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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煞 作者:荧了又荧(潇湘2013.01.22完结)-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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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泷轩转过头,眸色一变,“小弥?你不是……”
  白虎神郁郁的接话,“我早就说过了,只要是有缘人就不会有事的,你偏不信,非要跟我打。”他的声音好像是在诉苦,“我活了一万年,难道还看不出来她就是汜音的转世吗?若是那样的话,真是瞎了我的虎眼了,也枉费我把自己关在结界中一百年来守护着凤凰笛了。”他没有去看泷轩,只是把目光停在了小弥的脸上。
  小弥回以微笑,“谢谢你牺牲了自由来守护凤凰笛。”
  ……
  误会解除,鸟雀退散,夜的墨色染透苍穹,很快,天就黑了下来。
  夜风凉透,吹拂得青草压弯了身子,一身白衣的泷轩负手傲立于寒风之中,心思比夜色还要沉重。
  小弥得到了凤凰笛本该是件好事,可对于他来说,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他并不清楚凤凰笛重现世间代表着什么,哪怕是小弥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可还是忍不住的害怕,害怕早晚有一天小弥会想起来有关于汜音的一切记忆,那时的她便可能不再是她,不再是这个开心快乐的她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尽管他很想叫汜音回来,可现在却不希望因此而失去小弥,因为在与小弥共患难的这段时间,他是真的感受到了小弥的特别,是要比汜音来得真实许多的特别。
  远处,把玩着凤凰笛的小弥不经意的转过头,刚巧看见了挺立的泷轩,对其笑笑,“泷轩,你在看我吗?”
  泷轩没有作答,迈步走到了小弥身边,随意的坐了下来,“这么晚你还不睡啊?是不是因为得到了凤凰笛就高兴得睡不着觉了呢?”
  小弥怔了片刻,才开口道:“算是吧,其实我不仅得到了凤凰笛,还解决了火云珠的问题。”说话间,她掏出怀中的五颗火云珠,“你看,这里可是五颗哦。”
  泷轩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觉得惊异,“你身体里的火云珠出来了?”
  小弥用力的点了点头,转而笑得无比明媚,“是的,你知道火云珠是什么吗?”见泷轩沉默,她也没打算隐瞒,开口道,“世间本有七颗火云珠的,这你知道吧?”
  泷轩微笑,饶有兴致的等待着小弥接下来的话。
  “这七颗火云珠其实是火凤凰所化,一百年前,当女神汜音把九鸾城沉入大海以后,火凤凰便化作了七颗火云珠,从此以后,世间便再无火凤凰的出现。”小弥解释,这是她第一次在泷轩面前有优越感,哪怕是一点点,也足以叫她开心不已。
  泷轩的反应却是与她大不相同,在听到这样的话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整张脸也变得严肃。
  “泷轩,你怎么了?”小弥感到有些不适应,笑容也敛了起来。
  “现在,你已经摆脱了火云珠的束缚,有何打算?难道还想找另外两颗火云珠吗?”说到这里,泷轩沉了一沉,又开口,“你又不是救世神,犯不着再为了火云珠而冒险了吧?”前世的汜音就是因为使命才死的,他又怎么会希望小弥重蹈覆辙?
  “找另外两颗火云珠?如果能复活火凤凰,我愿意这样做,可……”小弥陷入了沉默,良久,才缓缓问,“能告诉我复活了火凤凰代表什么吗?”
  “在火凤凰出现以后,人们便把它同九鸾城联系在了一起,复活了它,就意味着九鸾城的重现人间,到时候必会有凰族之人来守护它。”泷轩尽量说得轻松,可又怎么能改变小弥就是汜音转世的事实呢?
  聪慧如小弥,虽然偶尔她会犯傻,但这一刻她的心是通透的,又怎么会听不出泷轩话中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会想起来有关汜音的所有记忆,并承担起她未完成的使命吗?”
  泷轩又开始沉默,漆黑的眸子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他不希望小弥变成汜音那般出尘脱俗,孤寂终老,真的不希望。
  这样的沉默落在小弥的心中,换来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意乱,她有些激动道:“可我不是汜音,我只是小弥,是小弥啊!”
