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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僧人笑道:“敝派虽然中道式微,武功上不足以称雄江湖,但佛门弟子,一向不与人争,皆能静静修持,又有什么重大变故,……”
微微一顿,又道:“纵然真的有什么重大变故,也有我这掌门承担,还用不着施主为敝寺担心!”
丁弃武冷笑道:“如果问题是出在大师的头上呢?”
蒙面僧人声调一沉道:“丁施主这是什么意思?”
丁弃武昂然道:“在下一向直爽,也许会说出不该说的话来,尚望大师海涵,……”
声调冷冷的接下去道:“据在下所知,少林一脉的规戒甚严,门下弟子也都能够严格遵守,但以在下看来,贵派的规戒,至少有一项极不合理!”
“噢……”
蒙面僧人慢悠悠的道:“不知道是那一项?”
丁弃武反问道:“请问大师,少林寺的最大权威操在何人之手?”
蒙面僧人笑笑道:“自然是在掌门人的手中。”
丁弃武摇摇头道:“在场的诸位少林高僧想必俱都知道,真正握有大权的并不是掌门人,而是一块毫无所知的玉牌,也就是那掌门令符。”
蒙面僧人呵呵一笑道:“但掌门令符握在掌门人的手中,掌门人仍是少林一脉中握有大权之人!”
丁弃武淡然一笑道:“请恕在下再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如果掌门令符弄到了别人手中呢?”
蒙面僧人摇摇头道:“这是绝无可能的事,少林一脉,自达摩祖师开派近千年以来,还没发生过这种不可思议的事,……”
微微一顿,又道:“不但过去不曾发生过,将来也绝不可能发生,施主也太为少林担心了!”
丁弃武凌厉的道:“在下说得已经够明显了,眼下少林寺中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由于规戒所限,只要有掌门符令在手,虽也不敢说大师不是少林掌门,但大师真的是少林掌门心静大师么,这疑问谁都可以回答,因为都知道你不是……”
微喟一声,又道:“这就是少林寺规戒的缺点,谁指出此事,谁就是大逆不道,除非能先把那掌门令符弄到手中,但在下方才已经试过了,以大师的武功而论,少林一脉中只怕还没有能从大师手上取走令牌的人”
蒙面僧人平静的道:“如果老衲不是掌门心静,那么老衲是谁?”
丁弃武冷哼道:“这只有你自己知道,自然,这也是在下,甚至少林寺中所有在场僧人极欲知道的问题。”
蒙面僧人冷笑道:“原来丁施主也像那位何施主一样,怀疑起老衲的身分,这真是从何说起……”
丁弃武朗然道:“这不妨从昨夜的事上说起……”
蒙面僧人哼道:“昨夜又有什么事可谈?”
丁弃武厉声道:“贵寺长老心明大师与他的四名随从僧人,竟究犯了什么弥天大罪,要你以掌门令符下令把他们尽皆一一处死?”
蒙面僧人长诵一声佛号道:“丁施主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丁弃武摇摇头:“你根本不该念佛,因为你没有这个资格!”
蒙面僧人竟究表情如何,不得而知,但他的声调却仍是平平静静的道:“心明师弟犯了十一款大罪,不但阴谋纂夺掌门大位,而且还要使少林一脉从此陷于万劫不复之境,所以老衲不能再留他的性命!……”
微微一顿,又道:“至于他的四名随从僧人,都是他的同谋,老衲为求少林万年之安,自然是要一并除之!”
丁弃武冷冷的道:“不知心明大师的十一款大罪都是什么罪名,有什么具体的罪证?”
蒙面僧人摇摇头道:“这是少林一脉的家丑,老衲不能说得更详细了,如果不是因为施主是天山弟子,老衲就连这话也是不便相告了!”
丁弃武哼道:“就因为在下是天山弟子,才要弄个清楚,在下不能不使陷于危境中的少林一脉转危为安!”
蒙面僧人冷笑道:“施主想怎么做呢?”
