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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了一惊,也感到困惑,反问道:“你又是怎样知道的?”
“你与魔箫有何渊源?”楚狂阴森森地问,神色冷厉。
他胸膛一挺,大声说:“那是家师。”
楚狂脸色一沉,说:“你有几个师父?”
他不受恐赫,无慑地说:“你管不着。”
楚狂狞笑迫进,厉声说:“师债徒偿。”
他徐徐后退,一字一吐地说:“理当如此,在下一力承当。”
楚狂杰杰笑,咬牙切齿他说:“你该死一千次,听清了吗?”
他撇撇嘴,也嘿嘿冷笑着说:“听清了,你的嗓门够大,连嘉峪关也听到啦!穷叫什么?死一万次也无所谓。你和邪剑皆与家师有怨,不知你们到底谁先上?”
“你真敢和咱们动手?”楚狂问,神色却恢复了原状。
“有何不敢?”
“你不是太狂了吗?”
“是你们迫在下狂,在下只好狂了。”
“你有几分胜算?”
“很难说,尽力而为,不计成败,在下自会为师门声誉而全力以赴。”
楚狂转向邪剑呵呵笑,说:“古兄,千手神君与魔箫走了狗屎运,居然找到了值得骄傲的衣钵门人,咱们该不该为他高兴?”
“值得的,不错。”邪剑笑答,收了剑,又向林华说:“小家伙,你好险,像是坐在流沙上稍一动便会没顶。只要你答错一句话,只需稍微表现一丝贪生怕死不仁不义的神情,准教你死无葬身之地,收了刀剑啦,跟我们来。”
变化太突然,林华不敢置信,反而戒备更严,冷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哼!在下为何要跟你们走?要想在下束手就死。办不到。”
楚狂呵呵笑,说:“老朽夫妻与今师魔箫曾有一面之缘,神交已久。而邪剑古兄与今师千手神君曾有两次意气之争,但彼此互相倾慕。并无过节,你放心啦!”
“小可从没听两位思师说过与你们有交情的事。”
“那是令师忠厚之处,事实是咱们二十余年前皆是你两位恩师的手下败将,替咱们遮羞而已。信不信任我们,难道你还不清楚?要杀你……”
“那十七个人可以活命吗?”他抢着说。
“你可以叫他们滚蛋。”
“遵命。”他欣然地说,赶忙前往打发十七名番人离开他重行转回,楚狂远远地便向叫:“你到下面谷底去牵坐骑你的乌锥放在下面。你的铁胎弓我替你带走,到东面第二座奇峰下会合,咱们三个老不死先走一步,咱们得向你打听中原的动静呢。”
他吃了一惊,问道:“老前辈们怎知道小可……”
“昨天他派人来埋伏,咱们便知道了,一时好奇,要看你是什么人,因此让他们撒野,你总算没让咱们失望。快走,要赶路呢。难得有来自中原的人,你来得好。”
他在谷口果然找到了自己的乌锥,便循山谷岔道向南第二座奇峰走去。
过了一天又一天,一月后,大地已被浓霜所覆盖,彩云满天,从大漠刮来的漫天风沙遮天蔽日,气温急剧下降,着光景,暴风雪季节快到了。
苦峪城恢复了宁静,林华的失踪曾一度带来一阵紧张,这时又恢复了旧观,人们不再对林华寄以希望了。
大漠之狼兄弟心中伤感,可是无可奈何。
天山四奇也不好受,他们也绝了望。
甘龙与名神秘必客人逗留不走,他们为这位少年英雄惋惜。
素门哈尔辉三位反战派城主,这段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派去埋伏的百余人全部失踪,无一返回报命,数天后曾经派人到山谷中去勘查,只看到被野兽吃剩下来的残尸碎骇,和一些无人照顾的坐骑,死了的人不会说出这场惨案的经过,林华的死活委实令人担心,如果不死,那……
他们不知道有十七个幸存的人,那些人不敢返回报命,早逃到沙州附近流浪去了。在大漠一带,只要你肯帮人打仗,必可获任何族人收容,没有一个再返回苦峪了。
苦峪城名义上是受蒙人统治,但百分之八十是回人。风势猛烈,但不再有漫天黄沙,地面已被一层薄雪所覆盖,平野中仍可看到草影,但不再有牛羊活动了。回人的子弟,趁这时光练骑射以便参予大年举行的竞赛。女孩子则练歌舞,准备亮相,大年的三天较技歌舞,是少男少女们等了一年所盼望的好节日。
乌锥冒着刺骨寒风,驰入了苦峪城。
都督府一阵乱,失踪月余的林华握铁胎弓,大踏步进入罕慎的公堂。
第一个出迎的是额图千户,其次是隆吉百户,他两人惊喜交集,也十分迷惑。
罕慎浑身皆裹在土豹裘内,按到人大喜过望地与林华行把臂礼,请他在公座旁落坐,喜悦地问:“林华,这一个多月来,你到何处去了?真把人急坏了。”
他淡淡一笑,说:“为了追查高姑娘的事,走远了些。被风雪所阻,而且迷了途,至今方回但不知都督在这段日子里,查出高姑娘的消息吗?”
