后,他内心再次泛起了丝丝思绪。那是西晨庄以往的一幕幕,那是在一棵大树下,对着那些稚嫩脸庞正在讲着故事的白发老者。
可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就如白石与东晨子离去的身影。似成为了永恒。
直到最后一个弟子离去之后,西晨子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他望着那些残肢,看着遍地的碎裂瓦片,还有出现裂缝的大地。他决定要将这里打扫干净,尽可能的恢复到以前的西晨庄。
他并不知道,东晨子这么多年来究竟是如何过来的。孤独还是寂寞,亦或者是乐在其中。
但他此刻已经不用去知道了,因为他马上就要去体会,去体会独自在这西晨庄之时,守着这个硕大的庄院,在岁月的蹉跎中,究竟会想起什么,究竟会得到什么,究竟如何坚持。
但他必须坚持下来,他不能离开。因为这是师尊留给他的,或者说赋予他的使命。
在白石还未到来之前,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与决心,但当白石出现之后,这一切改变了,等待他的,或许是那一份坚守的——孤独。
不过世态无常,说不定在多年后的某一天,这西晨庄会再次繁荣起来,只不过这需要长久的岁月。
即便很久,西晨子也会等待……
但这一份等待,终究是要受到寂寞的煎熬。所以此刻西晨子弯腰捡起碎瓦片之时,他佝偻的身子,多出了一份苍凉,这苍凉让人远远望去之时,就仿若一个拾荒的老者。
他不愿从修为之力去打扫庄院的一切,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与他的讲述有关。他知道邪王的一些事情,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有一个有恩于自己的师尊。
于是,他必须要让自己受到惩罚,这种惩罚,由此刻开始。
或许,在将来的岁月里,当这西晨庄再次用弟子来临之后,他要讲述的,便不是邪王。要讲的,可能的白石。即便是要提及邪王,他都不会像以往一样,让邪王在他们的内心,留下永恒的阴影。因为今天他终于清楚的知道,那个阴影,对于每一个弟子,是多么的可怕。
很快,东晨子与白石的身影,便立于了东晨庄的上空。
白石并没有忙于降落到大地,而是站在半空之中,看着狼狈不看的东晨庄,看着那些滚落在东晨庄的大石,看着那一棵棵断裂开来的大树,他的思绪再次变得复杂起来。
他依稀记得,当年的西晨庄,在这个时候,应该是有弟子拿着竹扫打扫着庄院。可此刻那一个个弟子已经不在。他们去了他们该去的离去,就连胖墩苏轩也是如此。
脑海中浮现出往日一幕幕,在这初步崛起的地方,再次归来之时,白石完全没有想到,竟是这般模样。他很想恢复这里的一切,很想让那些大树重新获得生机。但是他此刻的修为,还不能做到。于是他看向一旁神色依旧复杂的东晨子,说道“师叔,今天,我来值日。”
东晨子深吸了一口下,在其目光与白石目光的交融下,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那笑容中露出欣慰。其眼中也焕发出一抹生机,道“为师与你,一起值日。”
白石微笑点头,两人的身子便落回地面,对东晨庄,进行了打扫。
这一扫,扫过了烈日当空,扫过了漫天红霞,扫到了凌晨深夜。
整个东晨庄,方才恢复了以往大致的风貌。
伸直了腰,白石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深吸了几口气之后,看着打扫干净的东晨庄,他的嘴角终于浮现出一抹满足的笑。
可是此刻,在那西晨庄,西晨庄还是拿着扫把打扫着庄院,他的身子看起来要比白天还有佝偻,地上的残肢已经不在,在其西晨庄的后山,却是多了一些土丘。
扫帚打扫着庄院发出婆娑之声,与此刻晚风拂着树叶发出的声响混在一起,分不清究竟。他与那些离去的弟子不一样,甚至于北晨子和南晨子都不一样,他知道邪王这一去,便不会到来。他不怕这西晨庄还会受到破坏,所以他打扫得很认真,很仔细。
南晨子和北晨子都没有离去,他们此刻的神色看起来大同小异,这样的神色从白石离去之时就已经保持着。此刻西晨子来到他们的身前,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一切皆有天注定,这或许便是你们两的劫数…白石没有将你们杀了,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西晨子的话语,北晨子并没有丝毫的反应,失去修为的她,已经失去了所有骄傲的资本,这样的打击,想要恢复过来,怕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做到的。
但南晨子终究是有了变化,他身子蓦然一怔,目光移向西晨子之时,黯淡无神的眼珠此刻在昏暗的情况下,显得犹如死寂,轻轻的吸了一口气,似平复着内心的情绪,相比较北晨子来说,他的确幸运了许多。于是沉默间,走到了大厅外,拿起了一把扫帚,与西晨子打扫起来。
东晨庄之内,东晨子走进了屋,点起了油灯。油灯将木屋照亮,是一丝丝温暖的光芒。
白石跟着进去,此刻东晨子取出了两坛酒,放在了木桌上,神色有故作的轻松,说道“来,我们师侄两个,今晚喝个痛快。”
白石认识东晨子的这个神色,这个神色让他内心打了一个咯噔,他知道东晨子知道自己会离去,于是开口说道“东晨师叔,难道不与我一起走吗?”