丁弃武道:“第一点,在下先要知道你是什么人,因何冒充少林掌门,企图何在,真正的心静大师在于何处,掌门令符是如何落到你手上?……”
蒙面僧人坦然道:“老衲就是心静。”
丁弃武冷笑道:“大师真是谎言的能手。”
蒙面僧人沉凝的道:“看情形老衲不对此事加以证明,是无法取信于丁施主的了?”
丁弃武点点头道:“不错,事实胜于雄辩!……”
微微一顿,又道:“只要大师肯于揭下面纱,让在下看看你的真面目,自然真假之辨。”
蒙面僧人摇摇头道:“施主以前见过老衲么?”
丁弃武道:“自然没有,但……”
蒙面僧人冷笑道:“那又有什么用处,施主根本就不知道老衲是何模样,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分别?”
何三绝接口叫道:“虽然我二十年前只见过心静一面,但只要看上一眼,就可以认得出来!”
蒙面僧人苦笑一声道:“很好,老衲宁在佛前告罪,就依了两位施主之意!”
何三绝已经在铁指道人搀扶下站了起来,慢慢向前走动。
原来那一颗少林的大还丹果然有效,何三绝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
但听蒙面僧人诵声佛号道:“老衲的面纱既是引起了两位的怀疑,老衲就只好把它除去了!”
说话之间,伸手一拂,将遮在脸孔上的青纱摘了下去。
一个苍老和尚面孔立刻露了出来。
丁弃武不认得心静大师,自然只有把目光投注在何三绝的脸上。
但何三绝却又呆了起来。
丁弃武再把目光转注到所有在场的僧人脸上,只见一个个僧人俱都平平静静,几乎没有一个人去看那蒙面僧人的真实面孔,有的虽然也看上一看,但随即又把目光移了开去,或是低下头去。
丁弃武十分困惑,由那些僧人的表情上,实在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只好再去看何三绝,何三绝仍是呆呆的发怔,两眼一眨不眨。
蒙面僧人淡淡一笑道:“施主看清楚了么?”
何三绝长吁了一声,两眼闭了上去。
蒙面僧人又笑道:“老衲可是心静本人?”
何三绝无可奈何的道:“不错,你就是心静掌门,并不是别人冒充!”
丁弃武双眉深锁,两眼仍然定定的瞧着蒙面僧人,没有开口。
蒙面僧人已经缓缓的又把面纱罩了上去,诵声佛号,道:“丁施主还有什么疑念么?”
丁弃武摇摇头道:“在下既不识得大师,自然谈不上什么疑念不疑念,既然何三绝说大师就是心静掌门,在下只好也认定大师就是心静掌门了!”
蒙面僧人道:“那么,丁施主还有什么指教?”
丁弃武道:“不敢……”
微微一顿,又道:“如果大师不阻留在下,在下该告辞了!”
蒙面僧人笑笑道:“任凭施主……”
但却声调一沉,道:“知客弟子何在?”
但见一名中年僧人立刻走前一步,合什躬身道:“弟子在。”
蒙面僧人沉凝的道:“代为师送这三位施主出寺。”
那中年僧人忙道:“弟子遵命!”
只见他退后三步,方才转回身去,走向丁弃武等人道:“施主们请!”
丁弃武没有说话,微锁双眉当先向外走去,何三绝在铁指道人搀扶下也一同走了出去。
不大时光,已到山门之外,只见那中年僧人收住脚步道:“三位施主慢步,请恕小僧不再远送了!”
丁弃武忽然伸指一拂,点中了那僧人的老堂穴,一把将他抄到了手中。
何三绝皱眉道:“丁少侠……”
丁弃武向铁指道人急急的道:“令师伤势未愈,你快生背着他离开此处!”
铁指道人点头应是,迅快的背起何三绝,随在丁弃武身后,纵跃如飞,疾驰而去。
丁弃武快步当先,一口气弛出了十多里路,方才在少室峰下的一处密林中停了下来。
他把那中年僧人平放地上,转向何三绝道:“尊驾的伤势如何?”
何三绝颓然道:“伤势倒不算重,但想不到心静贼秃的武功高强到了这样的程度!”
丁弃武道:“你当真认为他就是心静大师?”
何三绝两眼一瞪道:“二十年前虽是一见即散,但在下绝不会忘记了他的模样!”
