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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间便是在下居室,姑娘且稍待……”
然而赵秀敏已在他低语时,侧身探首望向室内,并且惊异的说道“噫?你房内干净清爽简朴有序嘛!怎会脏乱?哈””一定是有不少好玩意,所以不肯让我进去是吗?”
“不……不是…姑娘,房内并无……啊?姑娘你……不能进去……”赵秀敏眼见他嗫嚅的样子顿时内心大乐,虽然见他半挡在房门口不愿自己进屋,但却促狭的大胆前行不顾,柳志宏虽故意挡在室门前,但眼见她满面黔笑的行至,即将撞入自己怀内,顿时又惊又急的连连倒退,不敢被她碰触入怀。
“哈……哈……呆子!我这不是进来了吗?”
“你…你…唉!姑娘你…”“哈……一个大男人竟脸红脖粗的多难看?你有什么好玩意儿?快拿来让我玩玩!否则…我可要自己翻找罗?”
“啊?不……不行……好…好……姑娘且稍待!我就拿…我就拿…”
柳志宏内心惊急,头皮发麻的急声说着,并且手忙脚乱的行至木橱前、由内取出往昔所用的背蒌放置桌上,并且无奈的说道:“姑娘!在下往昔仅是个浪迹江湖的贫困孤雏,除了一些破旧衣物外、便只有一些行道江湖必备的杂物了!况且如今在观内修习道法,哪有何等可入姑娘慧眼之物?”“…好啦…好啦…人家只是借你的弹弓玩玩而已,又不是要抢你的宝贝,小气鬼!”
赵秀敏嘟嘴娇嗔之时,眼见桌上磨得油光泛亮的旧背蒌.忽然回想起当年他背着背蒌的褴褛模样,但是他现在虽仅身穿道衫,但却浮显出一股令人——令人……的风采,因此美目怔怔的睁望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柳志宏手执弹弓,抚摸回思往昔浪迹江湖的岁月,不胜唏嘘的低叹数声,但奇怪赵姑娘怎么未再言语?因此抬首望去,却见她美目大睁的盯望着他自己.动也未动也不吭声。顿时神色尴尬的垂首说道:“赵姑娘!你要玩耍的弹弓…”
“啊…。原来你比我大哥长得还俊耶…而且还有股难以言喻的英气,连我见了都……
都……”
原本是聪慧刁钻且郎爽大方的赵秀敏,正脱口笑说着时,却不知想到了什么事?忽然娇颜上浮显出一股羞霞之色,且娇羞的缓缓低垂螓首末再吭声。柳志宏闻言时,竟也突然抬首怔望向她.正巧见到她那种令人心悸的娇羞模样.顿时一荡,并且疑惑她仅与自己见过两次面,可是与自己相处中,竟然毫无羞涩缅腆之态,而开朗大方恍如熟识之人一般毫无顾忌。
若说她胸无城府,却爱捉弄人;若说她举止轻优,口无遮拦,但是凭老爷爷的名声、地位必然家教甚严,岂会容她有何有辱门风的行为?但是柳志宏却没料到,自从“平地雷”与他分手返回“金陵”
后,日日夸赞一位道途缘遇的少年,并且将家中孙儿、孙女贬得一无是处、且开始严加管教及督促习功,也因此才有赵秀敏负气离家之举。尔后被爹爹擒回家内后、又再遭到严叱及管教.而“平地雷”也常以柳志宏的正直明理、谦恭世故及善心助人的行为为榜样教导儿孙,久而久之后“平地雷”一家大小以及门徒,不但皆知晓柳志宏这个人,而且竟熟悉得恍如久识之人。
此次“平地雷”赵仁贤正好有要事前往“茅山。赵秀敏得知爷爷要去看那个“人”因此便缠闹央求要同行见见世面,实则想要伺机捉弄那个令自己受了三年余苦日子的人。芳心中似乎早已对柳志宏甚为熟悉,原本想捉弄他的心意,竟也在他初见之下的恭维之言后灭消了大半。
而且又因他雄挺俊逸的风采,令赵秀敏芳心中涌升起一种莫名好感,对他的恨意及促狭之意更为消灭。既熟悉且有股好感;再加上赵秀敏心性原本便开朗大方,因此虽与柳志宏仅有一次短暂见面,但此次相见后,已对他毫无生分羞涩之状,言语动作也甚为自然毫不做作,也因此才使柳志宏对她的言行举止颇为不以为然。
两人皆各有所思的静默无声,低垂螓首的赵秀敏姑娘‘终于缓缓抬首斜瞟向柳志宏,但却发现他竟以双目紧盯着自己,眨也不眨一下,顿时恍如被人发现内心隐密般,面颊上的霞红腾然赤如红布,且芳心慌乱的啐声嗔道:“你……你……呆子?你怎么如此……看人家?”
