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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是你,不是北京-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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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里很喜欢吃米粉疙瘩的,每当汤团烧得过头,变成一团糊糊,就故意让它冷在那儿,等它凉下来,结成一团疙瘩。对了,为了让它凉得快,还偷偷放到冰箱里去呢。那时候为了吃这种东西没少跟妈妈争,不想现在疙瘩现成上桌,竟吃得直打哆嗦,嘿嘿。不过,面粉疙瘩不好吃,米粉疙瘩却确实不错,真的,你吃过没有?” 
  “没有。”他没好气地回答。 
  “那味道,象什么呢?嗯,像……说不上来,总之很好吃。” 
  “我看我们的确得住几天旅馆了,租房子一点也不像想象的那样容易。” 
  “住旅馆也没关系呀。什么生活都尝试尝试,对我们搞艺术有好处。对不对?” 
  “只好这样安慰自己了。”他勉强吃进一口不象面条的面条。46飞机起飞,十余分钟后,他感觉他已置身云端。他向舷窗外看去,只见蓝天之中,白云朵朵,正在不远处起伏飘动。他看着云朵,感到世界的美好。 
  “美吗?”他的邻座,一个年已七十多岁的女士对他说。   
  “是啊。”他点头,开心地笑着答应。 
  “我上次坐飞机去美国的时候,和你差不多的年龄。”她说。 
  “哦?” 
  “那是1949年,离现在差不多五十年了,我去看望我的男朋友。” 
  “他是美国人?”他说。 
  “他在美国读书。我到美国以后,才知道他已历尽千辛万苦,冲破美国的阻挠,回当时刚刚解放的新中国了,而且是与我同一天坐的飞机。也就是说,那天,我们在空中擦肩而过。过了几天,我得到消息说,他坐的那架飞机在空中失事。”老太太说到这儿,掏出手帕擦起了眼泪。 
  “呵对不起,勾起了您的伤心事。” 
  “不是你勾起的,是我自己,我一直都念着他。说伤心,也已经不那么伤心了。只是现在,人老了,更寂寞了,就想得更厉害了。” 
  “您……” 
  “我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子女。” 
  “就为了他吗?”他肃然起敬,禁不住转头细细地看着她。她满头银发,鼻子很挺,双眼深陷,个子很小,看上去是个倔强的人。 
  “就是为了他。”她说。“我这次,是他的妹妹叫我去的。她妹妹当时和他一起在美国念书,她没有回来。后来她得知了我的情况,就同我通信。现在,我想在死之前去看看他以前呆过的地方。” 
  “您──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觉得,您真伟大。” 
  “不要这么说。我只是性格孤僻而已。” 
  这时他想起了杨妮。他伏身再去看窗外,白云已在身下,滚滚涛涛,绵延不绝。她是在欧洲某地的陆地上,还是在飞机上?会不会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人已在美国,并且,今天,也许正是此刻,她正坐从美国到北京的飞机回国?如果这时她的飞机失事呢? 
  他看看身边的老太太,她已戴着老花眼在看一本航空杂志,不时地被书中的漫画逗得顾自在笑。他也微微一笑。 
  “如果真是这样,那会怎么样?我会怎么样?”他不愿这样想下去,他摇摇头,想象另一种情形:她就是一朵白云,此刻就在他的身边飞翔。她永远在飞翔,永远不会坠落。或者,她真是天使,与天空同在,那么,现在,他就是与她在一起飞翔,与天使在一起飞翔。可是,要是她出乎意料地死了呢?他看着正在杂志中自得其乐的老太太,感到不寒而栗。47国际艺术展结束之后,他们登上从华盛顿起飞、直飞北京的班机。 
  银白色的飞机象一片刺眼的阳光,他们置身在这片阳光之中。盛大的光芒快速向前移动,在春寒料峭的天地间宛如一个奔跑的天使。他伏身舷窗边,看着地上送行的人群渐渐变  小,最后变成一堆蚂蚁。然后,人开始往后仰,飞机开始向上飞升,直刺蓝天。看不见的扩音机上放着一首坚强而忧伤的乐曲。他把身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一直看着,就这么过了好几个小时。之后,扩音机的乐曲声中传出一个抑扬顿挫的女声:“北京就要到了!”他回身望望舱内,乘客们开始活动。又过一阵,飞机开始降落,他再次向舷窗外眺望,远处的高大建筑物渐渐地出现在眼帘中,蓝天越来越远,人群中出现欢呼的低喊……就在这时,他感觉到头脑中“轰”的一声,仿佛有个炸弹在身体里面炸响:他看到一架正在欧洲上空飞翔的飞机突然在空中爆炸,而杨妮就在这一架飞机里。他眼睁睁看着她化为乌有,她的美丽的魂魄冉冉升上天空。猛然,他的眼泪几乎突眶而出:他也许永远也见不着她了! 
