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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手的一瞬,高城错愕地接住我。回到他的怀抱,突然影像翻飞时光倒流,直到。。。。。。那年青春年少,削短了发的少年高城也是这个仰望的视角,他将我揽在怀中,青涩而温柔的眼神将我紧凝,我感到甜蜜、依恋。可霎时时光飞影,回到眼前,青涩不再,伤痕累累,眼神中弥漫着一种走投无路的哀戚。
荒凉而想:我和他被命运搅黄了,已无路可走。
人的一生里,总会有一些不能承受之轻,我的生命里,就只有他这个人了。那些快乐的、悠然的、心酸的、懵懂的,以及刻骨之痛的回忆,都与他有关,可终将随着意识泯灭那刻而烟消云散,随风而去。早曾就这么想过,在我的世界里尽可能地成全他的自由,如今不算完全做到吧,但我相信后面他能应付了,源头已灭,又有那人相助,定能离开这里的。
“你休想!夏竹,你休想!”高城咬牙切齿又痛恨地瞪着我,婉转思绪中反应过来,他又遁入了我思维空间听到我刚才所想了,然后他说:“纵然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你也是我楚高城的人。我以楚之名对你起誓过。”
呵,心中轻笑,什么是以楚之名?当生命逝去,誓言也就泯灭了,高城,你难道不懂?
悲泣声传来,那个初见时那么的。。。。。。趾高气扬、目空一切的人,如今像个孩子一般把脸埋在我颈侧抽泣不止,而我却已经感觉不到那滚落脖中液体的温度了。只觉心口抽一下,再抽一下,渐渐的,最后一丝意识,灭了。。。。。。《
章节目录 234。噩梦
噩梦。
梦里有只怪物,饕餮似的张着大嘴一步步向我走来,我明明想逃,可是脚如生根在地一般,怎么拔都拔不动。直到怪物巨大的身形近在咫尺,眼看那大嘴就要噬咬过来,它却顿住,然后一个幽长阴寒的声音在说话:你们总喜欢把命定的劫数归罪于我,可怜我除了在这里虚幻承影哪都不能去,哪里还能来主宰你们?
我暗暗惊异,问:“你是谁?”
怪物腔调很是愤慨:“你将我召唤来不知道我是谁?”
我召唤来的?不懂,又问:“你到底是谁?”
“主宰一切人、事、物之运势好坏,那是以前的我。后来被打散了在这冥域空间无所为为,难得有个人还能进来并召唤我,就不妨告诉你吧:我是命运。”
命运?这是我听过最离谱的答案,命运怎可能还有形态?那不该是一种虚有的东西吗?等等,它刚才说这是冥域空间?心头荒凉而过,原来我真的死了,还到了这个空间。只是为什么不是下黄泉路,走奈何桥,喝孟婆汤呢?
我还想如果遇见孟婆就不问她要喝汤了,这一生能够记得的事实在太少了,再喝那汤估计就成傻子了。主要是,我不想把高城忘了,也就这么一点念想,应该孟婆会体谅我的吧。
正自冥思中,怪物突然叫唤:“诶,你倒是说话啊,快说,召唤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我抬起眼看那怪物,没了之前的惊怕,只问:“为什么说是我召唤你来的?”
“咦?难道不是?”怪物意外地反问。它又动了,但却是围绕着我缓缓走了一圈,突的失声而问:“为什么你身上会有他的血?”
我更懵懂了,这头自称命运的怪物到底在说什么?和它好像一直不在一个频道上。
而它显得非常焦躁,来来回回围着我转,时而凑过来嗅一嗅,再往后退几步,最后往后撤离了大段距离,防备地问:“说,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他是谁?”
怪物答非所问:“我仔细分辨了,你不是成晓,气息完全不一样。你身上属于他的血是怎么来的?你们是何关系?”
我有磨牙的冲动,耐着性子再问:“你到底在说谁?”
可怪物却更惊疑:“你不知道?别说你不认识盛世尧。”
我怔住,盛世尧?这名字好熟悉,在哪曾听过呢?等一下,“刚才你说谁?”我问怪物。怪物嗔怪地回:“盛世尧啊。”我摇摇头,“不是,你之前说分辨出我不是谁?”
