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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彩虹也嘶声叫道:“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千万不要喝光了我的血,那样一来,我岂不是非死不可了么?”
无缘师太道:“自从丁施主说你死有余辜之后,就注定了你必死不可了!”
庄彩虹啊了一声,昏了过去。
无缘师太目光转动道:“那位李施主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丁弃武道:“也许他是帮我请郎中去了,就等他回来之后再说吧!”
无缘拜太诵声佛号道:“也好……”
微微一顿,又道:“尸毒本是必死无解的毒素,不论那李施主是否请来郎中,只怕那妖妇的全身鲜血,你还是非把它喝了下去不可!”
丁弃武长吁了一声道:“在下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使我为难的事!”
无缘师太道:“江湖之中,本来什么事情都会发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丁弃武道:“无心师太临终之前不知还说过什么没有?”
无缘师太摇摇头道:“没有什么……”
微微一顿,又道:“家师死得很平静,因为她老人家已经预知死期,并没有什么痛苦……”
丁弃武道:“师太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为什么却又停下来不说了!”
无缘师太犹豫了一阵道:“说出来也没关系……”
微徽一顿,把头低了下去又道:“家师说我日后也许会有一场大劫,要我到时去求你的庇佑!”
丁弃武忙道:“这个……无心师太也曾当面向我说过,我自然应该尽力……”
微微一顿,又道:“希望今后你我不要失去联络。”
无缘师太轻声道:“嗯!”
丁弃武道:“今后不知师太要去什么地方?”
无缘师太淡淡的道:“回崂山!”
丁弃武道:“倘若我幸而不死,一定会常到崂山去看望师太!……”
无缘师太摇摇手道:“那倒不必劳驾……”
眸光一转,又道:“不过,万一我真的有什么危难,我一定会设法告诉你,请你帮忙也就是了!”
丁弃武忙道:“也好。”
他忖思了一下,又道:“在下还有一件事想告诉无心师太,可惜她已经归天了,唉……”
无缘师太诵声佛号道:“是什么事呢?”
丁弃武道:“在下遇上了龙应年……”
“噢,”无缘师太道:“就是当年辜负了师父的龙应年?”
丁弃武点点头道:“除了他之外,还能有谁,不但碰上了他,而且也碰上了红蝴蝶!”
无缘师太苦笑道:“丁施主遇上的事情真多!”
丁弃武道:“红蝴蝶被龙应年用淬毒的暗器杀死了,这是我亲眼看到的,也是龙应年亲口承认丁的!”
无缘师太叹口气道:“可怜……”
微微一顿,道:“想必丁施主没有袖手不问吧?”
丁弃武点点头道:“师太说得对,我并没有袖手不问,我插手管了这件事……”
目光一转,道:“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因为龙应年已是有心人的属下……”
无缘师太瞧着丁弃武道:“噢……”
丁弃武道:“龙应年罪大恶极,实在已到了无可饶恕的地步,因为他所做所为都不象是人做的事情!”
无缘师太道:“莫非你杀了他?”
丁弃武道:“在下本想杀了他的,但最后却并没有,还是饶了他一命!”
无缘师太道:“放他走了?”
丁弃武道:“却也没有那样容易!”
无缘师太道:“说来说去,不知丁施主究竟是怎么样处理的这件事?”
丁弃武道:“我废去了他的武功,饶了他的性命!”
无缘师太连连点头道:“丁施主是菩萨心肠,贫尼敬佩得很!”
忽然——只见丁弃武皱皱眉头,恶心欲呕,但却又没有呕出什么来。
无缘师太急忙凑上前去道:“丁施主,你觉得怎样?”
丁弃武喘吁了一阵道:“没……没有什么,只不过有些恶心而已!”
无缘师太苦笑道:“这不是好现象……”
微微一顿,又道:“除了恶心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丁弃武摇摇头道:“除了恶心之外,还有一些头晕……”
只见他身子一震,忽又叫道:“头痛……头痛……”
无缘师太诵声佛号道:“等不得了,说不得贫尼要冒着开戒的危险来替丁施主治这毒伤了!”