额图千户背着林华向罕慎打眼色,罕慎鬼眼一转,拍拍林华的肩膀,苦笑道:“早一个月就查出下落来了,可是……”
林华一呆,只感到血液沸腾,一把抓住罕慎的手臂,急声问:“快说,怎样了?”
“你先定下神,不可激动也不必失望。查是查出来了,可是我爱莫能助……”
“什么?”他抢着问,声音都变了。
“沉着些,听我说。那位姑娘所住的堡,叫嵩山堡。堡主姓……姓……额图,姓什么?”
“至杨,叫杨健,有个绰号叫补天雕。”额图接口。
林华更是心潮汹涌,以前他从未透过杨堡主的姓名,更不用说绰号了,杨堡主的姓名出于罕慎与额图口中,显然他们确已查出高姑娘的下落,无可置疑了。他不耐烦,迫及地说:“我只要知道现况,其他不必多说。”
“贵友是被喀喇邹伯诚城北回部速克沁人所掳走,将贵友献给他们的部目满巴。今年夏初,满目率部众返回喀喇部伯城,投降了牙兰,目下住在哈密城南二十里的南湖南岸安居。林华,苦峪与哈密天各一方,那是本卫的故士,目下却是火狮牙兰盘据的屠场,我的人民在受煎熬,但我却无力反攻,想助你力不从心。”罕慎凄然地说。
他不由悲从中来,一阵心酸,强忍酸楚地说:“你已尽了力,谢谢你。”
“牙兰天生残忍,苛政似虎,兵强马壮,沿边区一带戒备森严,不许任何外人进人。除非我能反攻回去。不然……”
“都督准备何时反攻?”
“这个……”
“明夏解冻之后。”额图接口。
“那……我等不及了。”他心乱如麻地说,剑眉一挑,又问:“能不能提前?”
“这样好吧?我们尽量准备,只是……”罕慎迟疑着说。“有何困难?”
“我已派人向朝廷请兵,同时派人游说赤斤蒙古卫与罕东卫,请他们派兵相助。朝廷能否派兵,我不敢奢望,而赤斤与罕东南卫,认为我反攻无望,犹在迟疑不决。但只要我能派出几个出类拨革的无敌勇士前往做客,也许有希望说服他们相助。”
“哦!贵卫本身能出动多少兵马?”
“约一万二千骑,加上乜力克部的两千,仅一万四千骑,实力仍嫌薄弱。”
“这样吧,我带几个人走一趟赤斤罕东。”他自告奋勇地说。
罕慎大喜过望,正苦难以开口呢。欣然地说:“赤斤罕东两卫,也惧怕牙兰,可说是望影心惊,闻名丧胆。如果见到比牙兰更勇猛剽悍的人,必定士气大振望风景从。你能开五个力的弓,已比牙兰强悍多了,有你前往相请,必可马到成功。”
“好,我一定走一趟。”
额图振臂而起,大声说:“说走就走,愈快愈好。我,额图百户,你,再挑十个人便够了。”
林华站起说:“我去看看几个朋友,晚上回来。何时启程,晚上可告诉我。”
额图大摇其头,说:“兵贵神速,你不想多争取一天半天?城中反战的人多,走漏了消息又得担误多日咱们说走就走,岂不省事?”