“成晓。”
脑中一顿,想起来了!许玖的那个朋友叫成晓,我与她还通过电话,后来她身旁的男人代她回答了我好几个问题,到收线前我问男人叫什么,他说他叫盛世尧。
可我与他素未谋面,只不过就电话里听过声音,这怪物为何说我身上有这个人的血?心头又是一顿,声音。。。。。。突然间脑中出现一个荒诞的念头:那个神秘人的嗓音与电话中听到的这个叫盛世尧的人,好像。更荒诞的念还在后面:难道神秘人就是盛世尧?
我有些不相信怪物的话,怀疑地问:“你说得到底是真是假?没有认错?”
它冷笑出声:“这世上别人的血我可能会辨识错,但他的绝不可能认错。因为,就是他把我打散进这空间,剥夺了我所有能力。”说到后面,已是带了咬牙切齿。
听它几度说被打散形体,不由想到自己,讷讷而问:“现在我也是虚拟的形态吗?”
“你?血气这么重怎么可能是虚的?”
血气重么?我怎么闻不到?想了想又问:“那我现在是死了后灵魂到这空间来的吗?”
怪物怪叫出声:“你身体里有他的血怎么可能会死?好了好了,既然不是他召唤我,我也闪了,闻着这血气难受。”
话落间怪物大步而离,很快就遁进了黑暗。于是世界安静,只剩了我一人。三三两两的片段开始在脑中重复播放,最后定格在。。。。。。伶仃身影枯站在岩石上望着黑沉的江面,孤寂、悲怆,遗世独立。
意识逐层抽离,所有影像幻化成碎片,只觉重重一顿像撞在了什么上面,然后,竟感觉到身体有了知觉。自然,痛是第一个没入神经的。形容不出来具体哪里痛,就是神经一抽一抽的,这般抵在痛楚边缘不知多久,意识又沉顿了。
浑浑噩噩,清晰又沉顿,几番反复之后,终于有一次我离清醒最近,听到了外界的声音。不知道要如何表述那声音的形成,有一点像敲击一样东西,三长两短,隔约一分钟再次三长两短地敲。听着听着,我的精神就集中了,甚至会去默数那中间的时长,数到60的时候就迫切等待那声音传来。
渐渐光是听觉已经不能再满足我,想要去看一看究竟是什么发出那样的声音的。但这个想法还没实现时,就听到一个。。。。。。怪音:“啊!你们看,小匣子眼皮动了。”
多么熟悉而又令人惊喜,是疯子。
随而是陆续的声音呢:“都有眼睛看着呢,用不着你鬼吼鬼叫,把你那怪腔收收。”
许玖:“难得疯子有这耐心能够不眠不休敲醒魂钟三天,就别损他了。”
“醒魂钟?整天神神叨叨,他说的你也信?”
许玖带了笑意的声:“信,为什么不信?如果尝试能够唤回一条命,即使方法千百种,即使有的离谱有的怪异,但我相信总有一种是正确的。阿续,换成是我,相信你也会这么做。”
陆续没说话了。
疯子似假泣了两声,可怜兮兮地道:“小九,还是你了解我。”
“行了,别耍宝,看看夏竹是不是要醒了?”
我是醒了,眼皮沉重,弹开一瞬又闭上,黑暗沉得深任何光亮于我都是刺激。尝试多次,才终于眯开一条眼缝,已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惊吓到了。换成是任何人,如若睁眼看到一寸之外,眼睛瞪得铜铃那般大,脸黑如碳的人,应该都会被吓到吧。
“小匣子,呜呜。。。。。。你终于醒了。”疯子抽噎着说,就是没见有眼泪。
我想回以一笑,但就是牵动嘴角或面部肌肉这么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到。疯子被推开,露出许玖的脸,她冲我轻柔一笑:“嗨,夏竹,欢迎回到人间。”
是的,我没死,噩梦一遭,不管是否真有命运的怪物,以及那冥域空间,我都回来了。
目光敛转,视界所及范围内搜找,没有,不在。转回许玖脸上,眼中询疑:他呢?不知道是不是许玖没看懂我眼神,她刚巧瞥转脸过去对陆续说话:“是不是到时间要换药了?”她起了身去,疯子立即又回来了,咧着口白牙冲我笑:“小匣子,给你看看这东西。”
他抬起双手,左手拿了一只钟摆一样的东西,右手是一根最普通不过的小铁棍。可当铁棍敲击在那钟摆上时,就发出了之前沉噩中听到的声。三长的音是来自中间部分,两短的音是敲击两旁。疯子敲了几次后,就道:“看到没?这叫醒魂钟,是一个高人送给你三哥的。”
我对他的故事和那什么醒魂钟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想问:高城呢?他在哪?