  杨妮。 
  之后,他一直精神不振,沉浸在对无边的回忆中,想着逝去的那一切。他费尽心机也没有一点一滴关于她的任何消息。这个在中国红极一时的歌星,现在只是作为一个符号、一个文化符号才被人提起。 
  “叫你呢!”她喊出声来。 
  “……?”他指指自己的鼻子。 
  “嗯!”她在那儿使劲地点头。 
  他立时喜笑颜开,马上一边踢着球,一边向她那儿跑过去。 
  “什么事?”他停在她的身边。 
  “嗯?”她依然弹着吉他,一边抬头,用狐疑的眼光看着他。 
  “你、你不是叫我吗?” 
  “我叫你?我叫你干吗?”她又哈哈地大笑起来。他大吃一惊,脸涨得通红。 
  “你够了吗?” 
  “大概够了。”杨妮说。 
  “你好像比我老练得多。”他说。 
  “当然。” 
  “什么当然?我记得你说过你以前也不曾有过。” 
  “我说过以前不曾有过吗?” 
  “你说第一次应该认真些,得到了北京以后。” 
  “嗯,我是说过。” 
  “可现在你……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不是你的第一次?” 
  “你感觉不出来吗?” 
  “我说你比我老练嘛。” 
  “而且我没有流血。这说明我的处女膜早就破了。” 
  “这倒说明不了什么,处女膜说明不了什么。”他从她身上翻身而下,仰躺在她身边。 
  “哟,你倒还蛮懂女孩家的事的。”杨妮笑。“据我所知,男人们都很在乎这个处女膜的问题。不过你怎么知道处女膜说明不了什么?” 
  他把头枕在脑后说:“和女生谈到过这方面的事。” 
  “其实我确实和一个男生干过这事,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我才初中二年级。” 
  “天哪!”他跳起来,“才初中二年级?几岁?” 
  “还能几岁?十三岁嘛。” 
  “十三岁!十三岁就干这个,你看我现在才第一次,可已经二十岁了。” 
  “其实那次根本不能算干,只不过是好奇,玩玩而已。而且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行为,所以那是不算的。” 
  “可以不算呀。” 
  “对啊,不算干过。” 
  “所以你说同我才是第一次。” 
  “就是这么回事。” 
  “那也好。” 
  “这是我的一个开始。人生啊、命运啊、性啊,都是一个开始。” 
  “如果我们不来北京,如果我不想做什么歌手,如果我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女孩,那我就会同他结婚的。” 
  “那现在呢?” 
  “是呀现在呢?” 
  “现在,你们瞧,我们在北京,我是个歌手,特别的,我是个极端不安分守己的人。” 
  “你所说的不安分守己是什么意思?” 
  “心永远在远方。” 
  “……”两个女孩,郭倩和她的同学,一齐用探询的目光看着她。 
  “就是永远想往远方。就是说,我是一个在路上的人,家在路上。或者说,永远不会有家。” 
  “就是永远飘泊?” 
  “就是流浪?” 
  “像三毛那样吗?” 
  “对。” 
  可三毛是结了婚的。他想对杨妮说。可她不在。她现在是不存在的。他翻身坐起,拉亮电灯。电灯光并不亮,尤其是在月光朗照的情况下。他走出去,去看月亮。其时已是深秋,外面风声很大,月光好象不胜其吹,在阵阵颤抖。 
  他在月光中,忽然感觉异样,恍惚中好象杨妮正站在他的面前,白色的嗽叭牛仔裤,粉红色的高腰毛衣,长发披散在肩上,眼睛清澈透亮,拎着她的棕色小旅行箱,笑嘻嘻地看着他。 
  他感到一阵晕眩,随即却是毛骨耸然,急忙一个转身往回走,不意差点跟身后走来的两个小青年迎面撞上。同他们擦肩而过时,听到那个女孩儿说:“这就是北京呀?”那男孩回答说:“还有另外一个北京。首先我们得走好第一步。”他忍不住回头细看了他们一眼,两个人各拎着一只皮箱,显然是来看房子的,这么晚了,还没找到。他看着他们逐渐模糊的背影,好象是看多年前的6月22日的他们,当时的他,和杨妮。 
  眼前的“杨妮”消失在月光之中,而那个真正的杨妮,她会不会在他的世界中永远消失,就如同他在飞机上所预感的那样? 
