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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有些湿润,但轻眨了眨,也学他咧嘴而笑:“疯子,之前是我拖累了你,既然有缘在这地碰到,咱就同进同退吧。”打定主意要摔就一起摔,抵死都不撒手。
过了几秒听到底下在抽泣,我忍不住问:“你哭什么?”
疯子半抽噎着答:“小匣子你对我太好了。我要告诉小九和小六去,看他们以后还敢对我呼喝不。”。。。。。。我那本有些湿的眼眶瞬间就干了。
形势的严峻没有一点环转,树洞震动越加剧烈,而我一手拉着顶上藤蔓一手拽着疯子也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撑不了多长时间。尤其是手中的藤蔓似乎在松动,我几乎已经做好了脱落的准备,底下疯子的手也在逐渐下滑,默数一二三就打算松开拽住藤蔓的手。
可随着哗啦一下整个人就失重了,藤蔓彻底松动,直坠而下,我闭了眼心中叹气:是命!可就在下坠了数米的瞬间,突的一股力从上绷住,一道白光直泄而入,我抬起头只见犹如天井的口,一个黑沉的身影压在顶上,光打在他身背上,不知是否我的视觉出了问题,竟看到五彩之色。
视线瞬间模糊,眨去,还有泪涌出来。我也不知道为啥要哭,就是看到高城的那一霎,满腔情绪喷涌而出。他没事。。。。。。这才是心中最大的牵念。
沉令在头顶:“松开他!”
我心中一震,头脑立即清醒,坚决摇头:“不行。”
但听高城怒喝:“藤蔓要断了,承不住两个人的体重。”就在他说话间,我也已看到了就在离我手十几公分处,缠绕在手上的藤蔓已经断了一根。可是。。。。。。都坚持到这里了,这三十米的高度是我与疯子一块爬上来的,我怎能松开这手?
就在我迟疑间,突的手上一空,疯子竟自行抽出了手,我大惊失色地低头,一颗心在沉到谷底前又绷住。以为这一脱手疯子就直摔到底了,没想他往下坠落了三米多整个人又贴在了洞壁上,四肢像壁虎一般紧紧吸住在那。
我没来得及细看,就感到人在被上提,高城已经疾速将我提拉上去。在一臂之遥处,我看进他血红的眸内,他一把扣住了我几乎脱力的手腕,用力一提环住腰,双脚脱离了树洞。这时我才看清他的样子,心口立觉钝痛,俊脸上好几条血口子,这些是其次,他穿得是黑衣,看不出特别明显的伤痕,但一股沉浓的血腥气在空间飘散着。
脱口想问,但念及树洞里的疯子,我一拽他衣角:“想办法救疯子。”高城敛了眼我的手,眸光冷厉,抬眼时有沉暗的怒意,口中却低冷一句:“在这等。”转而纵身一跃,竟然跳进了树洞内,看着人消失在洞口,我有一瞬心跳停止。
心惊胆颤地趴到洞口去看,才见高城原来手臂缠了很粗的藤蔓悬吊在半空,很快就下沉到了疯子的位置。只见他将藤蔓从手臂上解下一大缕,在疯子的腰上绑了两圈后,就再绕回自己手臂。随后他沿着藤蔓向上游爬,多带一个疯子,速度竟然不慢。
等两人都回到上面后,我悬着的心才彻底落地,腿也一软瘫坐在地。
看着高城将疯子往地上一甩,就走过来揽住我腰想把我扶起来,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直到这时我才问出心口的担忧:“你怎么样?”
他沉沉看我,红艳的眸光里有着敛藏不去的戾气。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环转四周,惊愕询问:“落景寒呢?”刚才因为整个心都揪着根本没注意到周旁,这时才发现少了人,而原本洞口如爬山虎游缠满正面山壁的藤蔓,全成了焦黑的干枝,顶端光秃秃一片,只看到地上有一大摊黑色固状物。
高城口气不善:“被抓走了。”
“怎么会被抓走?”问出口我立即意识到了问题,当时的情形:高城被树藤紧紧缠住厮杀搏斗,我被触须卷进了树洞,但把藤蔓给点燃蹿出了火,假如这组织的人在附近,必然会过来察看,底下就留了落景寒一人,他身上受伤,反击能力打消了一半不止。高城自身难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擒住带走,而那些人一来是忌惮这树藤,二来一定也觉得高城死定了,就没再回头过来。
高城没多解释,只低道:“先离开这。”
确实此处不安全,已经打草惊蛇了,虽然有老树藤在这,难保不会有人再返回过来。而且这洞口是这条通道的必经之地,既然那群人被关在通道的笼子内,必然有这神秘组织的成员要进出这通道,经过这处,他们一定有什么方法扼制这棵藤蔓攻击人。换句话说,这藤蔓等于是一只看门虎,那外面才是真正的核心地带。
我走前一步要去扶疯子,却被高城狠狠拽住,他的眼中又现怒意。我只得解释:“疯子刚才摔下去受伤了。”却听他阴恻恻地问:“死得了吗?”