丁弃武苦笑道:“以我看,心静大师已经死到了他的手上,而这件事早已为少林众僧所知,否则他们不会表现得那样漠然,一点不感奇怪!”“
何三绝怔怔的道:“我有些被你弄糊涂了!”
铁指道人则叹息一声接道:“弟子倒明白丁少侠的意思!”
何三绝急道:“既然知道,你就快些说说看。”
铁指真人道:“师父难道没想到人皮面具的事?”
“啊!”
何三绝终于有些恍然的道:“你是说心静贼秃死于他手,而被剥下了面皮,裁成了人皮面具?”
丁弃武点头道:“正是如此……”
微微一顿,又道:“自然,这仍是在下的猜测之词,事实如何,有待进一步的证实!”
何三绝皱眉道:“这人武功已入化境,他……又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丁弃武叹口气道:“认真说来,方才在下与他一掌相击,并未分出胜负,但他却甘拜下风,尊驾可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何三绝摇摇头道:“这真是怪极了!”
丁弃武道:“一点不怪,因为如果过上一月,他就可以坐在椅子上跟我交手,……”
何三绝讶然道:“他的武功会进步得如此快!”
丁弃武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因为他并不想跟我以性命相拚,因为愈是多拖延上一些时日,对他愈是有利……”
何三绝呐呐的道:“丁少侠,你越说我是越糊涂了!”
铁指道人同样的皱眉道:“丁少侠的话确使人难以了解!”
丁弃武目光转动,苦笑道:“在下进一步说明么,他的武功邪中有正,正中有邪,除非他已取得了那一宗武林至宝之外,更没有别的解释!”
铁指道人猛烈跳了起来,叫道:“难道他……就是有心人?”
丁弃武道:“已可判断十有八九成,惟一的疑问是他的声音,但他的声音沙哑,这很容易伪装!”
何三绝整个的躺了下去,叹道:“完了……!”
铁指道人则失声哭道:“师父啊……师父,弟子只怕没有办法替您报仇了!……”
丁弃武朗笑道:“两位先别如此冲动,须知在下与有心人的仇恨更深,在下早已对天发誓,这世上有他无我有我无他,在下发愁的是找不到他的下落,只要找到了他的下落,就必定要与他一分死活!”
何三绝与铁指道人果然停了下来,喃喃的道:“对……对……”
铁指道人揩揩泪渍,道:“丁少侠,方才既然您巳看出了他是有心人,为什么您不把他杀掉,难道眼看他武功大进么?”
丁弃武道:“任何事都该谨慎,不能鲁莽从事,在下虽敢说八九成是有心人,但至少还有一二成可能不是,必须完全证实之后才能动手……”
目光一转,又道:“另外,在下说过至少还要一月之后,他才能从容把我击败,但一个月也并非短暂时间,我们仍有很富裕的时间!”
何三绝道:“那么这一个月之中要做些什么呢?”
丁弃武笑道:“自然不能真的等上一月,也许三两天之内,就会彻底解决……”
伸手一指被点了穴道的僧人道:“第一步,该问问他了!”
铁指道人连忙替丁弃武把那中年僧人的穴道解了开来道:“丁少侠忙问吧!”
那中年僧人吁出一口长气,呐呐的道:“三位施主这……这是何意?”
丁弃武道:“我们完全是好意,要保全少林一脉,使不至于毁在一个妖人之手,你可知道这个意思么?”
中年僧人闭口不语。
丁弃武道:“我知道他很厉害,但此地并没有他的耳目,你可以放心的说出来!”
“不……”
中年僧人咬牙道:“小僧不能做少林一脉的叛徒!”
丁弃武叹口气道:“听任一名妖人蹂躏,与救了少林—脉,这两件事那一样才是叛徒?”
中年僧人诵佛无语。
丁弃武道:“现在你不妨再沉下心去想一想,那一枚掌门符令亦代表不了少林。”
中年僧人叹道:“出家人讲究佛果,虽然小僧是为了一块玉佩而死,但死后仍能西入极乐,拈花莲台。”
丁弃武哼道:“但佛祖也说过!我不入地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