不待话落,长身向庄彩虹走了过去。
庄彩虹晕而复苏,嘶声叫道:“菩萨饶命,我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死,别……别……别杀了我……”
但无缘师太并不理会她说些什么,却伸手点了她的哑穴,使她无法再说得出话来。
然后她迅速的把她拖到了丁弃武面前,把庄彩虹的手臂用力划了一刀。
但见一缕鲜血泉涌而出。
无缘师太连忙使鲜血流向丁弃武的口中,使他一口口的喝了下去。
前后费了大约一个时辰的光景,方才把庄彩虹的血完全喝了下去。
无缘师太抱起庄彩虹的尸身,丢到了山洞的角落之内。
回头再看丁弃武时,只见他平平静静,但却像是已经沉睡了过去。
无缘师太不去惊动于他,顾自在一旁静静的坐了下来,等他苏醒。
但丁弃武还没苏醒,李白玉却已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他向洞内眺望了一阵,吃惊的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他又迅快的伏到丁弃武面前,惊慌无比的叫道:“大哥,大哥……”
无缘师太诵声佛号道:“是李施主么?”
李白玉怔了一怔道:“是啊,你……”
无缘师太平平静静的道:“贫尼无缘,是丁施主的旧友,因奉先师遗命,来救丁少侠的厄难……”
李白玉道:“莫非师太已经救了我的大哥?”
无缘师太点点头道:“一点不错,贫尼已经把他救好了,眼下他不过还未清醒过来而已。”
于是,他把一切经过仔仔细细的向李白玉又说了一遍。
李白玉并不知道丁弃武当日与无缘师太的关系,只是双拳连拱,一连称谢不已。
说话之间,只见丁弃武悠悠的醒了过来,道:“我……没死么?”
李白玉急忙抢着接道:“大哥不但没死,而且尸毒已经完全消解,再也不会有什么关系了!”
丁弃武道:“兄弟,你可认得这……”
李白玉忙道:“大哥刚刚清醒,最好还是再休息一会,不要多说话……”
微微一顿,又道:“关于这位师太救了大哥的事,方才这位师太已经向小弟说过了!”
丁弃武叹口气道:“人生真是奇妙,有许多想不到的事都做到了,想得到的事却又无法做到……”
无缘师太诵声佛号道:“丁施主想得太多了!”
丁弃武道: “在下不知该说什么好……”
目光一转,又道:“师太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不知是否还该说一个谢字?”
无缘师太摇摇头道:“如果出言相谢,就未免太俗气一些了……”
诵声佛号,又道:“何况以后贫尼也许还有借重丁施主与李施主之处!”
丁弃武叹道:“好吧,看来我们要分手了!”
无缘师太道:“丁施主最好先运息一下,看看功力是否已经完全恢复了?”
丁弃武点点头道:“在下方才刚刚清醒之时,已经运息过了,的确已是完全恢复,没有什么了!”
无缘师太点点头道:“这样就好……”
说着站起身来道:“贫尼就要与两位施主告辞了!”
丁弃武道:“既是师太要与在下等分手,想要留也是无法留住师太!”
无缘师太长诵一声佛号道:“会合离散,一切皆有前世定数,勉强也是勉强不来的……”
目光微转,又道:“两位施主保重!”
丁弃武忙道:“师太也要多多保重!”
无缘师太毫不留恋,长身出洞,飘然而去,连头也没有再回一下。
等无缘师太远去,丁弃武方道:“兄弟,这些日子以来,你都是在什么地方?”
李白玉叹口气道:“小弟一直流浪各处,希望报仇,但是……”
又长吁了一声道:“大哥想必知道,小弟武功有限,虽然矢志报仇,却一直没有机会!”
丁弃武点点头道:“不要说兄弟,连我也几次差些落到了那贼子的手上!”