  泷轩微显迟疑,克制住想要拥抱住她的冲动,只把灼灼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肯定道:“对,你只是小弥,你记住你只是小弥就够了!”前世的汜音已经为了苍生付出了许多,今生的小弥不该再牺牲了,哪怕是魔神重现人间,也不该把拯救苍生的重责压在这个柔弱女子的身上!
  小弥隐隐感觉到泷轩的不同,猜测这应该是与她的使命有关,不觉愧疚的问:“我可不可以永远都不要把自己同汜音联系在一起?”她问得小心翼翼,低低的声音几不可闻,“我只想做一个普通女子,和阿裂一起羁旅天涯。”
  小小的声音传入泷轩的耳朵却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横冲直撞,撞得他的心隐隐作痛。他怎么忽略了小弥的心中只有阿裂的事实呢?他的喉咙一哑,沙哑着声音问:“阿裂还在迷惘之境吗?”
  小弥摇了摇头,“不,今天就已经出来了,他告诉我,等他三天,三天后他就带我远走天涯。”
  远走天涯!是多么打击人的四个字!泷轩的心又是一痛,“你会跟他走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事。他皱起了眉头,忽然发觉自己就算是龙泽尊主也无法左右每个人的命运。过了今夜,他便还有两天时间同小弥相处了。只有他才清楚,他有多么珍惜这短暂的两日相处时光。
  两日后,阿裂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小弥面前,顾不得因为长时间赶路而生出来的疲态,径自走到她面前,柔和的笑道:“我来了。”
  只有短短的三个字,在小弥看来,却胜过千言万语,虽然没有情人间的话语甜蜜,却是一种朴实的感动。他来了,没有食言,甚至比约定的时间还要早一点点。
  “你愿意跟我走吗?”阿裂郑重其事的问,见小弥笑着看着自己,又加了一句,“我要带你走。”
  他要带她走,带她去一个没有妖怪纷扰的地方,看云卷云舒。他能为了她抛弃自己的责任与过去的种种,只是她愿不愿意切断所有关于汜音的牵连呢?现在的他只希望能与小弥做一对普通人,连杀妖猎人都不做了,只做一对普通人,相守终老!
  “你当真愿意带我走?”小弥不敢相信所听见的一切,只觉得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在这么一个只有她自己见证的时刻,毫无预感而来。
  “你不愿意?”阿裂问。
  小弥摇了摇头,在阿裂住进她心底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不愿意了,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她不会拒绝,甚至是从未想过要拒绝,“我跟你走。”
  阿裂一把拉住小弥的手,“那我们就走吧。”
  “可是,可是你才刚来,怎么也要和大家打个招呼吧?”小弥觉得阿裂有些急切。
  阿裂这才恍然,“你只得大家可是泷轩?若是他的话,就免了吧。”说着,他忽然想起还有另外一个人,便又道,“但如果是月牙儿的话,我给你时间,你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如果她愿意,我们三个就像以前一样。”
  这席话从侧面应证了小弥的感觉,阿裂是有些急切了,他到底在着急什么?
  见小弥不语,阿裂开口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他笑笑,又加了一句,“快去吧。”
  小弥心有疑惑,可终归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对着阿裂笑笑,前往瀑布处,去找寻月牙儿去了。阿裂已经来了,要带她离开了,早晚都要走,她又何必再去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呢?
  瞧着小弥渐行渐远的背影,阿裂才敛起脸上的笑意,在心中默默祈祷,只希望这一切顺利,不要生出变故才好。
  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是泷轩缓步走来的声音,他站在阿裂背后,“你来了?”声音里却是藏着淡淡的苦涩,该来的一切总是来了,阿裂来了,就意味着小弥的离开。
  阿裂转过头,神情里不再有自卑,挺直腰板道:“是,我来了,我要带小弥离开。”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暗示着他的决心。
  “你不用这样,我不会阻止你带走小弥的。”泷轩风轻云淡的说着,看向阿裂的目光中有几许深不可测,却是全都化作乌有,到底,他还是没有勇气揭穿阿裂的真实身份,他在害怕,害怕一旦说出来,阿裂就不会再带小弥走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妖,但我希望你是真心对小弥好的。”
  听闻此言,阿裂有那么一瞬的恍惚,泷轩当真不知道我的身份吗?怀疑着,却没有意思主动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给他人,“你放心,我会对小弥好的,绝对会你对她还要好上千倍万倍!”