东晨子递给白石酒坛的手,犹豫了一下,那是忽然停住的原因,旋即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似有些惆怅,说道“我不能走。”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为送别,只为相见!第四更!求订阅
“你西晨师父是不是给了你一张地图,是通往第二天的。”
将手中的酒坛放下,东晨子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
白石听着,心知西晨子可能已经将那张地图的事情告诉了东晨子。但他并没有过多的去问。而是思绪停在东晨子的前一句话上,露出疑惑。说道“不错,我是要去第二天,寻找欧阳家,找到菁菁,但我希望你跟我一起走。”
东晨子笑了一下,那笑容中露出苦涩,道“我走不了。我无法去第二天,我这一生,始终要留在这道晨真界内……”
皱着眉头,白石疑惑道“为什么?”
东晨子再次将酒坛递给白石,说道“日后你便知道了,来,我们师侄俩今天什么都不说,喝个痛快,不为送别,只为日后相见。”
虽然不得而知,但白石并没有继续问下去,接过酒坛,点了点头之后,开始畅饮。
第二天正午来临的时候,烈日当空,白石趴在木桌上沉睡的身子,缓缓的醒过来。揉了揉太阳穴,白石昨晚因为酒喝得太多,头依旧昏沉沉的。当下闭目养神,盘膝而坐的同时,修为之力将体内遗留的酒劲逼了出来之后,额头渗出汗珠,方才深吸了一口气。
东晨子已经不在房间,外面传来‘沙沙’声响,白石听得出来,那是扫地的声音。
窗户是开着的,微风拂进来,拂走了白石额头上的汗珠。透过开着的窗户,白石看到东晨子一夜之间佝偻了许多的背影,这背影看上去孤独而落寞,混在一起之后,让人顿感苍凉。
还没到秋季,并不应该是落叶的季节。但东晨庄之内,却是落满了树叶。
“你醒了?”
东晨子并没有回头。依旧在弯着腰打扫着庄院,但话语却是传了出来。
白石应了一声,伸了伸懒腰之后,精神抖擞了许多。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东晨子继续说道。
白石身子一怔,皱着眉头说道“去那儿?”
东晨子并没有丝毫的犹豫,说道“去你该去的地方,第二天。”
白石沉默。他知道东晨子此刻内心的矛盾与纠结,但他又不得不走,于是说道“东晨师叔,你真的不能跟我走吗?”
东晨子伸直了腰,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看向白石,说道“为师也想与你一同走,但是为师真的走不了。你无须多问了,日后你便知道。”
白石并没有多问,转过身子轻叹了一声,洗漱一翻之后。他在庄院走了一圈,似乎要将这样的一切,都牢牢的记在心里,便于他日后寂寞的时候,来回忆一番。
今天下午,白石便会离去。
东晨子一天都没有说什么话,直到白石临走之时,他努力的伸直了身子。眼中露出不舍,望着白石化为的长虹,任凭轻风拂起衣衫,直到白石的身影消失之后,他的眼角,滑出了一滴泪水。
白石再天空疾驰,他的内心也得不到平静。数息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停了下来,看向大地上的道晨山脉。忽然的,他看到了这道晨山脉中,那吞噬深渊的存在。
顿时在这吞噬深渊映入他眼帘的一瞬,一抹抹思绪再次涌上心头。他记得,这吞噬深渊内,还有一样东西并没有证实,就是那火洞之内存在的结界之门。
可西晨子给他的这张地图上,显然并没有通往这吞噬之渊。是否真的是结界之门,白石内心有所思,身形一闪间,便向着这吞噬之渊疾驰而出。
以白石现在的修为之力,到达这吞噬之渊的底部,只是片刻的功夫。纵然此刻这吞噬之渊内又有一阵无形的吸撤与压缩之力弥漫。但对于子虚期的白石来说,这些已经不算是阻碍。
吞噬之渊的底部依旧,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底部此刻有一些大石,且在那些大石的旁边,有一具具还未完全化为白骨的异兽散发着一股恶臭之味,甚至有一些不知从哪里来的苍蝇在腐蚀着,发出嗡鸣之声,令人恶心不已。
白石径直的往火洞走去,火洞里面的火光不如以前,但却多了一丝另外的光芒,这光芒是金色的,白石知道,那是那一个剑阵所渗出来的光芒。
“这,是一个结界之门?还是一个传送之道呢?”
沉吟了一声,白石并没有多想,身子一跃,便走进了剑阵。片刻之后,便解开了剑阵。与此同时,这剑阵忽然的发出嗡鸣一声,刺眼的金色光芒一闪而逝。在白石的脚下,竟然出现了一个正在转动的八卦。且在此刻,这转动的八卦轰隆一声,分开的同时,里面再次渗出一片金色的光芒,此刻正缓缓转动着。
微皱了一下眉头,一道神识顿时从其脑海内渗出,向着这金色光芒之下而去。但当他这神识渗出的一瞬,他立刻感觉到,这神识竟然只能在这金色光芒的上方,不能深入进去。
将神识蓦然收回,白石若有所思,身形一闪间,便顿时跃入这金色的光芒内。
白石的身子刚一跃进这金色光芒内,立刻有一股强大的吸撤之力袭来。这股力量并非是白石所能抵御。周边一片金色的光芒,这光芒甚是刺眼,令得白石有些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