一时语塞。躺在地上的疯子却哼哼唧唧了两声后道:“死不了,也就断了根肋骨而已。”心头一沉,难怪后来他吐血了,却还死撑着把我拉上来。
疯子朝我露出一口白牙:“小匣子,你三哥我也总算英雄救美了一回,死而无憾。”
我顿觉无力,他是不是看不懂人脸色的,高城脸都黑成这样了,嘴还贫呢。只见高城嘴角一抿,松开我跨前一步到疯子跟前,俯身就将疯子像沙包似的提了起来,伸手在他肋骨处摸了摸冷笑:“骨头断了?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疯子立即大叫:“不要了。”一个挣脱就脱离开了高城,往洞外跑出了两步又回头,与我惊愕的视线相撞,他心虚地撇转了脸。
我惊声而问:“你。。。。。。没事?”
他嘿嘿笑了声说:“就是稍稍夸张了一点,骨头还没断呢。”
“那你之前脚抖成那样是为什么?还有,你还吐血了!”
疯子往后退了一步,显得更心虚了:“我脚抖是因为。。。。。。拉着你的小手了心里激动,那个血。。。。。。咳咳,是我放身上的血袋不小心蹭破了。”
“。。。。。。”我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咬了咬牙又问:“那你到底受伤没?”
“有,当然有。”疯子声音微扬,“摔下去时尾椎骨着地,我现在还疼着呢。然后被你那一压,骨头可能错位了,也是闷疼闷疼的。”
“没了?”
疯子声音变小:“没了。”
我在静默五秒之后,“那就一同走吧。”除了这话,我已经找不出还能说什么了。
洞外广阔,最显目的是浅滩溪流尽头处,有块不规则巨石将路拦腰截断,而那巨石疑似被人工雕凿了石阶,宽度很窄,且似因此处温度极低,上面沾湿的水都结成了冰。光在底下看着,就觉得很滑。疯子一马当先跑在了前面,说给我们开路,可他只爬上去一段就脚下一滑,差点滚下来,很是狼狈。
高城倒是不紧不慢地拉着我手到石阶前,摸出那把瑞士军刀,上面好像还有黑色汁液,他往旁边草上擦了擦就往石缝里插入,然后拉着我一脚一脚上爬。《
章节目录 209。中计
疯子回头见状后依样画葫芦也这般做,总算有惊无险爬到了顶上。意外的是上面居然一片广袤树林,疯子眼睛一亮,怪笑着说:“小匣子,山林是我的老家,这回看我的了。你们都跟着我啊。”
可高城目不斜视就拉着我越过了他,根本没拿他的话听进耳里。知道疯子有意卖弄,想在我面前表现,但接下来高城与我走在左边,他却走在右后方,看到高城折了一根长树枝探路还拿鼻子哼气,一脸的不屑。更表现得上蹿下跳,对森林十分熟悉模样。几次看他从我身旁拉着树枝摆荡而过,再纵身一跳,就想摇头,这人怎么就这么幼稚的呢?