“啊?什……什么?看你…喔!姑娘恕罪!恕在下失仪了…喔…姑娘,这就是你要看的弹弓……是…是在下七……八岁时做的。”
赵秀敏芳心慌乱中.却见他比自己还慌急,那种手足无措的模样,及嗫嚅之言令人发笑,因此芳心中的羞涩之意大消,并且随口顺意化解了两人的羞涩及慌急。
“哇……就是这支弹弓呀?喔……都己被汗水磨得油光泛亮了呢?这是什么兽筋哪?竟然能拉张如此之长?且弹性甚佳!”柳志宏闻言立时解释道:“恩…这是一种南荒独有的树液,融合了蛛丝缠成的,不但韧性甚强且弹性甚佳,因此弹出的石子也劲道甚强呢!”
“哇……真好耶!如果用这支不起眼的弹弓施弹暗器……一定能将劲道增强倍余!
喂……柳……格格…
哥哥,你这弹弓借我玩一阵子如何?”
赵秀敏姑娘亲手试拉之后,已然发现了弹弓的特异之处,因此愈看愈喜爱,也愈看愈舍不得离开手中,因此便大胆的央求着。
柳志宏眼见她满面欣喜的把玩着弹弓,且有种极为喜爱的神情浮现.因此当眼见她美目浮射乞求的目光央求说着,顿时心中有种舍不得令她失望的心意涌生,竟毫未思索的脱口说道:“好…好…只要赵姑娘喜欢…那在下便送给你好了!”
话一出口立见赵秀敏美目发亮,神色惊喜的笑叫道:”真的?你真要送给我?咯……
咯……哈…真好啊!不行……不行…爷爷知道了,一定会说是我强求来的,怎么办?啊……
有了!”
赵秀敏姑娘欣喜的突由怀内掏出一只绣花小布囊,由内里挑出一只小巧的翠玉皮鼓往他手内一塞,便笑说道“嗨!柳哥哥,这是去年我及并之年时.竟有个老道长不请自来,送给我这只玉皮鼓为礼物,可是我又不喜欢,正可拿来跟你交换,如此爷爷便不能说是强求的,而且你也要记得是你喜欢玉皮鼓才跟我换的喔!
来……打勾勾后便不许反悔了喔!”
柔白细嫩的玉手在掌心一触即退,但却使柳志宏恍如触电一般全身惊悸,握着尚有余温的玉皮鼓慌急缩手、竟将背蒌撞落地面,霎时蒌内之物散落满地。
“啊…”“嗨…你慌什么?那么怕我呀?真是个呆子……噫?怎么…你背蒌内尚有如此多小玉瓶?难道你还当走方郎中卖药呀?”
蒌内杂物散落地面后,已然滚出了数只小玉瓶,柳志宏眼见之下,才忽然想起自己在深山绝谷中获得之物,竟然早已忘了自己尚有八、九瓶“避谷金丹”了。
“咦?‘避谷金丹’?哈…哈……大概是你往昔行道江湖时,准备腹饥时食用之物罗?”
“啊?不是……不是……”
柳志宏慌急拾取散落一地杂物时,便将自己在深山绝谷中所遇之事概略说出,顿令赵秀敏难以置信的惊异问道:“啊?那……那你真的是遇见仙人了?而这些玉瓶便是那些盛有仙丹的小玉瓶罗?”
“恩…自我获得这些盛有‘避谷金丹’的十二只玉瓶至今,我也仅只食用一次而己便忘了,这瓶内丹丸真怪异呢!食用之后果然便不再饥饿,而且竟会化为一团暖流,扩散至全身,使全身暖洋洋的且精舒气爽呢!”
柳志宏不懂“避谷金丹”的好处究竟如何?但听在赵秀敏耳内却甚为惊震了!心思疾转后立时拔出瓶塞、但尚未及有何动作,立觉一股清香之气涌入鼻翼,霎时神舒气爽且灵台清明,不问便知乃是稀世灵异仙丹,不但可益气增功且可延年益寿。
“哎呀……这…这……这是稀世奇珍的灵药呢!柳哥哥,你……你可曾将此事告诉别人?”
赵秀敏惊异得略有颤抖之状,顿时抓握住柳志宏手臂急声问着。但柳志宏依然不觉有何珍贵的笑说道:“这事…‘太昊剑’及‘朱砂笔’之事,我已曾告诉过三位师父,但他们说天地奇珍各有缘法,既然是我缘得便应归我执用,至于这些……仅是一些避谷的丹药,若不长年行道江湖,便不会有偶或断食之虑.因此使用不着服食了,所以我便未曾提及,怎么?