可疯子根本领会不来我眼神里的意思,只一个劲地讲他与那“高人”的趣事,听得我不胜厌烦,索性闭了眼。终于恼人的声音停歇下来,略带不安地在问:“小匣子你是累了吗?可不要再昏过去了哦,醒魂钟说是不能老敲的。小匣子?呃,我去找小九来。”
踢踏声去,终于安静了。但我一闭上眼,意识就又沉顿了,等到依稀听到人声而来,已经没有余力再睁眼,只能任由自己再度陷入沉暗。
这般醒醒睡睡大概有很多次,用许玖的话解释说是因为我失血太多。但基本上一次比一次醒的时间长,体力也恢复得多,可我却越来越不想开口,连询疑的眼神都不再有。
许玖的避而不谈,疯子的装疯卖傻,似乎都在向我隐射一件事。可我怎么也想不通,也觉得不可能,那就只好沉闭了心不去想。
尽管如此,关于周遭的讯息还是会一点点反射进脑中。就好比,我们仍然没有离开那个峡谷,甚至我所躺的地方仍是在那古色建筑室内。但关于周景等人的事,他们只字不提。
等到有体力坐起时,我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对疯子:“我想见盛世尧。”这几天许玖与陆续很少出现,只有他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时都在的。疯子的反应总要比别人来得夸张些,他既惊又喜的:“小匣子,你原来没有变成哑巴。”
我很有些想把他撵出去的冲动,谁告诉他不开口就成哑巴了?
而他根本看不懂我嫌弃的眼神,高兴地上来把我抱了抱再退开,控诉地嚷:“小六骗我!他说你一直不开口是因为血气震伤了声带。就知道欺负我这老实人,我要。。。。。。”
“疯子。”我唤住他。
他扬声而应:“呃,我在,快说说,有什么想要的,三哥都给你满足。”
我浅抿了唇,清晰了口齿,一字一句:“盛世尧在哪?”《
章节目录 235。小囡
十分钟后,疯子背着我走在古色长廊里,嘴抿紧。原因是我虽然能坐起来了,但要行走,几乎是脚一点地起半身人就摔下去了,四肢完全脱力状态中。疯子提议背我,给他提了一个唯一的要求:不要说话。所以就有了当下情形。
走得并不远,只五分钟左右疯子就停在了一扇石门前。以从未有过的虔诚态度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声低询:“谁?”我听得一愣,女声?
门开启,一道清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后,几乎看到第一眼我的心头就划过一个人名:成晓。
果然听她开口:“倒真给他说中了,进来吧。”声音正是我在电话里听过的那个,柔和里带了沉定,而那双眼看着晶亮无比,却敛藏了好多难懂的东西。
我知道,这是阅历之后的沉淀。
疯子难得显得有些拘束,背着我走进石门时眼睛都不敢乱看,乘着成晓背身而走时,他突然压低声音说:“小匣子,我跟你说啊,你要见的这个人与我给你讲的那高人长得非常像。”
我的心思凝神在这石门背后的空间环境上,并没把疯子的话听进耳内。
是那间内室。
心中已有了肯定答案。尽管之前我因躲在巨型雕塑里面看外面的视角有限,而之后出来又惊险重重地带着周景跌进了池中,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没有人比我更对空间方位敏感了,正前方到底是巨型蝙蝠雕塑,往回退回三米就是池子,左右两边各有一根廊柱。
而如今,廊柱还在,雕塑和池子都不见了。
一道沉暗的身影就背站在本该雕塑的位置,成晓走过去柔和提醒:“夏竹来了。”男人默了数秒,开口:“小小,让我和她单独待一会。”
成晓耸耸肩,回转身就朝着我们走来,近前时顿住,“疯子,你也把夏竹放下了跟我出来吧。”疯子愕然:“啊?这个。。。。。。”
我低道:“疯子,放我下来吧。”轻轻一挣,从他背上滑落,脚点地的霎那成晓一个箭步上来扶住了我的胳膊,稳住了我绵软的身形,朝她感激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