我眸光略转间,刚好看到高城嘴角微勾浅讥弧度,心中一顿,念还没转,右侧疯子又来了个“高难度”动作正纵身而跳了落地。哪想他双脚着地的瞬间,地表突的松动,哗啦一下就陷下去一大片,疯子就跟个种子一般咕隆滚了下去。也亏得他反应极快,下坠的那一瞬双手牢牢抓住了长草,并死死扒住没塌陷的地方。
这一意外太过突然,我在怔愣之后才反应过来要跑去救疯子,却被高城拉住。他说:“你在原地等。”说完就大步走向疯子那处塌陷位置,不知从哪传来嗤嗤声,我听着有些头皮发麻。曾经一度我对这声音敏感到彻夜难眠,那是一年多前的孤岛之上,群蛇在我与高城身后追击。没错,我第一反应就想到了蛇。
乘着高城背对我,向前悄悄迈出两步,离疯子塌陷位置近了些。也看到他悬空的脚下方寸之地,倒吸凉气,那下面居然全是蛇!纷纷仰着脖子竖起半身,但奇怪的是它们居然并没有沿着坑洼的洞壁游爬上来,单单就只是在那吐着信。
高城站到疯子面前,居高临下,轻扬语调:“看你的?”带着无边讽刺。
疯子一张黑脸上眼睛瞪得老大,额头经脉鼓鼓而突,也不知是因为发窘,还是死命拽住边缘不让自己掉下去所致。最后再一次的被高城提着后领丢在了旁边草地上,奇怪的一幕发生了,疯子一离开那塌陷的坑,下面的黑蛇竟纷纷开始往上爬。
我连忙喊:“快走,蛇要上来了。”
哪知疯子不紧不慢从衣兜里又掏出一包东西,朝着坑洞边缘洒了洒,蛇群竟退了下去。我好奇地问:“你那是什么?”他头也没抬答:“驱蛇粉。”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他看我一眼,“奇怪吗?都是外出必备物品啊。”
我是不知道别人外出会带什么,但能肯定一定不是带的疯子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很有效。盯了眼他那口袋,不知道里面还装了什么。
之后疯子学乖了,也不卖弄啥的了,安安分分跟在我与高城身后,沿着我们的脚印而走。偶尔回头去看他脸色,呃,也不能叫脸色了,因为他脸上不知道刷的是什么,黑得发亮。只能说看出疯子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我回头过去,他就瞥我一眼又耷拉了脑袋。
其实刚才地层塌陷不能怪他,之前我与高城还有落景寒经历过一次浅滩软塌,知道那底下有蛇将地表给钻成了一个个孔。那处是水域地带,所以是软陷下去,而这树林虽水汽很重,但地表硬的,被蛇群一钻就成脆的了。
大约走了二十分钟,林木开始变得稀疏,透过林木竟看到不远处有一排屋子,好像座落的村子一般。很快到了林口,看清那些屋子都是石头垒筑起来的,四四方方像个盒子。
莫名的,心跳突然加速。我将之归类为可能真正接触到这神秘组织的内部,而产生的紧张感。整整一排房子,却并没看到人,无形中添着诡异。
我下意识转头去观望身旁的人,只见高城眯着眼凝目那处,他的瞳眸里的红色还没褪去。这样肃着脸的他,气息特冷峻,倒是戾气已然不见了。
心中微动,他现在是已经能控制那药性了吗?可是为什么我的心惶惶不安之极?
视角里突的冒出一颗黑脑袋,疯子在旁探头探脑也不知在瞧什么。隔了片刻他一拍大腿道:“嘿,我说怎么这么眼熟。这石头房子跟那沟子里的一模一样啊。”
我微微一愣,“什么沟子?”
“黑竹沟。”
又是黑竹沟?刚思转,又听疯子在道:“也不对,那沟子里的石头房子是在山下面的,沿着另一头有条上山的路,然后是一片山林,再是一大片黑骷髅花,再是。。。。。。”
我拉拉疯子衣角,示意他别回忆了,高城已经动身在前面走了。不管这地方与黑竹沟是否雷同,既然到了这里总是要向里走的。我几步跟上高城,小声问:“不怕有人藏在房子里没出来吗?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掩护?”
他摇了摇头,“不用,那里面没人。”
“你如何能肯定?”
他抬手指了指远处天际,我起初没反应过来,等定睛看了会发觉在那石屋后面的不远处天际冒着滚滚浓烟,因为天色渐暗,所以看不太清。这是出什么事了?意思原本该出现的人都跑去那了吗?尽管如此,我在跟着高城靠近石屋时还是觉得忐忑,但从一间一间屋门前走过,果真一点声息都没有。
就在走至最后几间屋时突觉脚下地层松动,我有点敏感地惊跳向旁。同时高城和疯子也都往石屋位置退后了一步,不再如之前那般静窒,是一种悉悉索索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地底下传来。等过片刻就明白,那是蛇在游动的声音,不是一条,是无数条!
听着那声音,我头皮在发麻,这地表之下得有多少蛇洞被它们穿梭而过?而脚踩的每一寸土地不是都有潜在塌陷的危机?
正在思虑间,突听有脚步声传来,我面色一变。高城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