这些丹药…恩!姑娘你若喜欢便送你一瓶好了,或许以后你行道江湖时用得着呢?。
“真的?你……你也愿将这瓶金丹送我?”
而柳志宏却不以为意的笑说道:“哈……哈……这‘避谷金丹’原有十二瓶,后来我便重新盛装成满瓶的九瓶,每瓶内大约有五十余拉,便是送你一瓶后,我尚有八瓶四百多粒呢!”但赵秀敏此时似是惊喜得未曾听清他说些什么,半晌才回过神来,且激动得情不自禁,竟踮起脚在柳志宏面颊迅疾亲吻了一下,随及便羞喜的奔出房外。
柳志宏被如此突如其来的异举,惊得恍如身遭雷击,神色惊愕呆怔的缓缓伸手抚摸着被她亲吻的面颊,内心中则是激荡、心悸、茫然、甜蜜、惶恐,五味杂陈的不知为何会发生如此之事?
但是耳闻房外娇脆悦耳的欢笑声逐渐远去.内心中克又涌生起一股奢求,希望还能再享受一次那种感觉,然而又另有种畏怯之意.不知该再如何面对她?
翌日清晨元静道长师兄弟三人.陪着“平地雷”赵仁贤“赵秀敏及柳志宏步出观门,并听元静道长朝柳志宏叮咛说道“柳居士!你在本观修练道法已三年余,虽然聪慧过人,已将本教经、法、符录习练领悟,但是道行尚浅,难以施展道法精髓,然而赵老令主此来,乃是专门寻你协助处理疑难之事、贫道虽尚有顾虑,但认为居土或可经此历练一番,也属好事;再者居士你仙缘深厚,必有三清教祖佑护,因此贫道师兄弟便也同意了赵老令主之请,至于详情,赵老令主自会解说,因此贫道便不须赘言了。柳居士,此去之后不知何年尚有缘相见?但本观之人永远欢迎柳居士重返本观。”
柳志宏此时已然双目泛红、颤抖双唇,久久也未曾说出话来……
但众人皆了解他此时的心境,因此“平地雷”赵仁贤已哈哈笑道:“哈…哈…哈…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当面不相识!三位道长,老夫虽也知晓柳哥儿道基尚浅,但老夫深信凭柳哥儿的福缘及心智,定然能助老夫达成心愿,也能安然无恙重返贵观,诚如道长所言,人之福祸早在天机之中,因此柳哥儿此去,也属应验天机劫数是否明确了”
柳志宏耳闻两人之言,才知晓老爷爷找自己出观,必然是要肩负什么重责大任?但是自己除了勤习三年余的道经、道法、符录外,根本谈不上什么道基,甚而连道光师兄等人皆不如;若论武功更是如同牙牙学语的稚儿一般,仅习有肤浅的“天雷掌”及“迅雷身法”而已,因此自己又如何能协助老爷爷什么?
内心疑惑不解中,却又不好开口询问,只能默默深思其中内情,直到有人扯自己衣袖时,才发觉赵秀敏正美目疑惑的盯望着自己,且娇嗔道:“晦…柳哥哥你在想什么嘛?跟你说话且叫你都不理人家!”
回神之后才发觉三位师父早已不在观门外了,而老爷爷则已往山下行有十余丈远了,因此讪讪的朝赵姑娘笑了笑,急忙背妥数年未用的背蒌后,才笑说道:“赵姑娘我们走吧!”
柳志宏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布衣青衫.与身穿罗纱轻衫罗裙的美貌赵秀敏行在一起时.恍如是小姐跟随一般。
但是他雄伟英挺相貌俊逸.且有股不凡的气质浮现,因此虽是布衣青年,但却令人不敢小视,极像是贫家苦读的书生,获得富家干金垂青同行一道。
在此且略将唐代之时的民俗穿着解释一番,在唐代之前,妇女的穿着原本尚保守裹身,但因魏、隋之后期,西方文化经由丝路远传“长安”因此使得皇城妇女渐受西方妇女穿着影响,而逐渐有了改变,直到唐代皇城盛行了。
在皇城皇亲国戚、高官贵族妇女,逐渐有了袒胸围臂但外罩罗纱的穿着打扮后,便逐渐蔚为风潮,遭百姓效法,故而有“唐代豪放女”的戏称,直到元、明之后,才又逐渐回复保守心态,且更甚远代的紧裹身躯仅露面、手.连颈部也有逐渐遮掩的趋势.不过在一般百姓中一来无多余金钱购置价值不菲的罗纱衣;二来罗妙衣易损,极不适家务工作,更不能穿着做粗重工作,因此尚以传统的大布衣遮体。
但是长年行道江湖的妇女穿着,又另有不同了!虽然有些女子裸露些许胸口,但内里皆穿绸锦窄袖衣及长裤,再外罩萝纱衣裙,以免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