  这样的回答难免又勾起了泷轩的感伤,却是他最为欣赏的答案,有了这样的坚决,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叫他们离开呢?“记住你所说的话,永远都不要辜负小弥!”说着,他转过身子,径自离开。
  这算是祝福吗?阿裂疑惑的想,越想就越觉得奇怪,奇怪,他到底是怎么了?
  远处,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名身着紫衣的女子正偷偷的注视着他们,见泷轩离开,唇角不由得勾起一丝浅笑,那条笨龙算是成全吗?想着,化作一道虚影,向着小弥离开的方向飞去。
  紫衣女子的速度很快,很快便看见了小弥。你以为阿裂回来了,肯带你走,就可以得到幸福了吗?做梦!
  她落地,摇身一变,变成了泷轩的模样,装作不期而遇的与小弥打了个照面。
  “泷轩!”小弥兴奋的叫住泷轩,此刻的她是如此的幸福,恨不得全世界都同她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怎么了?瞧你这一脸笑意,有什么好事吗?”幻化作泷轩的紫衣女子故作不知的问。
  经此一问,小弥倒好像想起来,这种喜悦似乎不能同泷轩分享,便是尴尬了,“我……”
  假泷轩的神情也随小弥一样有了变化,“好端端的怎么又不开心了?”他微一沉吟,试探道,“难道是阿裂回来了?”
  小弥没有感到意外,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点了点头,“是,他回来了。”
  假泷轩假装愣了一下,转而换上笑颜,“这是好事,他要带你走了吧?”说罢,他无意的叹息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被小弥捕捉到了,不知怎得,她的心竟向下一沉,到底她还是愧对泷轩,“其实,我是想来找你的,告诉你,我要离开的事的。”
  假泷轩又是一叹,故作洒脱的笑笑,“你不是一直都想跟随阿裂离开吗?现在心愿达成了,是好事情!我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不如这样吧,我教你一首曲子,算是我给你们的祝福了。”
  “曲子?”小弥抬头,望见泷轩真挚无比的脸,“你不生气?还愿意祝福我们?”
  假泷轩哑然笑笑,哭笑不得的信手摘了一片树叶,“不祝福你们,难道还硬生生拆散你们吗?”他率先坐了下来,开始吹奏。是一首明快的曲子,听起来叫人欢喜。
  听着这样的曲子,小弥发觉是自己小题大做了,泷轩都放下了,她又何苦再耿耿于怀,于是也坐了下来,认真聆听泷轩吹奏的每个音。
  她擅于音律,加上听得认真,只听了一遍就学会了。
  “真聪明。”假泷轩夸赞道。
  小弥脸上一红,“谢谢你,泷轩,我一定会吹给阿裂听的,现在我去找月牙儿。”
  假泷轩看着小弥,“月牙儿那边还是由我去说吧,你等了阿裂这么久,总该多留些时间陪陪他。”
  “可是……”这一刻,小弥的心更痛了,痛得她不由得重新审视起泷轩来,看来之前,是她对他误会良多,从来都不知道他会如此大度。不,是她多想了,泷轩爱的女人是汜音,不是她!她不该自责的。
  “没什么可是的,你放心,一会儿月牙儿就会去找你。”假泷轩笑笑。
  “也好,那就谢谢你了。”小弥也想离开及早泷轩,很多时候,她都是如此,害怕单独的面对泷轩。声音落下,便向着来时的方向折了回去,速度之快,几乎是逃。
  目送着小弥有些仓皇的离开,假泷轩冷哼了一声,恢复了原本模样,阴冷冷道:“要带着我的祝福吹给阿裂听啊。”
  很快,小弥又重新回到了阿裂身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换上明朗笑意,甜甜的叫了一句,“阿裂。”
  阿裂微有迟疑,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身时,却真真切切的瞧见了小弥过来,“怎么这么快啊?”
  小弥加快步伐,上前两步,笑意盈盈的挽起阿裂的手臂,“因为路上碰见了泷轩,我以为他会阻止我和你一起离开呢,不想他很是大度的祝福了我们。”
  “泷轩?”阿裂失神的喃了一句,想想刚刚泷轩也只是说了两句话后便匆忙的离开了,从时间上说倒是有可能同小弥碰见,便不再怀疑什么了。“可是,怎么不见月牙儿呢?”
  “泷轩说了,他会去同月牙儿说的,他叫我多陪陪你。”小弥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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