  他倒身睡觉。第二天,罗京京打来电话。她说: 
  “10点钟去拜访王月明。” 
  “这位是画家,宋荣桓。这位就是王月明先生。” 
  “宋荣桓嘛,我刚在报纸上看到有关你的报导。”被称为京城第一“酷”的中国后现代代表作家王月明短发、高个,一张圆圆的脸朝气洋溢,看上去很年轻。 
  “哦那就好,省去介绍简历的麻烦。”他握着他的手说。 
  “王月明先生,是这样,宋荣桓是您的崇拜者,他知道我认识您就不肯放过来看看您的机会。”罗京京说。 
  “京京你别左一个先生,右一个先生的。” 
  “好,那就叫你王月明了。”罗京京笑。 
  “要喝什么京京你张罗。” 
  “好嘞。” 
  “听京京说你想了解杨妮的情况?”王月明作了个手势叫他坐下,说。 
  “真不好意思。不过要说明的是我这次来可不是特地为了这事。我来主要的还是因为早就想认识你。” 
  “在我面前就直率一点,年轻人,肯定是爱情高于一切。” 
  他笑笑,罗京京把咖啡端了上来。 
  “是这样,我一直想了解有关她的情况。这次我听京京说您在欧洲碰到过她,我就……其实我当时也是随便说说,可京京真当作一回事了。” 
  “你现在可真会说话了。”罗京京笑道。 
  “我见到她是在剑桥大学的一个酒吧里。她在那儿唱歌。我因为看到过国内报纸上她的照片,又看过有关她的歌的介绍,所以一听一看就认出来了。没想到她也认识我,于是就聊起来了。她说她现在以唱歌为生,她的歌大学生们喜欢,所以她就专往大学生的酒吧跑。我说你会用英文,这很好。她说哪儿呀,我的英语口语并不好,我只是请人把她的歌词翻译成英文,然后把英文歌词背熟而已。我说你这样,真能生活下去吗?她笑笑说怎么会不能,我歌唱得这么好,也长得漂亮,卖唱肯定行。后来……” 
  “……”他喝了口咖啡,看着他。罗京京也听得很专注。 
  “我们正聊着,来了一个小伙子,看上去是个大学生,走过来对杨妮说了句什么。杨妮点点头说了句英语。小伙子就向我一笑,退回去了。杨妮对我说那个小伙子是个英国王室成员,据说是个王子,他刚才是问杨妮什么时候再来一首,她说马上。我问她有什么计划吗?她说没什么计划,她就是想走遍全世界。我说我很赞赏你,只是你这么漂亮,一个人在路上可要小心,最好有个男伴。她说男伴要有早有了,有很多人知道了她的情况之后争着想与她同行,可她不愿意,她觉得与人同行就没劲了。我说你会回国吗?她说不知道。嗯,就这样。然后我们互相告别了。听京京说你们曾是恋人?” 
  “我们是一起来北京的。我们在大学时就是好朋友,然后一同回了南方一个小城。出来之后渐渐地两人就走上了不同的路。” 
  “杨妮这个人值得年轻的人们去崇拜,但若论爱情,恐怕谁都是可望不可及。”王月明说。 
  “可宋荣桓爱她爱得不行,就像罗密欧爱朱丽叶。”罗京京说。 
  “是吗?这很好。我尊重尊重爱情的人。”王月明把身体往前倾一倾。“这年头,人都没有什么信仰。我说过,在没有信仰的时代,爱情是唯一的信仰。我一向反感信念过于执著的人,但对爱情的信念则持截然不同的看法。” 
  “他自己是个爱情至上主义者。”罗京京对他说。 
  “可以这么说。”王月明笑,“在我反叛一切的时候,我唯一不反叛的就是我的妻子。” 
  “在你不想反叛什么的时候你就要跟妻子对着干。”罗京京说。 
  大家一齐笑。 
  接下去的时间里他开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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