李白玉道:“现在大哥又有了新的本领,何不就带小弟一同杀上华山,找那贼子报仇!”
“不……”
丁弃武摇摇头道:“不行,眼下不论武功如何,仍然不是报仇的时候!”
李白玉怔了一怔,道:“为什么呢?”
丁弃武道:“因为那贼子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善用诡计,令人防不胜防!”
李白玉着急的道:“依大哥说来,这仇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报得成呢?”
丁弃武道:“兄弟不要心急,须知小兄比你更要心急一些,但今后我们必须小心……”
微微一顿,又道:“兄弟今后作何打算?”
“做何打算!……”
李白玉怔了一怔,道:“小弟并无任何打算,今后只有追随大哥,设法报仇!”
丁弃武道:“但你我最好分开!”
李白玉道:“我知道,大哥一定是嫌我武功不济,如再加上我,反而成了您的累赘!”
丁弃武忙道:“兄弟千万不要误会……”
李白玉道:“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原因使大哥不愿与小弟同行!”
丁弃武道:“这自然还有别的原因,因为我要先找出那强徒的动向阴谋!”
李白玉道:“我愿跟大哥一同去探查!”
丁弃武道:“但两个人的目标,却比一个人大了许多,不如一个人行动方便!”
李白玉皱眉道:“那么我做什么呢?”
丁弃武道:“如果兄弟愿意,不妨先替我去办一件事。”
李白玉忙道:“大哥说吧,只要是用得到小弟的事,小弟没有不答应的!”
丁弃武道:“小兄有两个同伴……”
李白玉立刻接口道:“我知道,他们一个叫二楞子,一个叫胡瘸子,对了,他们在那里呢?”
丁弃武道:“他们目前也许在伏牛山中……”
微微一顿,又道:“除他们两人之外,还有一个老道,名为铁指道人,也跟他们在一起……”
李白玉道:“大哥跟我说这些是为什么?”
丁弃武道:“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去找他们一找,因为他们仍然疑心我在伏牛山中……”
于是,他把一切经过又仔细的向李白玉一一的说了一遍。
李白玉欣然道:“好吧,既然大哥认为有必要,小弟就去找他们,但找到了他们之后呢?”
丁弃武皱眉道:“江湖中的情势随时都有变化,找到他们之后,只好由你们四人研究决定了!”
李白玉道:“但是大哥呢。”
丁弃武道:“我已经说过了,要查出有心人的企图动向,然后再设法消灭了他!”
李白玉道:“既是大哥吩咐了下来,小弟就要向大哥告辞了!……”
微微一顿,又道:“大哥保重……”
丁弃武点点头道:“贤弟更要保重!”
于是,两人洒泪而别。
丁弃武离开了李白玉,顺着山坡而行,不多时到达了一处市镇之上。
那市镇虽然不大,但却是南北驿路所经,十分繁华热闹。
丁弃武在那市镇上找了一家旅店,歇了下来,埋头大睡。
原来他实在是过于;疲倦了,必须彻底休息一下,才能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等他一觉醒来,已是又到了黄昏时分。
丁弃武忖思了一阵,在店中随意吃了一饱,又复路上了行程。
原来他仍是决意要去华山。
天色不久就黑了下来,丁弃武就踏着夜色向华山的方向行去。
大约初更左右,他到了一处丛林之中。
那片丛林十分广阔,丁弃武正要穿林而过,忽然听到了一片打杀之声。
丁弃武循声而至,但他到达之时,打杀已成过去,只有三具尸体躺在地上,一个中年汉子正收起染血的宝剑,欲要离去。
中年汉子一见到丁弃武,不由怔了一怔,收住脚步道:“你是什么人?”
丁弃武淡淡的道:“行路之人!”
那中年汉子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你是行路之人……”
微微一顿,又道:“但你放着阳关大道不走,为什么要来看我们打架!”
丁弃武拍拍胯边的宝剑道:“尊驾应该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