林华也是心中焦急,为了爱侣的早脱苦海,他愿付出任何代价,什么条件都肯答应,立即启程他正求之不得呢2直截了当地说:“好,这就走,额图千户整治行装,我到天狼队去选十个人吧。”
大漠之狼兄弟到附近回部看热闹去了,天山四奇尚未得到林华回城的消息。
甘龙的安西盟弟兄消息灵通,派人在都督府外等候。
可是,一行十二骑,却从府后悄然走了,双方像是参商二星,永远碰不上头。
他们这一走,直至来年初春,方带了两卫的一千三十骑,浩浩荡荡返回苦峪。
在苦峪,罕慎的兵马一万三千骑,已整装待发。乜力克部的二千骑,已先一步推进至废瓜州待命。因为林华早有信息传来,要乘冰封大地时出其不意直捣哈密,不然等到雪化期对方有备以一万五六千骑对抗以逸待劳的土鲁番二十余万大军,不啻羊投虎口,以卵击石。
回到苦峪一住三天,这三天中林华忙得食宿俱废军队准备出发,所有的老幼妇孺皆严禁走动。甘龙累次派人找林华,皆被卫哨挡驾。
大兵出发,刚好是正月十八黄道吉日。老幼妇孺的驼队与辎重,在半月后随后动身。罕慎志在打回故土,势在必得,因此能派得上运送辎重的老幼妇孺,也全部出动。
大军出发后的第三天,甘龙偕同顿巴与两位神秘客,与及天山四奇与大漠之狼兄弟,冒着大风雪结伙在后狂追。
林华率领着五百名精选的骑士在前开道,这些人的组成份子复杂,但却是其中的精锐,包括了天狼队勇士,黑帽回、缠回、赤斤卫的所谓斗士、乜力克的所谓野人、罕东的剽悍野番索罗族等等千中选一悍士。这些人只信服比他们强的人,是林华以真才实学取得他们绝对信任的精兵。
额图与隆吉有他们自己的兵马,陪同林华打头阵的人仅有拉克威,与天狼队的神力天王乌浪汉济尔默特木津,两人是他的左右臂膀。
五百精兵编为二队,每人带两匹马,十天干粮。兵器是一张弓,两袋箭,斩马刀,腰刀,匕首,穿的是护心甲,只护住胸背,以减轻负载重量,护耳盔,保护头部。不带帐,每人带一具睡囊,睡时埋在冰雪下,足够保温。
出了瓜州,便是第一线,土鲁番的逻骑经常巡逻至布隆吉河附近。
拉克威与特木津是识途老马,他不走西行贡道,越野而行,避免与那些游骑发生冲突。
这天入暮时分,他在星星峡南面札营,夜间亲至前面哨探,已进入哈密地境了。
星星峡,位于荒山中的沙碛中,是进入哈密的唯一险要所在,在哈密城东南四百九千五里,约五日马程,通常天气正常,三天便可赶到。
五更正,兵马出发,黎明时分,不费吹灰之力攻下了峡中的三座台站,斩耳一百六十只,没留一个活口。他效法蒙人的报功办法,不取首级而割右耳,以便携带。
第四天,兵临哈密东面六十里的黄声罔台站。
兵临城下,哈密城仍在鼾睡中。
哈密卫有八大城,三小城。哈密是第一大城,也是最接近东南的第一城。其他的城皆在北面与西面。环绕西北一带,是土鲁番的附庸巴坤、火州、柳城。东南一带至卫境五百里,只有站台而没有城。
天寒地冻,呵气成冰,这一带千里穷荒,人烟断绝,人受得了,马可受不了,沿途马匹损失了六七十匹,必须在此补充马匹。他重施故技,带了一百名勇士夜袭,不损一卒夺下了黄芦罔墩台,洗劫附近三座牧场,获耳一百二,获马三百匹。
他下令潜伏,一面补充给养就地取材,一面派人伪装土鲁番的兵马封锁要道,一面派人催促大兵急进。
可是,大军尚在三百里后,无法赶来。
他等不及了,决定冒险进攻。带兵的人必须了解敌我,在潜伏的两天中,他已派人混入城中刺探,一切尽在掌握中。
土鲁番苏丹阿力,在十年前占掳哈密,掳走王母与忠顺王金印,夺忠顺王的孙女为妾,次年便留妹婿火狮牙兰守哈密,自己返回土鲁番。同年(成化九年),右通政刘文经略甘肃,派锦衣卫千户马俊前往土鲁番,命阿力退出并交王母与金印,却被阿力扣留一月,幸而嘉峪关大兵待发,牙兰方返回土鲁番促阿力释放马俊,马千户得到王母私传的求救信,返回嘉峪关,刘文即檄赤斤、罕东、乜力克诸都出兵,集兵进讨,兵抵布隆吉河,传报阿力已集兵相候,且将进兵